李李還在喋喋不休:「你信我,你有沒有注意到他右手上有根紅繩,他有時候會解下來在手指上繞,一般隻有談戀愛的男生才會突然有這種類似繞長頭發的習慣。」
李李說著,還伸出食指在自己馬尾上繞了繞。
我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他繞紅繩的樣子,這個情景,我確實也碰見過。
難道……他真談了?
當晚回到家,我看著躺在床上的小卿書,第一次沒有主動去抱他。
如果李李說的是真的,那我留著這個娃娃,是不是不太好?
十一點鍾,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手機屏幕忽然亮了起來。
許卿書發過來一道數學選擇題:【選 A 還是 B?】
過了一秒鍾,全部撤回了。
三分鍾後,又重新發了一遍。
我看著許卿書黑色小貓的頭像,幹脆一個電話打了過去。
對面過了好久才接起,我本以為他還在學習。
但沒想到,他好像也已經躺到了床上,像是失眠了。
「是不是打擾到你休息了?」許卿書的聲音帶著幾分啞。
我沒有回答,把他發來的數學題放大看了兩遍:「選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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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答案後,許卿書卻好像並不在意,莫名其妙轉移了話題。
「江稚,你房間能看到月亮嗎?」
我忽然想起來,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也是在這樣一個月圓之夜。
那天晚上,李叔請假沒有來接我,我獨自穿過小巷的時候,被門口塑料袋的聲音嚇得一激靈。
爸媽一直都很忙,我更多時候都被他們丟給祁家,但祁盛有了小妹妹後,我也不好意思總賴著不走。
久而久之,就習慣了一個人生活。
我摟緊懷裡的書包,手機早就沒電了,我隻能唱紅歌給自己壯膽。
就在這時,許卿書從旁邊的燒烤店走了出來,單手將門落了鎖。
「十三中的?這麼巧。」
他抖了抖胸前的校徽,上邊還有他的班級和姓名。
我看著自己書包上的同款校徽,忽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嗯,好巧。」心跳聲慢慢平復了下來。
許卿書打開手電,始終站在離我幾米遠的地方。老款的手機發出的燈並不明亮,卻也將前方的路照得很亮。
「其實,你抬頭看。」許卿書指了指天空,「月亮很亮的。」
我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一輪圓月懸在空中,旁邊是星星點點的亮光。
一瞬間,我好像忽然就放松了下來。
爸媽離婚已經很多年了,前路漫漫,我不可能一直用成績把他們拴在身邊。
那天,許卿書一直將我送到了別墅門口,他聲稱自己的家就在前邊,朝我擺了擺手就離開了。
我也是很久之後才知道,他家其實在反方向即將拆遷的老小區。
將窗簾完全拉開,我看著頭頂那輪月亮,不自覺地放松下來,又抱起了身邊的小卿書。
暗戀一個人又沒有錯,更何況,隻是個娃娃。
感受到熟悉的安全感後,我幾乎立刻就困了,甚至連電話那頭傳來的喘息聲都沒有聽到。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才發現,電話竟然整整一晚上都沒有掛斷。
6
月底將至,互助小組的事情也有了一些進展。
祁盛和我在一個小組,但他在咖啡廳才坐了兩分鍾,就被門外的籃球聲吸引走了全部注意力。
「江稚,你說人為什麼要學習?」
或許以前,我會覺得,隻有學習好,爸媽才會百忙之中打來一個電話問候,從國外飛回來參加一次家長會。
但現在,我漸漸明白了,就算是父母的愛,也是有代價的。
那為什麼,不靠自己的力量來獲得安全感呢?
但祁盛是泡在蜜罐裡長大的,這個理由對他來說,顯然是不成立的。
我嘆了一口氣,就在這時,門口的鈴鐺發出清脆的聲音。
溫雨星和許卿書兩人前後腳走進了門。
想起李李的推測,我忽然覺得,好像也不無道理。
「這麼巧啊,你們也在這裡。」
說起來,第一次告白的時候,我的字實在太醜,最終還是溫雨星替我誊抄了情書。
但告白失敗後,我們都很默契地沒有再提過這件事。
溫雨星率先看到了我們,許卿書這才聞聲看過來。
「都沒座位了,不介意拼個桌吧?」
祁盛還沒開口,許卿書已經坐在了我旁邊。
他今天穿了一身黑色襯衣,襯得他小臂上的青筋都愈發明顯。
我感覺自己的呼吸聲都快了起來,連忙朝祁盛的方向挪了一下。
明明是很細微的動作,但許卿書很快就察覺到了。
他抬眸看著我,放在腿上的左手指尖蜷了一下。
「聽說你們是一起長大的?」溫雨星喝了一口咖啡,輕抿嘴唇。
祁盛好不容易找到人闲聊,語速飛快:「你怎麼知道的?家長都說我們很般配。」
「刺啦——」
許卿書的筆尖劃出一道又深又長的痕跡。
籃球隊 MVP 的手,看來也不怎麼穩。
兩人闲聊的話題越扯越遠,我借口上洗手間,逃了出來。
蹲在洗手間看了一篇滿分作文,我才扶著牆從洗手間出來,腳步有些發飄。
剛走過拐角,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窗前。
許卿書背對著我,站在暗處,指尖掐著一根煙,看不清神色。
第一次見許卿書吸煙,還是在我第一次告白的第二天。
他咬著一支煙,站在我向他告白的路口,不知道在等什麼。
許久,垂著頭踢了踢腳邊的小石子,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背後的蝴蝶骨都在微微發抖。
他好像……隻有煩躁的時候才會抽煙。
這種事,不太方便當面戳穿,我埋下頭,繞了個遠路回到了咖啡廳。
落座的時候,兩人已經聊到祁盛的生日宴會了。
祁盛雖然後來有了個妹妹,但他依舊是祁家最寶貴的兒子。
他的生日宴會,自然也是最隆重的。
「好啊,到時候我一定準備一份大禮。」
溫雨星誇張地點了點頭,許卿書沒應聲,指尖捻了捻書頁。
我坐回許卿書旁邊的時候,他身上的煙味幾乎已經聞不到了,周身散發著一股淡淡的洗衣液的味道,在我們圍成的狹小空間內曖昧地流動著。
「時間差不多,我要去兼職了,你們慢慢聊。」
許卿書起身將書收起,自始至終,都沒有再看我一眼。
或許,是吃溫雨星的醋了。
7
一周後,祁盛的生日宴會如期舉行。
溫雨星自然是盛裝出席,李李穿著校服,邊往嘴裡扒啦蛋糕邊問我:「今天到底誰生日?」
我從校服裡掏出一張餐巾紙遞過去:「管他呢,咱們填飽肚子最重要。」
祁盛心思再粗,這時候也該看出溫雨星的用意了。
隻可惜,祁家小公子成年禮上公布婚訊的消息還是散了出去。
也是時候讓他見識一下社會的險惡了。
宴會上,祁家父母都在,我不好意思提前離開。
等宴會徹底結束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兩點了。
祁阿姨拉著我的手:「江稚,家裡房間很多,你忙一晚上了,今天就別回去了。」
反正回去也是一個人。
因為祁盛婚訊的傳言,祁阿姨已經焦頭爛額了,我沒再推脫,隨便找了個房間住下了。
宴會上喝了不少酒,我倒頭就睡下了。
隻是沒有小卿書陪著我,總是睡得不踏實。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我第一時間就打車回了家。
頭依舊有些昏昏沉沉的,等我掏出鑰匙準備開門的時候,餘光中甚至看到了許卿書的身影。
他身上依舊穿著那件洗到泛白的校服,垂著眼站在臺階下,眼眶泛紅,好像一晚上都沒睡的樣子。
奇怪,怎麼會突然夢到他呢?
鑰匙還插在孔裡,我背靠著門轉過身,朝他勾了勾手:「小卿書,你過來。」
許卿書愣了一下,似乎在確認自己聽到的是否真切。許久,才抬腳朝我走過來。
等人走到眼前,我沒有給他反應的機會,一把環住了他的腰,沒骨頭似的掛在他身上。
懷中的人抗拒了一下,很快就放棄了,偏開頭,聲音有些發抖。
「昨晚,為什麼沒有抱抱?」
我的頭原本還枕在他的肩膀上,聽到這句話的瞬間就清醒了。
他……
他在說什麼啊?
我猛地起身,朝門上靠過去,卻被他手疾眼快地抓住了手腕。
他右手抓住我的手腕,腕間的紅繩若有似無地蹭過我的耳朵。
我忽然想起李李說過,許卿書喜歡繞紅繩的傳聞,垂著頭後退了半步。
但許卿書很快就跟了上來,步步緊逼,反而將我圍困在了門口的角落裡。
「你還沒有回答我,江稚。」
許卿書很輕地喚著我的名字,仿佛今天一定要得到一個答案。
我試圖掙脫,另一隻手已經反握住了冰涼的門把手。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許卿書卻得寸進尺,趁我沒防備的時候,指尖擠進我的指縫,和我十指緊扣。
「你晚上抱著我睡覺的時候,嘴也這麼硬嗎?」
不可能啊。
就連幫我買娃娃的閨密都不知道我的習慣,他怎麼會……
他會不會是在詐我?
見我表情微怔,許卿書帶著我的手,摸上了他背後的蝴蝶骨。
「你不是喜歡摸這裡嗎?」
然後是腰腹:「還有這裡。」
手環發出急促的報警聲,但許卿書並沒有打算停下來,引導我的指尖按住他手腕內側的小紅痣:「還有這裡,順時針揉的時候,會很舒服。」
許卿書嘴唇微微張開,像是飽滿欲裂的石榴。
「你一般會把娃娃放在哪兒?」許卿書抬眼看向我臥室窗戶的方向,「臥室?枕邊?」
我捂住因為心跳過載而瘋狂尖叫的手環,徹底敗下陣來。
8
「聽說祁盛訂婚了,但我沒有在你手上看到戒指。」
許卿書見我隻是沉默,緩緩松開了手,語氣也柔和了幾分。
原來他和我十指相扣,是為了確定這件事。
整夜守在我家門口,也是因為聽到了祁盛訂婚的傳聞嗎?
可他明明拒絕了我的告白啊。
「和他訂婚的人,不是你,對吧?」
他捏了捏我的耳朵,紅繩落在臉頰,像是一個很輕的吻。
我抬起頭,有些無措地看著他。
因為被戳穿而暫時清醒的腦袋,此刻又陷入了宿醉的暈眩。
許卿書按了按我的後頸:「抱歉,早點休息。」
他轉身離開時,在我手中塞了一個什麼東西。
但我實在太累了,進門後倒在沙發上就睡了過去。
夢裡,我又見到了許卿書。
我們第一次在十三中相遇的時候,是一個延綿的雨天。
爸媽因為我沒有拿到年級第一,臨時打電話告訴我,這次的家長會,他們不會來了。
我躲在器材室,一邊哭一邊改錯題。
抬起頭時才發現,不遠處,一直坐著一個躲雨的人。
那人見我哭聲停了,停下筆回頭看我。
身上的校服洗到發白,胸口處繡著一個有些眼熟的名字。我微微眯起眼睛辨認,他卻率先開了口。
「許卿書。我們見過。」
我抹了抹眼睛,將下巴抵在膝蓋上,整個人縮成很小的一團:「你在這兒幹什麼?」
他繼續低頭寫著什麼:「躲雨。」
我挪著步子湊過去,他低頭算著一道數學題,是我最擅長的。
「選 D。」我抽了抽鼻子,聲音哭得有些啞。
他忽然停住筆,看著我笑了笑:「那這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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