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他們聚會合照上見過那個女生,她是江述的秘書,林婉夢。
江述神情冰冷地跟面前的男人對峙:「她說不喜歡你,你沒聽到嗎?」
男人面紅耳赤:「你是他什麼人?你有什麼資格摻和我們倆的事!」
林婉夢氣憤道:「他是我男朋友!你再騷擾我,別怪他不客氣了!」
江述沒否認,面無表情地看著男人。
男人有點害怕,往後退幾步,嘴硬道:「你放屁,你媽說你根本沒男朋友!」
江述將林婉夢摟在懷裡,口吻輕柔:「現在有了。」
這句話像一道驚雷在我耳邊炸響,我頓在原地,看著幾步之遙的江述,產生了一種陌生感。
這真的是我的江述嗎?
這種陌生感,像一把鈍刀,一下又一下在我心上切割。
我艱澀地開口:「她是你女朋友的話,我是誰,江述?」
江述猛地轉過頭,見到我後瞳孔一縮,他飛快地推開林婉夢。
「江璇!」
男人看我,又看江述和林婉夢,明白了。
他氣急敗壞地說:「好啊,你跟他聯合起來騙我!」
他怒而抄起桌上冒著熱氣的咖啡朝我們這邊丟來,江述不假思索地側身將林婉夢護在懷裡,抬手擋住飛來的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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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在原地,被從杯中濺出的溫熱咖啡潑了一臉,褐色的咖啡一滴滴從我的頭發上滴落。
從其他人震驚的眼神中,我知道自己有多狼狽。
不過,再狼狽也抵不過親眼目睹江述護住別人的痛。
這是第一次,他在別人和我之間,選擇別人。
「江璇,你沒事吧!」
「神經病吧……」
閨蜜尖叫著跑過來,幫我擦掉身上的咖啡,怒罵正被服務員拖下去的男人。
我渾然不覺,隻呆呆地看著江述。
他表情怔愣,在他抬腳要朝我走來時,我牽住橋南的手:「橋南,我想回家了。」
江述朝我走來:「江璇。」
「滾啊!我們江璇要甩了你!三心二意的狗男人!」
安橋南衝上去打了江述一巴掌,隨之毫不猶豫地拉著我離開。
江述追出來,可在門口又停住了。
林婉夢在他身後,瑟瑟地伸出頭,拽住他的衣角。
他對我說:「江璇,我回去再跟你解釋。」
我的眼睛被刺痛了,毫無反抗地被安橋南拽上車。
她在車上罵了江述一路。
我抓著她的手,一路無言。
安橋南走後,我縮在沙發上,默默流淚,胸口像破了一個洞,空得難受。
小時候,我身邊隻有江述。
到了大學,我才交了第一個朋友。
如果要從我的記憶中剃掉包含江述的那部分,就什麼都沒了。
一直以來,我得到的東西都很少,沒人教過我怎麼挽留和爭取,所以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江述打來電話讓我不要胡思亂想,他很快回來。
我要怎麼才能不亂想?他讓我親眼看到,我不再是他堅定的選擇。
6
半個小時後,江述回來了。
他解釋是因為林婉夢她媽媽逼她相親,還給她找一個離過婚、有家暴傾向的男人。
她拒絕過後,那男人不依不饒,還跟蹤她,所以她找他去假扮她男朋友,讓那男人死心。
我動了動,望進他溫柔的雙眸:「咖啡丟過來時,你在想什麼?」
他愣住了,好半會兒才說:「咖啡是朝林婉夢丟過去的,我沒想到擋住的時候會濺到你。」
聽到這兒,我突然想到大學軍訓時,我跟他在同一個操場。
一個在南,一個在北。
一天下午我們班有個男生中暑暈倒,教官放我們去樹蔭下休息。
我剛坐下就看到江述跨過一整個操場氣喘籲籲地朝我跑來。
我疑惑地看著他,他忽地抱住我,不斷地說:「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你怎麼過來了?」
「我聽說你們班有人中暑了,我擔心是你。」
看著他額頭上的汗珠,我的心軟成一灘水,拿出紙巾慢慢擦拭。
他眯著眼睛,看上去很享受。
「你也不問問是男是女?」
「我聽到這個心髒都快嚇停了,哪有時間去問。」
那時的江述,不管咖啡砸的是誰,第一時間擔心的肯定是我。
「你是不是喜歡上她了?」
江述驚訝地說:「你怎麼會這麼想?我隻是覺得她一個小姑娘,剛畢業就要被逼相親,很可憐。」
是嗎?
要是我想要的是不管如何都堅定地選擇我,並且隻選擇我的那個江述呢?
是ŧũₗ不是隻要我勇敢一點,先邁出那一步,我們就會回到從前?
「江述,我們結婚好不好?」
江述怔了一下,低聲道:「江璇,太突然了,再等等好不好?」
「好。」
我心口湧起一陣無力,將早準備好的戒指藏回沙發底下。
他狀似松了一口氣,低頭親親我,說:「今天我下廚,給你做好吃的。」
我食不知味。
這一夜,我睡得並不踏實,腦海中反復浮現江述毫不遲疑地保護林婉夢的場景。
這一幕,成了我的夢魘。
我掙扎著醒來,摸向身旁想尋求安慰,卻摸了個空。我坐起來,從沒拉攏的窗簾看到他站在陽臺上打電話。
我想過去叫他,剛走近就聽到我的名字。
「江璇今天跟我提了結婚。」
「我不知道……我跟她認識太久了,我現在感覺,我們更像親人。」
「江璇離不開我,我也沒想過離開她,我隻是突然不知道怎麼面對她。」
7
江述回來時我正抱著膝蓋坐在床上。
我沒有哭,隻是呆呆地坐著。
他直勾勾看著我,試圖從我的臉上看到什麼。
我輕聲道:「我口渴。」
我忽然害怕讓他看出我知道了,我無法想象沒有他的日子。
在一起七年的情侶,能在分開後繼續當親人嗎?
我不相信,也不敢賭。
他表情一松:「我去給你倒水。」
他的手機在此時響起來,在安靜的空間裡十分突兀。
江述看了看顯示的人名,又看了看我,最後接通了。
沒一會兒,他表情一變。
「怎麼這麼不小心?」
「你先找東西包扎一下,不要碰水,我現在過去。」
「怎麼了?」
難道是公司出了什麼事?
江述邊穿外套邊說:「林婉夢切菜切到手了,我送她去醫院。」
「能不去嗎?她沒有其他朋友嗎?」
我拉住他的衣服。
「她跟父母吵架了,剛從家裡搬出來,大學在外地讀的,在這兒沒朋友。」
他頗為不耐煩地拉開我的手:「她流了很多血,能不能有點同情心?」
這是他第一次這麼跟我說話,還是為了別人。
我腦袋嗡嗡作響,有些不敢相信。他並沒有意識到,毫不猶豫地推門離開。
我總感覺他這一走,我就要失去他,匆匆追出去:「我也去。」
我看著他,再次一字一句地重復:「我也去。」
「隨便你。」
他開得很快,半途還接電話安慰林婉夢別害怕。
我坐在他旁邊,看著他為其他女人著急的樣子,一時有些迷茫,大腦空白一片。
林婉夢在路邊等,車停下來後她拉開後座車門坐上去。
她舉著包得很醜的右手,紅著眼睛委屈道:「對不起啊姐姐,我晚上餓了,想做點夜宵吃,沒想到切到手了,我又不敢一個人去醫院,還要麻煩你們陪我。」
她表情很誠懇,紗布上也滲出血,我心有觸動,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太冷血了?
江述冷聲說:「不會做就點外賣。」
「知道了。」
林婉夢癟了癟嘴,嘟囔道:「下班時間還一副老板做派。」
「你說什麼?」
林婉夢甜甜一笑:「沒什麼,我說謝謝老板。」
他們的交流自然親昵,我竟有種插不進去的感覺,像一個外人。
林婉夢傷口很深,打了一針破傷風針,江述為她忙上忙下。
他去拿藥時,林婉夢走過來跟我說:「姐姐,我們加個微信吧,如果老板在公司看美女,我偷偷跟你告狀!」
江述回來時我們已經加上了微信,因為我想看看林婉夢視角的江述。
他先送她回家,到了後叮囑她不要碰水。
我們回去的途中,我點開林婉夢的朋友圈。
她很愛發朋友圈,在她的朋友圈裡,江述像老師一樣指導她的工作,江述像朋友一樣開導她的感情生活,江述像哥哥一樣關心她的生活……
江述,江述,幾乎全是江述。
我才發現他們在我不知道的地方有如此多的交流,不顯曖昧,卻處處親密。
她還發了不少跟江述的聊天截圖,我自虐一般去對時間。
原來有那麼多個夜晚,我依偎在他懷裡,在客廳一起看電影,他還忙著回復林婉夢的消息,勸她不要因為父母跟不合適的人交往。
怪不得我被恐怖片嚇得縮進他懷裡,他慢半拍才安撫我。
他說「假的,別怕」時,是在擔心我被嚇到,還是為林婉夢被相親男糾纏而苦惱?
我緊緊攥著手機,話說出口我才發現我已經有些哽咽了:「你能把林婉夢辭退嗎?」
他的側臉緊繃,抿唇道:「我知道你會多想才帶你一起去,如果需要我送去醫院的是猴子他們,我也會一樣做,我隻是可憐她一個人。」
真的一樣嗎?
我心中的不安像藏在盒子裡的貓,隨時都要撓破盒子鑽出。
他伸過手攥著我冰涼的手,淡淡道:「我下周出差,結婚的事,等我回來後我們談一談。」
我無措地緊緊抓住他的手。
「好。」
結婚就好了,結婚我們就能一直在一起了。
他出差的前一天,我才知道林婉夢也去。
我鬧著讓他換人,他用那種無奈,甚至有些疲憊的眼神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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