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皇姐是雙生,她喜以折磨人取樂,尤其是我的暗衛蕭衍。
他被皇姐割肉放血,日日添傷。
我次次救他。
國破時,他卻拋下我轉而去為皇姐擋刀。
皇姐身死,蕭衍身受重傷,是我苦心照料,令他痊愈。
可他轉眼卻成了讓我禮國覆滅的梧國太子。
後來,為了復活皇姐,蕭衍聽信了國師口中的靈魂共生。
他冷眼將我獻祭,隻為在我體內召回皇姐的魂魄。
我被擠出軀殼,而皇姐佔用我的身體窩在蕭衍懷裡撒嬌:
「在你心裡,我和溪歌到底誰更重要?」
蕭衍俯身,堵住她的唇。
「她不在。」
我含恨而終。
再睜眼,我重回到梧國派使者來尋求公主和親時,決然跪地。
「兒臣願前往梧國和親,嫁與二皇子。」
隱於橫梁暗處的蕭衍,面若死灰,眼中灼熱光芒驟然泯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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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咬!咬不死他,本公主就打殺了你們這兩個畜生!」
我暈著腦袋睜開眼睛,耳旁瞬間響起皇姐雲想月那尖銳又帶著張狂陰狠的嗓音。
眼前,是雲想月安排的又一折磨人的場面。
我的暗衛蕭衍被關在狹窄的籠子裡,正與兩頭眼冒綠光的巨狼廝殺。
那狼明顯地是被餓狠了。
一旦被甩下,又立馬起身猛撲,不停地朝蕭衍攀扯撕咬。
蕭衍胸前背後衣衫血跡斑駁,身上多處深可見骨的傷口。
「砰!」
巨狼被狠力摔向我面前的鐵籠邊。
我下意識地抬起手躲避,卻意外打翻手邊的茶盞。
杯盞碎裂,茶水濺了一地。
身側的雲想月嫌惡地朝我睥睨一眼,面露嘲諷。
「皇妹,你可算是醒了。
「膽小鬼,這點場面都見不了,你們這些古代人就是嬌弱。」
我恍惚著。
思緒被眼前的一切攪和得一團糟。
可我卻在放下手挺直脊背的瞬間,撞上蕭衍聞聲望過來的眼眸,那眼神中含著意外、欣喜和仿若某種失而復得的壓抑。
巨狼趁著蕭衍分神的瞬間,張大嘴狠狠地咬下他手上一塊肉。
我盯著那血腥場面,眼睫微顫。
見狀,雲想月卻是興奮地拍手,隨後那滿是瘋狂的眼眸轉向我,朝我白了一眼。
「你這副模樣,不會又要哭著替他求情,讓本公主放了他吧。」
她語調譏諷。
「本公主警告你,可別為個狗奴才壞了本公主的興致,否則就算你我是同個娘胎裡出來的,本公主也不會對你客氣。」
我根本沒有仔細聽雲想月的話語,直盯著蕭衍,唇角挽了個笑。
「皇姐說得是,蕭衍不過是個奴才,皇姐若是喜歡,便送給皇姐了,皇姐可隨意打殺了去。」
一語既畢,蕭衍身子猛地頓住,他緊握雙拳。
片刻後,卻將巨狼捶得更加狠了。
我借口身體不適欲要離去。
雲想月雖有些疑惑我的一反常態,上下打量我兩下,卻還是擺擺手放了人,思緒重回到眼前的鬥獸之爭中。
我抬著步子,走得極慢。
明明前一刻還是個魂體的我如今卻回到了自己的身軀中,還重回了及笈這一年。
2
我和雲想月是雙生。
降生的那一日,百鳥朝鳳,天降祥瑞,卻伴著雷電狂風。
國師預言,雙子降生,福禍相依。
我和雲想月當中必有一福星,一災星。
災星出世,必遭萬人請命,殺之為快。
父皇為讓我們倆都平安順遂,以命相脅,要國師瞞下這一預言。
雲想月半歲能言,一歲識字,兩歲熟讀四書五經,三歲便能制香皂,上諫父皇開荒種田,修路挖渠,造福百姓。
她時常出宮,偶爾蹦出驚人之語,令朝臣和父皇感嘆為何她不為男子之身。
與她相比,我卻顯得有些平庸。
每日隻懂得躲在殿中看些雜書,當個悠闲自在的公主。
我與雲想月的交集除了宮宴,便是蕭衍。
蕭衍是我的暗衛。
而雲想月最是喜歡以折磨人取樂。
捆綁、鞭笞、凌遲,用各種各樣的方法折磨宮女、太監。
她說,看著那些奴才在自己面前痛苦,任由折磨卻無法反抗和掙脫,是她最大的樂趣。
這些年被她害死的人不計其數。
後來,一次行宮之行,在瞧見蕭衍從二十幾人的刺客中毫發無傷地救下我之後,她盯上了蕭衍。
蕭衍武功高強,卻沉默寡言,無論被如何折磨,第二日都像沒事人一般。
前世,他時常被雲想月折磨,割肉、放血,日日添傷。
是我次次去往太醫院拿藥救他。
蕭衍在我身邊待了五年。
我曾告誡過他,離雲想月遠一些,可少受些傷。
可國破那日,他卻在敵軍入宮時拋下我,轉而去救雲想月。
奮不顧身地為雲想月擋刀。
後來,雲想月因被人積怨已久,宮中恨她的太監主動暴露了她的藏身之地。
她被一刀刺入胸膛斃命。
蕭衍身受重傷。
他昏迷前,我隻來得及瞧見他目眦盡裂,唇角大張,似要說些什麼。
蕭衍倒下後,我帶著他由宮中侍衛護著逃離皇宮,隱入民間。
我精心照料他三月,才讓他痊愈。
可他卻成了讓我禮國覆滅的罪魁禍首。
多年蟄伏,因吞並一國有功,成為梧國太子。
可笑,可悲。
3
後來,聽聞雲想月身死,蕭衍日日醉酒,又盯著雲想月鞭笞他時留下的傷疤出神。
我這才發覺他眼中對雲想月的愛慕之意。
心底那僅剩的一絲悸動隨著滅國的恨意蕩然無存。
我試過殺他,卻手無寸鐵被他掣肘,毫無抗爭之力。
我試過逃離,卻被他拘在東宮,令宮人看守,輕易不得出。
後來,他聽信梧國國師之言。
雙生子天生心有牽連,通過轉魂秘法可使雙生子靈魂共生。
那一日,他掐著我的脖子,眼底猩紅帶著希冀。
「溪歌公主放心,孤隻是想要你皇姐回來,不會殺了你,往後你們共用一副軀體,白日是你,夜裡便讓你皇姐來見見孤。」
他的眼神在透過我看著雲想月,惡心得令我反胃幹嘔。
三日後,他冷眼將我送上獻祭臺,任由萬千蟻蟲爬過我的身軀,身下血液湧出,順著四十九道槽口流入還魂瓶,隻為在我體內召回雲想月的魂魄。
我魂體本就殘缺,如何爭得過雲想月完整的魂魄,隻得被迫讓出軀殼。
他不會知曉,我再也拿不回自己身體的控制權。
還魂儀式持續到子時一刻。
我的軀體重新睜眼時,內裡盡然換了人。
彼時,雲想月已然由宮人重新梳洗完畢。
她穿著大紅縷衣,半躺在床榻。
見到殿外大踏步急切走進的蕭衍,她驚喜又激動地起身,撲進蕭衍懷裡。
兩人相擁良久,互訴衷腸,像是久別重逢的眷侶。
直到蕭衍說出往後她將與我靈魂共生,雲想月低下頭,眼底冰冷又狠毒,再抬眸,窩在蕭衍懷裡帶著醋意撒嬌道:
「那在你心裡,我和溪歌到底誰更重要?」
明明恨他,明明沒有了軀體。
可當時的我卻不由得屏住呼吸,等待一個結果。
會不會這麼多年的朝夕相處,我在他心裡也曾有那麼一丁點位置?
如果他知曉我無法再回到自己的身體,隻能等著魂銷魄散,他會不會有一絲難過?
可蕭衍卻是輕笑著俯身,手撫上雲想月的發梢,唇角勾起,堵住她的唇。
「她不在。」
兩人共赴纏綿。
我絕望地在殿門口坐了一夜,腦中不自覺地閃過許多混亂的畫面。
有幼時自由散漫在皇宮中奔跑的。
有得了父皇誇獎轉頭被雲想月推進寒冷的池水中,而她卻站在池旁哈哈大笑的。
有帶著蕭衍溜進太醫院偷藥,小心翼翼地替他上藥治傷的。
還有刀光劍影、血肉紛飛中,無數宮人順著染血刀尖倒下,面露驚恐與絕望,再無聲息。
那些場景一幕幕重現,刺痛得我再也無法思考。
直到日初之時,我的魂體被日光灼燒。
我以為自己要死了。
可沒想到。
我重生了。
4
蕭衍拖著一身傷,步子沉重地回到溪光殿時,我正任由拂水伺候穿上宮裝外袍。
想來那兩頭沒能咬死蕭衍的巨狼,已被雲想月扔進蛇坑。
蕭衍走到我跟前,低下頭,恭敬道:
「公主,屬下回來了。」
我抬眸看向他,眼神疏離。
桌上再無瓶瓶罐罐,再無做好標籤等待他的傷藥,隻餘下一杯被倒出的冰冷的碧螺春。
「本公主要去前殿朝見父皇,你若無事便自己暫且待著吧。」
話畢,我邁開步子。
蕭衍上前擋在我跟前,語氣急切。
「我......屬下的職責是保護公主,請公主......」
蕭衍此刻眼底的情緒太過復雜,他猶豫著。
我看不懂。
也不想看懂。
我隻是不在意地打斷了蕭衍未說完的話,直視他的雙眼,平靜又冷漠。
「暗衛,最重要的是忠心,忠於本公主,若做不到,本公主便不會留。
「我說過要將你贈與皇姐,並非玩笑,待我稟明父皇,你便不必再跟在我身邊了,我會讓父皇替我尋新的貼身暗衛。」
一條不知何時會咬人的毒蛇,還是早日殺之。
隻是蕭衍由父皇的暗衛營所出,自幼便在暗衛營,底細早已被查了個遍,卻表面清白。
現下不可輕舉妄動。
隻能遠離。
蕭衍站在原地。
過了半晌都沒有愣神。
我越過他,徑直往大殿而去。
今日是梧國使者來訪的日子。
我到宴席上時,朝臣已然陸陸續續地來了些許。
蕭衍也不知何時換了身漆黑的衣裳,隱於頂上的橫梁暗處。
隻是他盯著我的目光灼灼,讓人難以忽略。
我不再理會。
今日,隻為一事而來。
5
宴席過半,梧國使者如前世一般上前,意要尋求禮國公主前往梧國和親。
前世,梧國使者的話還未說完,父皇便臉色難看,拒絕了和親的提議。
他曾言,一國的和平安穩,不需要女子的犧牲去守護。
私下,他也曾多次與我們這些兒女,語重心長道:
「朕若是連自己的兒女都保護不了,如何還能保護這天下百姓。」
他是最仁善的皇帝。
禮國在他手裡,百姓安居樂業。
可誰也不知道,梧國皇帝早有吞並他國之心。
後來,禮國拒絕和梧國的和親。
昌國卻派公主前往梧國和親。
而梧國皇帝早已暗中找回了流落在外的皇子蕭衍。
更甚者,蕭衍在禮國皇宮中行動自如,早已摸清了皇宮的地形和布防圖。
後來,梧國與昌國派兵合力進攻禮國。
又有蕭衍的裡應外合,不到三月,禮國城池盡數被攻破。
那個整日笑呵呵地倡導兼愛,以和為貴的小老頭在最後一刻自降,上書願做梧國的附屬。
他主動將自己送入梧國將軍手中。
卻落了個身首分離,首級被挑掛在長槍上示眾的下場。
他終究沒能守住他的國。
沒能護住他的兒女和擁戴他的天下百姓。
禮國自此覆滅。
這一次,我在父皇開口回絕前,上前俯身,決然跪地。
「父皇,兒臣願前往梧國和親,嫁與二皇子。」
梧國二皇子蕭璟,年少時便徵戰四方,守疆護國,戰功顯赫,是梧國最有望成為太子之人,卻在一場戰亂中,傷了雙腿,成了坐在輪椅上的殘廢。
可我卻曾無意探過他的腿傷,明顯地是中毒,還被人挑斷了腳筋。
最重要的是,前世,他是蕭衍的死對頭。
而我既然重生,便不會再讓禮國遭滅國之禍。
曾身在醫學世家,自幼跟在爺爺身側學醫,還拿到博士學位的我,蕭璟的腿傷,自是能治。
何況自小我便知,雲想月是胎穿。
但無人知曉,我也是。
見坐在主位的父皇,意要搪塞過去。
我忽而提高聲音,揚聲道:
「實不相瞞,兒臣傾慕梧國二皇子已久,此生隻想嫁他,還請父皇成全兒臣。」
此話一出,橫梁頂處些許碎屑無聲下落。
隱於暗處的蕭衍,面若死灰,眼中那灼灼光芒頃刻間驟然泯滅。
6
我一意孤行要去梧國和親。
表露出一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模樣。
父皇無奈,隻得在梧國使者和眾朝臣面前暫且應下。
可宴會一結束,他便將我叫到承德殿。
雲想月想也不想便跟了過來。
自小,無論我看上什麼,她都要想法子搶走。
雖然一個殘廢了的皇子,她看不上,但並不妨礙她橫插一腳。
父皇坐在桌案前翻看著幾幅畫像。
那是幾位尚書大人家的千金。
他是想找人替我去和親,卻又有些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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