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他終是眉頭輕皺,恨鐵不成鋼,語氣帶著哀傷。
「你本來腦子就笨,若是去了梧國,父皇想護都護不住你,方才為何要強出頭?
「不若朕給你找一個安全的地方,你先去躲一躲,等使者走了,朕再接你回來。」
我瞧著那眼看就要下令安排人將我送走的小老頭,趕忙上前一步道:
「父皇,兒臣願意的,兒臣曾見過二皇子,自此思卿不忘。」
如今的蕭璟雖殘了腿。
但他年少成名,就連父皇也曾對他贊不絕口。
而我確也曾見過蕭璟。
每三年,禮、梧、昌三國便會派出少年英才參加三國聯合戰場訓練賽,俗稱三國大比,以選出最有為的有志青年,揚國威。
三國大比的場地由三國輪流主導。
三年前,三國大比設置在禮國的藏天林。
皇兄被父皇派去參賽。
而我偷偷跟他上了賽場,成了一名嬌小的火頭兵。
後來在比賽過程中,禮國和梧國的糧草被燒。
我隻得跟在火頭兵長的身側進了山林獵食。
卻不小心與眾人走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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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瞧見的野豬被蕭璟射殺。
眼看著他就要上前拿走我看上的獵物,我惡從膽邊生,朝他眼睛上撒了石灰粉。
趁他看不清時搶了他的野豬,死不放手。
兩人爭執間卻引來了狼群。
我轉身丟下野豬,迅速爬上樹,揚言要充當他的眼睛。
留他在底下獵殺狼群。
一陣混亂後。
狼群被滅。
我瞧著鮮血淋漓的蕭璟。
於心不忍。
本著醫者仁心,找來草藥醫治了他身上的傷口。
這才趁他不注意時拖著野豬離開。
我曾以為他隻是某個將軍家的公子。
直到前世蕭衍成了太子後,我再一次見到那人,才知他便是梧國的二皇子蕭璟。
7
眼下,父皇見拗不過我。
終是同意了我的和親。
雲想月見狀,幾步上前挽著父皇的手臂搖晃道:
「父皇,那想月也要去梧國看看。」
雲想月歪著頭,眸光閃爍。
她拉著父皇的手,撒嬌著說正巧今年的三國大比在梧國舉辦。
她想去見見世面。
隨後,對著我嫣然一笑,又言明要去給我送嫁。
兩三語,便讓父皇沉吟思索片刻後同意了她的行為。
得了自己想要的結果,她就說要告退。
離開大殿前,她挑釁地朝我看了一眼。
我知曉。
她是在炫耀。
但我眼下卻並不在乎。
我隻是淡定地懇請父皇給我安排新的暗衛,又在父皇問起蕭衍的去處時從容道:
「蕭衍便留在皇姐身邊吧。」
話音剛落。
蕭衍急匆匆地從暗處閃了出來。
他拱手朝我單膝跪地,話語間壓著故作沉靜的情緒。
「屬下隻想跟在公主身邊誓死保護公主,請公主莫要趕屬下走。」
蕭衍的信誓旦旦。
不免令父皇抬眸,朝他看了一眼。
我要求換掉蕭衍的請求被父皇否定了。
他若無其事地擺手,喚眾人退到殿外。
蕭衍知曉今後還跟在我身邊後,嘴角微勾,起身跟著退了出去。
父皇斂眸幾瞬,才輕聲問道:
「可是蕭衍生出了別的心思?」
我心下暗驚。
疑惑父皇能看出來,為何還讓他待在我身邊。
幾番交談過後我才明白。
被選作我身邊暗衛的那一刻,蕭衍便被種下子母蠱。
子蠱在他體內,而母蠱在我體內。
若我受傷,蕭衍也會跟著受傷。
若我身死,蕭衍便會肝腸寸斷而亡。
在父皇看來,蕭衍是暗衛營中武功最高強的人。
無論生出了何種心思,為了活,他永遠需得護住我。
可父皇想不到,蕭衍會是一位流落他國的皇子。
而禮國,也可能因他滅國。
我思索良久,還是歇了將此事告知父皇的心思,隻語氣輕松地和他說我還想要個女暗衛。
「蕭衍總歸是男子,兒臣往後嫁了人,總有不便之時。」
他愣了一瞬,懊惱地回過神,笑著說道:
「女兒家長大了,是父皇疏忽了,父皇這就為你準備,但蕭衍還是暫且留在你身邊,待找到合適的再換掉。」
我低頭應下。
總有機會,不急於這一時。
8
不到一月時間,梧國使者陸續進宮朝見了三次。
在他的催促和父皇的諄諄囑咐下,和親隊伍浩浩蕩蕩地北上,往梧國方向進發。
歷經半月,到達禮國與梧國的邊境線,瀾灣江。
瀾灣江的江面約有百尺寬度。
若要渡江,隻能通過兩端連起的吊橋。
我下了轎。
侍衛將我護在中間往吊橋上走。
可剛到江中央,周圍卻飛出幾十全身黑衣黑面的刺客。
刺客直衝上橋,吊橋上瞬時變得混亂。
我抬腳就要往梧國方向奔去。
蕭衍猛然出現在我面前,逼得我停下腳步。
他伸手將我小臂抓住,往旁邊一帶,躲過飛奔而來的飛鏢,聲音陰沉。
「是梧國的人,恐是不想我們前往梧國,不若先回撤。」
我甩開他的手,怒道:
「你如何確定是梧國人?無論如何,我們不能撤,你現在去幫忙,我們這麼多侍衛,這些刺客根本奈何不了我們。」
我看著蕭衍沉黑的眼睛,像是直直地看進他心裡,下了命令。
他卻並不吭聲,隻低下眸,轉頭一瞥避開我的視線,一動不動。
直到雲想月不知何時被刺客近了身,她身側的侍衛護住她,可她卻仿若被嚇到一般身子一晃跌落江中。
「啊!救命!」
下一瞬,原本站在我身側的蕭衍身形一閃,跟著跳了下去。
從林中飛出的刺客卻突然增多。
我皺起眉頭,面容卻依舊冷著。
「把吊橋砍斷,都落到江中去!」
在吊橋上根本隻能被動挨打,還不如落入江中。
誰也討不到好。
吊橋的繩索被砍斷。
一行人跌落河中。
幸得水流並不十分湍急。
在吊橋上施展不開武力的侍衛如今能放開了手腳。
鮮血逐漸染紅江面。
我在拂水的攙扶下爬上河邊時,眼前是一副漆黑長靴和沾了些許泥土的輪子,兩側站著身著甲衣的士兵。
士兵陸續入水。
河中已漸漸地沒了打鬥的聲音。
我瞧著面前俊美無雙,生了一副好相貌的人,呼吸一滯,感覺心跳慢了半拍。
「禮國雲溪歌見過二皇子。」
我輕咳一聲,抬眸迎上他打量的眸光,心下卻有些不自然。
第二次了,被他見到這般不堪的狼狽模樣。
9
第一次還是在前世,我被拘在蕭衍的東宮,試圖偷跑。
鑽了後院的狗洞,灰頭土臉地碰上院外的他,還未開口便被蕭衍的人抓了回去。
眼下的蕭璟靜默地看著我,語氣淡淡,卻帶著從骨子裡散發出的疏離之感。
「本皇子奉旨前來迎公主,來得晚了些,還望公主海涵。」
他手一揮,身後的侍衛遞上一件淺色鬥篷。
拂水上前接過披在我肩上。
沒多久,眾人均上了岸。
刺客屍體被打撈,橫七豎八地並排躺在地上,每人脖子後頸上隱約地露出飛蛾狀的黑色紋身。
蕭璟取出帕子捂住口鼻,眉頭皺起,很快又恢復平靜。
「呵,問鼎樓的死士,將人處理了。」
我愣了下。
問鼎樓,天下第一樓,會聚了各種殺手和死士。
可無人知曉,問鼎樓樓主,乃是蕭衍。
蕭衍果然還是出手想要阻止這場和親。
他還是打著滅掉禮國的主意。
我視線掃尋一圈,這才回想起來自己忘了什麼。
往日最喜咋咋呼呼的雲想月遇到這般糟心事,早已氣得大吼大叫了。
可如今的場面卻安安靜靜,隻餘下腳步聲和穿林而過的風聲。
蕭衍和雲想月不知所終。
三刻鍾不到,刺客被處理,蕭璟下令回城。
我命人整理了行裝,跟在他身後。
見遠處隻有一輛馬車,而蕭璟毫不猶豫地上了馬車就要關上轎簾啟程。
平日裡略有些喜歡抱不平的拂水嘴一噘。
「二皇子,我家公主不遠千裡來和親,往後是要嫁給您入二皇子府的,如今還落了水,您就這般走了嗎,不能讓我家公主也上馬車嗎?」
蕭璟握著轎簾的手一頓,面容冷倦,聲音低沉更加冷倦。
「勞煩公主大老遠來和親,但,本皇子可沒說要娶公主。」
他眼眸幽幽,帶著淡淡嘲諷。
拂水一急,立馬紅了眼睛就要反駁。
我伸手攔住她,看向蕭璟,平靜道:
「二皇子可否分幾匹馬兒給我和我的侍衛?」
蕭璟沒應聲,坐回轎內。
他身側的護衛走過來,點了幾匹馬命人拉來。
我讓底下的人分配好。
動作流暢,翻身上馬,右手一用力,將拂水拉了上來。
從車窗瞧見轎內的蕭璟濃眉微挑,很快又恢復原樣。
此後十日,一行人在蕭璟的護送下進了梧國皇城。
10
蕭璟將我送到了驛站。
昌國的小公主還有五日才到。
我要先在驛站休整,五日後再與昌國公主一同面見梧國皇帝。
蕭璟從驛站離去時,消失了多日的蕭衍手握著劍柄跨步走近。
擦肩而過的瞬間,兩人仿若眼神中都帶著濃烈的警惕心和火藥味。
蕭璟一走,蕭衍看著我的眼神幽深了幾分,帶著質疑。
「公主何時與二皇子如此親近了?」
我轉身往後院走,不再理會他的話。
蕭衍快步擋在我面前,見我臉色不快。
他緩了語氣。
「屬下前些日子擅離職守,是屬下失職,但屬下是為了救想月公主,她是您的姐姐,屬下不想......」
蕭衍低聲低氣地解釋。
說他是因雲想月不會泅水,一時情急才下去救人。
後來,兩人正巧落入河道下流。
等救下雲想月再醒來時,身邊已沒了大部隊兵馬。
兩人隻得先自行到了驛站。
言語中還對雲想月多番維護。
我沉下臉,眼眸冷卻。
「本公主曾說過需要的是忠心的暗衛,而不是一遇險就消失的暗衛,何況本公主當時是讓你去解決那些刺客,並非去救本公主的皇姐。
「你既選擇了皇姐,跟在她身旁便是,如今已到了梧國,不日我便會嫁人,更是不需你在身邊,著實礙眼!」
我幹脆決絕的話一出口。
蕭衍慕然抬眸。
他滿眼復雜。
良久,他終是抬手撫摸我發梢,無奈道:
「溪歌,你終究還是生蕭衍哥哥的氣了是不是?我隻把想月公主當妹妹,她是你的姐姐,我自當照拂一二。
「好了別醋了,蕭衍哥哥錯了,往後可不能再說什麼將我推走的氣話。」
我後退一步,避開他的觸碰。
眼底露出嫌惡。
從前,我自認為蕭衍是我的暗衛,是可信得過的人,又比我年長幾歲,常叫他蕭衍哥哥。
可如今,他是前世害死我的兇手。
我狠狠地剜了他一眼,眸中閃過冷意。
「蕭衍,認清你的身份,出去!」
蕭衍看向我,瞧見我眼中的嫌惡,他面上溫柔地僵在臉上。
隨後眼底輕震,隻留下一句「好好休息」便落荒而逃。
11
我在驛站待了一日。
想起那日蕭璟說過他不會娶我的話,決定還是不能坐以待斃。
蕭璟在梧國聲望極高,若非傷了腿,是最有望成為下一任皇帝的皇子人選。
他如今雖傷了腿。
但梧國調取兵馬的虎符還在他手裡。
我必須要嫁他。
說幹就幹。
我坐上馬車。
大大方方地朝二皇子府而去。
大庭廣眾下登門拜訪二皇子。
第一日,我被他堵在府門口整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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