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的燈光打開。
閃得我閉緊眼睛。
緩了會兒,再次睜開。映入眼簾的是滿牆滿牆我的照片,還有我回他消息頁面的截圖被洗了出來。
我倒吸一口氣。
江遲左手還在被用紗布吊著。
他似是留戀地環望一圈那些照片,語氣幽幽:「你怎麼把江得玉殺了呢?她隻能死在我手上。」
我目光猛地鎖住他:「什麼?誰殺的?」
江遲定定地看了我半晌,最終手中的匕首掉落在地上。
他嘴角的笑意加深:
「好久不見。」
「江、得、玉。」他盯著我,一字一頓道。
說著,他單手掐住我的脖子,欺身壓了上來。
就在我驚極即將踹他時,下巴感受到了溫熱。
一滴一滴落下的溫熱。
我感受到,江遲單薄的身軀微微發顫。
他嘴角仍舊掛著笑,聲音卻幽幽涼涼:「真好啊。你不是江得玉了,你現在是宋曉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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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冰涼的指腹摩挲著我的脖子:「姐姐,你現在什麼都沒有了。」
他輕輕呢喃,像是情人間的低語。
我沉默:「……」
我不確定江遲是否真的知道了我的真實身份,他也有可能在試探我。
之前一直覺得江遲纏人,怎麼也沒想到是像毒蛇這樣纏人啊。
……江遲到底要幹嗎?
「我不是江得玉。但是我答應了陸縱淮,幫他找出江得玉死亡的真相。」我別過頭,面無表情。
我在意的隻有這件事。
江遲將腦袋埋在我的頸窩,我看不見他的表情。
「我不知道。」他說。
我不相信。
如果按照江遲方才的言語,那麼我讓別人查的方向就沒有出錯。
5
但是現在最令我棘手的是,似乎江遲就想膩著我,和我待在這個滿是照片的房間。
我實在有些毛骨悚然。
我主動跟他談判:「你放我走,你要多少錢我們都可以談。」
「姐姐。」江遲笑容乖巧,「你知道我怎麼認出你的嗎?太冷靜了,永遠都有條理。如果是宋曉曉在這裡,她已經崩潰尖叫了。你們的神態,一舉一動,都完全不一樣。」
「那你把我關在這裡的動機是什麼?」我咬牙再問。
「我隻是想讓你陪著我。」江遲聲音很輕,「若不是你死了,我還不知道你原名叫江月燃——怪不得我曾聽到陸縱淮喊你月燃姐。……也可以讓我這麼喊你嗎?」
我被關本就煩躁:「我不是你姐。」
江遲神色落寞了一瞬。
我:「別裝了。陸縱淮那麼喊我也是你偷聽到的吧?其實你把我關在這裡,內心很爽吧?」
江遲「哎呀」一聲,面上的難過一掃而空。他笑意盈盈:「被你看出來嘍。」
就在我在思考如何掐死江遲並進行逃跑時,門被踹開了。
保鏢踹開門後退到後面。
陸縱淮單手插在口袋裡,進入我的視線。
他面色平靜地掃視過房間裡的照片。
沒有一絲一毫的驚訝,平靜得如同死水。
江遲懶洋洋地抬頭:「你不是不喜歡宋曉曉嗎?我幫你處理掉啊。」
「在這種地方?」陸縱淮語氣不明。
「有問題?」江遲反問。
我被兩名保鏢架起來,帶到陸縱淮身邊。
陸縱淮語氣冷淡:「江得玉的死和她脫不了關系,輪不到你來處置。」
江遲琥珀色眼珠從陸縱淮身上再轉到我身上。
突然他譏笑出聲:「其實是你愛上宋曉曉了吧?不然以你的性格,她在江得玉死後,就永遠不會出現了。」
陸縱淮沒有被激怒,他居高臨下地打量我,最終視線停留在我的脖子處。
江遲笑得混不吝:「我掐的,怎麼了?」
陸縱淮身後的人將江遲架住。
陸縱淮蹲下身,捏住我下巴。
我沒有回避地也這麼看著他。
陸縱淮輕聲道:「別用她的眼神看我。」?
「江得玉?」
「我說過,你們不配提她的名字。」陸縱淮甩開我的下巴,如同甩掉什麼垃圾。
立刻有人為他呈上紙巾。
陸縱淮沒有接。
這時下手來道:「陸先生,羅芙小姐發現了墓地棺材裡沒有江得玉的屍體,正吵著……」
「住嘴。」陸縱淮第一次語氣有了波瀾。
我也是第一次感到茫然。
我的屍體去哪兒了?
羅芙怎麼知道棺材裡沒我屍體,她刨我墳了?
羅芙衝破保鏢的阻攔,衝進了這個地下室。
她咬牙鑿齒:「我剛準備拿江得玉的屍體去做法,發現她屍體沒了!我問過那道長才知,她早就被做過法了,她現在已經回來了!」
我:「……」
空氣一片寂靜。
陸縱淮沒有施舍給羅芙一個眼神,他更沒有任何驚訝。
「陸縱淮!」羅芙聲音裡帶上了哭腔:「你做的?還是江遲?你們找到她了嗎?」
「沒有。」陸縱淮冷然回答。
江遲和羅芙很快就被扔了出去。
陸縱淮替我把凌亂的裙子整理好:「找到兇手了?」
我緊盯著他:「你早就知道了吧?」
我不信江遲都能看出來我不是宋曉曉,跟在我身邊最久的陸縱淮看不出來。
陸縱淮沒有言語。
我氣極反笑:「那你裝作不認識我?嗯?陸縱淮?我不配提我自己的名字?」
陸縱淮繼續理著我的裙子,過程中他指尖掠過我的腰後。
我恍然發現,他已經從依賴我的少年成長為一個成熟的男人。
他語氣低沉:「你有沒有想過,像以前那樣摸摸我的頭。那樣我就會相信了。」
相信在宋曉曉身體裡的人是我江得玉。
「不覺得自己很幼稚?」我反問。
陸縱淮彎腰,橫打將我抱起來。他說:「那就幼稚吧。」
我平復心情後道:「你越矩了。」
「你不是江得玉,你是宋曉曉。」陸縱淮指腹摁在我的唇上,他難得淺淡地笑了下,「我的未婚妻。」
我有種預感,或許在墓地,在我靈魂飄進宋曉曉身體裡的第一秒,陸縱淮就發現了。
……
我微微昂頭,這地下室連天花板上都貼了照片。
我自嘲:「養小孩養出兩個變態出來了。」
陸縱淮順著我的眼神,也朝天花板看去。半晌後他道:「我也有一個這樣的地下室。」
我:「?」
6
我生無可戀地躺在柔軟的床上,這裡就是我原來的房間。
擺設紋絲不動,沒有任何變化。
但是……我的直覺告訴我,有點兒怪怪的。
陸縱淮推門而入,我開門見山地問:「我死後,你一直睡的我房間?」
陸縱淮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他上前臂彎圈住我的腰,漸漸收緊。
力氣不小,似是想把我揉進他的血肉裡。
「陸縱淮!你瘋了?!」我猛地提高音量。
陸縱淮聲線平穩:「你在說什麼,我的未婚妻。」似乎是我在無理取鬧,如果忽視我被迫和他緊緊貼在一起的身軀的話。
過了很久,我忽然道:「你等這一天很久了吧?」
陸縱淮聲音微啞:「我想親你。」
我笑了下:「你對著不是我的臉,也親得下去?」
陸縱淮薄唇擦過我的耳畔,我忍不住顫了下。
他道:「隻要我們的靈魂在一起。」
偏執到了極致。
7
「你們說啊,所有人都知道陸總對那位情根深種,為什麼還能接受宋曉曉啊?」
「別亂嚼舌根了!被抓到大家都吃不了兜子走。」
「唉,那位死了後,江氏集團亂成一鍋粥了……誰知道陸總那麼雷厲風行……手段殘忍。」
我慢慢退回去,坐到梳妝臺前。
思緒漸漸飄遠。
一切都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不一樣的?
往前推。
陸縱淮十八歲成年那日,我跟他說的第一句話是:「你有心儀的姑娘沒?」
他站在我的辦公桌前,半天沒有吭一聲。
我便了然了。
我轉著兩指間的筆:「哪家的?」
陸縱淮隻是看著我,仍舊沒有回答。
我猜想家世沒有那麼出眾:「那我直說了,羅芙和宋家的獨女我挺滿意的。但是羅芙性格太咋呼,我更屬意後者。」
辦公室裡仿佛一根針掉下都可以聽見。
我敲敲桌面。
陸縱淮垂眸,配上他優越精致的面容,我越看越順眼。
也讓我越看越滿意。
「您還沒祝我生日快樂。」陸縱淮聲音有些悶。
我不在意地嗤笑:「你現在該關心的應該是比這些旁枝末節重要得多的事。」
我揮揮手,示意他出去:「有什麼想要的禮物直接從我給你的副卡上刷就行了。」
陸縱淮走後沒多久,我的助理阿月敲門:「遲少爺想見您。」
我按了按眉心:「怎麼感覺他一天天地那麼闲?」
「不見。」我說。
說完,我把手機消息提示調成靜音。不出我所料,沒到兩分鍾,江遲的消息轟炸就來了。
我早上剛受到羅芙的騷擾,如今實在有些煩躁。
羅芙是合作伙伴家的小公主,但江遲就不一樣了,自家的。
所以我給陸縱淮發了條消息:【找點事給江遲做,別讓他天天給我發消息。】
晚上我就得知,陸縱淮和江遲打架了。
我趕到現場後,似笑非笑:「你們是生怕我闲著了?」
我沒有問打架的理由,隻是道:「家訓。」
陸縱淮沒開口,江遲也出乎我的意料沒有嘰嘰歪歪。
羅芙不知道從哪兒冒出的。她驚愕地看我,好像想要說些什麼,最後還是咽了下去。
過了很久之後,我從羅芙口中得知,他倆的打架根本沒有理由。
離譜得很。
羅芙問我:「你其實根本不關心他們,你隻想要一個完美繼承人吧?」
我驚訝:「不明顯嗎?我跟他們沒有血緣關系,隻要完美點就能繼承我的權勢與財產,我要求高點過分嗎?」
羅芙把肩上挎著的香奈兒包往地上一扔:「狠心的女人!」
「你還評價上我了。」我好笑道,「要不是你是羅總的女兒,你覺得我會浪費時間在這兒陪你?」
羅芙一雙眼睛裡立刻蓄滿淚水:「我討厭你!」
說完踩著小高跟跑了。
我無語地打電話給阿月:「聯系司機來接我,一個小時後安排一場會議。羅芙?跑了。我真搞不懂她。」
8
時間再往前推……
要推到我跟江遲的開始。
當時我坐在椅上,打量著下面一排的小孩。
全部是家裡條件不好,養不起,送過來說是讓我培養的。
一個個面黃肌瘦的。
除了一個。
我眯著眼睛。
那小孩雖然身形單薄,但是面容白淨姣好。
我指了下他。
他立刻乖乖地喊我:「姐姐。」
「你叫什麼?」我問。
「我現在沒名字了,姐姐幫我取吧。」他笑起來露出兩頰淺淺的酒窩。
我揚眉,偏頭對助理道:「把陸縱淮喊來。」
陸縱淮到了後,站到我身後。
我道:「沒名字的就由你來取吧。」
半天沒有回應,我抬眼看去,陸縱淮跟那小孩正在對視。
見我看過去,陸縱淮收回視線:「好。」
我揉了下陸縱淮的頭:「阿淮,你也是大哥哥了。」
……
事實證明,不是所有人都像陸縱淮一樣讓我省心。
在我第六次在辦公室門口看到江遲時,我已經麻木了。
我忍無可忍,給陸縱淮發消息:【把江遲帶走,以後你監督他功課,別讓他闲著。】
江遲拽了下我的手:「姐姐,我帶東西給你了。」
說完他從懷裡掏出一份文件,眼睛亮晶晶地看著我。
我猶疑地接過,翻開第一頁,臉色大變。
這是我頭號競爭公司的最新招標資料。
我沒有問江遲怎麼拿到的,我問的是:「你怎麼知道我想要的就是這一份資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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