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遲密長的睫毛撲扇, 露出的笑容無辜又乖巧:「可能是哪一天姐姐說的,我意外聽到了吧?」
我點點頭。
江遲走後,我翻著這份文件,隨口問我的助理阿月:「你覺得江遲怎麼樣?」
阿月腼腆地笑了下,她不回答。
畢竟這涉及我後面股份轉移的大事,我撐頭思索著。
阿月輕聲道:「再過兩天,您也能拿到這份資料。」
我「唔」了一聲:「他畢竟快了兩天。」
這時我電腦上被我的偵查團隊傳輸了一份資料。
我點進去。第一面就是江遲。
中法混血,母親是落魄貴族。父親在與她母親歡好後便不見蹤影,而他母親也不願意留下他。
「真可憐啊。」我「嘖」道。
身世悲慘,心思就會重,也挺好的。
9
思緒飄回。
我的偵查團隊給我發來了消息。
宋氏集團一直在暗中接觸各類藥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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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曉曉曾多次拿到藥物。
意料之中。
但這一系列流程中,有個人在我意料之外。
江遲。
江遲與宋曉曉似乎做了什麼交易。
我腦子忽然一陣痛。
屬於這具身體的記憶襲來。
……
!
江遲買通了我別墅中的一個保姆,讓我有機會被下藥。
宋曉曉與江遲達成協議,給我下精神類藥物,讓我精神錯亂,無法繼續掌控江氏集團。
她以為這樣陸縱淮便不會再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而是與她結婚。
而江遲,要我。
宋曉曉:「她要是精神病了,你不嫌棄她?」
江遲笑意盈盈:「我隻想要她在我掌中,其他的不重要,我也不在乎。」
「瘋子。」宋曉曉嗓音尖厲地罵了句。
……
但宋曉曉給我下的不是精神類藥物,而是吃了會讓身體器官衰竭的藥。
宋曉曉父親並不想讓我死,這樣風險太大,怕查到宋氏集團頭上。
可宋曉曉一意孤行。
宋曉曉父親惡狠狠地放話:「逆女!你若是敢連累我們家,我就當沒你這個女兒!」
10
當陸縱淮出現在我眼前時,我還沒清晰地分辨出記憶與現實。
緩了好半天,我一字一頓地脫口:「宋氏集團……走私違法藥物!」
陸縱淮握住我冰涼的手,「我已經查到證據,上報了。」
「……還有江遲。」我閉了閉眼。
陸縱淮將一條黑石項鏈掛在我脖子上:「交給我處理。先睡一覺吧。」
10
醒來後我覺得一陣天旋地轉。
好像有什麼不同了。
我起身,走到鏡子前。
盯著鏡子中的自己半天。
回來了。
我自己的身體,自己的外貌。
不過我的魂魄既然能進入宋曉曉身體,那麼回到自己的身體裡也沒那麼稀奇了。
梳妝臺前放了一張黃紙。
我翻到正面。
【大惡者無法歸來。在世者多虔誠。命矣。】
意思是,宋曉曉不會回來了。
我折好黃紙。
這應該是那位道士留給我的。
隻要我現在回來了,那就足夠了。
我抬眸。
鏡中的自己眸底依舊情緒淡薄。
我向來不被大家喜歡,他們說我沒有一點女人該有的樣子,心狠手辣。做事更是一貫利益至上,不顧他人死活。
可是——那又如何?
權力在我手裡,那就足夠了。
我起身,採用我還在宋曉曉身體裡就想好的第一解決方案。
我打電話給陸縱淮掌權後便辭職的助理,她幾乎是立刻就接了電話。
「阿月。」我喚她。
電話那頭傳來異常震驚的聲音:「江總!」
阿月向來穩重,除了這次,我隻見過她一次情緒失控。
那便是我死後,陸縱淮清理門戶,辭退了大批人。
不過他問阿月是否要留下來,可以保留她的職位。
但是助理一般都是有多個的,哪怕阿月留了下來,隻怕也是要被架空的。
她毅然決然地選擇離開,收拾工位時一直很平靜,直到手中拿起我送她的一個石膏娃娃時,她眼眶瞬間通紅,步伐急速地到廁所去,冷水「哗啦」流著,被她用水撲到臉上,在洗手臺四周濺上水點。
卻依舊掩蓋不住她的嗚咽聲。
而我的靈魂飄蕩在空中,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幕。
從我知道自己生病,到死亡,到變成魂魄飄蕩著,心情一直沒有太大的波動。人生總得過點坎,雖然這坎過著過著可能就把人過沒了。
但是這一次,看著阿月哭得這麼傷心,我竟然也有一絲悲傷。
那個石膏娃娃是我逛夜市時一時興起,畫了不到一分鍾就沒了耐心,我又堅持了三分鍾,看著石膏娃娃在我的不耐下被畫得面目全非後我放棄了。
我拿著就要扔掉,一直在我旁邊的阿月攔住我:「江總,送我吧?」
我無奈:「我可以給你買一批別人畫得好看精致的。」
阿月堅持地搖搖頭。
我隻好妥協,讓老板把我畫得醜出天際的娃娃包裝好,放到了阿月掌心中。
後來阿月把它放在自己工位上最顯眼的地方,其間許多人問過:「月月姐,這啥呀?還……挺特別。」
阿月隻笑而不答。
……
阿月沒有問我為什麼詐屍了,她隻道:「我可以回到您身邊了嗎?」
我說:「我很需要你。」
阿月單刀直入:「有什麼需要我為您做的?」
我迅速道:「我會將我的計劃發到你的郵箱,我回來的話,需要先放出消息,進行輿論把控。」
「好。」
11
我死去的這一年來,陸縱淮發展了許多屬於自己的產業。
即使我重新掌權江氏集團,他也依然可以繼續當他的陸總。
陸縱淮坐在沙發上,聽見我出來的腳步,他頓了頓,隨後緩緩轉頭。
我和他四目相對。
他眸子一晃,別過頭。
「陸縱淮。」我喊他。
他沒動。
我走至他面前,食指挑起他下巴,讓他正視我:「不是做法,不是還魂嗎?怎麼到了現在這一步,又不敢看我了?」
陸縱淮抬眸,眼尾泛紅。他彎了下唇,像從前一樣,乖順地喚我:「月燃姐。」
我勾唇,卻聽他接了下一句:「更想把月燃姐關進籠子裡了。」
我氣笑:「我是寵物嗎?」
陸縱淮起身把我環入懷中,溫熱的掌心貼在我的後頸,語氣低啞:
「我也可以是你的寵物,隻要你永遠和我在一起。」
我踮起腳尖,淺淺地貼了下他的唇, 淺嘗輒止。
「看我心情。」我道。
陸縱淮單手抓住我兩隻手腕抵在牆上,不讓我從他雙臂中逃離。我被迫仰著頭和他唇齒糾纏。
「我不能接受再失去你一次。」他道。
12
我找到江遲。
「你跟陸縱淮在一起了?」江遲似乎早就知道我的靈魂會重新回到自己的身體裡。
他隻盯著我側頸處的咬痕。
我淺淺地挑了下眉:「在一起?他當我的狗,你也要當嗎?」
江遲收回視線,他嘴唇動了動,輕聲道:「為什麼你一直都更喜歡陸縱淮?」
「我喜歡的永遠是我自己。」我嘆氣。
江遲沒犯病了,看著有些頹然:「他知道你的原名, 知道你的口味……他給我取遲字為名,不就是想提醒我始終遲他一步?」
「江遲。」我皺眉,「你喜歡的是權力,別把自己蒙蔽了。」
江遲沒有辯解, 他笑起來, 臉頰酒窩依舊:「姐姐, 你就是這麼想我的?」
我看著他:「我的死,你也脫不了幹系。」
他頓住。
我不知道那道士所言「大惡」究竟是有多惡, 我要是報復江遲,又算不算惡?
但我確實有點累了。
「我不會原諒你, 但也不會追究了。……江遲。」
我停了半天:「好好生活。」
說完,我轉身離開。
我被羅芙催著去她的生日 Party,步伐走得很快。
所以我沒聽到江遲說的最後一句話:
「……我也不能原諒自己啊,月……燃姐。」
13
接到江遲死訊的時候, 我在處理公務。
阿月擔憂地望我。
我揮揮手:「我明後天都有商務會面, 你提前跟那些老板聯系。不用管我, 忙自己的事去吧。」
阿月走後, 我靠在椅背上。
腦海中浮現出江遲從十二歲到二十歲,這八年來在我身邊的場景。
我點開電腦的一個隱藏相冊,翻到最上面。
十二歲的江遲躍然出現在電腦屏幕上。
他面容跟如今比起來還是青澀無比,卻有著秀氣到小姑娘家的漂亮。
沒有其他小孩的拘謹, 他笑得大大方方, 琥珀色眸子明亮,眸底還有沒被掩藏好的狡黠。
「傻子。」
「活該。」我嘆息。
14
我去見了羅芙。
她穿著公主裙, 吃著小蛋糕。
我道:「江遲死了。」
「我知道。他那種瘋子, 也不奇怪嘛。」羅芙託腮。
「我隻是……不理解。」我斂起眉頭。
羅芙拍了下手:「為什麼不理解?因為他有心機,重權力?」
我沒有反駁。
「這是他自己的選擇。」羅芙撇撇嘴, 「道長說了, 執念太深不是好事。我當時還以為是對陸縱淮說的呢。」
我沒說話。
陸縱淮執念隻怕比江遲更重, 隻是……我給了他一個吻。
羅芙遞給了我一盤小蛋糕, 看著就可愛。
我搖搖頭:「不喜歡吃甜食。」
「嘗嘗嘛, 江遲很喜歡。」羅芙聳聳肩。
我拿起一個。
「江得玉,逝者已逝,他死了就死了唄。反正你一定要好好活著, 好好生活。」
好好生活。
15
我記住這四個字。
我送給江遲的, 最後又回到了我自己身上。
好好生活。
……
沒過多久,江氏集團已經徹底回到我的手中。
外界都傳, 是我想為陸縱淮鋪路, 並且考驗他, 才演了這麼一出。
宋氏集團和其他之前對江氏不利的集團全部覆滅。
「哪隻手碰她的?」他扯了扯唇。
「籠現」羅芙悄咪咪地過來打聽,問我會不會和陸縱淮結婚。
我笑:「不會。我最喜歡的永遠是我自己。」
羅芙給我豎了個大拇指。
羅芙走後,陸縱淮從我辦公室裡的臥室走出來。
「聽到這話傷心嗎?」我問。
陸縱淮下顎搭在我的肩上:「嗯。」
「金籠子關不住我的。」我說。
陸縱淮微涼的唇落在我的額頭:「那就關住我。」
我望著高樓大廈下的車水馬龍, 腦海中浮現出十六歲的陸縱淮說他的生日願望是打個金籠子,把我關進去。
現在看來。
籠子中關的一直是誰,已然分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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