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姐是欽定的太子妃,卻熱衷於行俠仗義。
大婚那日,她丟下闔府選擇浪跡江湖。
途中,她與微服私訪的太子重逢,成就一段千古奇緣。
成為太子妃時,她嘆息:
「果然鳳命乃是天定,非人力可違。」
然後隨她一路奔波的我,被賜婚給她所結識的丐幫兄弟。
她登上鳳位那天,我被鬱鬱不得志的乞丐活活打死。
再睜眼,我回到了嫡姐逃婚之時。
1
陳寶珠成為皇後時,我正被一條鐵鏈拴在破廟裡供人凌辱。
李大柱縮在篝火旁嘲諷:「寶珠那麼好的人,怎麼會有你這麼個不知廉恥,自甘墮落的妹妹。」
他神情激憤,無數次後悔沒能被陳寶珠提拔,又把怒火發泄到我身上。
當初嫡姐回宮之時說過,瀟灑天地間的自由,她無法享受,隻希望她的妹妹能夠擁有。
太子為滿足她這唯一的心願,賜婚我和李大柱,並下旨讓我們永遠浪跡天涯。
所以我不能回到京城家中,不能向姨娘求助,甚至不能做活計養活自己。
隻因她一句江湖人生性灑脫,不受俗物約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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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你,我現在就能和其他人一樣當官了,哪怕當個侍衛,也比娶了你好。」
李大柱又喝醉了,數九寒天,他扒光我的衣服,對我拳打腳踢。
其實,嫡姐是回來過的。
她帶走了除我和李大柱之外的所有朋友,就連當初幫助過她的店小二都有了虛職在身,穿著錦衣華服,騎著高頭大馬,招搖過市。
自那之後,李大柱才開始發了瘋似的打我。
被凌虐半年之久,又挨餓受凍,我意識漸漸模糊。
我看到李大柱拿著火把走了過來,火光瞬間籠罩了全身。
「你死了,我就還是寶珠的好兄弟。」
「我要去京城做大官了。」
一片紅光過後,我回到了陳寶珠大婚當日。
前世,我為陳寶珠送去福果,正好碰見她扮成丫鬟,背著包袱要逃婚。
「若不想你姨娘不明不白死在後院,就換上衣服跟我走。」
如上輩子一樣,陳寶珠將衣服扔在我臉上,絲毫不害怕我會出逃告密。
我順從地將衣服穿上。
她挑挑眉,似乎欣慰於我的識時務,「果真是下賤胚子,這衣服還挺適合你。」
「日後你便扮作我的婢女,好好隨我享受一番世間自由。」
陳寶珠意氣風發,對未來一臉憧憬。
我拎著包袱跟在她身後。
「長姐放心。」
這次,我定會讓你享受一輩子的自由。
2
到達清水鎮時,陳寶珠早已疲憊不已。
沒了剛出門時的悠闲自得,自然也不關心暈倒在地的苦命人。
「什麼臭乞丐,滾遠點。」
她捏著鼻子繞過,不耐煩地踢了一腳。
上輩子李大柱也是這樣倒在她面前。
她是怎麼做的呢?
好像是嘆息一聲可憐,帶著悲天憫人的神情,後退一步,囑咐我把他背到客棧,見我猶豫,她揚起一張明媚的小臉,高高在上地指責。
「小青,我們行走江湖要有擔當,講義氣,世間生活不易,既然看到了就應該仗義出手。」
她說不易,是誰不易呢?
是她坐在馬車裡面,而我抱著迷路的孩子走了五裡路,說車下更好看路。
是她拿錢贖回誤入歧途的女子,卻因差了幾兩銀子,不得已將我留在青樓過夜。
是她買了大批糧食要送給貧苦老人,卻舍不得幾文搬運費,讓我從早搬到晚。
「莫不是你嫌棄他是個乞丐,可我告訴你,乞丐也有自己的夢想,他們活在世上不受拘束,隨心所欲,可比你這樣蠅營狗苟,到處鑽營的人來得暢快自由。」
一番話贏得滿堂喝彩,連裝暈的李大柱都醒了過來,目露贊同,要交她這個朋友。
可現在,估計李大柱要氣得從地上蹦起來了吧。
有手有腳,卻好吃懶做,拉攏了一幫地痞無賴成立了丐幫,美其名曰「追求逍遙自在」。
陳寶珠不回頭走遠了,我嘆息一聲,摸出最後幾兩銀子塞在他手中。
「我替小姐向你道歉了,這些錢是我的私房錢,你拿去看病吧。」
3
陳寶珠出府帶的錢財,在我一聲聲「可憐人」中散了個幹淨,又沒有夫人的暗中補貼,連客棧都住不起。
落腳地方也不再是上輩子的兩進小院,而是四家合租的大宅院。
十幾口人,吵吵嚷嚷,一進院子,陳寶珠便拉下臉來。
「什麼破地方,莫不是坑我們的吧?」
一句話,將牙人和院中諸人得罪了個幹淨。
她也發覺了場面的尷尬,撇撇嘴走了進去。
洗漱一番後,她的慈悲仗義心腸又回來了,帶著擦洗幹淨的佩劍出了門。
我借口要收拾屋子留了下來。
這輩子,我可不想被她牽連。
想到李大柱睚眦必報的性格,估計陳寶珠這次要吃不小的苦頭了。
上輩子,李大柱因為陳寶珠那一番話,認定我拜高踩低,此後多番為難我。
往身上潑泔水,指使人偷我錢袋,將我打暈剪掉頭發。
而陳寶珠看見了,隻是輕輕一笑,「兄弟們跟你鬧著玩呢,你不會放在心上吧?」
在我心疼地抱著掉落的頭發時,她陰沉著臉,頗為不耐。
「擺出這副哭哭啼啼的矯情樣子給誰看,跟你姨娘一樣就會勾搭人。」
我不敢反抗,因為姨娘還在府裡。
這輩子自然也是如此,但是沒關系,隻要不是我出手,她就抓不到我的錯處。
陳寶珠傍晚才回來,拖著湿淋淋的身子,頭發也被剪掉一半,稀稀疏疏地披在身後,被人推了進來,一見我就兩眼放光。
「我的婢女比我更好看,用她來換我,便宜你那瘸子兄弟了。」
「下人配瘸子,天生一對。」
「如此我做主給你配一門好婚事,也不算薄待你。」
如同上輩子,一句話,便決定了我的命運。
那幫人也帶了幾分猶豫。
他們隻是圖財而已,頭一次遇到這種忙不迭將人推出去的,自然手足無措。
昏暗的夜色中,人群後面的李大柱微微點頭,為首的人才同意了這場交換。
臨走前,陳寶珠依舊是看好戲的表情。
「小青,日後可要伺候好你那位乞丐夫君啊。」
4
「我們不會傷害你的。」
「你家小姐實在太過猖狂,我雖是乞丐,但也有尊嚴,我們隻是想教訓她一下,讓她學會尊重別人,實在沒想到她會把你交出來。」
從李大柱口中,我才知道,陳寶珠出門行俠仗義,看見瘸子跟臨街的寡婦拉拉扯扯,便衝了上去。
說他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還要拉著寡婦對簿公堂,引得大批人圍觀。
寡婦當即紅了臉,跑走了,瘸子也被她一腳踹翻,摔得鼻青臉腫。
「我這兄弟好不容易能成個家,現在李大嫂臊得不敢見人,還在隔壁哭呢。」
他說得冠冕堂皇。
但重來一次的我,怎會不知道這是他們坑蒙拐騙的策略。
不明真相的外鄉人見義勇為,得知是誤會後,就會留下錢財彌補一二。
他們就靠著這出戲,騙取錢財,維持生計。
見我垂頭不言,李大柱拍了拍胸膛,「我們江湖人講究有仇報仇,有怨報怨,此事與你無關,你可自行離開。」
離開?
沒看到你們的下場,我怎麼舍得離開呢。
「李大哥,我知道你是好人,但我孤身一人又如何自處?」
淚眼汪汪的樣子,讓李大柱英雄感爆棚。
我最終在大雜院安身,又適時表現出絕佳的刺繡功底,過得可謂是如魚得水。
反之,陳寶珠的日子不好過啊。
按照上一世的記憶,我特意挑選了小心眼、愛佔便宜的鄰居們,派上了用場。
成天不是淋湿她的衣服,就是不小心將尿罐倒在她門口,幾天下來她為數不多的衣服都被毀了個幹淨。
她自然是氣得要死,但對上一群口無遮攔、攻擊力爆表的婆子們,也隻是無能狂怒。
不過沒幾天她就找到了新的樂趣。
出門行善。
整個清水鎮都知道鎮上來了個假菩薩。
假菩薩,真仗義。
不是去富商門口讓他們捐錢救助貧苦百姓,就是將酒樓送給乞丐們的剩菜剩飯打翻,說酒樓作踐人,鬧得人苦不堪言。
她並不覺得,且樂在其中。
李大柱皺眉問我,「小青,她是不是腦子有病啊,還說打發剩飯菜是瞧不上他們,弄得我那些兄弟們都吃不上飯。」
我垂頭冷笑。
上輩子,他可不是這麼說的。
那時,我怕府中擔憂,一路上留下信物引路,順著印跡,不過三日,侍衛就追上我們。
有了夫人的暗中幫助,陳寶珠從不缺錢,不僅能救濟別人,就連打翻乞丐們的飯菜,也能帶他們堂堂正正地下館子。
周圍人喜愛這位大方爽朗的姑娘,李大柱他們也極其佩服她這種不拘小節的行事作風。
「小姐是天之驕女,往日一身穿戴便要上千兩,自然看不上……」
自覺失言,我急忙捂住嘴。
果然,李大柱眼中精光一閃,開始不動聲色地向我打探更多消息。
他心比天高,上輩子見陳寶珠揮金如土,便想方設法與她交好,成了她的忠實跟班,可我卻知道他想要的可不僅是跟班的位置。
醉酒的深夜裡,他無數次抱怨自己沒早猜透寶珠的身份,若是抓緊機會,成了陳寶珠的夫婿便可一步登天。
在李大柱刻意接近下,陳寶珠很快就踏進了大雜院。
5
看見我在廊下刺繡,她嘴角掛著毫不掩飾的諷刺和鄙夷。
「到底是賤命,天生就會伺候人。」
得知我並未嫁給瘸子時,她很是氣憤。
「賤人,守著那麼一群男人都能過得下去。」
李大柱有些尷尬,畢竟他現在身上的穿戴可都是我刺繡換來的錢。
或許是臭味相投,盡管有之前諸多不愉快,陳寶珠還是和李大柱一群人混在了一起,每日坑蒙拐騙、惹是生非,玩得不亦樂乎。
「如今李大哥也是苦盡甘來,可惜了妹妹冬雪……」
我奉給她一杯酒,委婉開口。
微醺的陳寶珠一下子來了興致,刨根問底得知了尚在青樓中掙扎的李冬雪。
「有我在,就不允許這種強搶民女的事情發生。」
正和李大柱兄弟情深,怎麼忍心看著好兄弟的妹妹淪陷青樓呢。
她拿起劍跑了出去,李大柱沒攔住,也跟了上去。
等我慢悠悠趕到時,他們已經和青樓打手僵持在了門口。
陳寶珠身上都是腳印子,鼻青臉腫。
但最引人注目的還是李冬雪。
她衣冠不整,披著薄紗,絲毫掩蓋不住身材曲線,此時瑟縮在李大柱身後,還要躲著圍觀人群戲謔打量的目光。
李大柱恨得咬牙,「明明半年前冬雪賣身銀才五兩,現在要我五十兩,這不是明搶嗎?我妹妹被你們折騰成這樣,我還沒問你們要錢呢。」
老鸨嗤笑,「她來的時候瘦得皮包骨,是你磕頭下跪求我收了她,拿著五兩銀子還千恩萬謝,現在倒怪我讓她接客,你送她來的時候不知道我這兒是幹什麼的?」
陳寶珠眼珠一轉,將李冬雪拉了出來,薄紗飄落。
「她接了那麼多客人,給你賺了不少銀子吧,現在得了花柳病,是我們好心,才接她回去,不然死在你們這兒,多晦氣啊。」
6
越說越覺得自己有理,陳寶珠指著李冬雪身上的青紫痕跡,說老鸨作踐人,引得眾人哄堂大笑。
老鸨半分不讓,「想贖人,也得按規矩辦事,你空口無憑就想帶走我金尊玉貴養的女兒,便是告上開封府,也沒有這樣的道理。」
「你強留人家妹妹,害得他兄妹分離,不怕遭報應嗎?我勸你還是趕緊放我們走,不然你這青樓也別想要了。」
陳寶珠背手而立,十分張狂,但很快她就笑不出來了。
得了老鸨眼色的打手一拳錘在她臉上,陳寶珠捂臉驚叫,一顆門牙順著滾落下來。
被按在地上時,她終於慌了。
見實在要不來錢,老鸨便要拿她抵債。
她害怕了,胡亂指著人群中的我。
「我,我沒錢,但是我的婢女先賠給你,她長得好看,等她接客賺夠了錢,再放她走可以吧?」
話音一落,周圍唏噓。
「用得起婢女,還掏不起這幾個錢嗎?」
「把好人家的姑娘送進青樓,這也太惡毒了。」
「她日日說要行俠仗義、扶貧濟弱,都是慷他人之慨,她自己怎麼不去青樓?」
陳寶珠臉色漲紅,但還咬牙維持著表面的良善。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何況冬雪這麼可憐,小青於心不忍,一定是十分願意的,對吧,小青?」
暗含威脅的眼神落到我身上。
我既然跟來,自然也料到了她會推我出去擋禍。
一袋銀子放在了鸨母手上,她掂了掂,揮退了打手。
陳寶珠捂著漏風的嘴,「你有銀子,不早點交給我,故意害我出醜。」
我低眉順眼,「來的路上,去繡房預支了下半年的銀子,我腳程慢,這才剛趕到。」
顧及周圍的打量目光,李大柱連哄帶勸帶著狼狽的陳寶珠趕回大雜院。
他們走得匆忙,絲毫沒聽見身後李冬雪的叫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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