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次被江逾放鴿子後,我覺醒了女配記憶。
原來江逾一直吊著我,不給我回應,是在等他真正的女主出現。
我瞬間清醒,撕碎寫給他的情書,丟掉給他準備的禮物,換到了和他對角線的座位。
巧了,新同桌是暗戀女主的深情男配。
因愛而不得,最後黑化成大反派,在監獄裡了此殘生。
同為配角,我可憐他一腔痴情卻結局悲慘,於是每天給他洗腦:「你心上人有男朋友了,死心吧。好好學習,考上大學你會遇到更好的。」
他卻臉色劇變,幾乎快要哭出來:「我們天天在一起,你什麼時候談的戀愛啊?」
我:「……」
1
江逾又放了我鴿子。
大雨瓢潑裡,我湿透全身。
約定的時間是兩點半,現在已經快四點。
他的消息姍姍來遲,「天雅膝蓋摔傷了,我得陪她去醫院。電影下次再陪你看吧。」
「外面下雨了,你應該還沒出門吧。」
我感到委屈:「我已經到了。」
「那你就一個人先看吧,反正內容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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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不說了。天雅怕疼,我先去陪她上藥了。」
拼拼打打半天,全部刪除。
屏幕被雨打湿,心也湿透了。
滿打滿算,這是江逾第十次放我鴿子了。
因為林天雅。
一位新轉來的同學,認識不過一個月。
和沉悶的我不同,她性格活潑陽光,特別受同學歡迎。
江逾也不例外。
他很喜歡她,喜歡到眼裡再沒我的存在,喜歡到可以為了她一句話,將我數次丟下。
明明我們一起長大,情意深厚。
為什麼才一個月,一切都變了?
2
我在公交站臺站了很久。
始終想不明白。
一直到雨停,我才拖著湿漉漉的自己回家。
「笑笑,你不是和小逾看電影了嗎?怎麼被雨淋成這樣?」
「江逾爽約,我就先回來了。」
「笑笑,你還好嗎?」
媽媽露出擔心的神色。
我喜歡江逾,幾乎人人知道。
媽媽也勸過我,說我和他不合適,偏偏我不長記性,飛蛾撲火般追在他身後。
她抱著我,輕聲安慰。
默默放好熱水,讓我暖暖身子。
我還是發起了高燒。
大概燒糊塗了,我居然在夢裡看見了長大後的自己。
我流浪在路邊,哭著啃餅。
而江逾牽著林天雅的手,從我身邊離去,一個眼神都不屑給我。
那一瞬間,大量文字湧入我的腦海。
原來,我所在的世界是一本校園小說。
男主是江逾,我是追隨他的女配。
至於林天雅,才是江逾命中注定的女主。
小說講的是他們在校園相遇,相約考大學,因為性格摩擦分開,後破鏡重圓的故事。
而我因對江逾產生執念,葬送了本該燦爛的一生。
至此,我完全明白了江逾突然的變心。
明白了他總是似是而非的模糊態度,也明白了為什麼自己多次被爽約卻依然不願意放棄江逾。
我隻是作者用來豐富男主人設與女主對照的炮灰,一直在走著被安排好的故事線。
沒想到,一場高燒將我的意識燒醒了。
吃了藥,腦袋還是有些昏沉。
我蹲在地上,把家裡和江逾有關的東西全部找了出來。
合照,紀念卡,情書,筆記本……
回憶囊括了一整個青春期。
該撕碎的撕碎,該丟的丟掉。
我以為做出割舍會很艱難,可當我想到原書最後,因為得不到江逾而失去自我的結局,頭皮便一陣發麻。
我的人生不該是那樣的。
3
學業緊張,我隻休了半天假。
回去那天下午,班裡的同學小聲地議論起我。
林天雅摔倒被江逾抱去醫務室,許多人都看見了。
他們在笑我,舔狗舔到最後一無所有。
我摒棄嘈雜聲,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江逾今天破天荒,來得很早。
「雲笑,聽說你發燒感冒了,好點了嗎?」
江逾的手上悠然地轉著筆,眼神卻在留意著剛從窗戶邊經過的林天雅。
問候我隻是礙於認識的一種例行的流程。
「好了。」
我寥寥看了他一眼,開始收拾課桌上的東西。
「你折騰什麼呢?」
江逾的目光回到我身上。
「我跟班主任申請了換座位,從今天起,我跟你分開坐。」
江逾惱了,「雲笑,你鬧什麼脾氣呢?不就是沒陪你看電影嗎?你至於撂臉色嗎?」
「我沒和你鬧脾氣,我答應我媽,要專心考大學。」
「……」
我收拾好課本,走向教室的另一角。
「班長,你介意我坐你旁邊嗎?」
班長叫陳泊聞。
常年佔據第一寶座,是華清大學的種子選手,因為喜歡獨來獨往,又有學霸光環,很少有人願意和他做同桌。
我是第一個。
陳泊聞定定瞧著我,遲緩地搖了搖頭。
「不介意。」
他往牆角挪了挪,給我騰出更寬裕的空間。
「謝謝。」
塵埃落定。
一切還來得及。
「為什麼願意和我做同桌?」
陳泊聞問我。
理由嘛,有幾個。
其一,跟著學霸,提升自己。
其二,陳泊聞和我一樣,皆是推動劇情發展的配角。
本來我和他沒交集的。
誰知道成年後的他,因為對林天雅愛而不得,黑化瘋批,把江逾家的事業往死裡頭搞。
因為我和林天雅撕過逼吵過架,他也沒放過我,連鎖店關了一家又一家。
最後,我隻能蹲在街邊啃蔥餅。
戀愛腦可怕,戀愛癌更可怕,逢人就「殺」。
辛辛苦苦做了那麼多,最後女主親手把他送進監獄,了此殘生,令人唏噓。
同是配角命,相煎何太急啊。
搞事業不香嗎?
「你盯著我做什麼?我臉上有東西嗎?」
黑化的是二十八歲的陳泊聞,現在他才十八,情智未開。
我逗他,「有點帥。」
「……」
男高中生正是不經誇的年紀,饒是習慣正經的陳泊聞,也不可避免地耳紅了。
晚間下課,班裡的同學走得差不多。
江逾堵在門口,雙手抱胸,「為什麼突然不理我?就因為我放了你一次鴿子嗎?」
「不是一次,是很多次。」我道。
江逾氣哼,「我們一起長大,你就這麼信不過我嗎?」
「聽話,明天就搬回來,我跟你做同桌習慣了,換別人不適應。」
命令的口吻,說得理所當然。
我忽然好厭惡他。
這些年,我為什麼會不嫌煩地跟在這樣的人身後轉悠?
「江逾,我們除了一起長大,並沒有其他關系。你沒有資格命令我。」
我推開他。
江逾正要追上來,身後一道嬌俏的聲音喊住了他。
「江逾!你現在還沒走,是在等我嗎?」
林天雅撐著拐杖,一步一跳。
裙擺順著動作浮動。
不僅不狼狽,反而有種俏皮的美。
江逾迎上去,扶著她。
「你膝蓋還沒好透徹,應該多請幾天假的。」
「那豈不是好幾天都看不到你。」
江逾難得的臉紅。
男女主自成一脈磁場,我更像個旁觀者。
「你們慢聊,我先走了。」
江逾同以前一樣,沒有挽留,而是留在林天雅身邊,供她差遣。
男主嘛,生來就該圍著女主轉。
這是他的使命和存在的意義。
我能理解。
下樓,遇到了班長陳泊聞。
他斜挎著帆布包站在路燈下,手裡還捏著單詞速記本。
真刻苦啊。
背影修長,身材盤靚條順,養眼得很。
剛熟悉起來,見面不打招呼也不太好。
我主動停下車,「班長,燈光晃眼,看太久對眼睛不好。」
「這就走了。」
啊,這麼突然的嗎?
陳泊聞往前走了幾步,又折回。
「雲笑,你成績不差,拼一把可以上個不錯的大學。」
說到這裡,陳泊聞往身後的二樓看了一眼。
正是我們班的位置。
教室的燈熄了,一片昏暗,先前的兩個人已經沒了蹤影。
「班長,你話還沒說完呢。」
「我想說,以後不要再圍著不值得的人轉了。你是女孩子,容易吃虧。」
他指的是江逾?
一般人隻會在背後笑話我,除了我媽,他還是第一個這般提醒我的人。
我咧出一個真心的笑,「我知道了,謝謝你,班長。」
「明天見。」
陳泊聞颀長的身影漸漸隱沒在黑夜盡頭。
這麼負責溫良的班長,為什麼最後會落得那樣的結局呢?
門衛打著電燈,操著一口親切的方言提醒要關校門了。
我扭動鑰匙,騎車,載著一路星光回家。
4
同桌一段時間,發現陳泊聞是真的熱愛學習。
抬頭聽課,低頭思考,我昏昏欲睡,他筆記翻頁。
「能教教我,上課怎麼不困嗎?」
「睡眠充足就行了。」
「……」
陳泊聞話不多,因為他嫌說話浪費時間,影響刷題效率。
慢慢接觸下來,他其實挺好相處的,偶爾也能嘮兩句。
「班長,看見那個女孩了嗎?漂亮不?」
我指了指經過我們班的林天雅。
人美,連發絲都飄逸。
不怪乎她是女主。
在灰頭土臉的高中,她的確驚為天人。
「沒題目有意思。」
說罷,陳泊聞低頭算出一道壓軸的圓錐曲線。
就那麼錯過了。
不對啊,書裡這個時候陳泊聞的暗戀已經有點苗頭。
我又試探,「她叫林天雅,這學期剛轉來的,新評選出來的校花。」
「關我什麼事?」
很好,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
「她有喜歡的人了,不是你。」
陳泊聞覷我一眼,「雲笑,你中午鹽吃多了吧。這麼關心她,是還在記掛著江逾嗎?」
不是,怎麼扯到我身上了?
陳泊聞把凳子一抬,坐得離我更遠。
好像,生氣了。
提起江逾,他性子野,崇尚自由,最不愛來學校。
自從翻臉後,我已經很久沒和他聯系了。
聽說他家裡在準備讓他出國。
這倒是符合原書的情節。
割舍對他的情誼,遠比我想象得要容易。
這一次,我不會再讓自己攪進他和林天雅的感情。
班長在埋頭學習,我受他影響,也翻出了嶄新的必刷題。
陳泊聞說過,有不會的題目可以隨時問他。
我向來聽話。
三行的英語長句,我怎麼也劃分不好成分,乖乖把試卷鋪到兩人桌子中間,「班長,這個長句好多句型,我看不懂。」
陳泊聞勾著紅筆,畫起小括號。
「你看,what 引導的是一個主語從句,後面的 which 引導非限制性定語從句,用來修飾……」
溫柔剖析,耐心講解。
陳泊聞的衣服浸淫著清新淡雅的藥草香。
有癮一般,我聞得入了神,連他什麼時候停下來都沒發現。
「雲笑,你……你過去點。」
過來點?
「哦,好的。」
我乖乖挨得更近,亟待知識的灌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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