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泊聞久久不敢動,我抬頭,戳戳他的胳膊,「班長,然後呢?」
「我……」
他偏過頭,距離驀然拉近。
以前怎麼沒發現,陳泊聞生得這般好看,以至於深看一下,心神蕩漾。
「雲笑!你倆幹什麼呢?」
5
江逾的出現,猝不及防。
他咆哮著砸過手裡的籃球。
籃球蓄了力,連帶著我桌上的書和保溫杯一同墜地,發出刺耳的噪音。
周圍同學一片哗然。
要不是班長及時把我拉到他的懷裡,球就砸在了我腦門上。
「有沒有哪裡受傷?」
我嚇得不輕,遲緩地搖了搖頭。
大腦不斷播放剛才的瞬間。
沒等我找他算賬,江逾反情緒激動地指著我大罵。
「我說你怎麼好端端變了個人似的?對我的態度冷冷淡淡,愛搭不理,原來是找好下家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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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不看看你什麼樣子?陳泊聞能看上你嗎?」
記憶中的人,忽然就爛掉了。
莫名的指摘,激得我怒火中燒,又羞又氣。
「江逾!你嘴巴那麼臭,是在臭水溝裡泡過嗎?」
我撿起他的籃球,狠狠砸回去。
我順從了這麼多年,江逾早習慣了我的軟性子,沒想過我會反擊,躲得狼狽。
「江逾,我成績再不好,也比你強,你個吊車尾,常年倒一有什麼資格說我?」
「我就搭上班長了。人家比你成績好,比你有禮貌,你一次次放我鴿子,把我當猴耍,你連班長的一塊頭皮屑都比不上。」
江逾氣紅了眼,撫著心口直道:「雲笑,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牙尖嘴利了?你……你要氣死我。」
「家不住海邊,就別管那麼寬。想發瘋,找你女神去!別在這兒犯賤。」
我吃了炮仗一般,停不下來。
江逾氣得說不出話,被我數落走了。
同學們看完戲,注意力聚焦在我身上,七嘴八舌的議論聲鑽進耳朵裡。
本來我在班裡的形象就不好,再差點也無所謂了。
陳泊聞蹲下,將我的保溫杯和書本撿起,拍了拍灰塵,歸位。
「謝謝。」
「你剛剛很不一樣。」
「其實這才是我真實的性子,因為江逾喜歡溫柔安靜的,我硬生生壓抑了自己的天性。」
傻且蠢。
陳泊聞看著我,眼裡情緒不明。
「班長,你要是想笑話我就笑話吧,我不介意的。」
他沒有笑,而是做了一個我意想不到的舉動,他伸出手,示意我和他相握。
我沒理解他的用意,但照做。
「很榮幸,今天認識了一個不一樣的雲笑。」
「恭喜你,以後隻需享受做真實的自己。」
雙手相握,掌心觸碰指尖,暖意抵達心口。
「不過雲笑,我要跟你說個事。」
陳泊聞難得的嚴肅。
我沉溺在自己先前的胡言亂語,態度端正七分。
「什麼事啊?」
「我沒有頭皮屑。」
「……」
我垂著頭,腳趾扣地。
措辭半天,愣是憋不出來半句話。
「還有,我就是比江逾優秀,你不要質疑自己的選擇。」
6
陳泊聞最近有點奇怪。
居然上課發呆,還被老師抓了。
提問對本題詩詞鑑賞的理解,他說得磕磕巴巴。
學霸光環,老師說放過就放過。
我又羨慕又嫉妒。
「班長,想什麼呢?」
我腦袋湊過去吃瓜,他立馬手動推開。
「不聽課,下一個就是你。」
好惡毒的詛咒。
其實,我都看見了。
「欲把相思說似誰,淺情人不知。」
同一句話,陳泊聞寫了一整頁的草稿紙。
我偏理科,語文素養不算好。
饒是如此,我也知道這首詞講的是男女相思之情。
發呆,傻笑,種種徵兆像極了春心萌動。
有時不經意和他對視,班長也與之前不同,先一步躲開。
好好好,已經開始和我避嫌了。
「雲笑,你最近和班長之間的氣氛有點怪啊。」
後桌的蔣媛媛轉著筆,目光流連在我和陳泊聞的座位間。
她是班裡有名的小靈通,和誰都能處得來,好奇是她的執著,八卦是她的宿命。
我見她手握情報,開始套話:「你怎麼看出來的?」
「班長好幾次想和你說話,猶猶豫豫又放棄。你們是鬧矛盾了嗎?」
「沒啊。」
「你回答眼神飄忽,別逞強了。是不是和隔壁班的林天雅有關?」
我警惕心起,「怎麼說?」
「我昨天在辦公室看見林天雅和班長聊得挺開心的。他們都是班幹部,經常在一起開會。你是在介意這個嗎?」
是啊,最有可能的人選就是女主林天雅。
難道說故事的發展又走向了原來的劇情?
「你放心,我仔細觀察過,班長不像是三心二意會背叛你的人。」
「?」
我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蔣媛媛會錯意,「班長長相端正,人品過關,衣品在線,比那誰強太多了。」
蔣媛媛四處瞄瞄,湊到我耳邊壓低聲音:「你不知道吧,班主任想把你倆換開的,怕你耽誤班長學習。」
我心下又是一驚,「沒聽說過呢。」
「因為被班長攔下了啊。我那天去聽寫,聽到班長和班主任談判。他用自己成績保證,穩住年級第一,繼續和你做同桌。班長,真男人也!」
等等,好像哪裡出錯了。
我快要裂開:「我和班長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我倆小蔥拌豆腐,一清二白。」
「你當我瞎啊。以我八年言情小說齡的經驗來看,你倆的眼神騙不了人,拉絲了都。」
完蛋,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我還想再澄清幾句,陳泊聞抱著物理作業本從辦公室回來。
「在說我嗎?」
「沒。」
前後座的默契。
一道物理題讀了五六遍,每個字和公式都認識,就是不知道它在講什麼。
不是心虛,是心亂了。
淡定不了的我慢慢移到陳泊聞桌子邊。
「班長,聽說你最近和隔壁班的林天雅很熟。」
陳泊聞在收拾東西,也不忘回答我。
「班幹部開會時遇到兩次,說過三句話,不算熟。」
「你對她印象很好嗎?」
「就普通同學。」
「那她是你那個『欲把相思說似誰』的誰嗎?」
未經大腦,就這麼水靈靈地問出來了。
「你猜。」
班長故意賣關子。
他變了,以前從來都是 yes or no 的。
我賭氣:「不猜。」
說不上具體是什麼情緒,就是心裡悶悶的,隱隱期盼他給出的是一個否定的回應。
「如果我說是呢。」
「不行!」
我壓低聲音,著急道:「你喜歡的人已經有男朋友了,你沒機會的,你趕快停止喜歡!」
「我們天天在一起,你什麼時候談的戀愛?」
我愣住,心撲通撲通跳。
耳鳴般,陷入懷疑。
「班長,你……你剛剛說什麼?」
陳泊聞深深望了我一眼,抿唇笑。
「開個玩笑,活躍一下氣氛。」
「嗷……」
我喝口水,冷靜冷靜。
對話轉入死胡同,時間也進入了停滯期。
「不是林天雅。」
「不是她。」
他否認了。
兩次。
7
體育課跑完操,老師安排自由活動。
我帶了單詞速記本,剛打開,一道陰影覆蓋下來。
熟悉的鼠尾草的味道。
惹不起江逾,我躲得起。
「笑笑,你別走。」
江逾追在身後。
「我那天輸了籃球比賽,看到你和陳泊聞走那麼近,心情不好一時衝動,所以才……」
江逾陰魂不散地跟在身後。
從兜裡拿出來一顆晶瑩的水晶球。
「笑笑,你一向懂事大方,肯定不會計較的。這是故宮系列新出的水晶球文創,專門給你買的。」
江逾主動道歉,破天荒頭一回。
水晶球設計精巧,美得奪目,的確讓人很心動。
但,我沒接。
「怎麼不收下?」
「你已經有女朋友了,再送我東西,影響不好。」
「林天雅管不著我。」
我被江逾衝人的語氣驚到,他們不是正處在熱戀期嗎?
我遲遲不接,江逾的耐心逐漸耗盡。
「雲笑,我已經拉下臉面和你道歉了,你還要我怎樣?」
果然。
我發出一聲冷笑,「江逾,你總是這麼自我。你憑什麼以為在你那樣對我之後,我還會屁顛屁顛收下你的東西?」
「你在裝什麼矜持?從前過生日你不都纏著我要禮物的嗎?」
江逾說完就會後悔了,我卻沒辦法反駁。
過去的我的確既掉價,又沒有自尊。
聽到他這般說,心裡還是抽痛了下。
「小時候不懂事,以後不會了。」
江逾扯住我的手腕,捏得力度極大,疼得我倒吸一口氣。
「你放開我!」
拉扯間,一枚籃球從中間穿過。
恰好,砸在了江逾的胳膊肘上。
他往後躲閃,水晶球脫手,墜地。
清凌凌一聲,沒碎,但表面出現了幾道明顯的裂縫。
「班長?」
這個解圍的球來得過於巧合,班長是聽到了吧。
我撿起球,跑過去。
他在身邊,心裡總是能感到安定。
「陳泊聞,你故意的!」
江逾甩了甩胳膊,面露不虞。
「剛才心情不好,一時衝動,你沒事吧?」
「你……」
「江逾,我真不是故意的。你一貫大方,肯定不會生我的氣的。對吧?」
「我……」
陳泊聞學得栩栩如生,铆足了勁。
江逾氣噎,竟也不知如何反駁。
班長笑了,「我和雲笑還有話要說,先走了。」
我跟著陳泊聞離開。
第一次見到班長這麼生動的一面,宛如哥倫布發現新大陸,新鮮得要命。
「班長,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跑完步沒看見你,一直在找你。」
我抱著球,和他並肩走在跑道的內環。
「他剛剛有沒有弄傷你?」
「沒有,我躲得快。」
陳泊聞停下,拎起我的手腕。
原本白皙的皮膚上印了幾道手痕。
「這裡被抓紅了。」
「疼嗎?」
我看了看,沒破皮。
陳泊聞未免太大驚小怪。
我說不疼,他皺眉不信。
「班長,你看你緊張的,」我故意逗他:「要不給我吹吹?」
說著,班長握住我的手腕,低下頭,「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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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麻,痒。
他怎麼就信了我的玩笑?
不僅手腕紅,臉和耳朵也跟著燙紅。
心更像一鍋滾開的沸水,咕咚咕咚冒著泡。
「好點了嗎?」他問。
我收回手,沒吱聲。
哨聲響起,救我一命。
「集……集合了。」
「嗯,走吧。」
一前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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