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的事情肯定把她嚇得不輕,她還這麼小,還白白淨淨的,肯定是哪家養尊處優的小姐,沒受過委屈。
我剛才打人的時候估計也有點嚇到她了,雖然沒讓她看,但是那三個畜生的叫聲也是夠犀利的了。
我擋在她身前:「小姑娘,可以睜開眼睛啦。」
她顫顫巍巍地放下手,看到我,眼眶立馬就紅了。
竟然還一直忍著沒哭。我心疼得要命,伸手環在她身側,試圖給她一點安全感:「沒事啦,現在已經沒事了哦~」
我沒敢直接碰她,怕她經歷過剛才的事情,對身體觸碰有陰影了。
結果這小姑娘一頭扎進我懷裡,眼淚迅速地沾湿了我的前襟。
我拍著她的後背:「你很勇敢,現在已經沒事了~」
她抬起湿漉漉的眼睛,想說點什麼,但是哭得噎著了,抽泣了半天才擠出一句斷斷續續的話:
「姐……姐姐,你沒事真……真是太……太好了……嗚啊——」
合著這小姑娘哭這麼傷心,竟然是因為擔心我。
土地爺保佑,我的心立即化成了一攤水。
一攤!!!
我把我的外衫在這小姑娘身上扎緊,然後在她面前蹲下。
她乖巧地趴到我背上,軟軟的,暖乎乎的,溫熱的呼吸一團一團地噴到我的脖頸之間。
我一邊翻牆,一邊柔聲細語地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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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哪家的小姐呀?我悄悄地把你送回去。」
小姑娘用她那種軟軟糯糯的嗓音說:「姐姐,我叫宋知語。」
我一個腳滑,差點從牆上摔下來,幸好一隻手死死地扒住牆頭。
小姑娘也差點滑下去,兩條小胳膊緊緊環住我的脖子,著急地說:「姐姐,你沒事吧!」
我在風中凌亂著爬牆。
宋啊,皇姓啊,宋知語那不就是……
長樂公主??!
土地爺啊——我在心中狂吼哭泣。
太子那個死氣沉沉的冰木頭,怎麼會有這麼一個可愛的妹妹?!
還有沒有天理了啊!
為了送小公主回家,我狠狠心,咬咬牙,時隔多年再次冒著巨大的風險,翻進了皇家的院子。
這麼多人守著,萬一被什麼人發現了,我可就死定了。
何況我現在背上還有一個香香軟軟嬌嬌貴貴的小公主,行動不如以前那麼方便了。
我在一棵沒人注意的柳樹旁邊蹲下,將長樂公主放在地上,輕輕對她說:
「去吧,記得跟你父皇告狀,是沈家有三個小廝想要欺負你。」
長樂公主乖乖點頭。
我又說:「不要跟別人說是我送你來的哦~你就說,是一個哥哥救了你之後就離開了。」
這次小長樂沒同意,她低著頭摳了好一會兒手指,才抬頭可憐兮兮地對我說:「可是姐姐,我以後再也看不到你了嗎?」
我要被萌化了。
我狂忍著內心的吶喊,佯裝淡定地摸了摸她的腦袋:
「這個月的晦日,姐姐再來這裡找你玩好不好?記得一個人悄悄地過來哦。」
小長樂一下子就開心了,撲到我懷裡用力地抱了我一下,在我臉上吧唧親了一口。
我整個人都被親傻了,愣在原地。
小長樂穿著我的衣服,笑眯眯地跺了跺腳:「那姐姐再見!」
我笑得一副不值錢的樣子,摸了摸自己的臉。
5
很快,沈家被滿門抄斬了。
就連一向不關心世事的我哥都聽說了,主動跑過來問我這個萬事通。
我沒說話。
我已經聽說了坊間傳言,說是沈家的三兒子侮辱了長樂公主,皇帝龍顏大怒,因此下令將沈家滿門抄斬,人人唏噓。
但是沒人比我更清楚這件事情,雖然發生在沈家的院子內,但是那三個畜生的穿著絕對不是沈家的兒子,身上也沒有半點兒名門望族的傲氣。
我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惹到了皇帝,讓他一定要誇大事態,將事情做到這種地步。
最讓我生氣的是,他為了自己,竟然說長樂公主真的被侮辱了。
這不是汙了她的名聲嗎?她一個小姑娘,雖然貴為公主,但是就有這樣的醜聞,讓別人怎麼看她?她以後還怎麼能找到好夫婿?!
這狗皇帝都病成這樣了,肯定是病糊塗了!做這種糊塗事!
我哥聳聳肩:「行吧,不說就不說。」
我這時突然看見他手裡拿著的書,上面好像寫的什麼家國社稷之類的話。我大叫一聲,就要搶過來看。
我哥輕松躲開,一手摁著我的額頭:「幹什麼?」
我像溺水一樣衝著他揮舞我的手臂:
「稀奇啊哥,你竟然會看這種書?」
「你整天不學無術的樣子,背地裡不也把孫子兵法背得滾瓜爛熟?我看書怎麼了?」我哥不太想搭理我。
「但是你不是一直覺得當官是狗屁嗎?」
我哥鄙夷地說:「我看書是為了天下蒼生,又不是為了自己做官。」
我樂:「天下蒼生?這麼有責任心?你不也是一向說狗屁責任的嗎?」
我哥嗤之以鼻:「人總有責任,我要自己找我的責任,我不要別人加到我身上的責任。」
我狐疑地看著他,這不像是他會說的話。
但是他這樣說話竟然也挺帥的。
等等……他的耳朵怎麼紅了?
6
我發現自從沈家被滿門抄斬之後,我爹就變得有點精神不正常了。
沒過幾天,我就明白了為什麼。
狗皇帝病重,太子即將登基,讓我當皇後的事情卻是連個毛線影子都沒有,聽說他暗地已經立了遺囑,敲定了別的人選。
我爹眼看著將要失去重視,他慌了。
我爹是當初和皇帝一起徵戰沙場出生入死過的,立下了赫赫戰功,能打,但沒腦子,畢竟有戰功,才撈得了個丞相做了半輩子。
和他一樣沒腦子做高官的還有沈老爺。
這兩個莽夫沒點自知之明,竟然覺得自己地位不保,商量著謀反篡位。
他們打算推選的人選,就是沈老爺的三兒子。
皇帝在病床上,他什麼都知道,他早就打算除掉沈家了。
長樂在沈府險些被侮辱,在他眼裡隻不過是一個穩固皇權的導火索罷了。
沈家下一個,就是李家。
睡夢之中,滿門抄斬的命令從天而降。
太子親自執行,帶著一隊人叩響了李家的門。
我爹心虛,顫顫巍巍地跪在地上接旨,不敢看太子,結果「抄斬」二字一出,他不可置信地抬頭。
太子手起刀落,取下他的頭放進盒子裡。
洗劫開始了。
我衝去我哥的房間,打算翻牆帶著他逃出去,結果我們倆一轉頭,正好看到太子。
太子臉色陰沉,一身便裝,手裡提著刀,刀上的血滴滴答答地滴在地上,臉上也濺上了點滴。
他陰惻惻的目光先是落到我身上,停頓了幾秒,似乎在欣賞這個曾經險些成為他的妻子,現在卻即將死在他手下的女子。
然後他的目光落到了我旁邊的人身上。
他的眼睛突然錯愕地瞪大了。
就在此時!
說時遲那時快,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起桌子上的砚臺對著他扔了過去,太子不防,被結結實實地砸中了腹部。
我趕緊甩上門,拽著我哥從窗戶爬上去。
太子在門後瘋狂地用刀去砍門板,我迅速地爬上牆,然後把我哥拽了出來。
太子發現屋裡已經沒人,提著刀衝到窗邊探頭看,我將我哥向下一拉,我們狼狽地滾在地上。
我大喊:「跑!」
我們瘋狂地沿著牆外的小巷跑,太子很快帶人追了上來,在我們後面的一段距離跟著。
我們看不到他們的人。
但是腳步聲如影隨形。
突然,我哥的腳步戛然而止,我大喊:「怎麼了!快走啊哥,別傻愣著!」
我哥示意我:「前面沒路了。」
我看看牆,再看看他,痛心疾首地說:「哥,你真是垃圾,看見牆的第一反應竟然不是要翻過去。」
我哥:「?」
沒時間愣神了,我拉著我哥翻過牆頭跳了進去。
一落下來,一股濃濃的脂粉味撲面而來,我哥被嗆得咳嗽。
一個甜膩的嗓音傳來,驚恐道:「是誰在那裡!」
……
是個妓院。
他媽的是個妓院!
我的心頓時涼了半截。
看來是土地爺暗示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啊。
今天必死無疑了,我心一橫,抬腳就打算往裡面衝。
我哥伸手攔住我:「你視死如歸的幹啥去?」
我忿忿道:「反正今天肯定是要交待在這兒了,我要多看幾個美女再去死。」
我哥:「……」
我哥:「他們走了。」
我仔細一聽,果真腳步聲在一牆之隔的地方漸漸遠去了,我相當不可思議,但是也沒來得及多想,拽著我哥的胳膊又想跑。
我哥甩開我的胳膊,不慌不忙地說:
「你走吧,去找個安全的地方,礙於性別,你不便久留,但是我打算以後就待在這兒了。」
我眼睛瞪得像銅鈴:「你要跟這裡的姑娘搶生意?」
我哥把手縮進袖子,輕輕拂過我的臉頰,嬌聲嗔怪道:「姐姐~怎麼能這麼說人家呢~」
倒是像模像樣,我想吐。
算了,與其擔心這廝,不如擔心一下這裡的姑娘們。
我扭頭,一借力就翻上了牆頭。
我哥清冷的嗓音從身後傳來:「在此別過,有緣再見。」
我瀟灑地揮揮手,確定沒人之後敏捷地跳了下去。
哥,有緣再見。
7
我被五花大綁地捆著,和土匪頭子大眼瞪小眼。
是的,我一路跑出來京城,結果在某條偏僻的路上和土匪撞了個滿懷。
我樂呵呵地問人家能不能搭個便車。
兩個小土匪樂呵呵地把我綁了起來,帶上山虔誠地獻給了他們的大哥。
大哥愣頭愣腦地看著我,扭頭問旁邊的兩個小弟:
「我讓你們山下去找點兒吃的,你倆抓個女人上來幹啥?誰要吃?」
小弟面面相覷,其中一個獻殷勤地說道:「大哥,我們看她姿色不錯,就想帶上來給您吃……啊呸,給您當壓寨夫人。」
我沉默不語。
這大哥看上去不像是缺個壓寨夫人的樣子。
他像是缺腦子。
土匪頭子扭過臉來看著我,陷入了漫長的思索,然後冷淡地說道:「我不需要,她又不能吃,扔了吧。」
我:「……」
咱們大可不必這麼執著於吃……
見兩個小弟這就要上來抓我,我趕緊開口:「大哥,我雖然是不能吃,但是我可以給您做飯!還有二位爺,我也給您二位做飯!」
土匪頭子盯著我:「你說的有問題,你會做飯隻能改變食物,並不能讓食物變多,留著你還會多一張嘴搶飯吃。」
大哥還真是一針見血,果然隻要涉及吃的東西就會變得聰明嗎?!
我信誓旦旦地說:「大哥,您這就不對了,會做飯能把不能吃的食物變成能吃的,的的確確會把食物變多。不信的話,您給我松綁,我現在就給您展示一下。」
土匪頭子半信半疑地給我松了綁,我抓起一旁的野菜,拗了半天造型,做出了一道精致的炒野菜。
「大哥,這是翡翠白玉盤,是皇帝才能吃上的,您幾位爺來嘗嘗。」
我胡扯的,狗皇帝才不吃野菜。
土匪頭子狐疑地看向我:「既然是皇帝的菜,你為何會做?」
我泫然欲泣:「我本是皇帝的御用廚子,隻因為這翡翠白玉盤做得太香被廚娘偷吃一口,皇帝就將我們二人雙雙趕出……」
三人試吃一口,眼裡都流露出欣喜之色。
我松了一口氣,看來我的廚藝對粗獷的土匪來說,已經是難得了。
兩個小弟已經被我俘獲了,在土匪頭子旁邊絮絮叨叨地進言:
「大哥,要不然就留下她吧,這翡翠白玉盤還真是好吃。」
「就是啊大哥,咱以後也天天吃皇上吃的菜,過皇上一樣的日子,豈不美哉?」
幸好大哥理智尚存,一邊嚼著野菜一邊問我:「這本來就能吃的,那你怎麼把不能吃的東西變成能吃的?」
我自信地抓起一把石頭,洗幹淨,然後在三人的震驚當中爆炒了它們一頓,遞到土匪頭子面前:
「大哥您嘗嘗這個,叫油冰石,口感辛辣卻又如冰一般涼爽可口,雖然不能果腹,但是用來下酒絕對是一頂一的。」
有了翡翠白玉盤的鋪墊,三人鼓起勇氣大膽嘗試,然後紛紛贊不絕口。
大哥眉開眼笑,邀我坐下。
我毫不客氣,一屁股坐下了,然後我才知道這代表著大哥把土匪頭子的位置讓給了我。
他們圍在我身邊,齊齊地喚了我一聲:
「大姐——」
我:「……?」
8
沒有哪家好土匪的頭子是專門做飯的。
但總之,這就是我的現狀。
他們的土匪窩隻有十幾個人,白天我去挖野菜,他們就在山中狩獵,或者下山去跟過路人討要點兒吃的,再去村子裡面拿野味跟村民換點酒。
晚上我就炒一盤石頭,圍在一起,一邊烤火一邊喝酒一邊扯牛皮。
他們不讓我走,我也就待著,這樣的日子倒也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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