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滿月那日,有修行的和尚預言道:
「此女有鳳命。」
清倌出身的阿娘歷盡艱辛尋到了我持身端正的刺史爹,祈求縹緲的斷言能讓我們母子被收留。
我爹若有所思地瞧了尚在襁褓中的我一眼,然後把我和阿娘接回了刺史府。
阿娘極為歡喜,想著我命格貴重,必定前途一片光明。
然而,府中主母有個年長我一歲的嫡女。
她出生那日有雲遊的道人特意拜訪並看相,說她乃鳳命之人。
一門二鳳,乃是國殃。
從此,我的命格便成了府中不能說之事。
但押寶總是雙頭押的勝算更大些,父親不顧嫡母勸阻,仍是認下了我。
自此,我便成了姐姐鳳命的替補。
01
在刺史府中,我明面上是庶出的二小姐,私下裡卻是連我嫡姐文嵐的丫鬟都不如的出氣筒。
阿娘病逝後,我更是成了府中人人可以踩上一腳的存在。
同為府中的小姐,文嵐錦衣玉食,僕從成堆。
而我殘羹剩飯,破屋一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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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文嵐待遇的唯一相同之處便是父親請了夫子教我們一塊念書。
文嵐不喜歡讀書,喜歡漂亮的衣服和首飾,喜歡他人贊美和豔羨的目光。
她常常向我炫耀她的新玩意兒,然後用尖利的指甲戳著我的腦門唾棄我,說我無論如何也比不過她。
我也不喜歡讀書,可我沒有那些漂亮物件,更沒有嫡姐好看,便隻能讀書,從夫子那裡得到些微不足道的誇獎和贊美。
但即便是這樣,嫡姐也是不允許的。
她常指使婢女在課前攔住我,將我的作業和文章撕個粉碎,讓我無法向夫子交差,在課堂外罰站。
每每罰站完,她總要趾高氣揚地從我面前走過,用鼻子出氣冷哼道:
「想和我爭,你也配。」
起先,我並不知道她這話的意思。
因為在我眼裡,她美麗高貴,處事待人也挑不出差錯來。
除了喜歡欺負刁難我以外,一舉一動都是世家女子的典範。
府中更有傳言說,她有皇後命格。
嫡母對此事堅信不疑,按照未來的皇後風範,規訓和教導嫡姐的所有言行舉止。
這樣的姐姐,與生母是清倌的我本就是雲泥之別。
我既無心,更無資格與她爭些什麼。
但不妨礙她仍舊視我為眼中釘、肉中刺。
嫡母更甚,每次看我的眼神都讓我感覺森然寒意,恨不得將我除之而後快。
我身後無所依傍。
即便知道他們嫌惡我,也隻得畏畏縮縮地在他們手下討生活。
02
文嵐的及笄禮辦得十分盛大。
上京城中所有名門貴胄皆收到了邀請函。
嫡母更是通過她的遠房表姐——皇上的宸妃,給東宮的太子也遞了一份。
到了宴會那日,府中上下張燈結彩,裝點一新。
我跟著灑掃的婢女將廊上的地板擦洗了三遍後,被嫡母身邊的婆子警告,不許出現在前院丟人現眼。
於是我偷偷爬上後院一棵高大的槐樹,借著串串槐花和綠色枝葉的掩映,瞧著府中的迎來送往。
文嵐穿著流光溢彩的華貴衣裙站在嫡母身後迎客收禮。
芙蓉般的臉蛋上妝面精致,一顰一笑皆是大家風範。
仿佛她不是四品刺史的女兒,而是生養在皇宮中金枝玉葉的公主。
我心中既豔羨又酸楚。
我的及笄禮肯定不會有這般盛大的場面,隻希望及笄那日有人能夠記得便好。
正門處突然聚集了許多人。
禁衛軍開道,兩頂低調奢華的轎子在府門口穩穩落下。
轎中走出兩位比我過去見到的所有人都更加貴重英俊、光芒四射的男子。
為首的那人穿著一襲靛藍色錦衣,明黃色的腰帶上系著溫潤的玉環。
長身玉立,面容俊朗,好不瀟灑。
他身後跟著的男子身著青色錦袍,劍眉星目,容貌有過之而無不及,氣質上倒是少了分端正,多了分狂放不羈。
我聽見眾人向他們行禮:「參見太子殿下、六皇子殿下。」
父親、嫡母和文嵐笑容滿面地將二人迎了進去。
我瞧著他們前呼後擁的一群人,心卻悶得不行,驚豔、嫉妒、憤怒和羨慕的情緒混雜在一起,無法言表。
文嵐的命可真好。
這般華貴的男子,無論與哪一個相看成功,都是可以傳為佳話的上好姻緣。
但我捫心自問,不希望她好。
在樹上待了許久,腿有些麻,肚中更是飢腸轆轆。
剛伸了伸腿,想翻身下去,隻聽樹底下傳來一聲冷喝:
「誰?」
隨即,一個黑影閃過,提著我的後頸將我丟下了樹。
03
我不幸摔了個狗吃屎,龇牙咧嘴地抬起頭正要罵時,對上了雙不羈又漂亮的眼睛。
是剛剛門前的貴客,六皇子楊爍。
他這張臉,遠看便十分出眾,近看更是驚為天人,美得帶著雌雄莫辨的意味。
我看得愣了神。
楊爍似乎早已對這種情形見慣不驚了。
他坐在石凳上,端著酒杯居高臨下地睥睨著我: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要躲在樹上?」
我心知這絕不是我得罪得起的人,便強忍著摔得酸痛的腿,向他躬身行禮。
「臣女文昕,見過六皇子。」
他聽了我的名字,敷衍地抬了抬手,示意我起來回話。
「前廳那個打扮得像開屏花孔雀一樣的是你姐姐?」
「花孔雀?」
我心裡震驚,萬萬沒想到盛裝打扮的文嵐會被他這般形容。
但我在府中謹小慎微多年,十分清楚有些話別人說得,我卻附和不得。
我小心翼翼回道:「今日是臣女嫡姐的及笄禮,而且要招待太子和六皇子兩位貴客,自是應當隆重些。」
「你為何不去前廳幫襯?庶女?還是你在這府裡不受待見?」
這人眼睛是真毒,說話也是真沒有禮貌。
我低垂著眉睫,心中不忿。
哪有在人家府上當著人面說些扎心的話的?
他說的是實情,但我嘴上卻不想承認,扯道:
「臣女身體不好,是以母親讓我在後院休息。」
「呵,身體不好,我看你爬樹偷看倒是挺溜的。」
這人怎麼回事?一點也沒有界限和分寸感,非要將客套話戳破,真是討厭。
我腹誹道。
「不過就你這張臉,去了前廳也無甚威脅,你那姐姐也太過謹慎小心了。」他不屑地丟出這句話。
這話太過難聽。
即便我自知不如文嵐貌美,但是作為姑娘,被人如此貶低容貌,任他多俊美無儔也讓人心煩。
我強壓下心中的慍怒,語速飛快。
「臣女自知容貌有礙六皇子觀瞻,便先退下,不惹六皇子心煩了。」
說罷,我轉身便走。
楊爍見我生氣,莫名地笑了起來,隨即像是分享趣事般在我身後調侃道:
「小姑娘,你姐姐想要勾引太子那必是不成的。」
我聽了心中大駭,腳下更是逃得飛快。
他們成與不成我不知道,但若是讓父母親知道六皇子與我說了這許多話,那必是不成的。
04
我剛閃進花園西邊的角門內。
太子楊黎便和嫡姐文嵐有說有笑地從東門走進了花園。
濃重而強烈的好奇心驅使我停下腳步,躲在門後偷看。
太子月朗風清,嫡姐端莊溫婉,兩人郎才女貌,宛若畫裡的一對璧人。
我瞧著文嵐不經意間向太子投去的略顯羞赧的笑意,意識到六皇子說的是真的。
我的嫡姐確實想勾引太子,入主東宮。
這一發現著實讓我心驚。
但聯想到她往日對我的折磨與羞辱,我下意識地希望太子有喜歡的人或者瞧她不上。
想看她求而不得,崩潰大哭,想看她端莊溫婉的面具破碎,暴露出陰狠與善妒的真面目。
六皇子說他們不能成,那他們必不能成。
我在心裡默默祈禱著。
此刻我已經忘卻六皇子對我說的那些冒犯又毒辣的話,隻將這句奉若珍寶。
但文嵐端莊秀麗,父親與嫡母又是按照皇後風範培養的她。
除卻刺史府的門第不是那麼顯赫外,文嵐簡直是為皇室量身定做的太子妃。
我這點陰暗的心思隻怕也要落空。
正惆悵著,耳中突然傳來熟悉又陌生的男子聲音。
「文大小姐風採卓然,看得本皇子我心動不已,不如陪我飲兩杯薄酒如何?」
楊爍放浪不羈地搖著折扇走到太子與文嵐面前,俊美的臉上滿是輕佻浪蕩。
文嵐的臉瞬間一陣紅一陣白。
礙於楊爍六皇子的身份,她不好發作,便裝作一副委屈到泫然欲泣的模樣,向太子求救:「殿下。」
太子立即對楊爍輕斥:「六弟,不得無禮!」
隔著門縫我看到太子面色雖未真的動怒,但他的言語卻真切地止住了楊爍的冒犯。
我的心驀地沉了下來。
那畢竟是端莊又貌美的文嵐啊,太子如何會不心動呢?
楊爍嫌棄地看了兩人一眼後,目光悠悠然落在我的藏身之處。
我屏氣凝神,大氣也不敢出,唯恐被他發現,更害怕嫡姐知曉我目睹了她的難堪,無人時會將我抽得皮開肉綻。
好在楊爍很快收回了目光。
接著他放蕩不羈地找補:
「本皇子風流慣了,見到美人總忍不住想要搭訕兩句,文小姐莫怪。」
文嵐溫婉一笑,對他低頭示禮。
楊爍視而不見,突然轉身衝太子直言不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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