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嵐十分不悅地譏嘲道:「偌大的六皇子府,竟連個主子都沒有,傳出去當真貽笑大方。」
奶母開口解釋:「六皇子殿下今日……」
話音未落,文嵐怒火攻心斥道:「你算個什麼東西,敢和我頂嘴!」
說著,她便讓內侍掌嘴。
但響亮的巴掌聲沒有如願響起。
隻聽「咚」的一聲巨響,上前要掌嘴的內侍被人一腳踹到地上。
楊爍肆意風流的眉眼此刻如冬日尖利的寒冰,盡是冷意。
「太子妃好大的威風啊,竟跑到本皇子府上教訓我的人?」
說著,他隨手抄起桌上的茶盞砸向文嵐的位置,厲聲呵斥道:
「本皇子不在,你們竟都是死的不成?什麼阿貓阿狗都往屋裡放。」
茶盞砸在文嵐腳邊的地上,應聲碎裂,滾燙的茶水濺髒了她半邊裙角。
文嵐的臉色又白又青,極為難看。
她艱難開口,為自己挽尊:「六皇子,怎麼說我也是你的皇嫂。」
楊爍冷哼一聲,面上盡是不屑:「我若不是敬著皇兄,你以為你還能好端端地站在這兒?」
聞言,文嵐的臉色更加難看。
還不待文嵐找補什麼,楊爍便生硬地下了逐客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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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我回到上京時,此事已經成了城中貴婦們茶餘飯後的一則笑料。
文嵐因此事,被皇後禁足東宮。
太子也在楊爍的運作下,被御史參奏,被皇上罰去了江州治理水患。
太子離開上京後,朝野中支持太子繼承大統的大臣們瞧著日日衰敗下去的皇帝心中憂懼。
如此關鍵時刻,太子離京,絕非好事。
我則將拿到的諸位大臣願意支持的手書交予楊爍。
楊爍懶散地坐在太師椅上,一頁頁翻閱著。
透過窗棂的日光和煦地落在他身上,勾勒出他好看的輪廓和恣意的態勢。
我瞧得入了迷,腦海中應景地浮現出「郎豔獨絕,世無其二」的詩句。
連他何時走到我身前都沒有發覺。
直到他將我擁在榻上,要與我親熱時,我才突然驚醒。
連忙拍他的肩膀,我羞澀道:「殿下,我懷孕了。」
楊爍怔愣了下後,急忙將我扶起,眉眼間是無法掩飾的興奮和喜悅。
「昕兒,寶寶是什麼時候的事?可讓太醫來瞧過?你看,我當真是大意,竟不知……」
我瞧著他清俊的眉眼中初為人父的喜悅,呼吸著他身上清雅的梨香,心中的柔情濃得無法化開。
隻覺得先前在文家所受的苦難是上天對我的考驗,終於讓我苦盡甘來。
可事情遠遠沒有結束。
20
文嵐的禁足解除後,也開始有意地與世家大族的女眷搞好關系,為將來太子即位作鋪墊。
可她為站穩腳跟立威已然得罪了不少人,再加上我早前的運作籌謀,朝中的官眷們多對其拉攏持觀望或敷衍了事的態度。
獨屬於我的影衛將探得的消息一一上報。
我看著兵書上那句「一子慢落滿盤皆落索」,唇角不由得揚起笑意。
如今隻待楊爍將太子拉下馬,我們攜手登高位的心願便能達成了。
入秋後不久,太子果然出事了。
不過這事情,極為駭人聽聞。
先是有隱秘傳言,太子與州官家屬有染。
而後又有流言,州官獨子不堪受辱,服藥身亡。
人們聞言,便當是州官的兒媳婦兒受了委屈,獨子與妻子伉儷情深,不願苟活於世相約赴死。
種種傳言雖甚囂塵上,卻也隻是太子德行有虧的一樁風流豔事,並未搬上臺面。
但很快,傳言得到了證實。
而且是讓人難以置信的事實。
痛失獨子的州官攜著人證、物證,一紙血書將太子告到了京城。
血書上言明:「太子有龍陽之好,醉酒後將其子當作娈童,褻玩至死。」
此狀一出,朝野上下一片哗然。
對太子的討伐聲震耳欲聾。
御史臺三分之二的御史跪在皇帝寢宮前,請求皇帝廢黜東宮太子,另選賢能儲君。
皇帝氣極昏厥,不省人事。
皇後則以為皇帝侍疾為由,派了心腹急詔太子回京。
朝野上下一片動蕩不安,任誰都看得出,朝廷的天要變了。
21
我聽聞此事時,亦是十分驚訝。
腦海中卻突然浮現三年前擊鞠盛會時的情景,急忙讓心腹影衛尋來了州官獨子的畫像。
那畫像臨時趕制,粗糙無比。
但仍是一眼便能看出此人與楊爍有六七分相像。
我看著畫像震驚得無以復加。
未承想,當時楊爍那句玩笑般的太子喜歡他,竟然是真的。
這也就解釋得通,太子娶親前為何特意來徵詢楊爍的意見,以及文嵐嫁入東宮兩年,看遍名醫卻至今無所出的原因。
我將一切串聯起來的同時想到了楊爍。
心中霎時如壓了塊大石頭般喘不過氣來。
垂眸瞥見自己已然挺起的肚子,又想到他為了爭奪皇位給太子設下的種種圈套,我安慰自己他絕不是那樣的人。
但內心強烈的不安仍讓我難以平靜。
於是,我喬裝出府去東宮,想找文嵐驗證。
但文嵐瘋了。
向來愛美的她衣衫不整,臉上糊著兩坨巨大的胭脂。
一見到我,她便親熱地上來抱我,拉著我陪她玩耍。
想象中的劍拔弩張和唇槍舌劍沒有發生。
看著她痴傻的樣子,我心中難以自控地生出巨大的悲涼和後怕。
離開東宮後,我直奔文家。
整個府中死氣沉沉,不見當年門庭若市的盛景。
嫡母也蒼老了許多,對我的怨毒卻並未消減。
她上下打量我一番後,將目光停留在了我隆起的肚子上。
隻一瞬,她便快意地笑了起來。
我被她笑得有些毛骨悚然,但還是躊躇著開口:
「嫡姐,嫡姐可曾與您說過有關太子的事?」
嫡母聞言,笑得更甚,許久才盯著我道:
「我以為你是個聰明人,如今看來不過也是蒙在鼓裡被人利用的蠢才罷了。」
我心中震驚,呼之欲出的答案哽在我的喉間,讓我喘不上氣。
「東宮滿院子的俊俏內侍,唯獨不見女婢。嵐兒起先還以為是太子潔身自好,愛惜自身清譽,直到她無意間發現……」
此話一出,我瞬間回想起剛剛在東宮的所見,除了陪在文嵐身邊的婢女之外,確實沒有其他婢女。
我緊緊盯著她,嘴唇因為緊張不受控制地顫抖:
「發現什麼?」
嫡母瞧著我的表情,突然詭異地笑起來。
「自然是發現太子與六皇子是一對形影不離的好兄弟啊,哈哈哈……」
笑完,她止住笑容,目露兇光地看著我。
「嵐兒發現後,本想告訴你此事。雖然因為命格之事,你們姐妹之間互相仇怨,可這種情況唯有你們聯手才能自救。但你一再推拒不見她,為那個六皇子奔波萬裡,遊說各方,一邊自己把自己往火坑裡推還一邊沾沾自喜,覺得贏了我的嵐兒?」
我腦子裡一片混沌,努力消化著嫡母說的話。
她不知何時走到了我的身邊,用手輕輕撫摸著我的肚子。
我反應過來後,連忙後退兩步,戒備地看著嫡母。
嫡母沒再上前,而是似笑非笑地盯著我:
「等孩子生下來,你便知道了。」
22
我不知道我是怎麼離開文家的。
嫡母的話如同夏日暴雨劈破天際的驚雷,擊碎了我所有美夢。
我踉踉跄跄地走在大街上,隻覺得眼前人影幢幢,分不清白天與黑夜。
醒來時,楊爍坐在床邊,正滿眼擔憂地看著我。
「太醫說你憂思過度才會在大街上暈倒,昕兒,這些天是我不好,讓你受苦了。」
我起身撲進他懷裡,伏在他的頸間感受著他的真實。
我想嫡母那番話定是騙我的,她和文嵐恨我入骨,如今我與六皇子琴瑟和鳴又有了孩子,她自是見不得我好,才會編出這些不著邊際的話來诓我。
可鼻尖傳來的濃烈至極的龍涎香味讓我的自欺欺人瞬間崩塌。
「殿下,我害怕,我做夢夢見我們的孩子沒了。」我瞧著他英俊的側臉,憂懼又心碎。
他眼中的凌厲一閃而過,但還是被我捕捉到。
他攬著我的肩膀,耐著性子安慰道:「孩子不會有事的,昕兒。你這些日子太過勞累了,我讓太醫給你開些藥,你在府中安心養著,等孩子生下來,我們的願望就都會實現了。」
我面上柔順地點頭,心中卻止不住地打冷戰。
或許孩子生下來,我的死期便也到了。
23
太子褻玩州官之子致死的案子,大理寺以證據不足為由,將州官留置,遲遲未下判決。
太子本人也未再回東宮,而是被皇後一直留在皇宮中為皇帝侍疾。
皇帝自上次病了之後再未能上朝,朝中一應事情由皇後處理。
立冬時分。
宮中突然傳出皇後染了風寒纏綿病榻的消息。
消息一出,眾皇子蠢蠢欲動。
楊爍每日除了看我喝安胎藥,便是在書房接見上京城各處的守城將領。
他為這步棋籌謀之深遠、計劃之缜密讓人喟嘆又心驚。
我知道,這皇位一定非他莫屬。
何況宮中還有他的內應。
又過了月餘,我的肚子越發大了。
把脈的太醫說孩子很健全,我將會在春日生下個英俊活潑的小世子。
楊爍聽了,臉上揚起如春日裡的風般溫煦的笑容,閃耀得讓人移不開眼去。
他情不自禁地撫上我的肚子,喃喃自語道:「真好。」
小年那天飄了雪,上京城的長街上很快積起了薄薄一層霜白,映襯著灰蒙蒙的天,顯得陰惻惻的。
楊爍極有雅興地在書房中練字,眼裡閃爍著志在必得的光。
見屋外飄了雪,他興致勃勃地披了狐裘,拉我出來與他圍爐煮茶。
茶具剛架好,探子報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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