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確診腫瘤那天。
周時南正在酒店,和別的女人親熱。
「你用癌症當借口是想逼我回家?
「我沒時間,也沒興趣陪你玩扮演患者的遊戲。
「等你真的要死了再來通知我。」
可是後來。
周時南在醫院照顧別的女人時,撞見來復診的我。
看到腫瘤診斷書後,他卻瘋了。
聲音哽咽地求我——
「謝蘊,我不髒的。
「你別不要我,好不好?」
1
腫瘤科診室外。
我打開手機,找到周時南的號碼。
通話記錄顯示,上次與他聯系,已經是幾個月前的事。
那天是我們結婚兩周年紀念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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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了一桌飯菜。
想問他什麼時候回來。
但接電話的是他助理。
「周總讓我轉告您。
「他今天很忙,就不回去了。」
周時南的確很忙。
我想見他,隻能通過電視。
屏幕裡。
他西裝革履,與當紅小花黎霧一同出席慈善晚會。
黎霧挽著他手臂。
與他並肩站立,姿態親昵。
屏幕外。
我獨自坐在餐廳。
面前是那道周時南曾經最愛吃,卻早已涼透的水煮魚。
出神時,有女聲傳出聽筒。
「您好,哪位?」
是黎霧。
「周時南呢?」
黎霧恍然大悟般:「是謝蘊姐姐呀!
「時南哥也真是的,怎麼都沒存你號碼。」
語氣自然。
恍若她才是周時南的妻子。
但現在,我沒時間理會她的挑釁。
身體的痛感越發劇烈,我止不住地發顫。
「讓周時南接電話,我有很重要的事找他。」
黎霧聲音輕快:「時南哥在泡澡呢。
「昨晚他累壞了,會泡澡泡的久一點。
「所以謝蘊姐姐,就算你有天大的事,也得等等嘍。」
不等我回答,她又接著說:「這可不能怪我,是時南哥不知道節制。
「一整晚都沒怎麼讓我睡,我的腰到現在還疼呢。」
2
「這兩年,你和時南哥都沒有過夫妻生活吧。
「要不你也試試開放式婚姻,圈子裡很流行的。
「我認識一個男模。
「他玩得開,不會嫌你無聊的,我推給你吧?」
黎霧還在喋喋不休。
我聽得想吐,胃裡翻江倒海。
剛想掛斷。
突然,電話那邊傳來一陣衣物摩擦的雜音。
緊接著,周時南的聲音響起。
「有事?」
我雙腿發軟。
隻能背靠著牆,半蹲在地上。
「我生病了,你能不能來醫院一趟?」
周時南「哦」了一聲。
又問:「你用生病當借口,是想逼我回家?」
我連忙解釋:「不是借口。
「醫生看了我的腦 ct,需要和家屬——」
話沒說完,周時南冷聲將我打斷:「謝蘊。
「我們為什麼會結婚,你心知肚明。
「我沒時間,也沒興趣陪你玩扮演患者的遊戲。」
這時,耳邊他的聲音逐漸模糊。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充滿少年氣的聲音,由遠及近。
「謝蘊!
「抱緊我!」
那是 17 歲的周時南。
是看見我在操場上因低血糖而摔倒。
哪怕正在上課,也會不顧一切衝出教學樓的周時南。
彼時,他撥開人群到我身邊。
他從小就暈血。
但他還是用校服為我擦掉膝蓋上混有沙粒的血跡。
而後橫抱起我,跑向醫務室。
海城的盛夏烈日炎炎。
我清楚看見,有汗水順著他額前碎發向下,滑落到他眼裡。
即便這樣,他也不曾停下一秒。
還不忘安慰我:「蘊蘊,你別怕。
「有我在呢。」
但此時此刻。
25 歲的周時南說:「謝蘊,就算你真的生病了。
「等你真的要死了,再來通知我也不遲。」
3
診室裡。
醫生看著我,推了推眼鏡。
「謝小姐,您患的腫瘤非常罕見。
「為您的情緒考慮,最好還是叫您父母來醫院一趟。」
我笑了笑:「我父母也來不了,您和我說吧,我撐得住。」
餘光瞄到擺放在診療桌邊的鏡子。
我看見自己笑得苦澀。
他們不隻是來不了。
而且,還可能是世界上最希望我消失的人。
就在幾分鍾前。
我接到一個電話,備注是「沈竹」。
剛按下接聽鍵,就傳出一句:「謝蘊,我的臉都被你丟光了!
「你知不知道周時南和那個女演員的事都在圈裡傳遍了?
「我早告訴過你,現在公司不景氣,你得把周時南伺候的好好的,才能維系與周氏的合作。
「你倒好,成天惹他不高興,氣得他連家都不回。
「偏偏你的肚子又不爭氣。
「早知如此,你當初何必搶——」
我不想再聽她第無數次舊話重提。
開口打斷她:「媽,我生病了,你能來醫院一趟嗎?」
「什麼病?」
「腫瘤。」
我話音剛落,我媽「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我就早說過,你一定不得好死。
「你看,這報應不就來了嗎?」
她言辭雀躍。
仿佛得了腫瘤的人,並不是她親生女兒。
思緒抽回。
我側頭看向電腦上的 ct 圖像。
搭在膝上的手緊握成拳,平滑的衣角被攥出褶皺。
「醫生。」我啞聲開口。
「我會死嗎?」
4
等公交時。
我收到兩條發自陌生號碼的短信。
點開後,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極其曖昧的照片。
凌亂的酒店床邊。
周時南側身站著,襯衫剛穿到一半。
將圖片放大後。
我看見落地窗上隱約露出的,是黎霧的臉。
另一條是段文字。
【時南哥說,如果你想嘗試開放式婚姻,他也有不錯的朋友可以介紹給你。
【他還說,你們都認識這麼久了,你也該去試試別的男人了】
是啊。
到今天為止,我已經認識周時南 16 年了。
但不知是不是腫瘤的緣故。
我忽然有些記不起他的臉。
又或許是因為,距離上次見到他,已經過去一年。
彼時黎霧在娛樂圈剛有起色。
不知怎麼被狗仔盯上。
便提前蹲守,拍到了她與周時南的親密照。
當晚,與他們有關的詞條突降熱搜。
#黎霧 周氏太子爺 車內曖昧溫存#
#黎霧 周時南 一同前往酒店,整夜未出#
#爆周時南為黎霧與妻子離婚#
……
我點開偷拍圖,看了又看。
直到有血腥氣絲絲縷縷滲進口腔,我才意識到咬破了唇角。
凌晨時分。
周時南久違的回到我們的「家」。
他在離我有些距離的位置坐下。
「……你哭過?」
我搖了搖頭:「隻是過敏。」
十分鍾的談話,讓我明白他回來的目的。
「所以,你需要我和你一起出現在公眾面前,為黎霧闢謠?」
頓了頓,我又問:「怎麼闢謠?」
突如其來的耳鳴,並不妨礙我聽清他說的那句——
「你隻需要說,我和黎霧沒別的關系。
「說我們隻是聊合作。
「不管是車裡,還是酒店裡,你都在場。」
5
我問他為什麼。
周時南垂眸。
摘下無名指的婚戒,在手裡把玩。
「黎霧馬上有部新劇要播。
「現在被爆出這種緋聞,會影響她之後的資源和代言。」
原來他依舊是那個溫柔、細心的周時南。
隻不過,不再是對我。
那一刻,整個客廳隻有周時南身旁的落地燈開著。
光線昏暗。
卻也足夠讓我看清,他眉眼間的淡漠與疏離。
我恍然想起 18 歲那年。
為了給我生日驚喜,周時南偷偷租下幾千臺無人機。
無人機在海城的夜空中不斷排列、組合,形成一句又一句情話。
【生日快樂。
【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愛你、陪伴你、保護你。
【直到我們白發蒼蒼,再也走不動路的那天。】
從小到大,周時南父親一直教導他要行事低調。
他卻因為給我高調慶生,上了海城新聞的頭條。
配圖裡,除了正對我傻笑的周時南。
還有無人機組成的最後一句——
【謝蘊,我一定要娶到你。】
等到第二天,周時南來見我時。
他的碎發被風吹起,露出眉角、額前青紫色的淤痕。
「疼嗎?」我問。
他先是遞給我一個袋子。
裡面裝著我早上隨口說想喝的奶茶。
而後搖了搖頭:「不疼。
「隻要你喜歡,我做什麼都值。」
哪怕所有人都知道。
他父親對他,一向舍得下狠手。
再抬眼時。
我與早已褪去少年氣、西裝革履的周時南四目相對。
16 年的漫長時光仿佛在瞬間流逝。
直到後來,我被推進手術室,等待麻藥發揮效用時都在想——
我與周時南。
怎麼就走到了這個地步?
6
在故事的開始。
周時南是天之驕子,眾星捧月。
而我,是剛被親生父母找到,從孤兒院接回海城的「真千金」。
那年我 9 歲。
穿著早已褪色的裙子,站在還沒發生過火災的謝家老宅裡。
扛著攝像機的電視臺記者剛走。
父親謝峰擦掉臉上的眼藥水,滿臉嫌棄。
「費了這麼大功夫,又是接孩子,又是聯系記者的。
「融資可一定得成功。」
另一邊的沙發上。
母親沈竹正抱著一個女孩,與我年齡相仿。
「鈴鈴,你哭得媽媽心都疼了。」
她輕拍女孩後背,溫聲安撫。
「媽媽還是你的媽媽。
「誰都搶不走,誰都不能改變。」
說著,她冷眼看向我。
面上毫無親生女兒失而復得的欣喜。
「謝蘊,你失蹤這 9 年,都是鈴鈴陪在我們身邊。
「即便現在你回來了,我也做不到一碗水端平。
「以後鈴鈴想要什麼,你不能和她搶,要事事讓著她。」
直到這時我才知道——
當年我剛出生不久,在醫院失蹤。
那時監控系統並不先進。
警察找不到證據,隻能判斷出是熟人作案。
否則不可能在病房裡,將我從沈竹床邊抱走。
後來,為了穩定沈竹的產後情緒。
他們收養了一個孤女,取名叫謝鈴。
沈竹沒有看見。
窩在她懷裡嗚咽的謝鈴正無聲笑著,眼中滿是得意。
最不知所措時。
是周時南主動拉起我髒兮兮的手。
他帶我走到衛生間。
看見謝家任何角落都比我從前在福利院的房間明亮、寬闊。
我不敢再抬頭。
「沒事兒,你別怕。」
周時南按了點洗手液,搓出泡沫後再抹到我手背上。
「以後謝鈴要是欺負你,我會保護你的。」
從那以後,我們一起長大。
10 歲,他趕跑欺負我的男生。
卻挨了他父親一頓打。
13 歲,他替我擋了沈竹一巴掌。
還警告謝鈴,以後不許再亂告我的狀。
16 歲,他找到被他的追求者關在廁所裡的我。
在那桶汙水掉落時。
他下意識地緊抱住我,手掌擋在我發頂。
19 歲,他知道有人給我送情書。
在酒吧喝醉後,哭著說:「我一直在等你長大。
「我等了你 9 年。
「你不要喜歡別人好不好?」
21 歲,他在外實習,航班因暴雨被取消。
便坐了 39 個小時硬座,從最西邊的城市趕回海城。
隻為當面和我說一句:「蘊蘊,新年快樂。」
朋友們都說,我與周時南青梅竹馬。
一定會恩恩愛愛、白頭偕老。
起初我也這樣以為。
直到我們即將舉辦婚禮的那個清晨。
周時南突然問了我這樣一個問題。
7
「謝蘊,你到底為什麼會答應嫁給我?」
彼時。
周時南穿著專為婚禮定制的西裝,坐在房間沙發上,透過鏡子看我。
他的目光帶著審視。
他以前從不會那樣看我。
又問:「除了愛,還有別的原因嗎?」
我不明所以,剛要回答。
他卻突然將手邊的花瓶摔到地上。
玻璃應聲四分五裂。
他摔門離開。
我追出去時,聽見他正在和周伯伯說,想取消婚禮。
但受邀來現場的賓客,除了記者,大多非富即貴。
這場婚禮不僅僅是我們的。
更是謝、周兩家的。
「啪——」
周伯伯甩了他一巴掌,用拐杖指著我所在的方向。
「我早說過,謝蘊這種在福利院長大的人,沒資格做我兒媳。
「是你一意孤行,偏要娶她。
「現在謝鈴都死了,你竟然說要取消婚禮?」
等到走廊隻剩下我和周時南。
我走近,站定在他身後。
緊接著他說了句話。
讓我本想查看他傷勢的手停在半空。
他說:「謝蘊,你真的,讓我覺得惡心。」
如大夢初醒般。
我站起身,看向從路口緩緩駛近的公交車。
終於做出那個遲到兩年的決定。
……
我到周時南公司時。
恰巧,他的助理小王剛走出辦公室。
看見我,小王有些驚慌。
「太太,您,您來找周總?」
他的手繞到身後,把門嚴絲合縫的關上。
支支吾吾地說:「周總他,他去開會了,要不您改天再來。」
我搖了搖頭:「不。
「我就在這兒等他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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