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聞言站至他跟前,擋住謝景軒問他,「你確定清清楚楚?我記得那包間在五樓,可你好像是在二樓伺候的小二,你是如何看得清清楚楚的?」
對方抬頭看了我一眼,「我……」
隨後目光落在謝景軒衣角上,迅速答我:「小的記得謝將軍的衣裳,他昨日就是穿著這件明藍色。」
我挑眉反問:「穿明藍色衣裳的那麼多人,你何以見得進去那位就是我家將軍?你如何證明?」
對方指向謝景軒的衣角的花紋。
「整個京城,隻有謝將軍最喜歡穿金絲繡的衣裳,這金絲紋小的記得清清楚楚,絕對錯不了。」 所有人隨著小二的話,目光看向謝景軒。
我聞言輕笑,「如此確定,那看來錯不了了。」「但你這番話足夠讓掌櫃替你蒙羞,砸掌櫃招牌了!」
我冷下臉,將謝景軒從牢獄裡換出來的衣裳丟到眾人面前。
裡面赫然是件深藍色衣裳。
如果謝景軒真去過萬盛酒樓,那麼多人都看著,怎麼可能沒有人記得他穿什麼顏色的衣服。「回大人,為了讓我家將軍出現時體面得當,他身上這件衣服是不久前剛剛在牢獄換的,監押的獄使可以作證。「但這店小二卻信誓旦旦說,我家將軍昨日去萬盛酒樓穿的就是這件衣裳,可見這小二的話不真,掌櫃的話一樣作不得真。「但幾人卻一口咬定我家將軍去了他們酒樓,通敵叛國,這事可是株連九族的死罪!幾人如此汙蔑,其心之狠毒,日月可昭!」
我冷眼掃過掌櫃。
他躲開我的眼神,迅速哀嚎說:「大人,小的冤枉啊,小的……小的記錯人了。」「昨日小的許是看錯了。」「但你家店小二前頭卻說他將我家將軍的臉看得清清楚楚。」 我堵住掌櫃的話。
他臉色唰的煞白,結結巴巴開口:「小的,小的也是……」 話未完便暈了過去。
13.
事實已經擺在眼前,我無需多言,朝尹府大人拱拱手,告辭了。
剛剛在堂前一番動氣,肚子裡的孩兒動得厲害,我的腹部傳來一陣陣絞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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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出門,我便撐不住要倒地。
「少夫人,你怎麼了?!」 夏虞眼疾手快地扶住我。
我艱難開口:「快,快叫馬車回府。」 她聞言了然,迅速喊人。
在一片吵鬧聲裡,我聽見一道男聲在大吼。
「都滾開!」
隨後我被人抱起,落在一個堅實溫暖的懷抱裡。「瑾兒你撐住。」
「我現在帶你回去,沒事的,你和孩子都會沒事的。」 我想答他,但痛得說不出一句話。
最後我還是沒回謝府,孩子在尹府後院生了,由尹府夫人接生。
我被一陣陣嬰兒啼哭聲吵醒。
剛睜眼,就看到眼眶紅紅的謝景軒。
見我醒來,他迅速握住我的手,「夫人,你受苦了。」
聲音有些哽咽。
我輕聲開口:「孩子呢?怎麼樣?」
他扯起嘴角對我笑笑,「孩子很好,白白胖胖的,是個男孩。」
男孩就好。
我心裡一直懸著的石頭終於落地了。
我默默松口氣,想著閉眼休息會,聽見謝景軒說:「對不起。」「夫人,我對不起你……」 我擺擺手,「無妨。」 事情已經結束了,我也不想再去計較。
然而謝景軒卻說:「夫人,從前因為我的花心惹出了不少事,才讓你吃這麼多苦,但從今往後不會了。
「我打算將後院裡那些人都遣散了,隻留雲薇和夏虞,母親身邊還要個人伺候,多留一個雨笙,你說好不好?「往後我們一起好好過日子。」 謝景軒抓著我的手,放到他的臉邊,輕輕地摩挲。
我突然有些想吐,但不好發作,忍著想吐的衝動對他說:「都聽將軍的。」 孩子已經生下來了,謝景軒要怎樣都跟我沒關系。
14.
送我回府後,謝景軒就派人說了遣散後院一事。
我困得睜不開眼,沒有參與相關事宜。
等我睡醒後,沁蕊來傳話說:「夫人,你醒了。」「將軍要遣散後院,那些人不願意走,想求夫人去將軍跟前求求情,現下她們正在你房間外頭跪著,夫人要去看看嗎?」
我點點頭,「去吧。」
共事一場,不要太難堪。
沁蕊打開門,我就看到了跪在最前頭的雲薇。
我記得謝景軒沒說要趕走她,她在這做什麼? 看到我,雲薇朝我結結實實磕了個頭。
「求夫人留下她們吧,哪怕讓妾身走也行。「她們有些年齡已經不小了,若是現在出去,隻怕隻能重新進青樓,可這個年歲進青樓,老鸨都看不上,隻會派她們去伺候些不三不四的人,日子隻怕比往前還難過。
「妾身先前對夫人多有得罪,是妾身的不是,在這給夫人道歉。」
話落,雲薇又朝我磕了個頭。
「雲薇自知沒資格求夫人向將軍開口,可雲薇還是想求一求夫人,求夫人留下她們吧。」 雲薇再次朝我磕了個頭。
聲音極其響亮。
她話音剛落,她身後跪著的一群人也磕頭求我。
對她們而言,嫁給官宦當妾室已經難得,再被逐出府,隻怕以後的日子也不好過。
我輕嘆了口氣,「罷了,你們起來吧。」「這件事我會去將軍跟前說,但是能否成功,還得看將軍的意思。」
我說完,看見雲薇喜笑顏開。
她連連點頭,「好好,謝謝夫人!謝謝夫人!」
「隻要夫人能留下我們,我們絕不會給夫人添麻煩,往後吃穿用度,我們自己可以負責,求夫人給我們留個名分就是了。」
我嗯地一聲,將雲薇扶起。
事情到這個地步,錯的也不是她們,卻要她們去承擔後果,真是不公。
可這個世界對於女人,從來就沒有公平可言。
15.
晚間,我向謝景軒說了此事。
他說他都依我,往後這府裡的大大小小事宜都聽我的。
就這樣,雲薇等人被留了下來。
幾人對我多加感激,對我的孩子也多加上心。
但凡孩子哭了一聲,從我錦花苑外路過的小妾都會進來看兩眼,問我要不要幫忙。
孩子的衣服,鞋襪更是不用愁,他十幾個姨娘,一人一件的,穿都穿不過來。
哪怕一件穿一次,也常常遇到尺寸不合適了,還沒能穿完。
最後我實在是收不過來了,勸她們做了可以拿出去外頭賣賣,看有沒有人要,掙點錢。
她們合計了下,覺得好,便湊錢開了家專賣孩童服飾的小店。
開店那日我帶著念安去捧個場,好增增氣勢,不曾想門口熱鬧非凡,差點被人擠倒,最後還是雲薇拉了我從偏門進去。
生意的紅火,可見一斑。
因為忙於開店,雲薇等人也不爭風吃醋了,一門心思撲在裁衣服,做衣服上。
甚至有時候謝景軒要去她們房中看兩眼,還會以身體不適的理由將他趕出來。
最後他隻能轉頭來我屋裡。
但我可不想收,又找了借口將他趕走。
這個府裡還念著他的,也就剩許雨笙了。
但她剛得寵沒幾日,謝景軒就被聖上指派去南邊平定寇賊。
此後謝景軒常在府外徵戰,鮮少能歸家。
他走了,府裡自然就熱鬧了。
雲薇等人常常喊了我和念安去外面酒樓吃飯,偶爾不想開店了,便喊著我去郊外放風箏採花,好不自在。
隻有許雨笙一人守著那府邸。
等我們玩得樂不思蜀回去,酸溜溜說我們,「不成體統。」
但誰在乎她呢?
16.
許雨笙一直等著謝景軒能歸來,好讓她在府裡獨佔恩寵。
但她忘了,謝景軒是一個花心的男人。
他長年不歸家,怎麼可能孤身一人。
沒多久,民間就傳聞謝景軒在外與一名邊疆馬女情投意合。等戰爭一結束,謝景軒歸來,他就要娶那馬女為妻,休了我。
我自是不在乎他愛不愛我,變不變心。
我隻在乎這將門主母的位置。
這個位置隻能等我拱手送人,沒有人能從我手中搶走。
為了提前做打算,我帶了幾名小廝就前往邊疆找謝景軒。
見到我,謝景軒臉上閃過一絲慌張。
「夫人,你怎麼來了?」「邊疆風沙大,環境不好,夫人何以來吃苦?」 我看著他說:「我來看看將軍新得的美人。」
他嘴角的笑容凝固。
都說這邊疆馬女性子剛烈,極通騎射。
我今日一見深知不假。
遠遠地,我就瞧見馬背上有位肆意女郎。
見到我,她也不下馬,隻是喊了我句夫人好。
我衝她笑笑,「我今日是來商討迎姑娘進府一事。」
她頓了下,回我說:「夫人應當知道我們邊疆女子的剛烈,絕不給人做妾。」
我點頭,「我知道,所以今日來找你聊聊,我和將軍婚事是皇上親賜,若是將軍休了我,隻怕也不好向聖上交代。」「所以問問姑娘有什麼法子,既能不得罪聖上, 又能做這主妻,若是沒有, 隻能委屈姑娘先進門做個妾室了。」
她沒答完,深深看了我一眼後,揚鞭走了。
話我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 好壞她自知。
17.
沒多久,謝景軒戰事大勝,準備班師回朝。
然而回去路上突遇敵軍的殘餘部隊突襲,被打得猝不及防。
慌亂間, 敵軍的箭朝葉瓏的馬車射去。
謝景軒為了護她, 在馬車前擋箭。
其中一支箭直直朝謝景軒射來。
他原本可以躲過去, 但我朝他跑去,不動聲色將他推了過去。
箭直穿謝景軒的身體,血流不止。
我哭著喊:「來人啊,快來人啊, 將軍中箭了。」
謝景軒愣愣地看著我。
他張了張嘴,沒能發出一點聲音。
母親在生我時難產,傷了身子,再難生育。
「(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我原本沒打算下死手, 可就在啟程前, 我聽到軍營的郎中說葉瓏懷孕了。
正要去找謝景軒詢問如何處理時, 我在軍帳外聽到兩句話。
「將軍,等我們回去了, 你求聖上允你休妻,再讓我們的孩子繼承世子位, 好不好?」
裡面靜了幾秒,我聽到謝景軒說:「好。」
明明在離京前,謝景軒對我說,如果他死在戰場上了, 我們的孩子就繼承謝府。
但後來,他沒死,所以話也忘了。
我隻能自己動手提醒他了。
謝景軒在回朝半路被敵方突襲埋伏致死一事傳入朝廷,引起聖上感慨。
為了彌補我的喪夫之痛,皇上給了我一個提要求的機會,隻要不過分, 他都允。
我說:「將軍在死前最是感念我母親,常常在我耳邊說感謝我母親將我嫁於他。」「我想如今將軍已去, 我便替將軍做主, 求聖上賜我母親诰命,成全將軍孝順心意, 告慰他在天之靈。」
18.
為母親求得诰命後,皇上念在我對謝景軒痴情,願意跟他去軍營吃苦,又下了聖旨讓念安繼承謝景軒的將軍位, 以示嘉獎。
而謝母在謝景軒下葬後一個月內也抑鬱病逝了。
謝母去世後, 許雨笙在謝府徹底沒有了依靠,在得罪夏虞後被我趕出府了。
現在謝府,已經是我做主了。
我成親時,所有人都等著看我笑話, 等著我讓位。
可如今,這將門主母的位置,我已經坐穩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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