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濟文還在跟平日愛奉承的他的那幾個貴族子弟吹噓自己多厲害,看到林非鹿背著小書包走過來,很是高傲地抬著腦袋,就等她揮著手跟自己說“二皇兄再見”。
他剛剛可都看見了!
結果小姑娘昂首挺胸,目不斜視從他身邊走了過去,一個眼神都沒給他。
林濟文有些惱怒,衝著她背影揮了下拳頭,被林廷逮個正著。
林廷雖然沒他高,也沒他壯,但他身為皇長子,母妃又是在宮中勢力十分龐大的阮貴妃,林濟文在他面前還是很規矩的。
林廷倒還是一派溫馴的模樣,告誡他:“五妹年幼,你不可欺負她。”
林濟文心想,她欺負我的時候你咋不說,很是不情不願地點了下頭。
離開太學,林非鹿便回明玥宮去。她現在的生活十分規律,上午去太學上課,下午去奚貴妃那裡練武,傍晚自由行動,有種三點一線的上班打卡感。
正跟松雨說說笑笑走進宮裡,突然聽見裡面鬧哄哄的,還夾著林瞻遠的哭聲,林非鹿心裡直覺不妙,加快步子跑進去,剛到院子裡就看見端著一盆熱水的雲悠。
看見她回來,雲悠哭過的眼眶又是一紅,喊了聲“公主”。
林非鹿問:“怎麼了?哥哥怎麼了?”
雲悠哽咽道:“六殿下無事,是娘娘……”
林非鹿跟著她匆匆走進屋去,才發現屋內還有位太醫在問診,蕭嵐臉色慘白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裸露在外的手臂和臉上還有幾個很顯眼的紅色腫塊。
太醫正說道:“貴人身上的蜂毒下官已經為她清理了,隻是貴人落了水,寒氣入體又受驚過重,還需要長久調理。這是下官開的藥方,快去抓藥來吧。”
青煙道過謝拿了藥方便往外走,看見林非鹿回來了,眼圈一紅正要說話,林非鹿便道:“先去拿藥吧。”
青煙點點頭出門去了,林瞻遠趴在床邊哭得不行,林非鹿走過去安撫了半天,讓松雨把他帶出去了,才問雲悠:“發生什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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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悠抹抹眼淚,這才將事情道來。
原來今日上午,蕭嵐接到了梅妃的邀約,邀請她一起去御花園踏青賞花。蕭嵐雖然知道來者不善,但對方是妃她是貴人,宮中位份森嚴,她不能拒絕,隻能赴約。
梅妃自從從行宮回來後就沒被林帝翻過牌子,宮中一度傳言她失了寵。但畢竟位份在,平日形象良好,對待身邊的妃嫔們也不錯,倒是沒人落井下石。
這次踏青賞花,她還邀了好幾個妃嫔。多年未見,梅妃早已不比當年,見著她卻還是拉著她的手親切地喊“姐姐”。
蕭嵐一想到當年下藥之人多半是她,心中就是一陣惡寒,整個過程都不敢放松警惕,神經一直緊繃著,卻不想還是遭了道。
經過一片花林時,不知是哪裡來的一群蜜蜂飛了出來,密密麻麻地便往她身上撲來。這群蜜蜂誰都不蟄,單追著她一個人咬,蕭嵐驚慌失措四下奔逃,蜜蜂緊追不舍,最後是她跳入了前邊的湖中,溺在水裡,才終於逃過一劫。
雖是春日,湖水卻依舊冰涼,她受了驚,又在水中溺了太久,被救上來時便已經昏迷不醒了。
林非鹿聽雲悠一邊哭一邊說完,氣得太陽穴突突地跳。
太醫此時已經離開,她沉聲問雲悠:“賞花的時候,可有什麼異樣?為何蜜蜂隻追著我母妃?”
雲悠啜泣道:“當時不知,現在回想是有些奇怪,奴婢陪著娘娘去的時候,聞到其他人身上都有一股艾草燻過的味道。當時奴婢還以為是因為春季到來,用艾草燻衣驅蚊,現在想來,大概是因為蜜蜂不喜艾草味。”
林非鹿冷靜聽完,想了想,又問:“母妃去賞花穿的那件衣服在哪裡?”
雲悠道:“奴婢給娘娘換了下來,就在外頭盆子裡,還沒來得及洗。”
林非鹿讓她帶路,走過去之後拿起湿透的衣裙聞了聞,哪怕被湖水泡過,也難掩衣服上的一股花粉香味。
雲悠也聞了聞,大驚道:“這香味很陌生,不是娘娘常用的香!”
林非鹿已然知曉,看來是梅妃趁蕭嵐不備,往她身上撒了吸引蜜蜂的花粉,才引得蜜蜂隻追她一人。若是蕭嵐不跳入水中,估計會被蟄到毀容。
這女人,實在是太毒了。
雲悠氣憤道:“公主!我們去找皇後娘娘求個公道!”
林非鹿反問她:“你有證據證明是梅妃幹的嗎?你親眼看到她往母妃身上撒花粉了嗎?”
雲悠一時語塞。
林非鹿淡聲道:“今日同她一起賞花的,應該都是她親信之人,她既然做了萬全的準備,就不會留下把柄。”
雲悠邊哭邊道:“都怪奴婢愚笨,沒有保護好娘娘。”
林非鹿嘆了聲氣,“別哭了,去照顧母妃吧,人沒事就好。”
雲悠抹抹眼淚,不由得有些發狠:“公主,那件事就這麼算了嗎?”
林非鹿笑了一聲:“算了?”她把湿透的衣裙扔進盆裡,揩了揩手上的水,若無其事說:“不整死她,這事兒不算完。”
雲悠:“!!!”
突覺公主兩米八!!!
第41章 【41】
青煙很快抓了藥回來, 跟雲悠一起開始熬藥。
林瞻遠現在沒哭了,但眼睛紅得像他懷裡的小兔子,蹲在床邊看看蕭嵐, 又看看林非鹿,哽咽著問:“妹妹, 娘親死了嗎?”
林非鹿拉著他的手探進被窩,握住蕭嵐的手, “死人是沒有溫度的, 你摸一摸, 娘的手是不是很暖和?”
林瞻遠紅著眼摸了半天,一下笑出來:“暖和!”
林非鹿也笑起來:“所以娘沒有死,隻是睡著了,很快就會醒的。”
林瞻遠豎起一根手指在唇邊噓了兩聲,悄悄道:“那我們不要吵到娘親睡覺,妹妹我們出去玩吧。”
林非鹿點點頭,牽著他的手離開了房間。
林瞻遠現在有小兔子和長耳陪,日子比以前快樂了很多, 性格也比她剛來時看著開朗活潑了些。他隻是被今早蕭嵐湿淋淋救回來的場面嚇到了,才大哭不止。
現在知道娘親沒事,很快又開開心心在院子裡玩了起來。
林非鹿坐在門檻上看著他,唇角也不自覺帶了些弧度。日光漸漸傾斜, 昏迷的蕭嵐終於轉醒,林非鹿聽到裡頭雲悠的喊聲,起身走了進去。
蕭嵐看上去仍然十分虛弱, 她這一趟受驚不小,估計會重病一場。青煙喂她喝完藥,又扶著她躺下去。她看著坐在床邊的女兒,嗓音有些啞:“又讓鹿兒擔心了。”
林非鹿搖搖頭:“母妃好好養病。”
蕭嵐伸手想摸臉上刺疼的地方,被林非鹿伸手按住了,“母妃,剛敷了藥,別碰。”
蕭嵐啞聲問:“我的臉……”
她抿唇笑笑:“問題不大,放心吧,會好起來的。”
蕭嵐閉了閉眼,隻覺心中一口惡氣堵得她心塞,過了好一會兒才平復下情緒,嗓音微有些顫抖:“梅妃是想害我毀容,這一計未成,她恐怕不會善罷甘休。”
林非鹿握著她的手,聲音很平靜:“就等著她呢。”
蕭嵐手指收緊,定定看著女兒,最後隻啞聲交代一句:“萬事小心。”
林非鹿笑著一點頭。
出了這樣的事,她短時間內是不可能再離開明玥宮了。林帝的恩寵都是給她的,蕭嵐隻要一日不被寵幸,就永遠會有人上門欺辱。
林非鹿覺得自己現在有點像明玥宮的鎮物,有她在,才能保證這一宮人的安全。
到了下午該去錦雲宮打卡的時間,奚貴妃睡完午覺起來沒看見小豆丁,冷淡淡問身邊的宮女:“那丫頭今日偷懶了?”
宮女道:“娘娘,奴婢剛才聽說今日上午五公主的生母嵐貴人在御花園撞了蜂包,被那蜂子追著跳進了湖裡,救起來的時候人都快不行了。”
奚貴妃浮茶的手一頓,眉頭鎖起來,“跟誰一起?”
宮女回道:“聽說是梅妃娘娘發給各宮賞花的邀貼,去了好些人呢。”她壓低聲音道:“說來也奇怪,當時那麼多人在,蜂子偏不折旁人,單追嵐貴人一個,這中間恐怕有些蹊蹺。”
奚檀進宮以來是沒搞過宮鬥的,誰跟她搞宮鬥,她就讓誰睡墳頭。
不過見得多了,也知道這宮中妃嫔沒幾個是幹淨的,小五最近風頭正盛,難免有人眼紅。
奚檀吩咐道:“你送一些補身子的補品過去,哥哥送進來的那些本宮用不著,都一並送過去吧。”
宮女領命而去,拿了東西還沒走出殿門,就遇到了被林非鹿派來捎話的松雨。奚檀聽完,淡淡頷首,讓松雨把東西都拿著,又淡聲道:“回去告訴小五,有什麼事別怕,本宮給她撐著。”
松雨領命而去。
奚檀這裡知道了,其他宮裡自然也都知道了,嫻妃那裡不說,其他懷揣著討好五公主心思的人也都紛紛向明玥宮這邊送東西。
就連梅妃宮中都派了人過來,說我們娘娘今早也受了驚嚇,如今臥床不起,但心裡惦記嵐貴人,也十分愧疚,不能親自過來探望,隻能送些補品,希望蕭嵐早日痊愈。
林非鹿笑吟吟讓宮女收下,人一走雲悠就氣憤得要拿去扔了。
林非鹿制止她:“扔了幹嘛?留著吃,好東西不能浪費。”
雲悠狠狠道:“貓哭耗子假慈悲,說不定這些東西裡都下了毒!”
林非鹿讓她們把東西都收起來:“她的人親自送來的,出了什麼事她摘不掉,梅妃這麼愛惜名聲的人,不會做這種事的。”
梅妃如此愛惜名聲,在人前塑造溫柔良善的形象,蜜蜂襲人這件事自然也不會讓自己沾上半分。
沒過多久,關注這件事的人便紛紛議論,蜜蜂之所以隻追著嵐貴人一個人蟄,是因為嵐貴人聽說前往賞花的妃嫔眾多,可能還會偶遇陛下,為了出風頭,所以在身上抹了許多香粉。
結果陛下沒遇到,遇到了蜜蜂,不僅丟了臉,還差點丟了命。
這件事成為了宮人飯後茶餘的笑料,青煙幾人聽聞後,又是大氣一場,林非鹿倒不是很在意。
嘴長在別人身上,又有梅妃故意散播,信則信,不信反駁也沒用。闲言碎語而已,能傷到的隻有在乎的人。
等林帝知道這件事的時候,林非鹿已經兩天沒去太學了,彭滿倒是沒亂說宮中傳言,隻是告訴他五公主母妃落水病重,五公主最近正在榻前照顧。
說罷,又小心翼翼問了句:“陛下,要擺駕明玥宮嗎?”
說實話,林帝現在還沒做好見到蕭嵐和她那個傻兒子的心理準備。
他低頭批著折子,沒說話,彭滿便明白陛下的意思了,未再多言。過了沒多會兒,林帝突然抬頭問:“明玥宮裡有幾個人伺候?”
這彭滿一時也不知道,趕緊找人來拿名冊來翻,查閱之後回稟道:“如今明玥宮裡隻嵐貴人身邊兩名宮女,五公主身邊一名婢女,還有一位年事已高的嬤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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