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林折夏還是對著這群人,彩排了四五遍。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
今天的她,好像不像昨天那麼卡殼了。
那些紙上的字,仿佛離開了那張紙,輕而易舉地從嘴裡說了出來。
明明昨天她還差點跟老徐說她想放棄。
-
何陽在遲曜家待了近一個半小時,等來聽林折夏彩排的人都散了,他也準備回家。
然而走到半路,他發現手機沒帶,於是又折返回去。
“我東西落了。”何陽從沙發上找到手機。
正準備走,何陽想到出門前他媽似乎又一副要和他爸吵架的架勢,又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我還是坐會兒再走吧。”
遲曜沒什麼反應,在收拾剛才因為人多被弄亂的茶幾桌面:“隨你。”
何陽:“我早就想說了,你這耳釘什麼時候打的,剛才我盯著你耳朵看半天了。”
遲曜沒說話。
何陽:“本來就夠帥的了,能不能給我們這種人留點活路,你這樣去學校,學校那群人還不得瘋——”
“他們瘋不瘋的我不知道,”遲曜說,“我看你今天就挺瘋的。”
何陽早已經習慣他說話的方式,他忍不住摸摸自己的耳朵:“你說我去打一個怎麼樣,我應該也挺適合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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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曜頭也不抬:“去照照鏡子。”
何陽:“……”
隔了會兒,何陽說起剛才彩排的事兒:“我夏哥還參加比賽呢,這我是真沒想到。”
提到林折夏,他打開了話匣子。
“說起來早上我們不是一塊兒坐車上學麼,車上有我一個同校的同學,前幾天他上來跟我打招呼,說在車上見過我。”
“他還問起我邊上那個挺漂亮的女生,我愣是好半天沒反應過來這個“挺漂亮的女生”是誰,那一瞬間,我發現認識多年我已經忘記夏哥的性別了。”
說到這,何陽感慨:“沒想到我夏哥還挺受歡迎。當然你放放心,聯系方式我沒給。”
“這同學還好奇我有沒有暗戀過她,給我嚇一跳,渾身汗毛直立的那種,”何陽說,“——怎麼可能啊,這我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哥們,我又不是瘋了,全世界那麼多女的,我就是喜歡任何一個,都不能是我夏哥。你說是吧。”
何陽越想這個假設越覺得可怕:“嘖,那多尷尬啊,這下場恐怕得絕交。本來好好的兄弟,搞得連兄弟都做不成。”
遲曜聽著,沒有說話。
但是收拾茶幾的手卻頓了頓。
何陽話題一茬接一茬,轉得快。
在他換下一個話題的時候遲曜打斷了。
“坐夠沒,”遲曜說,“坐夠了就快滾。”
何陽:“曜曜,你好無情。”
遲曜閉了閉眼,再睜開:“滾。”
“走就走。”
何陽走之前,很浮誇地衝他翹蘭花指:“你這樣傷害人家的心,人家下次都不來了。”
-
周末彩排的效果不錯,林折夏松了半口氣。
剩下的半口,在比賽結束之前暫時還松不了。
周一,唐書萱看她狀態不錯:“我還在擔心你想退賽呢,沒想到你準備得還可以。”
林折夏邊交作業邊說:“嗯,周末在……在家練了兩天。本來是想過退縮,但現在還是想嘗試一下。”
唐書萱替她感到高興:“那就好,你千萬別緊張,還有我呢。”
林折夏起初以為自己不會緊張。
但離比賽日越近,就越控制不住。
比賽前一天,她飯都隻吃下半碗。
魏平緊張地問:“今天吃這麼少,是不是飯菜不合胃口,這樣,你想吃什麼,叔叔等會兒帶你出去吃。”
林折夏搖搖頭:“我吃飽了。”
她主要是怕吃太飽,她會緊張到想吐。
林荷:“明天就比賽了吧,比賽時間是上午還是下午?”
林折夏:“下午。”
晚上十點,她準時上床準備睡覺。
甚至睡前還喝了杯牛奶。
然而等她熬過漫長的時間後,承認自己睡不著,再度睜開眼,發現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時間已經成了“11:03”。
家裡很安靜,這會兒林荷和魏平早都已經睡下了。
她躺在床上嘆口氣,睡不著,又實在找不到事情幹,隨手點開了遊戲。
她對遊戲的熱情來得快去得快,之前假期玩了一陣之後又很快擱置。
她上去領了下東西,看了一圈,正準備下線,卻收到一條好友消息。
小豬落水:?
噗通:……
小豬落水:還不睡
林折夏被抓包,打字回復。
噗通:被你發現了
噗通:我偷偷上來鍛煉遊戲技術。
噗通:我就是喜歡這種背著好友變強的感覺。
小豬落水:哦
然後“小豬落水”再沒說話。
過了大概兩三分鍾,“遲狗”彈過來一通語音電話。
“幹嘛,”林折夏接起電話,壓低聲音怕驚擾林荷,小聲地說,“我要睡了。”
遲曜毫不留情地戳穿她:“膽小鬼,能睡著嗎。”
“……”
林折夏正想說再給她一點時間,她能睡著,就聽電話裡的人又說了句:“我在你家樓下。”
“現在?”
電話那頭,除了那把熟悉的聲音,還有隱隱約約的蟬鳴聲。
“嗯,”他說,“下不下來。”
第29章
林折夏掛斷電話後, 小心翼翼地從床上爬起來。
她連衣服都沒換,身上穿著件印有卡通圖案的睡衣睡褲,頭發也亂糟糟地披在腦後。
然後躡手躡腳地擰開門, 偷偷溜了出去。
“我感覺這樣有點偷偷摸摸的, ”下樓後, 她一眼看到等在樓棟出入口的遲曜,向他跑去, 說,“剛才出來的時候我還有點心虛。”
遲曜看向她:“你出來見我,心虛什麼。”
林折夏忍不住強調:“這個點, 我家裡人都睡了。”
遲曜不冷不熱的說:“所以你是覺得, 我們現在這樣是在私會麼。”
她完全沒有這個意思。
“誰跟你私會啊。”
林折夏莫名感覺從遲曜嘴裡聽到這個詞後, 耳朵有點熱。
她或許是想掩飾, 又或許那一刻腦子像打了結,不經思索,脫口而出一句:“就算我跟狗都能說成是私會, 跟你也不可能是。”
她說完之後,氣氛似乎詭異且沒由來地凝滯了一秒。
一秒後,遲曜像平時那樣居高臨下地掃了她一眼, 然後他收起手機,轉過身往前走:“那你去跟狗私會吧。”
林折夏一路小跑跟在他後面:“我為什麼要跟狗私會。”
遲曜:“你自己說的。”
林折夏:“我就隨便說說, 開玩笑你不懂嗎……”
遲曜忽然腳步微頓。
然後他伸出手,指了指路邊垃圾桶邊上的一隻流浪狗:“這就有,你考慮一下。”
“……”
這個人有時候真的!
很幼稚!
林折夏跟上他, 兩人沿著小區裡的路往前走, 拐出小區,又散步散到她經常去的湖邊。
她一邊走, 一邊感覺到那份緊張在不知不覺間平復了許多。
夏天,湖面微風,蟬鳴。
還有漆黑但抬起頭就能看到星星的夜空。悶熱但熟悉的風。
還有……
身邊的這個人。
林折夏:“這裡晚上景色很好哎。”
遲曜“嗯”了一聲。
林折夏又說:“其實我今天晚上沒睡著,不是因為緊張,是我們這種年輕人,就是睡得比較晚而已。”
回應她的還是一聲沒什麼感情的“嗯”。
林折夏:“你能不能多說一個字。”
遲曜冷聲:“嗯嗯。”
林折夏無語:“你還是閉嘴吧。”
遲曜穿了件黑色防風外套,版型挺闊,襯得整個人看起來更高了,一隻手插在上衣口袋裡,意識到她落在後面沒跟上,放緩腳步等她。
兩人一路往前走,林折夏走得有點口渴:“我想喝水,我們去前面商場看看。”
商場離關門時間還有半個多小時,兩人進去的時候商場裡已經沒什麼人了。
一樓大堂空空蕩蕩的,偶爾有兩三個人路過。
她四下張望,想找奶茶店。
遲曜卻往前走了幾步,停在幾個白色的櫃機前面,對她說:“過來。”
“什麼啊,”林折夏走過去,“娃娃機?”
遲曜:“抓不抓。”
林折夏:“抓的。”她又飛快補上一句,“如果你請我的話,我這個月零花錢花完了。”
趁遲曜掏手機掃碼的中途,林折夏注意到這個娃娃機的名字叫:幸運牌娃娃機。
“如果抓中,”林折夏隨口說了一句,“是不是代表我明天會變得很幸運。”
遲曜把買回來的幣連幣帶筐一起塞進她手裡。
“抓哪個?”
林折夏看了一圈。
她本來想說“那邊那個小熊看著還行”,遲曜卻彎下腰,去看最下面那個櫃機。
最下面的櫃機裡滿滿當當的,都是白色的小兔子。
很小的一個,三分之一個掌心那麼大,扣在鑰匙扣上,很方便隨身攜帶。
然後她聽見遲曜說:“這個吧。”
林折夏現在對“兔子”有種特殊的感覺,她很容易聯想起那天晚上的睡前故事,還有遲曜常掛在嘴邊的“膽小鬼”。
她帶著某種奇怪的情緒,想故意繞開這個兔子,問:“為什麼,我看上面那個小熊也很不錯。”
“因為我付的錢。”
“……”
好的。
理由很充分。
林折夏抱著裝滿錢幣的蹲下來:“你付的錢,你說了算。”
她從筐裡拿出兩枚硬幣投進去,等機器亮起來之後忽然喊了一聲:“遲曜。”
遲曜也蹲下身,但他即使是蹲著,也比她高出一大截。
遲曜:“?”
林折夏操作起搖杆:“我的抓娃娃天賦藏不住了,給你展示一下什麼是真正的娃娃機高手。”
話音剛落,抓鉤抓了個空。
遲曜面無表情地贊嘆:“這就是你藏不住的天賦。”
林折夏:“太久沒練,技藝生疏了,下一個肯定行,你就目不轉睛地看著吧。”
說完,櫃機裡的抓鉤在她的操作下收攏,然後和兔子鑰匙扣短暫接觸一秒,又落空了。
遲曜側過頭,看向她:“真厲害,我第一見這麼厲害的娃娃機高手。”
林折夏有點受挫:“……你說話不要這樣陰陽怪氣。”
她抓了很多次。
直到最後紅色的小筐裡剩下孤零零的兩個幣。
這次她猶豫了:“怎麼辦,我感覺可能是抓不到了。”
幸運牌娃娃機。
抓不到的話,好像顯得明天會很不幸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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