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是某藥企老總。
他每個月給我 10 萬塊錢生活費,到我上大學,10 萬變成 30 萬。
他唯一的要求是,別讓我妹知道我的存在。
1
我和我妹第一次見面,是大學新生報到。
我大三,她大一。
我爸親自送她來的,開著勞斯萊斯加長款,剛進校門就閃瞎了很多人的眼睛。
亮黑色的流線車身,在陽光線下瑰麗得像寶石。
Advertisement
比勞斯萊斯更亮眼的,是我爸儒雅的外形,我妹的美豔嬌貴,以及江太太珠光寶氣通身氣派。
「她就是江盛夏!好漂亮啊!」
「可惜是個不學好的,她爸為了她,給學校捐了個生物實驗室,才把她弄進來。」
「她那種出生,要什麼努力?她的起點,是多少人幾輩子也到達不了的終點。」
……
「語冰,你愣著做什麼?她不是你接待嗎?」旁邊同學撞了撞我胳膊。
我回過神來,收拾好心情,拿著新生名單表,微笑著朝他們一家三口走去。
我爸早看到我了,之前是淡淡的一瞥,目光在我身上 0.1 秒就過了,仿佛不認識。這會兒,他看著我,眼皮狠狠抽了下。
呵,怕我過去叫他爸嗎?
「盛夏同學,你好,我叫寧語冰,我們一個專業,是你大三學姐,今天負責你的接待。」
我站在江盛夏面前,朝她伸出右手。
她看著我,矜貴的,神情中全是審視,幾秒後,才用指尖碰了碰我的手,算是給我面子。
我微微揚眉,朝我爸和江太太甜甜一笑:
「叔叔阿姨好,我先帶你們去寢室,咱們把行李放一放。」
之後整個過程,無論江盛夏,還是她的父母,都隻是看客,收拾行李鋪床交學費是佣人的事。
我除了當向導,偶爾會給佣人搭把手。
同寢室另外三個女孩先是尷尬地擠在房間角落,看著江家氣派,後來幹脆出去了。
待所有事畢,
江盛夏朝我揚了揚下巴,頤指氣使:
「喂,那個誰?!我加個你微信,以後有事,你給我跑腿。」
我詫異於那個「喂」,更詫異於她「隨隨便便叫人跑腿」,忍不住瞟了我爸一眼:這就是江家家教?
同時,我劃開微信二維碼,遞到江盛夏面前,微笑著說:
「盛夏同學,我叫『寧語冰』,不叫『喂』,你可以叫我『寧學姐』。不懂的地方可以問我,但是,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沒人給你跑腿。」
她的鼻子裡發出「哼」的一聲,白了我一眼,小聲道:「不識抬舉!高兩屆而已,有什麼了不起?」
「是沒什麼了不起。」我壓抑著火氣,「省理科狀元,不用捐實驗室就能入校,現任校學生會主席,而已。」
江盛夏瞪著我,正要發火,就聽我爸喊了一聲:「盛夏!」
久居上位,不怒自威。
2
我是私生女。
我爸姓江,我姓寧,我跟我媽姓。
我媽不是三兒,她是被我爸渣的。
那時,我媽懷著我,兩家已經在商量結婚細節了,有富家千金多看了我爸兩眼。
我爸賭徒心理,果斷拋棄我媽,追求富家千金去了。
他長得帥,嘴甜,會來事兒,在富家千金的一眾追求者中拔得頭籌。
從此,我爸實現階層跨越。
在江太太的扶持下,短短十年,他一個師範專業的大學生,搖身一變,成為「愛 X 制藥」總裁。
至於我媽,高中化學老師。
當年「未婚先孕、被人拋棄」讓她受盡白眼,想找個合適的男人結婚很難,後來,她含辛茹苦把我拉扯大,已經不想結婚了。
我爸在我高二那年才找來,說要補償我們,每個月給我們十萬塊錢。
我媽沒有拒絕,叫我爸把錢打給我。
3
夜裡,我爸給我打電話。
我爸說:「白天的事情,讓你見笑了,盛夏被她媽慣得一身公主病,你別放心上。」
我爸說:「什麼時候當上學生會會長的?怎麼沒告訴爸?爸給你慶祝。」
我爸說:「錢夠不夠?不夠的話,告訴爸。」
我爸還說:「盛夏從小不愛學習,你們同專業,有機會的話,指點指點她。」
……
我能說什麼?
我爸這話有沒有坑,什麼樣的答案才是百分百正確答案,到底要遠離還是指點,隻有他自己知道。
於是,我說:「能力範圍內,恰巧碰上的話,我盡力。」
他滿意地掛了電話。
我劃開微信,江家公主自傍晚起,已經給我發了好幾條語音信息:
「省狀元很了不起嗎?學生會主席很了不起嗎?我呸!我要願意砸 100 萬,你這個學生會主席,就得乖乖給我滾!」
「你 TM 腦子裡進水了?敢在我爸媽面前落我面子,害得我被……」
她這句話沒說完,我猜她被父母罵了。
「你要現在滾過來,磕頭說對不起,我可以考慮原諒你。」
「寧語冰,不要給臉不要臉!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也不想想你什麼專業!我一句話,能讓你一輩子找不到工作!」
如此飛揚跋扈!
難怪之前分配新生接待時,小伙伴們明知她是藥企大小姐的身份,卻無一人願意接待她。
我揉了揉眉,覺得我爸挺可憐的,攤上這麼個女兒。
「江大小姐,空了讀讀史,學學做人,別栽在自己手裡。」我說。
「Bitch!我會教你認清現實!」她罵得咬牙切齒。
4
我給江盛夏的高中校友打電話,比她高一屆的女孩子。
之前就新生接待的事情,她強烈建議任何人都不要接這個燙手山芋。
「黎黎,你對江盛夏了解多少?能不能給我說說她的事?」
「學姐,您該不會被她欺負了吧?」她問得小心翼翼,不等我回答,倒豆子似的,「我之前就說過,誰沾上她,誰倒霉!她是純粹的壞!」
「那會兒,她在我們學校,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我們學校以前沒有校霸,她來了之後,所有人都明白校霸兩個字怎麼寫了!」
「她一個學渣,在他們班永遠成績前三,除了高考。作業有人幫做,考試有人給抄,如果做錯了,或者答案太麻煩了,就是一頓揍。」
「有次考試作弊,被監考老師抓了,通報批評。你猜怎麼著?那老師第二天被人砸了十多個榴蓮,直接砸進醫院。」
「動手的是社會小流氓,抓到派出所後,一口咬定看老師不順眼,半句沒把江盛夏供出來。」
「整個高中,她喜歡誰,誰就必須和女朋友分手,否則,男生不會有事,女朋友會倒霉。」
「把書包從樓上扔下去,往課桌裡放癩蛤蟆、蛇,朝人身上潑飯菜,逼人跳遊泳池,都是輕的。」
「高二那年,她喜歡上我們班一個男生,男生有女朋友,兩個人不願意分手。後來,一天晚自習後,女生回家,被人拖到工地……」
黎黎開始哽咽,緩了好一會兒才繼續——
「女生後來在醫院住了很久,之後住進了精神病院……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她的成績比我好,是我們班的清北苗子,她連高考都沒參加成……」
「我這輩子最恨的就是江盛夏!仗著家裡有錢,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
我掛了電話,揉在眉心的手始終沒放下。
5
半個月後,新生軍訓回來。
各院系學生會把新申請的「學生會幹事」名單拉出來,給我同步了一份。
我草草看過,竟看見江盛夏的名字。
她的意向部門是系裡的「學習部」。
這個部門的主要職責是:舉辦學術講座和學習經驗交流會,收集各專業前沿信息、發展動態,開展專業競賽,評定獎學金……
我不相信她對這些事情感興趣,更不相信她願意為同學服務。
我的指尖在表格上敲了好幾下,沒有刪她的名字,也沒有給任何人打電話做任何知會。
再三天後,各院系把初篩名單拉出來,我再次看見江盛夏的名字。
所謂認清現實,就這?
不過,我還是很意外,無論迎新籌備會,還是新生報到那天,江盛夏給人的印象都不算好,我們系學生會,這是打算挑戰燙手山芋嗎?
系學生會主席艾月和我住同一層樓,中間就隔著三個寢室,我直接去了她的寢室。
「就知道你會來。」艾月看見我,一點不吃驚。
江盛夏的入會申請表放在一疊申請表最上面,她遞給我。
「這東西寫得太吸引人了!我和部長們商量過,吸收她進來,利大於弊。不就是大小姐脾氣嗎?忍一忍就過了。」
我拿著申請表掃了兩眼。
典型的公文行文,文字之嚴謹,應該是公司內某秘書幫寫的,大意是:
利用家裡的資源,
A,每學期請行業權威或制藥專家給我們做學術講座,至少兩次;
B,共享企業內收集的制藥行業前沿信息、發展動態;
C,每年額外給本系贊助 30 萬獎學金,30 萬學生會活動經費;
D,每學期給本系提供實習崗位,不低於 10 個;……
妥妥的鈔能力。
我看著艾月,她的眼裡全是躍躍欲試。
我明白,這些內容若能實現,都是她的業績。
「想好再決定,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我說,「院系內的人事,原則上我不幹預。」
然後把江盛夏那張申請表拍照,發給我爸。
我爸半個小時後回復:「難得她有上進心,讓她鍛煉下。」
意料中的答案。
我發照片給他,也隻是知會一聲。
人生嘛!舞臺有多大,禍才能闖多大。
6
之後的面試環節,江盛夏壓根沒到場,卻直接跳過實習幹事和幹事,獲得系學生會「學習部副部長」的職務。
在她上課的班級,這位缺席軍訓,也幾乎不上課的大小姐,同樣獲得「副學習委員」的職務。
她在朋友圈嘚瑟:「別低頭,皇冠會掉。」
配圖是某年生日宴上,她穿著露背的晚禮服,一隻手扶著鑲鑽的皇冠。
她在皇冠之上又 P 了兩個小皇冠,一個寫著「學生會部長」,一個寫著「班級學習委員」。
還專門艾特我了。
我能說啥?
一個連入學資格都需要「交換」的人,進大學後,憑著家裡的資源和資本,輕輕松松得到別人需要奮鬥多年才能得到的東西。
我連「恭喜」都不想說。
江盛夏不甘心,把朋友圈那張照片單獨發給我。
——「50 萬,我要你那個位置。給,還是不給?」
這是我聽到的最可笑的笑話,她真以為學學生會主席的職務,可以隨意買賣?
——「江大小姐,早說了,讓你多讀點歷史,就算封建社會,也不是每朝每代都能買官賣官。」
再說,我這個職務,下一任是誰,能我說了算?
——「還有,你上次說的 100 萬。」
對話框顯示了好一會兒「對方正在輸入」,兩分鍾後才發過來一條短短的信息:
「行!100 萬就 100 萬!你明天辭職,指明把位置讓給我。」
我看著微信笑了好一會兒。
「江大小姐,早點洗洗睡,夢裡什麼都有。這裡是大學校園,不是你爸的公司。」
江盛夏氣瘋了,一個電話打過來。
「寧語冰,你 TM 玩兒我呢!一個學生會主席而已,你真 TM 以為我稀罕了?!我告訴你,隻要我願意,學校都能是我的!」
她的聲音大而尖銳,我把手機拿離我耳朵遠了點。
「江大小姐,你開什麼玩笑?真以為錢是萬能的?」我笑著說,「學校名字,你說改就改,回去問問你爸,可能嗎?」
「怎麼不可能?」她的聲音依舊尖囂,「我告訴你,錢就是萬能的!」
「你們這些蝼蟻,總以為學習好就能出人頭地!出什麼人頭什麼地啊,畢業後還不是給我這種有錢人打工!」
「寧語冰,你一而再,再而三挑釁我,你給我記住,我要你後悔生在這世上!你最好早點準備好棺材!」
……
她的聲音太大,以至於寢室其他人都聽見了。
她們用擔憂的眼神看著我。
我低頭看了看剛錄好的音,順手同步到三個網盤,再安慰室友們:
「別擔心,法治社會,她不敢亂來。」
7
江盛夏確實不敢亂來,但她有錢,可以找其他人亂來。
一日,下晚自習後,我和三個室友回到寢室。
打開房門的一剎——
「噗」的一聲,房間裡好像有什麼東西竄過,兩個拳頭大小。
開門的同學愣住了,臉色略略發白。
「你們看見沒?好像是老鼠……」
「看見了。」我的聲音比她沉穩。
我們寢室還沒鬧過老鼠,我把她往旁邊拉了點,一隻手探入房內,打開頂燈開關,再慢慢朝房間裡踱去。
「老鼠不可怕。」我說得很緩,「待會兒我們拿盆子到處敲敲,試試能不能把它嚇出去。」
我的話沒說完——
「哞——」
所有人呆住了。
那聲音的分貝,絲毫不低於汽車喇叭。
聽起來像牛,又比牛多了鼓膜顫動的聲音,實打實從一個室友下鋪櫃子後面傳來!
「那是什麼?打 119 還是林業?」有人問。
「都不用。」我舔了舔嘴皮,「是美蛙魚頭的美蛙,又名牛蛙,有人給我們送吃的來了。」
我們一個寢室的吃貨。
在聽到是食物後,之前的恐懼頓時沒了。
四個女孩子,一個拿長掃帚,三個拿盆子,在寢室裡又是戳,又是捕,歡快地捉牛蛙。
「反正離熄燈還早,吃個宵夜還來得及!我好久沒吃美蛙魚頭了。」
「我也是,待會兒點 4 斤蛙,兩斤魚頭,把這個加進去,老板應該不會多收錢。」
「哎,誰給我們送的牛蛙?怎麼不多送兩隻?」
……
20 分鍾後,我們四個人,拎著個裝牛蛙的鞋盒子,走出寢室。
可憐的蛙,在鞋盒子裡「哞哞」地叫著。
我們一點同情心都沒有,一路說說笑笑,路過宿管阿姨房間時,我還專門打了個招呼。
宿管阿姨朝「哞哞」的鞋盒子多看了一眼,沒問是什麼。
8
很快到了火鍋店。
老板爽快地答應把我們提過去那隻蛙剖了煮了。我站在旁邊拍照,特別是蛙皮剖掉後,白嫩嫩的身體躺在託盤上的樣子。
某人還等在微信那頭,等著看我氣急敗壞的樣子。
我不急,哪怕她專門發了一張牛蛙張大嘴,仿佛吞天的照片,問我是不是被吃了,我也沒回。
直到——
煮熟的美蛙魚頭端上桌子,我夾了一隻,放進調料碗。
熱門推薦
「我破產了。」今天第六個相親對象如 是說。我抬頭看他,西裝革履的男人年 紀和我差不多大,五官立體俊美
"九月初九,菊花宴上。 景國公府小世子蕭裕牽著京城第一美人池溪的手,語氣帶著討好。 「池溪姨姨,你做我娘親吧,爹爹和我都鍾意你。」 「我娘隻會裁衣下廚,跟丫鬟差不多,不像你又漂亮又有才氣。」 池溪笑得更動人,「那你娘親怎麼辦?」 蕭裕毫不遲疑,「讓我爹爹休了她啊!」 他身側白衣男子表情淡漠,一言不發。 我彎起嘴角,可真是我的好大兒和好夫君。"
我入洛京那年,不過十五歲。世人皆道我,一介孤女入京都,陰謀算
"我,全網黑的低情商十八線。 娃綜上,我送京圈太子爺的兒子去幼兒園。"
我在娛樂圈的人設崩了,退圈前我打算 再撈一筆,於是我做起了替身女友的生 意。
我家的冰箱會自動回復。我放魚進去。「太腥。」我放榴蓮。「太臭。」我放螺蛳粉。「.....你就不能吃點正常的東 西?!」我怒了, 一巴掌拍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