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準年夏天出差是慣例,我小產他也得去。
我忍不住偷偷跟了過去。
才發現他每年出差的那個月,都是在陪另一個女人和孩子。
更可笑的是,在那些莫須有的出差裡,他的父母、朋友、同事都幫他遮掩。
整整五年,我滿心期待著我們的孩子。
用心經營這個家,換來什麼?
1
在機場等著顧準年時,我已經留意到那對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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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長相清麗,眼角眉梢都是溫情。
小男孩眼神怯怯的,拽著她的衣角緊盯著我的包掛。
那是個小小的布猴子,蜜月時顧準年買給我的。
有點破舊了,我走哪兒都掛在包上。
他試探性地拽了下,布猴子發出嗡嗡的聲音。
媽媽歉意地看了我一眼,把他往懷裡拉了一把。
「那是阿姨的,乖,等爸爸回來給你買。」
小男孩倔強地瞪了我一眼,仍是盯著布猴子。
媽媽隻好摸著他的頭,把他帶到另一邊去了。
我心下有些酸澀,手不自覺地輕撫著小腹。
本來差一點我就要成為媽媽了。
半個月前的一次意外摔倒讓我小產了。
我和顧準年已經結婚五年,我們很期待有個孩子。
每年夏天他都要出差一個月,可我以為這次不同。
我眼巴巴地盼著他能在這時候陪在我身邊。
可他隻是很歉疚地看著我:「耿青,機票早一個月就訂好了。」
「其他人不能代替你去嗎?我都這樣了。」
他猶豫地看了我許久,還是輕輕地搖了搖頭。
說不生氣是假的。
我實在太好奇什麼工作能讓他拋下小產的妻子也得去。
所以我找黃牛訂了早一班的飛機。
心底還有些忐忑,怕他等會看到我會愕然會生氣。
可我隻想就近在他身邊,現在是我最脆弱的時刻。
航班抵達,接機的人越來越多。
我被擠在最邊上,隻能小心地護住仍隱隱作痛的腹部。
顧準年很高,出現時非常地顯眼。
我正要衝他招手,一聲尖利的童音劃破了天際。
「爸爸!」
那個小男孩如離弦的箭,一頭扎進了他懷裡。
顧準年眉眼含笑地伸手接住他,抱得老高。
騰出一隻手自然地握住了女人的手。
我的心髒突突地跳,腹部的抽疼像是蔓延到了全身。
男孩摟著他的脖子奶聲奶氣地說:
「爸爸你還沒親媽媽呢。」
顧準年俯下身靠近她時,餘光瞥到了我。
他微微怔住,女人已經含笑吻在了他的唇邊。
我呆呆地看著,心底有個聲音振聾發聩。
她比我業務熟練多了。
2
幾分鍾後,我和顧準年面面相覷站在機場外。
不遠處是那對母子,遙遙地看著我們。
我的手腕被他拽得生疼,用了點勁兒才掙脫開來。
他臉色微變:「你跑來幹什麼?」
我忍不住嗤笑出聲,人在氣極之下果然是會笑的。
「出差?顧準年你不該先跟我解釋嗎?」
他遲疑地看了看遠處的那倆人,額頭微微滲出汗來:
「以前我去志願捐了小蝌蚪……後來她找到了我。」
女人叫龍曉彤,經營著一家花店。
那個在她懷裡虎視眈眈盯著我的小男孩叫龍元洲。
乍聽到這名字,我已經覺得渾身的血都凝固了。
「元洲……洲洲,顧準年你怎麼敢?」
新婚燕爾時,我們在紙上寫了許多名字。
顧準年指著我寫的那兩個,笑得一臉溫柔。
「以後男孩就叫元洲,女孩叫元阮。」
他顯然也想到了當時的場景,臉色蒼白地避開我的眼。
「耿青,我沒想那麼多。」
他解釋龍曉彤是在生下孩子以後聯系他的。
孩子體型比較小,出生後頻頻地出入醫院。
「曉彤聯系我也隻是希望我知道孩子的狀況,她當時以為救不活了。」
後來孩子九S一生地活下來了。
「曉彤想讓我有空的時間陪陪他,不想他以為自己沒有父親。」
我心底的寒意一點點地往上蔓延。
算算時間,從我們結婚開始,這一切都瞞著我在進行著。
「怪不得每年夏天要出差一個月呢。」
他嘆了口氣:「我也隻是陪他一個月,平時都不來往的。」
我伸手要拿過他的手機,他卻突然愕然地避開了。
平時他的手機都是隨意地丟在桌上,任我解鎖查看的。
直到這時,我才留意到那是一個相同卻又不同的手機。
型號相同,顏色不同,手機殼背後是張全家福。
氣血都在一瞬間衝到了頭頂。
我想都沒想地抬手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爸爸!」
龍元洲大喊著掙脫開來,一股腦地衝過來。
小小的腦袋狠狠地撞在我的小腹上。
疼,我從來都沒有這麼疼過。
3
我被緊急送進了附近的醫院。
檢查過程中,額頭和後背濡湿,隻能咬著牙緊緊地捂著小腹。
顧準年驚慌地抱著龍元洲,卻擋不住他的小腳丫還在狠狠地蹬向我。
他嘴裡胡亂地叫著:
「不許你打我爸爸,壞女人。」
他已經這樣叫了一路。
所有人都用異樣的目光打量著我,顧準年卻一句也沒有替我解釋。
龍曉彤一臉緊張地抱起龍元洲帶到了門外去。
幾分鍾後她獨自回來,顯然猜出了我的身份。
可是二人就像早有默契似的,誰也不在人前說破。
醫生提醒我臥床休息,帶上門出去了。
顧準年想要將我扶起來,我冷著臉打開了那隻手。
他的臉色一下子沉到了底。
他看向龍曉彤:「你先帶洲洲回去,我來跟她說。」
簡單的一句話已經擺明了他此刻的所有態度。
我對他殘存的那一絲希望也徹底碎裂成渣。
龍曉彤卻不肯走,可憐兮兮地看著我:
「我知道你接受不了,可是我沒想怎麼樣,隻是希望洲洲小時候有個完整的童年。」
「我們一直約好告訴他,爸爸隻是在外地工作,每年隻能暑假陪他……」
她說著就要跪下來:「算我求求你,別對孩子說什麼。」
病房裡還有其他病人和家屬,探究的目光在我們之間流轉。
有人嘟囔:「床上的是小三?這也太囂張了吧?」
顧準年聽見了也隻是皺緊眉心,一句都不辯駁。
我瞧著龍曉彤那副我見猶憐的模樣,也難怪病房裡的人一邊倒向她。
這種時候我隻能靠自己了。
我坐直了身體,把她揪著床單的手一根根掰開。
「我和他結婚五年了,你們的兒子今年多大?」
4
病房裡針尖似的目光一瞬間全投向了顧準年。
龍曉彤已經順勢滑跪在地上,悽悽地不敢抬頭。
我拔掉手上的針頭,下床時還有些眩暈。
好像人隻有在經歷了徹底的絕望,才會瞬間成長。
我從未想過我能如此咄咄逼人。
「我們婚後五年,你每年夏天都出差一個月。」
「哪怕這次我剛剛小產,也擋不住你所謂的出差。」
「原來你早就瞞著我有了這麼大的兒子,顧準年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是個時間管理大師?」
「還有你……」
我SS地盯著龍曉彤。
「精子庫裡挑一個懷上了,怎麼你還找上門來了?」
「你沒想怎麼樣是嗎?那當眾親吻有婦之夫呢?」
我越說聲音越大:「在我看不見的地方,誰知道你們是怎麼狼狽為奸的。」
「耿青,你!」
我怎麼都沒想到,一直保持沉默的顧準年會厲聲擋在她面前。
那個和我相戀三年,結婚五年的男人,在我面前維護著別人。
「曉彤沒想跟你爭什麼,我們也隻是為了孩子。」
我想不通他怎麼能恬不知恥地說出這句話來。
一手護著身後的女人,一面深情款款地對我說道。
「每年隻有一個月而已,餘生我都是你的啊。」
「等洲洲滿十八歲,我們會跟他說清楚的。」
龍曉彤在他身後也怯怯地出了聲。
「隻是一個月,等孩子大了不會再打擾你的。」
是你,而不是你們。
她話裡藏起來的那點小心思,我聽得清清楚楚。
龍元洲推開門跑進來,一頭扎進龍曉彤的懷裡。
他手裡拎著我的布猴子,挑釁地衝著我晃了又晃。
顧準年認出來,眉心緊鎖地要伸手去拽過來。
「這是阿姨的,還給阿姨,洲洲你乖。」
我已經站起身來,冷眼看著那個在他懷來擰來擰去的孩子。
「不用了,留著吧,這麼小就手腳不幹淨,確實隻有個媽不行。」
顧準年伸手拉我,被我觸電般地推搡開來。
「別碰我,餘生最好天打雷劈的時候你躲遠點。」
「以後不用偷偷摸摸的了,你也沒什麼值得爭的。」
5
我從病房一路走到馬路上去,顧準年都緊跟著。
我很想讓他滾蛋,可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
龍曉彤抱著孩子氣喘籲籲地追在後面。
龍元洲放聲大哭,剛剛布猴子被顧準年拽走了。
所有嘈雜的聲音都讓我感到煩躁。
偏偏顧準年還在不停地試圖拉住我的手腕。
他言辭悽泣:「耿青,有什麼我們回去再說。」
我不得不止住步子看向他:
「除了被我撞破,還有誰知道這件事?」
他窘迫而緊張地避開眼,我已經對答案了然於心。
他的父母知情,他的那些朋友們知情。
或許連他公司裡相熟的同事也是知情的。
在他那些莫須有的出差裡,他們替他遮掩推擋。
我覺得自己可笑極了。
「所以什麼公司效益不好,年假取消都是假的?」
「你的薪酬調整降低了三分之一,也是假的?」
他突然顯得有些不耐煩起來。
「耿青,我沒缺過你的開銷,你要什麼我沒滿足過?」
是了,他就是如此理直氣壯。
哪怕在我的閨蜜局上,有人開玩笑逗他沒那麼愛我。
連工資卡都不肯上交。
他也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隻是不想耿青操心理財。」
真相是,如果一早給我,何至於到現在才東窗事發?
我深呼吸了幾下,才穩住自己一團亂麻的心神。
「我會盡快找律師擬離婚協議。」
他不可置信地看著我:「就為了這麼點事?」
「耿青,這個孩子是在我們婚前的事,況且我對你的心意……」
我忍著作嘔的衝動打斷了他的話。
「婚內的收入是我們夫妻共同財產,你挪出去的每一分我都會討回來。」
這話我是看著龍曉彤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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