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025-04-09 15:35:354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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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世雖然他得了皇位,但其實是佔盡了天時地利人和。


最能跟他抗衡的便是四皇兄,繼後嫡子,七皇妹一胞親兄。


 


最重要的是,他身後有個強大的繼後母族。


 


這也是那日容曄那句,「那希望公主日後不要後悔」要說的吧。


 


「第五株謫靈花送去了嗎?」我撂下墨紙,抬頭問去。


 


阿浯蹙了蹙眉:「送去了,照公主的吩咐,每十日讓暗衛為韓陌之送去一株謫靈花。」


 


「可是公主,那韓陌之太傲慢了,已經送去了五株五封信了,對公主的示好,他不但從未有過回禮,就連信都未曾回復一封。」


 


「五株了!原來已經過去五十日了!」我裝起了墨筆,伸了伸懶腰。


 


「那咱們也該去見見二皇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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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二皇兄舉辦的賽詩會,意在籠絡天下學子。


 


我出現在詩會時,所有人都很意外。


 


我素來不擅長詩詞,也不喜與所謂文人風骨牽扯。


 


但眾人瞧見容曄與七皇妹一同出現在詩會時,皆恍然大悟般的模樣。


 


「看來六公主對容公子可真是情根深種呀!」一人嘆道。


 


「可不是?隻可惜神女有意,襄王無情呀!」另一人回。


 


眾人目光帶著好奇、探究,我置若罔聞,平靜的走過她們面前,卻被七皇妹扯住了袖子。


 


「皇姐難得來詩會一趟,不若與我比試一番如何?」


 


我抬眸看向皇妹,她臉上帶著不懷好意的笑。


 


「諸位皆知,容曄哥哥是林老的高徒,不若我們以花為題,各作詩一首,匿上名字,由容曄哥哥來品評如何?」


 


此言一出,眾人皆看戲般湊了過來。


 


我平靜的看向正看向我的容曄:「有何不可?」


 


作詩我不擅長,但我到底是美名傳遍翌朝的林老的嫡親外孫女。


 


不多時,一首題花詩已墨寫在宣紙上了。


 


兩紙懸空,讓人意外的是,七皇妹的那首詩寫得狗屁不通。


 


「啊這!」眾人皆蹙眉,「這首未免也太——」一青袍男子剛要出言,卻被另一人拉了去。


 


滿廳安靜,靜靜地等待著容曄的品論。


 


男人立在兩宣紙前,長身而立,清瘦俊美。


 


他清潤的眉梢微微蹙起。


 


隨後,骨節分明的手指,隨意的指向一首詩作,道:「這首贏。」


 


聞言,奴僕們便趕忙撤下匿字,上面穩穩地綴著【雲翎。】


 


品論結束,一廳安靜。


 


驀然,適才那位青袍男子跳了出來:「什麼?容二公子當真覺得那首更好?」他瞪大了眼睛。


 


隨後他身旁的那位,忙又拉住了他。


 


「柳兄,別鬧!」


 


那青袍擰著眉頭:「趙兄,你也覺得那首好?那首分明狗屁不——」


 


男人話未說完,便被人拉著走。


 


「傻柳兄,那容曄自小與六公主一同長大,他能認不出六公主的筆跡?


 


他這分明是要打六公主的臉呀!


 


傻兄長,你就不要參合了。」


 


兩人漸漸遠去,他們的聲音足夠所有人聽到,眾人各懷心思的目光流轉在容曄和我的身上。


 


七皇妹得意地彈了彈染著花蔻色的指尖。


 


「六皇姐呀,真遺憾,你輸了。


 


本宮還以為容曄哥哥和六皇姐自小一同長大,會偏私你呢!


 


誰知道,原來皇姐在容曄哥哥心中不過如此呀!


 


可六皇姐這般糾纏著,可真賤呀!」


 


10


 


一場鬧劇,我成了眾人眼中的可憐蟲。


 


「還好嗎?」無人處,二皇兄低聲問我。


 


自小一同長大,他知道我與雲翎鬥了這麼多年,從未輸得如此慘。


 


而且是輸在容曄的手上。


 


對我來說,是多大的羞辱。


 


我笑了笑,平靜的飲了一口茶:「二哥想要皇位嗎?我可以幫你。」我回。


 


「嗯?」他目光復雜地看向我,隨後故作淡然地坐在了我的身側。


 


「六妹知曉,二哥闲雲野鶴,對皇位素來沒有什麼心思。」


 


我是重生的。


 


他對皇位有沒有興趣,我比任何人都知道。


 


他在朝堂上安插了多少勢力,我也知道。


 


我挑了挑眉,故作妒忌的模樣:「二皇兄當真不想要那皇位嗎?若是這皇位有朝一日要落在四皇兄和七皇妹手裡,鳶寧寧願二哥你來坐。」我道。


 


「而且我可以幫你!」


 


我的嗓音清冽,眸色清澈,二皇兄審視地看著我,許久,他才朗聲大笑。


 


「是因為容曄嗎?


 


先前聽聞,皇妹對容曄沒入賤籍不管不問。


 


本王還以為你知道了某些事轉了性了。


 


如今這副模樣,皇妹是在吃七皇妹的醋?


 


因為容曄為了七皇妹選了四皇弟,所以你選擇本王?


 


也罷,不管緣由為何,既然皇妹想幫二哥,那就給二哥看看,你的真心吧!」


 


11


 


容曄有重生記憶,選擇了四皇兄,如虎添翼,連連折了二皇兄在朝堂上的好幾個暗樁。


 


我知道二皇兄會答應我。


 


因為我雖然在朝堂勢力單薄,但我有父皇的「寵愛。」


 


還有一個譽滿翌朝的林老親外公。


 


外公雖然不在朝堂,但他的學子遍天下,朝臣中更不乏少數。


 


所以,我這個林老親外孫女,還是很有用的。


 


遊說外公那日,容曄也在。


 


我走入前廳,卻見他一身藍色粗布衫,清俊挺拔,姿態頗低地立在外公身旁聽訓。


 


「寧寧也來了!快來,你和曄兒已經好久沒有一起來看外公了。」外公欣喜道。


 


外公素來是喜撮合我和容曄的。


 


上一世也隻有外公在的時候,容曄才會與我裝作一對伉儷情深的夫妻。


 


容曄靜靜地望著我,眸底帶著幾分漣漪。


 


「鳶寧來了!」他開了口,語調親昵。


 


我冷冷地掃了他一眼,伸手挽著外公的胳膊。


 


開門見山:「外公,鳶寧此次前來,是求外公助二皇兄的。」我道。


 


話音落地,一陣安靜。


 


外公眨著眼睛,一臉尷尬地看向了容曄。


 


「可是寧寧,外公適才已經答應了曄兒,此番儲君之爭,外公保持中立,絕不幫任何一派。」


 


「你也知道,外公此生最重承諾的。」


 


清風吹過檐鈴,叮當作響。


 


容曄安靜的看著我,他的唇角微勾,臉上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


 


「公主,來晚了一步。」他道。


 


「是嗎?」我唇角亦掛上了笑意,猛地抬手,徑直拔下了發髻間的發簪抵在了頸間。


 


「外公,若是這樣呢?你可願幫?」


 


冷風吹在我的衣袂處,飄飄欲舞。


 


外公一怔,慘白了臉色。


 


「傻孩子,你這是作何?你娘親S後,外公就剩你一個親人了,快把利器放下,外公答應你便是了。」


 


發簪插入了發間,我輕理著衣衫。


 


衝著容曄勾了勾唇,嘲諷一笑:「來得早與晚有什麼重要?容謀士,說到底是你與外公不夠親呀!」


 


12


 


出了前廳,容曄將我拽向了一處偏僻的假山處。


 


「公主,為什麼要幫二皇子?」他問。


 


「與狼為伍,公主可知,此路萬劫不復,可是在找S。」


 


「他會害S你的。」


 


假山上草葉遍布,我用力地扣開了容曄的一根根手指。


 


「本宮做什麼,去哪裡,需要與容謀士告知嗎?」


 


「更何況,本宮是生是S,與你何幹?」我頂回。


 


上一世,夫妻一場,他尚對我不管不問。


 


如今毫無關系,他倒是良言善諫了。


 


可惜我不需要了。


 


我還記得那時他生辰,從未下過廚的我,燙了滿手的泡,與他做了滿桌的菜餚,想給他一個驚喜。


 


可隻等來了他在教坊司與趙語兒一同慶生的消息。


 


還有他的那句:「容曄做什麼,去哪裡,難道都需要與公主殿下告知嗎?」


 


13


 


外公不入朝堂,但他偏向二皇兄,效果還是蠻明顯的。


 


原本連折幾員暗樁,元氣大傷的二皇兄,由外公的幾個門生頂入,戰局又可拉平。


 


他們朝堂上鬥得你S我活,而我隻安靜的在父皇堂前盡孝。


 


「阿浯,謫靈花送了多少株了?」午後陽光甚好,我撥弄著盆裡的菊盞問道。


 


小丫頭嘴巴嘟嘟,頗為不滿的走向我。


 


「主子,已經送去十五株十五封信了,但這韓陌之有毛病,他太過分了,小半年了,他隻收下主子的花,卻從未有一份回禮,未曾回過咱們一封信。」阿浯道。


 


十五株了。


 


「以後都不需要送了。」


 


說話間起了身,卻見阿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許久,她咬了咬唇。


 


「主子,京中消息,今日晨上,容二公子與魏將軍的庶女定了親。」


 


公主府的未央湖,碧波蕩漾。


 


定親?


 


我輕笑。


 


有朝一日,容曄竟也願意為了利益,舍掉他的那所謂的名節、清譽。


 


看來,這些東西也不是不能舍棄的。


 


隻是那時我的愛來得太容易了。


 


便顯得廉價了吧!


 


「六妹可還好?」雲襄樓的二樓上,二皇兄低聲問我。


 


「舍身來拉攏魏將軍,容曄這次下了血本了,局勢焦灼,二哥該擔心自己吧!」我回。


 


突然街巷一陣攢動,卻見一支軍隊整齊劃一地由遠處而來。


 


遠遠望去,為首的將軍紅纓銀甲,面容俊美。


 


正是韓陌之。


 


二皇兄倚在欄上,手指有意無意地撥弄著手中的杯盞。


 


「本王急什麼?該急的是他們吧!


 


皇妹知道樓下那個人是誰嗎??


 


雲鹿一戰,戰功卓著的韓陌之。


 


雲城百姓口中的小戰神。


 


之前一直未曾告訴皇妹,他也是本王的人。」


 


男人語調桀骜,早已經失去最初的謙遜和內斂。


 


一瞬間,我便知曉了,他也是重生的。


 


韓陌之與他相遇該是一月後的事。


 


更何況,此刻距離雲鹿之戰結束該還有半年時間。


 


他提前與韓陌之相遇,提前結束雲鹿之戰,大抵是被容曄逼急了。


 


我蹙了蹙眉,不動聲色,故作迷茫地眨了眨眼。


 


「韓陌之?」


 


「這名字好像在哪裡聽過!」


 


二皇兄哈哈一笑,杯盞的茶水一飲而盡。


 


「傻皇妹,果然還是心中隻有兒女情長。」


 


「忘記了?」


 


「他就是你當初用來氣容曄的那個賤籍人。」


 


14


 


韓陌之回京,京中果然變了天。


 


他一回來,便如上一世那般,父皇給了他在城外駐扎,有實際兵權的車雲騎。


 


京中風雲變幻,父皇的身體也愈發不好了。


 


前一世,他病逝該是一年後的事了。


 


這一世,任憑我如何盡孝,他的身體每況愈下。


 


竟才半年,已病入膏肓了。


 


「公主為陛下祈福,讓人感動,師父他在後殿,善之這就帶您去解籤。」和鳴寺裡,一小和尚跑過來道。


 


屏退了僕從,我才行了兩步,便隻聞到一股濃烈的香氣撲鼻,下一刻,便失去了知覺。


 


15


 


醒來的時候,是在一處宅院裡。


 


我手腳被綁著,躺在床榻上。


 


容曄坐在不遠處的梨花木椅上。


 


他瞧見我醒來,面上帶著慌張:「鳶寧,你醒了!」


 


「囚禁我?」我抗拒著男人的親近,坐起身,目光狠戾地瞪著容曄。


 


他慘淡一笑,雙手輕柔地幫我解開繩子。


 


「陛下病重,四皇子和二皇子蠢蠢欲動,鳶寧,並非我故意要囚禁你,而是現下,隻有這裡最安全。」


 


「所以呢?」我冷笑的一巴掌甩在了容曄的臉上。


 


「道不同不相為謀,容曄,我和二哥是一脈的人,你和四皇兄是一伙兒的,我的安全,與你何幹?」


 


容曄生的白,此刻紅色的掌印甚是惹眼。


 


他沒有生氣,隻嘆了口氣,用力地將我抱進了懷裡。


 


「公主,別鬧了,好不好?」


 


「這皇位,誰都可以坐,唯獨二皇子他不行。」


 


「他會害S你的。」


 


「鳶寧,四皇子已經答應我了,待我助他登上皇位,他便助我們離開。」


 


「我們到時候離開京城,做一對無憂無慮的民間夫妻好不好?」


 


「忘記從前,忘記那些好與壞,簡簡單單地過日子。」


 


「哪怕你對我隻是存著玩弄的心思。」


 


16


 


被容曄囚禁的日子裡,父皇駕崩了。


 


聽說四皇兄佔據了皇宮,二皇兄圍困京城。


 


兩方廝S得厲害。


 


容曄得四皇兄重任,前些日子他天天守著我,這幾日他忙得幾乎沒來過了。


 


「公主,用點飯吧!」小丫鬟端來了午膳。


 


我看都沒看一眼,徑直掀翻了託盤。


 


屋子裡的東西能砸的都被我砸盡了。


 


滿目狼藉。


 


終於,在第七日,二皇兄和韓陌之找到了我。


 


「皇兄!」門口打開的那一刻,我眼淚汪汪徑直撲進了二皇兄的懷裡。


 


他目光幽暗,環顧了屋裡一周,才大手拍在我的後背上道。


 


「皇妹受苦了!」


 


回到辰王府,二皇兄為我準備了一大桌的膳食。


 


我狼吞虎咽地吃著,絲毫沒了貴女的模樣。


 


他目光晦暗,臉上帶著濃烈的試探。


 


「皇妹在別院,容曄可有跟你說了什麼?」


 


我迷惑地眨了眨眼:「京中情況危急,他說他要坐鎮宮裡,被綁去這幾日,我也隻見了他一面。皇兄,他會跟我說些什麼呀?」我猛吃了一口問。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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