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2025-04-09 15:35:3541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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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中現下情況並不樂觀。


四皇兄得魏將軍鼎助,皇宮守得如同銅牆鐵壁。


 


二皇兄雖有韓陌之的兵力,但多次強攻,皆未攻破。


 


「皇妹,本王記得,先皇後宮裡有一處暗道,你可還記得出口在哪裡?」


 


二皇兄問道。


 


「密道?二哥怎麼知曉有秘道?出口就在我公主府後院的那口枯井裡呀!」我品著茶,不甚在意地開口。


 


男人眸底閃過一抹驚喜,猛地站起了身。


 


「皇妹,你立大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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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攻破宮門的消息是在次日傳來的。


 


那時我正與二皇兄在一同用早膳。


 


我們倆胃口都極好,一桌膳食吃了大半。


 


有兵士跑了進來,跪在地上:「啟稟王爺,咱們從秘道入宮的甲士起了作用,韓將軍他宮門破了。」他回稟道。


 


二皇兄欣喜地站起了身。


 


「當真?」


 


「皇妹,咱們要入宮。」


 


我淺笑著斟了兩杯酒,一杯遞給了二皇兄,一杯一飲而盡。


 


「皇兄,終於盼來了這一天,慶功酒,預祝我們都心想事成。」


 


19


 


宮門大開,到處都是殘屍,四周彌漫著血腥味。


 


宮女太監亂作一團,被二皇兄的手下囚於一處。


 


步入雲政殿時,容曄和四皇兄已被擒獲。


 


容曄看見了我的身影,好看的眉眼間盡是絕望。


 


他被綁著,眼眸猩紅地望向我。


 


「鳶寧!為什麼你就是不聽勸,非要參與呢!」


 


七皇妹滿臉狠戾地瞪著我,嘴裡盡是詛咒辱罵。


 


我笑了笑,站在了二皇兄身側。


 


「成王敗寇,四皇弟這一次輸了!」二皇兄居高臨下道。


 


繼後被人綁了過來,二皇兄手執利刃,一劍貫胸,大殿裡充斥著七皇妹和四皇兄撕心裂肺的喊叫。


 


又一劍刺入了四皇兄的胸口,再來是雲翎。


 


「該你了!」男人道。


 


我平靜的站在容曄身前:「二哥,你答應過我,他是留給我的。」


 


我聲音落,身後的容曄被按壓得跪在了地上。


 


他慘淡地笑著:「鳶寧,成王敗寇,這一步步棋,你走錯了!」


 


「二皇子狼子野心,他不會信守諾言的,他還會S了你的。


 


就像上一世一樣。」


 


烈風吹過樹梢,血腥味撲鼻而過。


 


二皇兄挑了挑眉,手指輕輕地轉動著拇指上的玉扳指。


 


「他說得不錯。」他淡淡開口。


 


隨後揮了揮手:「來人呀,六公主伙同四皇子謀逆,拿下!」


 


韓陌之的長劍霎時落在了我的頸間。


 


「二、二皇兄——」我瞪大了眼。


 


容曄在地上拼命地掙扎要護下我,卻被人SS地按在地上。


 


二皇兄如同神佛睥睨蝼蟻般看向我們,嘲諷又鄙視。


 


「容曄,怎麼?到了此刻還想掙扎?你以為這一世,朕還會如同上一世那般,讓你乘虛而入,與朕同歸於盡?」


 


「哦!對了!皇妹大概還不知道吧!這可不是咱們第一世,上一世你被朕一杯毒酒賜S。


 


你所謂的好夫君,為了替你報仇,與朕同歸於盡。


 


可惜你是個蠢的,蠢了兩世,上一世被父皇玩弄在股掌間,耍得團團轉。


 


你以為他寵你愛你,殊不知是讓你和三弟那廢物與老四老七爭搶,給朕坐收漁翁之利。


 


因為他最愛的是朕的母妃,你們這些人個個都看不起的採桑女。」


 


二皇兄掐著我的下颌:「皇妹大概不知道吧,父皇從一開始便不想你得到容家的勢力,當初你自作聰明,讓父皇放下戒心放過容家時,故意說的那些折辱容曄的話。


 


容曄他就在兩丈外的屏風後聽得清清楚楚。


 


時至今日,他仍以為,你隻不過把他當作玩物,假孕隻是為了毀他名聲,折辱他,可笑便是如此,他卻仍要與朕作對,護你……


 


哪怕賜你毒酒那日,朕親賜下和離書,說是你自請的,說你玩膩了,所以不要他了,他仍為了你,與朕同歸於盡。」


 


二皇兄語調越來越高,面目猙獰,像是失心瘋般,越說越激動。


 


容曄雙眸猩紅,驀然地看向我,眼中噙滿了悔恨。


 


他的拳頭落在了地上,卻被二皇兄踩在了腳下。


 


「容曄,這一世你費盡心機,你可知朕為何還會贏嗎?」男人狂笑。


 


「因為是你的心上人,親口告訴的朕,密道的位置——」


 


「這皇位,多謝六皇妹了!」


 


20


 


血腥的甜膩感,刺激得人反胃。


 


二皇兄這一役贏得漂亮,他S盡了皇室人。


 


三哥、四哥、五哥、七妹,三皇叔。


 


本就單薄的皇嗣之中,隻剩下我和他了。


 


他高傲又癲狂地走向了皇位。


 


金光燦燦又至高無上的皇位。


 


他每一步都走得那般焦急,卻在與皇位隻剩下一步時,停住了腳步。


 


他身子開始猛烈地抽動,雙手用力地撐著龍椅,卻又無力地跌了下去。


 


口鼻開始湧出大量的黑血。


 


他掙扎咆哮著,終於還是倒在了地上。


 


「怎、怎麼會?」他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


 


「怎麼不會呢?皇兄,皇妹的毒酒好喝嗎?莫激動,這毒酒可是為你量身制作的,它會放大你的情緒,可你越激動,發作便會越快。」


 


素手輕抬,我揮了揮手,頸間的利刃便撤了。


 


含笑地走向了皇兄。


 


他憤怒地瞪向了我身後的韓陌之。


 


「原、原、原來是你背叛、背叛了朕。」


 


我輕笑著:「怎麼會是背叛呢?他原本就是本宮的人呀!


 


皇兄莫不是忘了,本宮可用了三萬兩銀子買下他的。」


 


腳步輕移,我用力地踩著男人的脊背,走向了龍椅。


 


穩穩地坐在龍椅上,身子側倚,低頭俯視著怒目圓睜的男人。


 


「原來這龍椅這般舒服!」我感嘆道。


 


「難怪皇兄機關算盡,也要坐一坐。」


 


「可惜呀,隻差一步,這一次,這皇位是皇妹我的了!」


 


21


 


一場宮變,以血腥起,以血腥終。


 


皇室盡卒,隻餘我一介弱女子。


 


我對外聲稱,二皇兄叛亂,四皇兄與七皇妹平叛,不幸殒身,追封爵位。


 


得了繼後家族一個人情。


 


添上外公門下臣子推波助瀾和韓陌之的軍權在握。


 


這皇位也算坐得穩。


 


天牢之地,我平靜的看向容曄。


 


他身裹灰色囚服,面無血色,慘笑地看著我。


 


「我想了這幾日,總算想明白了,這件事從一開始便是公主的局,對嗎?」


 


「公主從一開始便把我推給七公主,為的便是讓四皇子和二皇子自相殘S,坐收漁翁之利。


 


因為公主也是重生的。


 


你這一世,從始至終要的,便是皇位。」


 


男人的話,帶著篤定。


 


我笑了。


 


「不錯。」


 


從一開始這便隻是我的一個局。


 


我故意引七皇妹在教坊司搶容曄,故意裝作吃醋的模樣點天燈。


 


我故意讓所有人都以為我是為了跟容曄作對,才投向了二皇兄。


 


我利用二皇兄的暗樁被毀,將外公的人趁機布入。


 


我利用二皇兄這一世來不及跟韓陌之戰場上培養的濃厚感情。


 


離間了他們君臣。


 


不錯二字後,是長久的沉默。


 


容曄慘淡地笑著,好看的眉眼紅潤沁著霧氣。


 


「那我呢?」


 


「公主,那我呢?」


 


「在你S後,我痛苦了半年,借酒澆愁,生不如S,得知你S於陛下之手,為替你報仇,與他同歸於盡。


 


重生後,我害怕你步上舊塵,步步為營,處處算計。


 


我做這一切,在公主眼中,又算什麼呢?」


 


天牢昏暗,牆角處有老鼠攢動。


 


我平靜的看著容曄:「容曄,你信過我嗎?」我問。


 


「父皇離間,你大可以直接來問我,你沒有!


 


你私自地便在心裡定下了我的罪,你冷落我、恨我,用你自己的方式懲罰我。


 


我們自小一起長大,你當真就分辨不出我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嗎?


 


不、不是,你隻是因為容家敗落,你跌下了凡塵,你看不得我還在雲端。


 


你想要用我的愛,將我也一同拉下。」


 


「你知道上一世,你一次次用趙語兒刺激我,她隻是一介賤民,我明明可以像掐S一隻螞蟻般弄S她,為何我從未去尋過她麻煩?


 


因為我知道,後來的那種局面,問題出在你的身上,而非她。」


 


「容曄,誠然,父皇和二皇兄布局陷害,我們誤會重重。


 


可歸咎到底,是因為我們不夠信任。


 


上一世你不信任我,這一世我也不信任你了。」


 


「所以,我們到此為止了!」


 


「我會撤銷容氏一族的賤籍,容氏一族會被趕出京城,此生再不準踏入京城一步。


 


從此、你我,再無瓜葛。」


 


天窗涼風飕飕,我從榻鋪上起了身。


 


「鳶寧!」容曄啞著嗓音喚我。


 


「別趕我走好不好?我知道錯了,我們、我們回到從前,我一定會用心愛你,隻要能在你身邊守著,哪怕無名無份。」


 


手腕被人攥著,我輕輕地搖了搖頭。


 


「容曄,上一世的鳶寧已經S了,S在父皇、皇兄的算計裡,S在了你的仇恨和冷落裡。」


 


「如今的我,情愛對我而言,早已經不值一提了。」


 


「你真的愛我嗎?愛我,會忍心我一夜夜地獨守空房?愛我,會故意找些女子氣我讓我落淚?」


 


「生前不曾善待,S後自詡深情,容曄你不愛我的,你隻是喜歡自我感動罷了。」


 


22


 


從天牢出來,外頭陽光甚好。


 


遠遠地灑在一襲黑衫的韓陌之身上。


 


他身側站著一名紅裳女子。


 


「韓陌之、韓子纓拜見陛下。」他們道。


 


我笑了笑,目光溫柔的落在了女孩的身上。


 


「果真,韓將軍果真如我當日在教坊司所言,會靠自己建功立業,為韓氏一族擺脫賤籍的。」


 


韓陌之一怔,瞧著我的目光有些不解,一瞬,他忙慌亂解釋:「陛下,這是家妹。」


 


我點了點頭,正欲走向龍輦,卻被他擋住了去路。


 


從懷中拿出一株謫靈花,他看向了我。


 


「陛下為何送臣十五株謫靈花?」


 


謫靈花是黎族之花,上一世我聽說韓陌之的母親是黎族人,偶然送了他一株,後來他卻在我被灌下毒藥後,因著這株花的緣故,冒著風險,背著我從暗道將我送回了公主府。


 


他說謫靈花在黎族中意為守護。


 


我送他一株謫靈花,所以他護我一次。


 


他說他父親上戰場時,他娘親曾送他父親十五株謫靈花。


 


所以, 謫靈花對他來說很重要。


 


原本我也隻是想試一試。


 


「朕聽聞謫靈花意為守護,送將軍十五株謫靈花, 隻為盼此花能守護將軍,凱旋而歸。」我低聲道。


 


眼前的男人俊美如斯,長身而立, 身影在立陽下被拉長。


 


他愣怔了片刻,驀然笑了笑,拱手施禮。


 


「原來如此,那便多謝陛下了。」


 


龍輦起步, 我的身影消失在了天牢外。


 


立陽下, 男人的身影久久未動。


 


「二哥, 為何陛下說謫靈花在黎族是守護之意呀?


 


我記得母親明明說過,那花是女子向男子的示愛花。


 


若是男子接受,便意味著兩人心意相通。


 


當初娘親送了父親十四朵皆被拒絕,第十五朵才接受的。


 


可陛下送你第一株時你便接受了, 為何她後來還要送你十四朵呀?」


 


「陛下此刻說守護之意,是故意不想承認向你示過愛嗎?」


 


女子嗓音尖尖, 詫異、不解,盈滿了那張巴掌大的小臉。


 


男人安靜的站著, 手指輕輕地撫摸在謫靈花葉上。


 


許久, 他低聲道:「她不是不想承認示愛, 她隻是被騙了而已。」


 


「被騙?」


 


女子更加迷惑了,抬著小臉看向了自己的哥哥。


 


「被誰騙了?」她問。


 


天邊飛過一隻雀鳥, 男人抬眼望了望。


 


「被我,一個膽小鬼。」


 


23


 


十一月十六, 大吉,宜婚嫁、登基。


 


「你當真懷了他的骨肉?」他怒聲問。


 


「「我」大殿正中, 巨大的香爐鼎立。


 


策天司的國師,屈身自臺階迎接,隨後一路躬引至香爐旁,遞上三根龍香。


 


「登基儀式,啟!」


 


宮人一道尖銳的嗓音響過,殿外百官群拜, 烏泱泱地跪了一地。


 


我淺淡地笑了笑,手持龍香, 虔誠地點燃插入了香爐裡。


 


一瞬間我似乎看到了, 火盆裡燃燒著的那道明黃色的傳位聖旨。


 


聖旨上寫著二皇兄的名字。


 


我就像今日這般,小心翼翼又虔誠地點燃了它。


 


看著它化為灰燼。


 


四皇兄以為是二皇兄害了父皇。


 


二皇兄以為是四皇兄下的黑手。


 


其實他們誰都沒想到, 父皇的藥是我換的,毒是我下的。


 


容曄有一句話說錯了。


 


他說:「這皇位,誰都可以坐,唯獨二哥不行。」


 


錯了, 錯得離譜。


 


這皇位, 誰坐,都不如自己坐。


 


三株香,兩邊長,中間凹。


 


「大蓮花香!吉!」國師朗聲道。


 


殿外大臣, 皆以頭搶地,三呼萬歲。


 


我平靜的抬了抬手。


 


「眾愛卿,平身!」?


 


本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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