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洵眼中有些茫然,仿佛在奇怪我怎麼會問出答案顯而易見的問題。
「是的。」
我深呼吸努力調整著情緒,可一股股湧起的怒意幾乎讓我失了理智。我咬著牙,上前一把將他按在了櫃門上。
他衣服剛脫了一半,被束縛著根本反抗不了,看著他驚慌的表情,我莫名有了一點快感。
無法定義那種快感源於什麼,大腦根本控制不住我逼近他。
語氣染上輕薄的嘲諷,既然他可以如此隨便,那我也無須過多尊重他的意願。
「你連接吻都不會,能讓她舒服嗎?」
江洵身體猛地一顫,我扣著他的腰,將他的臉扳過來直視我。
他的雙手困在衛衣裡,此刻連問話都做不到。
隻能無措地張著嘴,發出不明含義的嗚咽。
「好好學著。」
5-江
我被顧舟吻了。
他壓過來時,我大腦一片空白,嘴被他堵得嚴嚴實實,身體被壓制得一動都動不了。
所有血液湧向頭部,我被攪得呼吸艱難,渾身滾燙,我甚至沒有力氣去思考,他為什麼會突然對我做這件事。
他看起來有點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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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氣我回來得太晚了嗎?
白盈見我情緒不好,帶我和她的朋友們去玩了飛盤,幾局下來時間確實不早了。
運動能釋放壓力,回到寢室前我還覺得,我一定可以自然地面對顧舟了。
到底哪裡出了錯。
不知被他吻了多久,他松開了我,然後看都沒看我一眼,直接進了廁所。
顧舟,這是我的初吻。
我顫抖著手,摸了下紅腫的下唇。
有點痛。
顧舟在裡面待了很久,他似乎是不想面對我,也不想給我一個解釋,出來後就徑直上床睡覺。
我一個人站在下面,全身發軟,保持著剛才的動作,茫然無措。
6-顧
江洵開始躲著我了。
每天天一亮就窸窸窣窣得下床洗漱出門,門禁之後才回來。
上課時也坐得離我很遠,老師同學們似乎很快就接受了我倆關系的分崩離析,再也沒有一人在我面前提他。
從形影不離到生活毫無交集,僅僅幾天。
但江洵自以為的完美避開,不過是我在配合而已。
每天早上我都在假睡,晚上早早上床關燈,不至於讓他在門外徘徊太久才進門。
因為我也怕,怕他問我為什麼要吻他。
我自己都答不上來。
這節課是就業指導課,陳詞濫調一遍遍翻來覆去地講,聽得人生困。
老師看氛圍不好,隨機揪了一個學生來回答問題。
「這位同學,來談談你覺得今後會從事什麼工作?」
好巧不巧地,江洵被點到了。
這個老師隻上這一節大課,並不認識江洵。
江洵無措地指了指自己的嗓子,老師還沒反應過來,就有人幫著解釋。
「老師,他是啞巴,不會說話的。」
這本該是個不值一提的小插曲,但不知是誰忽然小聲嘀咕了一句:「以後他可以去送外賣哈哈,平臺還有特殊補貼。」
聲音不大,但足夠所有人都聽到,教室裡又浮起幾聲輕笑,有些刺耳。
江洵的背脊瞬間繃得僵硬,看起來十分局促。
老師一臉尷尬地打著圓場,想趕緊把話題轉移掉,忽然有道慵懶的聲音響起:
「嗯,不像你,以後隻能去做小醜,嘴巴夠大。」
循著聲音扭頭看去,是隔壁專業的林池。
他坐在最後一排,撐著腦袋,滿臉不屑。
課堂氣氛一下子變得十分微妙,嘀咕的那人自知理虧立刻噤了聲。
隨著下課鈴聲響起,老師明顯大松一口氣,火速整理了教案就往外走。
「走啊!顧舟,去打球。」
朋友過來催我,我站起身,視線忍不住飄向江洵。
他身邊的人都已經差不多走完,就剩他一個慢慢地理著包。
這麼要強的一個人,剛才那個傻 X 的話肯定對他產生了影響。
正在猶豫要不要主動上前緩和關系,已經有人搶先一步晃悠到了江洵身邊。
江洵仰起頭,表情看起來有些驚訝,隨即又低頭在紙上寫了什麼,舉起來給他看,我猜應該是感謝他的幫忙解圍。
林池笑著按下紙,手語打得熟練又快速。
我愣住了。
一旁的朋友注意到我的注視:「林池的妹妹好像是聾啞兒,所以也會手語。」
林池在約江洵一起吃飯。
我不自覺地攥緊了拳,死死盯著想看他的回答。
似乎是感受到了我的視線,江洵轉向了我這邊,四目相對的瞬間我扭過了頭。
我的心,好像被突如其來的慌亂包裹了。
7-江
最後還是拗不過林池,跟著他一起去吃了火鍋。
其間了解到了他家裡的情況,也稍微能明白他為我出頭的原因了。
注意到有一些店員有意無意地往我們這邊瞟,我擔心別人對他也有誤解。
「要不你正常說話吧,別人會誤會你也是......」
林池滿不在乎:「沒關系,打手語多帥啊,結印似的,隨機嚇死一個路人。」
我被成功逗笑,笑完卻不由得想起了顧舟。
「你不會覺得學手語很煩?」
林池拿著湯勺給我撈肉,便直接出了聲:「不會啊,能和自己在意的人交流不是很幸運的事嗎?」
「我記得你之前有個朋友幫你翻譯吧?鬧掰了?」
算鬧掰嗎?
我們的關系確實回不到以前了,已然分不清究竟誰對誰錯。
比起這個,我更在意的是......
「哈?誰會親自己好兄弟啊?不惡心嗎?」
林池的寢室在我樓上,我實在找不到可以問的人,但又憋得慌,正好他寢室其他人不在,我便問了出來。
對啊,好兄弟之間怎麼可能會接吻。
讓我感到不安的是,我完全沒有覺得惡心。
難道說我已然把顧舟當作了自己的家人?
「就算是家人也不會親吧,多大的人了,不別扭嗎?」
我徹底沉默了。
見林池準備洗漱了,我也起身要回寢。
「話說你想不想換寢?我這裡有空床鋪。」
8-顧
我突然意識到一個事實。
江洵就算沒有我也能活得很好。
這麼久以來,他隻有我這麼一個朋友,並不是因為他交不到,而是我的寸步不離,自然地減少了他人的靠近。
他應該和林池玩得很開心,將近零點才回宿舍。
見我還沒睡,江洵有一點詫異。
他這個人,從來不會掩飾自己,什麼情緒都寫在臉上。
他垂了頭,看來是不想與我對視上。
我站起身準備上床,江洵卻忽然受了驚嚇似的猛地後退一步,發出了巨大的碰撞聲。
......我隻是站起來而已。
心裡生出一股氣,他居然在怕我。
「你以為我要做什麼?」
視線下移,他一手捂著後腰。
「撞痛了?」
江洵咬著下唇,隻是怔怔地看著我。
看我幹嗎,我是什麼猛獸嗎?
按捺下心裡的不快,我扯開他的手,強硬地撩起他的衛衣。
想也沒多想,直接上手揉了揉。
「這裡?」
他往一旁躲,沒能躲開。
看到他現在這副躲躲閃閃的樣子,我真是氣不打一處來,但又得忍著。
我知道事情變成今天這個樣子,都是我造成的。
我那莫名其妙的,且完全克制不住的情緒造成的。
如果我再任由其發展,這段十多年的關系將無可挽回。
嘆了口氣,我收回手。
「江洵對不起,上次擅自吻了你。」
江洵看起來有點蒙,臉迅速泛起紅,他別過了臉,完全沒有想要回應。
這顯得一本正經道歉的我有點蠢。
「你不應該說沒關系嗎?」
江洵瞟了我一眼,終究還是抬起了手:「我不覺得這是沒關系的。」
「......」
我倒吸了一口氣,心緩緩沉下去。
「......你覺得很討厭?」
江洵搖了搖頭,臉上滿是苦惱。
半晌,他才慢吞吞地回:「我隻是覺得,這應該是情侶之間才會做的事。」
換我呆愣住了。
是啊,我就算再不高興,再不滿,我也不應該首先想到的是強吻他。
我的身體怎麼會不由自主地做出這個選擇?
心裡湧起了一股巨大的猛烈的感覺,那些捉摸不透的感情,好像有了歸屬。
原來我喜歡他。
我喜歡江洵。
9-江
顧舟看起來怪怪的。
尤其是聽到白盈並不是我的女友時。
我詞窮,但他就是怪怪的。
仿佛卸下了什麼重擔,然後又飛快地揣上了別的心事。
我一頭霧水,但是我倆的關系能緩和一些,我還是很高興。
至少不用冷戰了,我也不用起早貪黑刻意避開他。
說和好吧,好像也沒完全和好。
上課和在宿舍的時間他會和我正常交流,需要幫什麼也會伸手,按理來說是恢復正常了,但還是有哪裡不一樣了。
就像現在,我閑暇的時間都和林池白盈在一起,很少和顧舟單獨出去了。
「他最近好像和級花走得很近,可能過段時間就官宣了。」
看到我一臉蒙逼,林池也遲疑起來:「啊,你不知道?他沒告訴你嗎?我以為大家都知道,他們出雙入對的......」
似乎在印證林池的說法,炒粉店門口經過了兩人的身影。
顧舟身邊,真的跟著一個女生。
按男性審美來說,她確實很漂亮,隻一瞥腦中就不由自主冒出膚白貌美大長腿的字樣。
女生拽住了顧舟:「吃炒粉吧?」
顧舟偏過頭,視線越過女生,直接和我對上。
我莫名心漏跳一拍,立刻低下頭塞了一口粉。
餘光能看到他倆進了店,在我們身旁的桌子坐下。
「哈嘍陸芷。」
林池可能和女生認識,主動打了招呼。
「嗨嗨......啊江洵也在,林池你怎麼成天和江洵在一起!」
被叫到名字的我抬起了頭,不解地看向了她。
林池納悶:「我為什麼不能和江洵待一起啊?」
他們之間有股微妙的氛圍,我本身並不認識陸芷,但她的反應就好像,是顧舟告訴過她什麼一樣。
讓我有點不舒服。
「對了,有人申請我們寢室空床位了哎,你還想搬過來嗎?想的話我去......」
啪嗒——
隔壁桌醋瓶和辣醬瓶都倒了,陸芷和顧舟手忙腳亂地擦著桌子。
林池好心地把這桌的紙巾也遞了過去。
我抬起手,還沒比劃出一個字,就注意到三雙眼睛盯著我。
「?」
陸芷不自然地別過眼,顧舟卻還在看我,臉色不太好看。
10-「你要換寢?」
11-顧
「強制愛才是真的愛。」
「你把他監禁了,然後捆綁 Play,做多了就愛上了。」
「你越渣他越愛,把他搞得哭唧唧整成抹布,跪爬在地上求你給他......哎哎你別走啊。」
我耐著性子坐回。
「陸芷我不是來聽你說這些亂七八糟的。」
前幾天她攔住我,劈頭蓋臉開口第一句就是:「顧舟,你喜歡江洵是吧?」
震驚得我一把就捂住了她的嘴將她拖到角落。
開玩笑那時候走廊上不知道多少人,被別人聽到怎麼辦。
她得意哼哼:「開玩笑老子從小腐到大,這種事一眼就看出來了。」
陸芷說要做我的軍師,幫我成功拿下江洵。
其實意識到我喜歡江洵後,我並沒有打算有進一步的動作,隻想在不遠不近的距離護著他就好。
畢竟聲音的缺陷已經讓他人生難走了很多,如果再冠以同性戀的帽子,他可能會更辛苦。
「難道你想看青梅竹馬敗給天降?林池整天圍著江洵轉別說你沒看見。」
我看見了。
直到從林池口中聽到換寢二字。
我大腦裡仿佛有一根弦,啪地就斷了。
我聽到自己的嗓子裡艱難地擠出聲音:「你要換寢?」
他不會想要遠離我的,明明我們的關系已經恢復正常了,難道他......是想和林池一起住?他們的關系,難道真的像陸芷說的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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