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在上海發展,男友卻拿了全部存款在老家小城買了房。
直到我發現他還瞞著我在那邊考公。
我才意識到,他做的這些未來計劃,壓根沒想來徵詢我的意見。
他很會拿捏我這戀愛腦,以愛為名,屢試不爽!
被 PUA 五年,我終於覺醒反抗了。
1
我和男友張耀的婚禮定在國慶假期第二天,但我們是三十號晚上蹭了他姐的車,卡零點走免費高速回來的。
輪流開了十六個小時,等到家,已經是一號晚上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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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金剛我一個都沒請,沒錢沒時間,花了兩百在鹹魚上買了件二手婚紗,總得讓大家知道新娘是哪個。
張耀就更省事了,問朋友借了身西裝,還挺合身,一分不花。
這場為了收份子錢而臨時舉辦的婚禮太過倉促,倉促到連我自己都忘了什麼是婚禮該有的樣子。
於是,婚禮當天,我看到我僅有的一桌親友被擠到了廚餘垃圾堆邊上時,我發火了。
「張耀!我不是說過要給我這邊的人安排個好位置的麼!這算怎麼回事?」
我一手指著垃圾堆,一手揮著眼前亂飛的蒼蠅,氣憤又難堪。
辦酒的場地是張耀他媽臨時問鄰居借的大院,花點錢請那種專門給農村做酒席的廚師班子過來,自己再找兩個人幫忙採買,經濟又實惠。
大中午,日頭正足,隔老遠就能聞到味兒。
村子太偏,我把娘家親友都安排在縣裡住宿,過來最快也得一個半小時,位置必須得提前留好。
沒想到等我敬完一圈酒回來,還是給安排在了垃圾堆邊上,蚊蟲亂飛,臭氣燻天。
「姐,我不是和你說過真真的親友坐裡屋那桌麼,怎麼給帶這裡來了,趕緊換了!」
張耀訕訕地看了我一眼,略帶心虛,估摸著也是沒想到能發生這麼尷尬的情況,氣急敗壞地衝他姐吼道。
「留了呀,我這不忙麼,總不能坐那看著位置啥都不幹吧,村子裡的人你也知道,管你那麼多,來了有位置就直接吃席了啊,現在這桌可是我好不容易才佔下的……」
張耀他姐面帶委屈,語氣埋怨,「現在大家都吃上了,讓我去哪裡給你騰位置,都一樣的菜,矯情啥呀,在哪兒吃不是吃……」
「你!」
我這血壓「噌」地一下直衝腦門。
「沒事沒事,我們坐這挺好的,正好對著通風口,挺涼快。」
表姐挽著我的手臂悄悄捏了兩下,朝桌上的其他幾個哥哥姐姐使了個眼色。
「是啊,真真你去忙吧,大喜的日子別為了這點小事不高興。」
就在我冷著臉,僵持不下的時候,張耀他媽跑過來了。
用方言說,這院子晚上不借了,鄰居自己要用,她又去借了個地方,算來算去,可能會比這邊少個兩三桌。
說話間,目光一直圍著我這邊的人打量。
2
「你們先吃,晚上還有硬菜,讓你們嘗嘗這邊的特色。」
我壓下火氣,不動聲色地表明了我的態度。
「這村子裡的人少吃一頓,份子錢就不想給了……」張耀他媽神色變了變,操著一口塑料普通話,「位置不夠我也沒法子啊,吃一半不讓人來,不得虧了啊……」
這下,大家都聽懂了,臉色變得有些難看,沒說話。
我又羞又惱。
這話不就是講給我聽的,反正我娘家這邊的紅包肯定會給,不如把位子空出來,讓村子裡的人多交點。
「擠擠就有了,哪能讓人吃一半就走!」
不等我開口,張耀搶過話頭,打斷他媽的話。
然而下一秒,他媽直接撇下嘴,眼淚「唰——」地流了下來。
「是我沒用,搞個婚禮都搞不明白,都是鄉裡鄉親,怠慢了誰都不對,我這不是著急份子錢麼……」
我愣住了。
隨即氣笑。
合著鄉裡鄉親不好怠慢,我這邊的就是冤大頭唄,沒吃沒喝還帶送錢。
「嘭!」
表哥突然重重將手裡的飯碗放到桌上,沉著臉看了我一會,長嘆一口氣。
「真真,我們下午打算去市裡逛逛,晚飯就不來了。」
「诶,是是是,這邊路不好開,來的時候我看都沒個燈,晚飯吃完天都黑了,我怕開著不安全,還是下午早點回去的好。」
許是怕我尷尬,表姐又幫著補了兩句。
「這……」張耀欲言又止地看了我一眼,緊了緊拉著我的那隻手,他想讓我開口應下。
眼淚奪眶而出。
這他媽都什麼事,原本我就因為婚禮過於簡陋愧對娘家這邊的親友,現在還得他們委曲求全,保全我的婚禮。
「對不起對不起,都怪我,是我沒安排好,等回頭我請各位吃飯賠罪,鄉下條件簡陋,失禮了,我的錯。」
張耀手足無措地給我擦眼淚,急得腦門全是汗,一直向我這邊的親友不斷賠禮道歉,給足了面子。
最後雙方互相遞了臺階,才算全了彼此的臉面。
飯後,表姐將我拉到一邊,給了我幾個紅包,都是娘家這邊沒來的親戚讓她幫忙代給的,我不肯收。
「真真,姨父姨母來不了,我們這些哥哥姐姐今天就是給你撐場面來的,紅包你拿好,攥自己手裡,酒席吃不吃無所謂,等晚上結束,一定要讓張耀把份子錢從他媽那邊拿回來,別忘了你們辦這酒的目的。」
「姐……」我紅著眼眶,語氣再度哽咽。
「你跟張耀沒領證吧?」像是想到了什麼,表姐問我。
我搖搖頭,婚禮都是臨時才決定辦的,哪來的時間請假回老家領證。
「你別怪姐說話難聽,今天這情況你也看見了,張耀對你是好,可他家裡一點都不省心,就算辦這婚禮是為了提前收份子錢給你倆湊首付,吃相也太難看了點,得虧今天來的都是咱這些平輩,要是換家裡的長輩來,指不定傳成啥樣。」
表姐頓了頓,看了眼我的臉色,繼續開口,「結婚是一輩子的大事,你可別犯糊塗。」
想到這段時間自己為了湊份子錢幹的破事,我終於繃不住,嚎啕大哭。
3
年初上海疫情封控期間,張耀被公司優化,一直到現在都沒找到新工作,全靠我那不足一萬的工資撐著。
上個月,房東突然通知我們,他準備賣了現在我們住的這套置換新房,問我們要不要,可以便宜點給我們。
房子的地理位置不錯,雖然是老破小,但臨近地鐵站,均價要五萬左右,現在房東著急出手,四萬就能拿下。
張耀很心動,我也很心動。
我算了下手頭的資金,當即拍板決定,買!
當年家裡剛出事那會想辦法在我名下留了一套公寓,十八線小縣城,應該能賣個三四十萬。
男友家前兩年土地被村裡徵收,賠了二十萬,全部存了定期,下個月到期,算上利息,估計能拿二十五萬左右。
隻要我們想辦法再湊個十來萬,就夠首付了。
這十來萬從哪裡來?
張耀他姐給出了個主意,讓我給全公司兩百多號同事,認識的,不認識的,包括領導,老板,發喜帖。
說她當年結婚就這麼幹的,同事送不送另當別論,領導老板一般抹不開面,肯定會送,金額還不低。
大多數情況下壓根不會來吃席,穩賺不賠。
「那怎麼行,我以後在公司裡還做不做人了?!」
我當即反對,我又不是什麼重要人物,說難聽點,公司有我沒我都一樣,本來這兩年行情就不好,這麼一搞,指不定我就在下一季度的裁員名單上了。
而且我也拉不下來這個臉皮幹這事。
為了這事,我跟張耀私下吵了好幾次,他姐這出得什麼餿主意。
「實在不行,我問問小額貸那邊,你也知道,我信用卡都刷爆了,現在沒工作,銀行也不會給我批貸款,我讓熟人中間操作下,看能不能多貸點出來。」
「你瘋了!這玩意就是個無底洞,誰沾上誰倒霉,我們哪來的錢還利息!」
中介隔三差五就帶人上來看房,說不急是假的,可我也不能把張耀往火坑裡推啊。
「對不起啊真真,能想的辦法我們都想了,是真拿不出錢,我知道你委屈,姐的法子是損了點,但這是損失最小的了,要不,你還是考慮考慮吧……」
在房東又一次打電話,問我們要不要的時候,張耀當著我的面哭了,說他對不起我。
那天我們抱著哭了一晚上,這些年我們換了不知道多少套房子,最慘的時候半夜被房東趕出去,舍不得花錢住酒店,兩個人在附近的肯德基湊合了一晚上。
我們太想在上海有個家了。
「你讓我再想想……」
我嘴上說著想想,可張耀他太了解我了,知道我這話說出口,就等於是已經答應了用他姐的法子。
兩人背著我印了兩百多張請帖,直接寄到我公司,替我做了決定。
「看不出來啊,木真真平時悶聲不響的,結婚收份子錢臉都不要了,我和她一共也就見過兩次面,還真好意思給我發請帖,我可不給紅包,頂多下次碰見請她喝杯奶茶……」
「可不是麼,新型乞討吧……」
請帖發出去後,我不止一次聽到同事們在私下對我吐槽。
我委屈又羞愧,隻能不斷在心底安慰自己,既然做了,活該挨罵,一切都是為了房子。
所有人都認為,收錢才是婚禮的重點,無人在意臉面,以至於我娘家的親戚,也因為我的不要臉,受盡委屈。
該。
送走娘家親友後,我回到房間,換下婚紗。
潔白的紗裙上沾滿汙漬,正如今天的婚禮,漏洞百出,丟人現眼。
「真真,你怎麼把婚紗換了,晚上還得敬酒呢。」
張耀招呼完一波客人後回房間歇息,看到被我丟在一邊的婚紗,愣了愣。
「誰在乎?」我諷刺道,「都是來吃席的,管你哪個是新郎還是新娘,反正大家吃飽喝足,給份子錢不就完了。」
我這邊的人都走了,我還要什麼臉面,不要了。
我知道我不該遷怒男友,說到底,是我自己立場不堅定,才會任由我的家人被怠慢,可我還是忍不住,把氣撒到了他頭上,為什麼不能幫我多說兩句!
張耀低著腦袋沒說話,過了好一會,語氣哽咽。
「是我沒用,沒能給你一場圓滿的婚禮,還讓你受委屈,你放心,將來我一定在你娘家那邊給你補辦一場風風光光的婚禮,讓叔叔阿姨也能來參加,今天這個不作數,我保證!」
我看著男友泛紅的眼眶,終於忍不住捂著嘴趴在對方身上,發出嗚咽聲。
我們都太清楚,這場婚禮背後的現實與無奈,都已經走到了這一步,隻能硬著頭皮,繼續往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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