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見面就是穿這麼少冷不冷啊寶貝兒子,轉臉就是手記得洗掉,其實壓根就不尊重陳路周,說到底,還隻是因為領養的,陳路周走的時候應該心情挺不好的,連手機都忘了帶走。”
回去的路上,蔡瑩瑩跟徐栀吐槽,見她沒說話,自顧自仰天長嘆一句,看著滿月當空,“哎,明天就要出成績了,我好緊張啊,我怕老蔡當場出殯,雖然他當爸爸不夠格,但是相比較陳路周媽媽這種明顯帶著挾恩圖報的,我還是喜歡老蔡,至少輕松舒服。”
月光鋪了一地的亮銀色,風在她耳畔輕輕地刮,巷子裡的樹葉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這條青石板路上一如既往的泛著江南雨城的腥潮味,牆頭的貓喵喵小聲地跟她們討食,牆角的破三輪依舊沒人修,徐栀不知道為什麼,越是看到這些熟悉的景物,她越覺得自己當下的情緒很陌生。
“瑩瑩。”徐栀突然停下腳步。
蔡瑩瑩跟著停下來,茫茫然地啊了聲,“怎麼了?”
“你把陳路周的手機給我。”她說。
巷子裡的小貓還在叫,路燈柔軟地灑在青石板路上,好像一層毛茸茸的白色毯子,在指引她去那個方向。
“你要去找他嗎?”蔡瑩瑩把剛剛貼完膜的手機遞過去。
話音剛落,“轟隆”一聲巨響,天邊滾過一聲驚天動地的悶雷,巷子裡的人接二連三地關上窗戶,連樹上的鳥兒都撲稜著翅膀往窩裡鑽,連貓兒都嚇得屁滾尿流直接蹿回牆洞裡。
蔡瑩瑩抬頭看了眼天空,擔心她的膝蓋:“馬上要下暴雨了,徐栀,你不好走吧。”
“我走慢點就行,你先回家吧。”徐栀說。
“那你記得要回家,千萬別在他家留宿,老徐要知道會直接砍了他的!”
“蔡瑩瑩!”
蔡瑩瑩笑得比誰都精,邊喊邊跳,在青石板路上衝她一個勁的嚷嚷:“徐栀你知道什麼是喜歡嗎?喜歡就是,你看,現在是你最討厭的下雨天,你還是要義無反顧地給他送手機!”
徐栀:“蔡瑩瑩你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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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我不,我就不。”蔡瑩瑩一個勁的蹦,得意的笑聲劃過整個小巷,結果戛然而止——
“哎,徐叔。”
徐光霽正拎著一個鳥籠,面無表情地問她,“她給誰去送手機?”
蔡瑩瑩反應賊快,“一個熱愛美甲的顧客,今天在我們那美甲,結果把手機落了。”
“女的?”
“美甲能是男的嗎,徐叔,你真逗。”蔡瑩瑩幹笑兩聲說。
第37章 間接·接吻(二更合一)
月亮黃澄澄地倚偎在天邊,雨水豐沛充盈的空氣裡,歡聲笑語不斷。吃飽喝足的人們作鳥獸散後步履仍匆匆,似乎永遠都有趕不盡的下一場。
陳路周自己一個人,也沒下一場了,所以他蹲在便利店門口看路人聚散,看路人告別,看路人們熱血沸騰地奔向明天。
“嘎嘣,嘎嘣,嘎嘣——”一聲聲清脆而有力,啤酒罐被他一個個捏扁,旁邊的狗衝他狂吠,人五人六地看著他,“汪汪汪汪——”
陳路周知道自己發出的噪音,連狗都忍不了了,被兇了,投降似的笑了聲,懶洋洋地抬了下手,“好好好——我錯了。”
於是,乖乖起身,把所有喝剩的啤酒罐都一一扔進垃圾桶裡,狗叫聲這才消停下來。
街道又恢復片刻的寧靜,月色靜謐無聲地傾灑著光輝,大約是盛夏快來臨,那蟬鳴聲倒是越來越響亮和清晰。
陳路周不太餓,啃了半個漢堡丟給旁邊那隻小黃狗了。其實他沒吃晚飯,打完球跟朱仰起拿到地址就去夜市街找徐栀,他本來打算請她吃夜宵,順便再請她看場電影。他在博匯定了私人包廂,哦,博匯是老陳眾多產業旗下之一,不過這些都跟他無關,老陳說了這些東西都是留給陳星齊的,嗯,他沒想過要搶的。
他知道蔡瑩瑩在,所以他想,他可能還要請朱仰起幫個忙,然而為了讓朱仰起幫忙,球幫他白打不說,還反欠了他一頓尚房火鍋。
哦對朱仰起,忘了跟他說,現在不用他幫忙了。
陳路周下意識去摸手機,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手機好像還在蔡瑩瑩那裡貼膜。剛一路光聽他媽說話,忘記手機沒拿回來,買酒用的便利店會員卡。所以這會兒才想來。
他正在猶豫要不要用公用電話打過去。
一摸,兜裡又沒現金。
要換平時,他估計會進去跟店員借個手機,但今天,他實在不想跟陌生人說話。
其實他偶爾也會社恐,尤其是對陌生人,他並沒有表面上看上去那麼陽光開朗,尤其是這段時間,他總覺得是自己哪裡做的不夠好,所以老陳和連惠才想把他送出國。
**
蔡瑩瑩剛把鑰匙插進門鎖裡,電話就響了,“什麼?你要約我?朱仰起你腦子是不是有病?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嗎?你約我幹嘛?我不去。”
電話裡朱仰起死皮賴臉,“尚房火鍋,你來不來啊。”
尚房火鍋,人均一千。蔡瑩瑩又小心翼翼地把鑰匙拔出來,躡手躡腳地鑽回電梯裡,“朱仰起,你發財了?就咱倆嗎?還有誰?陳路周在不在啊?他不在的話徐栀豈不是也不在,能打包嗎?我給她帶一點,聽說那邊的鴨血可好吃。”
朱仰起這會兒才聽出一絲不對勁,“陳路周沒在你那嗎?”
“剛來了,不過後來他媽也來了,陳路周就跟著他媽回去了。”
然後,蔡瑩瑩聽見朱仰起清了清嗓子說,“那個……蔡瑩瑩,要不哥請你吃肯德基?最近肯德基新出了一種套餐,送兩個鋼鐵俠。你肯定沒吃過。”
“朱仰起,你有病。大半夜耍我?”
“行行行,你出來,哥請你吃尚房。”
……
蔡賓鴻坐在沙發上跟徐光霽打電話,他狐疑地往門口看了眼,剛剛明明聽見開門和蔡瑩瑩的說話聲,等了老半天也沒見人進來,於是走過去開門一看,鬼影都沒有。
“奇奇怪怪,”他對電話那頭的徐光霽說,“我剛剛明明聽見蔡瑩瑩的聲音了。”
“瑩瑩?”徐光霽之前養了隻鳥,最近有壽終正寢的跡象,怎麼逗都不開心,剛剛下樓帶那鳥去溜達一圈,也是興致缺缺,這會兒正在喂香蕉,“我剛在樓下碰見她了,她回來了啊。”
“估計又跑出去了,”蔡賓鴻倒是沒當一回事,蔡瑩瑩一天到晚跟個野人一樣不著家,繼續跟徐光霽說工作上的事情,“這事兒我還沒想好,也就算個同級平調,本來沒這麼快,同山醫院那邊最近學術造假鬧得不是很大?就想讓我先過去頂兩天。”
“同山?在N省啊?這不等於外調了?”徐光霽說,“這我給不了意見,你自己琢磨吧,同山醫院在國內也算是數一數二的專科醫院,去了對你仕途肯定有幫助。”
蔡賓鴻所以在等高考出分,如果瑩瑩決定要復讀,他肯定不能走。
“咱倆這輩子的心就掛在女兒身上了。等她倆走了,要不考慮考慮找個伴吧,我覺得她們現在這個年紀應該也能接受了。”
徐光霽眼神時不時瞟毫無動靜的門口,心不在焉地說,“是啊,咱們找個伴還得考慮她們能不能接受,你說她倆談戀愛怎麼就不想想爸爸們能不能接受呢!”
“別帶蔡瑩瑩,她可沒談戀愛。”
“哼,沒談戀愛怎麼大半夜也不在家?半斤八兩,你心也別太寬了。”
蔡賓鴻當時壓根都沒想,蔡瑩瑩這件漏風的小夾袄誰穿誰知道,但是萬萬沒想到——
他的這件小夾袄,別人穿了不漏風。
**
陳路周在便利店門口的露天桌椅位子上,坐了將近有一個半小時,因為後來又毫無預兆地下了一場大暴雨,他沒帶傘,就沒急著走,就看著疏疏密密的雨腳急促地拍打著窗戶、路面、車頂,剛剛跟他媽在車裡的對話言猶在耳——
“明天出分,我們知道你會不甘心,但利大也很好,我跟你爸溝通好了,你喜歡攝影對吧,他們的影像學不錯。”
陳路周當時靠在車座椅上大概是真覺得好笑,勾著嘴角笑了下,“媽,你也是知名電視臺的制片人,就算平時不關注,在幫我選專業的時候也麻煩稍微了解一下,攝影和X光片是他媽一個東西嗎?”
“影像學是醫學上的影像啊?”
“嗯。”
“那利大好像沒有單獨的攝影專業,你要真想學攝影要不讓你爸再幫你看看,咱們換個國家?”
當時馬路上有起追尾事故,車禍現場慘不忍睹,還是雨天,泥水混著血水,滿地都是觸目驚心的紅,死者的家屬撕心裂肺,躺在馬路中央歇斯底裡,警察正在處理,他們的車堵在路上,已經半天沒動。
司機拼命摁著喇叭催促同行,交警有條不紊地指揮著,面對生離死別都沒什麼人會覺得奇怪。陳路周茫然地看著窗外,知道希望渺茫還是不知好歹地問了句,“我一定要走是嗎?”
連惠給人回信息,口氣溫柔平淡,卻不容置喙,“這個問題就不用再問了,尤其在你爸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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