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2024-10-29 18:16:493659

同學聚會,陸靖洲的前女友弄臟了我的新裙子,她慌張道歉:


「對不起,我會賠的。」


「我太太這件衣服是去年的拍賣收藏品,成交價一百萬。」


陸靖洲笑了笑,回得雲淡風輕。


1


陳薇一下子癱軟在地,臉色煞白。


「臥槽,一百萬買件衣服。陸總牛啊。某些人怕是要後悔死了。」


「她後來不是也嫁了個富二代,一百萬都沒?」


「負二代還差不多。她現在啊,怕是去賣也湊不齊這些錢吧。」


大家笑得很誇張。


我目光復雜地,看著這個當年拋棄陸靖洲的前任。


她剛好抬起頭,和我視線相對。


眼裡交織著濃濃的難堪和不甘心。


剛才在洗手間,她突然攔住我,輕慢又篤定地說,


「你信不信,隻要我願意,我勾勾手指,他就能像條狗一樣乖乖地給我爬過來。」


現在,她又為了接近陸靖洲,故意把紅酒倒在我身上,才造成了現在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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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並不意外她的行為。


畢竟陸靖洲現在是活躍在財經雜志裡,身價過百億的科技新貴。


如果當初陳薇沒有另嫁他人,那麼陸太太就是她了。


我隻是,因為那番話,有點為陸靖洲感到不平。


陸靖洲脫下外套替我披上,居高臨下地看著陳薇,


「為難的話,或許可以去求助你那位入獄的前夫。」


她攥緊了手指,倔強地顫抖嘴唇,「我會還的。」


陸靖洲隻是笑,「做不到,就不該輕易給出承諾。」


「陳薇,你還是一點也沒變。」


明明是很冷淡的語氣,我卻聽得有些恍惚。


我陪著陸靖洲白手起家,一路打拼,他窮困潦倒和意氣風發的樣子我都見過。


從沒見他像現在這樣,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態度近乎惡劣地對待一個女生。


於是,大家笑得更放肆了。


隻有我注意到,他看似在羞辱她,但視線一直都沒離開過她。


2


在一起五年,陸靖洲很少跟我提他以前的事。


直到一個月前,我們回他老家拿東西,不小心從他櫃子裡翻出一個破舊的錢包。


裡面有張女生的照片,笑容燦爛,很漂亮。


陸靖洲一向穩重,當時卻失神了很久,眼眸深處浮現幾分落寞和陰鬱。


我強忍著酸澀,用不經意的語氣問,「你前女友?」


「嗯。」


我看著他面無表情地把照片撕碎,扔進垃圾桶,心裡止不住地發涼、煩躁。


當時我直接走了,那天是我們這五年來第一次冷戰。


晚上洗完澡,陸靖洲從背後抱住了我,輕輕嘆了口氣,


「當年我創業最艱難的時候,她拿著我公司最核心的技術投靠了對手公司,還成了那家公司的老板娘。」


「她辦婚禮那一天,我母親去找她,半路出了車禍,差點沒搶救過來。而她在第二天就跟著她老公出國了。」


「梁琪,我當時真的恨她。」


……


我沉默地看著鏡子裡他平靜的表情。


陸靖洲不知道,後來我又回去了。


我看著他從垃圾桶裡把陳薇的照片撿起來,眼眶通紅,小心翼翼地,一點點用膠水粘好了。


3


聚會很快到了尾聲。


有人突然起哄:


「同學一場,有困難就得幫,不如我們給陳薇眾籌吧!」


這話一出,陳薇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抬頭無助地看了陸靖洲一眼。


而陸靖洲攥住我的手,也在一瞬間加重了力道,像是要捏碎我的指骨。


「陸靖洲……」


直到我艱澀地提醒,他才反應過來,放開了我的手。


我看著手上被掐出的印子,像是突然墜入冰窟,渾身發寒。


挑事的人嘻嘻笑著,目光偷偷瞄著陸靖洲的反應,見他沒有反對的意思,很快就又起哄著開始叫價。


「五塊!」


「這可是曾經的系花,多少男生的夢中情人,能不能大方點,我捐二十!」


……


一個接一個的人出價,氣氛空前地熱鬧起來。


仿佛把陳薇當成拍賣會上待價而沽的商品,又或者是菜市場任人宰割的魚肉。


陳薇面色蒼白如紙,眼睛已經紅腫,但始終一言不發。


陸靖洲沉默地看著她心如死灰的表情。


到最後,大家看好戲似的把「募捐」到的一百塊零錢送到陳薇手上時,她卻隻是呆滯地說,「謝謝。」


眾人不敢置信。


「她還真的收了?」


「哈哈哈。從前那麼驕傲的女神,現在卻活的像個乞丐一樣。」


陳薇置若罔聞,雙手捧著那些錢,走到陸靖洲面前,姿態低入塵埃,


「這裡是一百塊,陸總,剩下的錢可不可以再寬限我一段時間。」


卑微恭敬的模樣,跟我在照片裡看到的那個明媚高傲的女孩截然不同。


眾人有一會兒的沉默,面面相覷。


「……我們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人家到底也是個女孩子……」


陸靖洲沒有說話,一直盯著她。


我胸腔突然悶悶發痛,很容易就看穿了他冷漠眼眸下的那抹煩躁。


他期望陳薇跌入泥濘,想要把她的尊嚴踩在腳下。


真的到了這一刻,他卻又對她失去傲骨,接受施舍的坦然感到不舒服。


是不舒服,還是心疼呢?ȳʐ


4


怔愣的片刻,突然有人對著我們驚恐地大喊了一聲,


「快躲開!燈要掉下來了!」


我下意識抬頭,發現頭頂上的吊燈搖搖欲墜,似乎馬上就要掉下來。


——而我們三個人,正好站在吊燈下。


「陸靖洲——」


我伸出手想拉開他,就看到陸靖洲猛地撲向陳薇,護著她向旁邊倒去。


腦袋頓時嗡的一聲。


然後手腕被人攥住一拽,我踉蹌地倒向另一邊。


緊接著,吊燈掉下來,發出一聲巨響,碎屑迸濺地四處都是。


小腿處傳來一陣劇烈鈍痛。


靠近腳踝的地方被碎片劃了一道細長的口子,鮮血溢出。


但我好像已經感知不到疼痛,隻是坐在地板上,呆呆地望著面前相擁的兩個人。


四周一片竊竊私語。


窗外的月光和別人微妙的目光灑在我身上,寒涼如白霜。


直到救我的那個男人關心地問:「陸夫人,你沒事吧。」


我看到陸靖洲身體猛地一僵。


他一把推開陳薇,走過來握住我的腳踝仔細檢查了一番,低沉的嗓音含著濃濃的懊惱和歉意,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剛才也在我身後。」


陳薇也走了過來,聲音很輕,夾雜著一絲異樣的情緒,


「剛才謝謝你救了我。」


陸靖洲沒有理她,隻是定定地看著我,「梁琪,我剛才真的不知道你也在吊燈下。」


我沉默地甩開了他的手。


陸靖洲看了我一會兒,直接把我打橫抱起,朝門口走去。


我掙扎了一下,卻被他牢牢扣住腰,他聲音低沉得可怕,「別動。」


「靖洲……」陳薇追了出來。


陸靖洲冷著臉,一副不願和她多說的語氣,「三個月。一百萬必須打到我太太的賬戶上。」


陳薇卻忽然笑了,挑釁地看了我一眼,


「謝謝您給我寬限時間,我一定會在規定時間內還您錢的。」


5


一回到家,陸靖洲就半強制性地幫我上完藥,接著關上臥室的門,捧著我的下頜吻了下來。


我心頭積攢著一晚上的鬱氣,在這一刻突然爆發,拼命地想要推開他,


「下周六的婚禮取消。我們分手吧。」


陸靖洲一隻手就制住我的動作,「為什麼?」


而我滿腦子都是剛才意外發生時,他那幾個同學說的話:


「這人啊,一旦遇到了意外,第一反應永遠是最真實的。陸靖洲先救的人是陳薇,這還不能說明什麼嗎?」


是啊。


冷漠和口出惡語是報復。


關心和保護是下意識的愛。


像是有無數根針刺入心臟,密密麻麻的澀意和疼痛順著血液蔓延,我問陸靖洲,「你還喜歡她,是嗎?」


「你第一時間先救的人是她。因為比起我,你更在意她。」


「上次我看到了,看到你把她的照片用膠水沾起來了。」


「既然你從來沒忘記她,為什麼要和我在一起呢?」


「沒有。」


他盯著我,眉頭微蹙,語氣卻很肯定。


「當年她背叛了我,我媽也間接因為她神志不清。這些年,我無時無刻不在恨著她。」


「剛才意外發生的那一刻,就算不是她在我身邊,是任何一個同學,我也會出於本能去救人。」


「恨她是一回事,性命攸關又是另一回事。」


「但我真的不知道你在我後面,如果我知道,一定不會讓你受傷。」


「給她三個月的時間,是因為我看到有人拿起手機在錄屏。」


「至於那張照片,醫生那天突然打電話告訴我,過去的回憶可以刺激我媽的大腦,我想用那張照片試一試。」


陸靖洲握住我的手,「梁琪,你會理解我的,是嗎?」


見我不說話,他似是無奈地嘆了口氣,然後慢慢地吻住了我。


「琪琪,我現在愛的是你。」


語氣是毫不掩飾的坦然。


「以後不要再說什麼分手的氣話,琪琪,我也會難過。」


昏暗燈光下,陸靖洲穿著純黑色的高定襯衫,紐扣解開,露出點色氣的鎖骨。


他眼瞳黑得沒有一絲雜質,輕輕揉搓我發燙的耳垂,低低地問,「可以嗎?」


房間空調開得很低,在冷氣裡我卻熱得渾身是汗。


氣氛正好。


「砰」的一聲,臥室的門卻被猛地推開。


「靖洲……」耳畔響起一聲驚呼,把我從迷亂的思緒裡拉了回來。


我下意識看去。


陳薇出現在臥室門口,臉色慘白,呆呆地看著我們。


我幾乎是立刻坐起來,羞恥地扯過被子蓋上身體。


很荒唐。


明明我才是陸靖洲的未婚妻,可在陳薇控訴的眼神下,我卻像個偷情的第三者。


6


等我們都穿戴整齊走到客廳,陸靖洲盯著陳薇,「你怎麼在這裡?」


陳薇也盯著他,咬著嘴唇,眼裡有濃濃的不敢置信和委屈:「我走錯房間了,對不起。」


「滾出去。」他冷冷地下達逐客令。


陸思怡,也就是陸靖洲的妹妹,她把陳薇拉到身後,擋在她面前,


「哥,陳薇是我帶過來的,有很多人去她家裡催債,我怕她不安全,帶她過來住一段時間。」


陸靖洲臉色發冷,「陸思怡,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陸思怡眼神閃動,「這裡也是我家,難道我連收留自己朋友的權利也沒有嗎?」


「陳薇,你不要怕,從今天開始你就住在這裡,沒有人能趕走你。」


「在我心裡,你才是我的嫂子。」


說著,她還挑釁地掃了我一眼。


我隻覺得可笑,那股煩躁越來越厲害,沒有理她,直接看向陳薇,


「你怕別人來你家催債,就沒想過自己也欠了我一百萬嗎?」


「還是說,你今天是來主動還錢的?」


我打開收款碼,「那好,你現在還錢吧。」


「夠了。」陸思怡抬手打過來,手機啪的一聲掉在地上。


陸思怡轉頭看向陸靖洲,眼神復雜:「哥,我知道你恨陳薇,但一切都是有理由的。」


「你知不知道當年——」


陳薇像是才緩過神來,猛地拉住陸思怡的手臂,通紅的眼睛帶著祈求,「別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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