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討厭的繼兄流落荒島後,我不改惡劣的性子,動輒對他打罵。
「許青山,你就是我的狗,S也要護好我!」
繼兄眉眼低垂,諾諾稱是。
我被礁石劃傷,繼兄小心翼翼捧起我的腳,替我舔舐傷口。
嚇得我一腳踹他臉上。
繼兄卻滿臉無辜。
「大小姐,小狗就是這樣舔主人的呀。」
01
Advertisement
睜開眼時,面前是一張放大的俊顏。
嘴唇被一陣湿意包裹,薄荷味的氣息不斷被渡入口中。
「啪!」
我猛得扇出一巴掌。
「許青山,誰給你的狗膽!」
許青山跪在我身側。
健壯的上身像一座小山,在我面前投下一片陰影。
鴉黑的發湿漉漉的,凌亂地搭在額前,遮住了他的眉眼。
他聲音低啞:「大小姐,我在給你做人工呼吸。」
「誰要你……」
話說到一半,我卡殼了。
大腦閃過不久前的那場風暴。
紙醉金迷的遊輪被卷進礁石群,破開一個大口子,海水倒灌進船艙。
混亂之中,我從甲板掉落大海。
最後的畫面,是許青山追著我跳下來。
我猛得從地上竄起來。
腳底下柔軟的沙石,鼻端鹹腥的海風,無不昭示著自己流落到一個未知的海島上。
「有人嗎——救命啊——」
我扯著嗓子大喊。
太陽曬得我頭昏腦脹,直到我喊啞了嗓子,也不見一個人影。
我向遠處看去。
一望無際的大海,碧藍的天,連接成令人絕望的囚籠。
轉過身,是一片幽深的叢林。
黑黝黝的,冒著森森冷氣。
我咽了一口口水。
許青山默默看著我,黑壯的身體像一座直立的高塔。
我忽然意識到,在這個荒無人煙的地方,面對一個強壯的成年男性,我毫無還手之力。
冷靜ţüₖ,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露怯。
我回頭猛得踹他小腿上,色厲內荏道。
「喂,許青山,你就是我的狗,S也要護好我。
「聽到沒有!」
許青山低下頭,低低嗯了一聲。
我松了一口氣,暗自蜷縮腳趾。
這家伙是鐵做的吧,把我腳都踢疼了。
我沒看到,許青山盯著我泛紅的腳趾,舔了舔唇。
02
趁著太陽還沒下山,許青山飛快地搭建了一個草棚。
「大小姐,你在這待著,別亂跑。」
我瞪大眼睛,剛想罵他長本事了,還敢命令我。
想了想,又閉上嘴。
今時不同往日,還是別把人惹毛了。
許青山背過身,開始脫衣服。
「你幹什麼!」
我驚叫出聲。
「大小姐,我去捕魚,ťúₘ穿著這身不方便。」
我看著他脫下的西裝西褲,尷尬地咳嗽幾聲。
「早點回來,別想丟下我。」
他背影輕輕顫動,聲音裡帶著笑意:「不會的。」
他長腿一邁,走出老遠。
渾身上下僅著一條四角內褲,緊實的肌肉一覽無餘。
看上去能一拳打S我。
我垂下眸,心裡流出一絲忌憚。
不過,就像被馴養的小象,就算長大了也掙不開拴住它的鐵鏈。
我能做的,隻有時時刻刻提醒許青山,那根「鐵鏈」的存在。
不然,就以往我對他做的那些事,他一旦反撲,我怕是小命不保。
湿噠噠的救生衣和禮服裙一起黏在身上,怪難受的。
許青山一時半會兒回不來,我乘機把裙子脫下來,晾在一塊大石頭上。
等到衣服晾幹,天色也漸漸暗沉下來。
四周寂靜無聲,隻聽得到海風呼嘯。
許青山還沒回來。
我開始慌了。
「許青山,你S哪去了!」
回應我的隻有叢林裡幾聲奇怪的鳥啼。
胳膊上瞬間起了雞皮疙瘩。
該S的,早知道就不該答應那群二代跑到公海上開趴。
現在落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身邊什麼都沒有,唯一作伴的許青山也不見了。
不知道我能不能挨到救援隊到來。
想到這,忍了一天的我終於破防了。
「嗚嗚,我要回家——」
昏暗中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我一下止住哭聲,警惕地縮在草棚裡。
「大小姐。
「大小姐你怎麼了。」
一雙溫暖的大掌抓住我的肩頭。
我睜開朦朧的淚眼,忍不住一拳錘他身上。
「你還知道回來啊!」
許青山眼神閃了閃,依舊好脾氣道。
「對不起,下次不會這麼晚了。
「你看,我找到了什麼。」
借著殘存的天光,我看到他捧起幾條開膛破肚的魚。
03
「我們在海上飄了一天了,你從昨天下午到現在一點東西也沒吃,餓壞了吧。」
他話音剛落,我的肚子適時響起來。
我臉一燙,惱羞成怒道:「那你還不快滾去做飯,想餓S我嗎!」
許青山默默起身,用不知道哪裡撿來的破木條和麻繩做了一個古怪的弓。
弓弦帶著一根尖頭木條,飛速鑽動,很快升起一堆火。
他麻利地把魚穿在樹枝上,伸到火上烤。
很快,一股焦香味霸道地往我鼻腔裡鑽。
口腔內止不住分泌出大量津液。
許青山把烤好的魚遞給我。
我劈手奪過,大口咬下。
好燙!
燙得我直吐舌頭。
許青山一眨不眨地盯著我,眼裡映著跳躍的火光。
「看什麼看!」
我沒好氣道。
他不發一言,繼續烤下一條魚。
幾條魚下肚,總算安撫了我的胃。
大概是剛吃完東西,大腦缺氧,我忍不住流露出一絲脆弱。
「我們什麼才能回去啊,在這裡待一段時間,感覺自己都能變成野人。」
「根據洋流、風向等因素,救援隊至少要一個多月才能找到這裡。」
我泄氣地仰倒,目光放空。
「大小姐,你放心,還有我在。」
我轉頭瞪向他。
嘲諷的話剛要出口,愣住了。
火光中,許青山淺淺微笑,黝黑的臉上浮出兩顆酒窩。
溫暖又明朗,像個小太陽。
又是這個表情,真是讓人討厭啊。
04
許青山是我的繼兄。
他媽原本是我爸養的金絲雀,後來我爸戀愛腦上頭,給她扶了正。
許青山是在他媽轉正第二年才找來的。
黑瘦的少年,一身破舊出現在冷宅外。
聽說從老家坐了小半個月的小黑船才到這,路上不知吃了多少苦頭。
可他仰起頭,臉上不是苦難和埋怨,而是澄澈的雙眼和淺淺的酒窩。
他媽不想認他,他不哭不鬧。
小小的人努力掩飾失落,龇著一口白牙笑得明朗。
「隻要媽媽過得好就行了,我沒關系的,我有手有腳,能養活自己。」
等著看熱鬧的我當場拉下臉。
我轉頭對爺爺撒嬌:「爺爺,留下他吧。
「我要他做我的狗。」
05
我爸是個花天酒地的紈绔。
爺爺見大號練廢了,早早就開始練小號。
從懂事起,我就開始上各種精英培訓課。
除此之外,我的文化成績必須門門拿到第一,否則就要被罰不準吃飯。
曾經我哭鬧著喊累。
爺爺直接把我領到被家暴正在打離婚官司的姑姑面前。
「將權勢掌握在自己手裡,或者讓那些私生子掌管家產,而你作為家族的聯姻工具被舍棄,兩種命運,你選一個。」
那一刻,我認清現實,開始拼了命地學。
過早的成長讓我見識了太多人性的不堪。
可冷家是狼窩,沒有人會在乎一顆脆弱的心靈。
一種黑色的汙濁的情緒在我心頭沉澱下來,層層覆蓋,密不透風。
我的心,好像壞掉了。
所以,我討厭許青山。
從見到他的第一眼起就討厭。
他憑什麼這麼幹淨,這麼陽光,好像沒有什麼能打倒他。
我偏要折斷他的脊梁,讓他匍匐在我腳下,當我的一條狗。
上流社會,無論家宅有多少陰私腐爛,在外人面前總要保留體面。
人前,我甜甜地叫他哥哥。
人後,我騎在他身上,叫他小狗。
可許青山並沒有感到折辱。
他隻是微笑地看著我,像是包容一個不懂事的小妹妹。
於是我變本加厲,給他戴上狗項圈,讓他用狗食盆,給他住狗窩。
許青山照單全收。
「謝謝大小姐,這裡的條件比我在舅舅家要好太多了。
「隻要大小姐高興,我可以天天陪你玩小狗遊戲。」
誰跟你玩遊戲了,傻狗。
06
成年後我開始進入冷氏集團學習。
作為爺爺精心培養的豪門繼承人,我冷靜果敢,行事張弛有度。
可隻有我自己知道,我的心裡潛伏著一條毒蛇。
它時時刻刻誘導我打破假面,釋放內心的惡意。
為了避免自己失控,我把許青山帶在身邊做助理。
此時的他高大強壯,卻溫和有禮。
像極了拴在門口的狼狗。
一旦認主,就任由擺布。
公司那群S老頭惹我不開心了,我就拉著許青山走進辦公室的隔音暗室。
我仰靠在真皮沙發上,隻要喊一聲「跪下」,我的小狗就會四肢著地,乖乖爬到我跟前,任我隨意捉弄。
欣賞完他的狼狽,我心頭鬱氣一掃而空。
他正正衣冠,又是一副人模狗樣。
從小到大,不管我再怎麼惡劣,他從來都沒有發過脾氣。
唯有一次出格,是在我成年禮那天。
他送了我一個水晶吊墜。
一顆心。
是在嘲諷我黑心腸麼?
那我要讓你看看,什麼才叫黑心。
我眼裡惡意翻湧,面上笑意越發粲然。
「謝謝。
「小狗送了主人禮物,主人當然要回贈回去啦。」
等人群散去,我扒光他的衣服,用領帶把他綁在椅子上。
然後,把一整個蛋糕砸在他身上。
奶油糊了他滿身,白與黑交相輝映。
我伸出一根手指,從他身上蘸了一塊奶油,塞進他嘴裡。
「怎麼樣,喜歡我的禮物嗎?我的小狗。」
刺眼的頂光在他臉上投下一片陰影,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忽然,湿軟的舌尖卷上我的指腹。
許青山抬起頭,直勾勾地盯著我,輕輕吮吸著我的手指。
「該S的!」
我用力甩了他一巴掌。
他老實地低下頭,又恢復了順從的模樣。
「對不起,大小姐。」
俗話說,會咬人的狗不叫。
從那時起,我開始對他保持警惕。
不過在冷家地盤,他能奈我何呢?
隻是沒想到,我會單獨和他流落到這種境地。
07
我胡思亂想著,意識漸漸陷入黑沉。
這一晚我睡得很不安穩。
半夢半醒間,有一道熾熱的目光黏在身上。
我皺緊眉頭,腦袋往臂彎裡鑽了鑽,糊裡糊塗過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醒來,小腿不知道被什麼蟲子咬了,布滿斑斑塊塊的紅。
不疼不痒,就是看著觸目驚心。
我煩躁地用腳背蹭了蹭腿肚子。
許青山關切道:「大小姐,讓我看看。」
不容我拒絕,他跪在地上,粗礪的指腹摩挲著我的小腿。
我忍不住顫慄了一下。
「沒事,應該是皮膚太嬌嫩,有些過敏了。」
我一腳把他蹬翻。
「狗東西,給你臉了,誰讓你碰我了!」
許青山淡定地爬起來,像個沒事人。
「大小姐,你先去洗漱,我去給你弄些吃的。」
我就著海水勉強擦洗一下。
回來時,許青山遞來一捧紅彤彤的果子。
「小的時候我生活在海島上,這種果子我認識,可以吃。」
怕我不敢吃,他自己先啃了一個。
我這才接過,咬了一小口。
鮮甜。
等我吃飽,許青山又開始忙活起來。
我闲著無聊,跑到海灘上晃蕩。
「大小姐,別走遠了,要是遇上什麼事,叫我一聲。」
我翻了個白眼,倒是沒有反駁。
08
腳上的恨天高早就不知道去哪了,我光著腳在海岸邊踢踢踏踏。
海水卷上我的腳趾。
輕輕地,柔柔地,帶著一絲安撫的意味。
我獨自漫步,漸漸出了神。
好久沒有這麼輕松自在了。
在公司裡,我要與一群老家伙搶肉吃。
在外面,我又要應付那些蠢貨二代。
發呆是一件奢侈的事。
忽然,左腳傳來一陣刺痛。
我短促地痛呼一聲。
跌坐在地上。
熱門推薦
"一夜暴富後,我趕潮流學人包起了替身。 替身哪哪都好,就是表情管理不太行。"
"室友喜歡讓我坐在他腿上背單詞,說這樣背得多。 我不喜歡。 他問我。 「為什麼?」 「你太頂了!」"
"我的相親對象,是個把相親當成生意來做、吃幹抹淨、贈送大草原、殺人不見血的撈女。 好在最後,月薪 8000 元的我,調動了 8000 萬元的資源,成功搞翻了她!"
"出道五年,我被人罵白瘦幼、綠茶。 我的替身演員卻踩著我上位,靠玄學人設爆紅。 她在節目上給明星算命,說是跟她男朋友學的。 她口中那個男朋友,是著名玄學世家的大少爺。 直到我和她上同一檔靈異綜藝,她的符紙不管用了。 我卻當著千萬觀眾的面,徒手幹翻一群鬼。 「想當我侄媳,經過我同意了嗎?」"
"養女清高,不食人間煙火。 丫鬟偷了她的首飾,我替她出面,並教她該如何在下人面前立威。 她卻轉頭給丫鬟送藥,說我寡居多年,性情古怪,讓丫鬟不要計較。 婆母嫌棄她是女子,要把家產分給侄子,我據理力爭,替她爭取利益。 她穿著錦衣跪在婆母面前,說我太過重財,不顧親情。 我逼著養女遠離地痞流氓保住清白,並費盡心思地讓她嫁進侯府當主母,護佑她一生。 誰知道她嫁入侯府第一件事就是誣陷我和下人私通,最後被浸豬籠。"
"舍友買了快遞嫌太沉,下單時故意填我的手機號讓我幫她拿回來。 看著我滿頭大汗的把快遞搬回宿舍,她嬉笑:「方梨你力氣真大,下次有快遞,我還填你的手機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