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側特寫屏幕上,南乙半仰著臉,淺褐色瞳孔被燈光染得妖異無比。
[與命運抗辯到末路]
[全部都付之一炬]
評委室裡,張凌直接笑著站了起來,瀟灑地鼓了掌,他的愛恨分明在圈內是出了名的,因此現在,他臉上的欣賞完全溢於言表。
“好久沒看到這麼精彩的live了,還是新樂隊。”
韓江陪笑著,又忍不住出聲,為自己後面的決定做點鋪墊,“這也不能算是完全的新樂隊吧,畢竟有秦一隅。”
“那這個貝斯手呢?”張凌直言,“他夠新了吧?我來之前聽都沒聽說過這小子,結果呢?無論是貝斯技術還是單純唱,他完全可以和最成熟的搖滾明星扳手腕了,而且他還有這麼好的外形條件和星光啊。”
一旁的周隼盯著大屏幕上的歌詞,“他們也還是今天全場歌詞創作最用心的,不是那種落俗套的情情愛愛,說實話,論表演,剛才的不燼木也很優秀,但夏日戀曲這種主題,十個樂隊九個都能寫。”
“就是這個意思。”張凌嘆了一口氣,“我現在感覺剛剛給分有點太大方了。”
他看向舞臺上的四個人,每一個單拎出來,都是極具個人魅力的樂手,合在一起,又能碰撞出最強烈的化學反應。
這才是樂隊存在的意義啊。
此時,C組的livehouse儼然成為一個狂歡的烏託邦,所有站在臺下的人都忘了自己為何而來,忘了前面所有的表演,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被強烈的鼓點、強勁的貝斯,瘋狂的鍵盤riff所穿透。
他們卸下疲憊與偽裝,放肆地尖叫,像歌詞裡寫的那樣,將糟糕的、痛苦的人生,全部付之一炬。
和鼓點一樣,代表警告的燈光閃爍頻率越來越塊,愈發危險,像一腳狠踩油門,筆直衝向懸崖,進入bridge部分。
[回頭 回頭 回頭]
[快走 快走 快走]
Advertisement
這兩個詞如同病毒,血色的字瘋狂地復制填滿了整個屏幕。
[這裡沒有線性的盡頭]
[隻有莫比烏斯的夢遊]
背景上,白色的塗改液詭異地覆蓋了每一個字,又重新寫上[你在夢遊,你在夢遊……]
南乙腳踩音箱,腰身跟隨律動後仰,隨後又猛地彎腰,在重復的甩動下,他扎起的頭發散開了,黏在潮熱的臉頰上,紅的顏料、白的皮膚,黑色的發絲,一張英俊的臉被音樂弄得混亂無比。
汗水淌下來,沒入頸間的黑色領帶中,消失不見。
他衝秦一隅挑了下眉,又用手指飛快地比了個小圈,置於眼前。
撥片不會弄不見了吧。
能看懂他的意思嗎?恐怕很難。
沒想到秦一隅竟然完全讀懂,將撥片扔了過來。
南乙單手一接,腳踩住踏板,順勢開始了最後間奏的貝斯演奏,時機卡得正好。
“這默契,你們確定沒有深入交流過嗎?”
幹冰爆發,煙霧繚繞,在燈光的加持下,臺上的樂手幾乎都呈現出一種神性,而臺下也儼然成為大型入教現場,蹦著,跳著,開火車……一個女孩突然高聲尖叫,喊出“恆刻”這兩個字,而下一刻,幾乎所有人都開始吶喊。
“恆刻!恆刻!恆刻!恆刻……”
秦一隅很享受這一刻,抬起手,還將話筒遞給臺下,示意他們繼續。
正如歌詞裡寫的,這些年輕人們從過去穿梭到現在,又在午夜夢回時膽怯地無法直視過去的自己,他們在一個個焦慮的夜晚無法入眠,又在索然無味的白天做著無意義的機械勞動,無法改變,無法逃離,隻能眼看著時間流逝,握緊的都是虛無。
他們需要宣泄的出口,需要短暫的遺忘,需要鎮痛劑。
恆星時刻就是這一劑生猛的藥。
就在所有人都沉浸在這一場混亂、高壓的精神釋放中,難以自拔時,一陣急促的鈴聲響起,尖銳無比。
器樂節奏急轉直下,觀眾如夢初醒。
屏幕上,所有獵奇的畫面都在倒退、瘋狂倒退,退回到黑色走廊,黑色的眼睛,眼睛粉碎,變成滿屏幕的報錯代碼。
Error:#1024 Happy birthday N!Sternstunde
Error:#1024 Happy birthday N!Sternstunde
Error:#1024 Happy birthday N!Sternstunde
……
鼓點失速,直到一切過載,藍屏死機。
整個舞臺變回一整片沉靜的藍,光點粉碎,變成一道道漣漪。
兩個立麥之間的“水簾”再次出現,水汽繚繞間,湖面橫亙於舞臺正中心。兩個主唱不斷向彼此靠近,在垂直的“湖面”前停下腳步。
[埋葬在時間的湖泊]
[岸邊人低下頭]
[漣漪蕩開模糊的輪廓]
評委席的周隼恍然大悟,一拍桌子,直言:“這個歌詞是對稱循環的!秦一隅不是現在時的‘我’,他是困在湖底的人,從過去來到現在的‘我’,所以穿著不合身的西服,是異類,南乙和他相反,是岸上的那個,他從現在時,回到了過去,回到了少年時代,看透一切,卻沒辦法改變。”
[湖底的我說:]
舞臺上,秦一隅伸出左手,撫上南乙的臉孔。
他喘息著、額頭貼上他的額頭,盯住這雙淺色的瞳孔,唱出最後一句。
[“看著我,看著我……”]
屏幕上出現一句話,漂浮在湖面。
[視線相對的瞬間,我們互換到彼此時空。]
燈光熄滅,黑暗中,被失真處理過的南乙的聲音再度出現,連那一點點笑意,都被處理得曖昧而模糊。
他說——
“為什麼還要遵守規則?這裡隻有我們兩個。”
“你明明不是怕犯規的人。”
狂熱的觀眾池忽然很靜,所有人都在屏息凝氣,遵守著不存在的規則,默默聽完最後的獨白。哪怕演出真的徹底結束,就像夢境已然消失,他們還不願醒來。
直到黑壓壓的人群中,一個人怔忡開口。
“這他媽才是搖滾啊……”
作者有話說:
長長的歌詞預警——————
夢遊(Time Loop)
恆星時刻
作詞:秦一隅/南乙
作曲:秦一隅/南乙
編曲:嚴霽/南乙
鼓:遲之陽
貝斯:南乙
鍵盤:嚴霽
獨白:南乙
卡林巴琴:秦一隅
遊蕩到時間的湖泊
波光裡低下頭
漣漪暈開模糊的輪廓
湖底那人說:
“看著我,看著我”
目光交匯打破時間的虛構
穿上校服的「我」
縱身一躍 渾身湿透
明晃晃的白色校服
操場上列陣駐留
「我」一言不發 他們宣誓昂首
光明的前程遠大於自由
虔誠的證書換幾平米高樓
這裡無人聽見劇透:
成功需要背叛幼年的我
別溺斃
快清醒
過去是遙不可及
(失去)
時間是吉芬商品
(逝去)
愛是欲望的淚滴
(拭去)
落入達爾文主義的陷阱
越向上爬 心越泥濘
與時間賽跑到終點
發現是與虎謀皮
時間的虛構粉碎於視線交錯
弄丟校服的「我」
猛然驚醒 一身赤裸
熱門推薦
成為陸太太的第三年,我不慎摔到腦袋,提前解鎖後半輩子的記憶。 我是一本團寵向小甜文裡的惡毒工具人女配。 我的老公是默默守護女主的深情男二。 小叔子是女主的渣渣前男友。 大伯哥是頂配霸總男主。 而我,嫁給男二,覬覦男主,勾搭小叔子,意圖在男四五六七面前施展魅力。 我失了智一樣找女主麻煩,作天作地終於給自己作死了。 據說死的時候,手裡還緊緊攥著垃圾桶撿來的半個蔥油餅。
我以為自己學習夠拼命了,直到遇見韓雙。她為了考北大可 以不要命,就是對欺負她的人心太軟。
妹妹綁定系統後,總能輕而易舉地奪走 我的一切。沈槐,是我唯一沒有被搶走 的東西。直到他為了給妹妹報仇,摔.
我費盡心思,十三年都沒能融化宋明川。系統卻不停地勸:「劇情最後,他 會追妻火葬場的。「你現在的任務
我震驚地看到病嬌太子在做廣播體操,他的動作規範的就像領操的模範生,我衝上去顫聲問:「Can you……help me?」 太子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下意識地回答:「Yes,I can.」 我的心跳如擂鼓,忍不住再次試探:「那什麼,奇變偶不變?」 「……符號看象限。」太子嘴角上揚,眉眼如妖,「不用再試探了,終於等到你,第二個穿書的倒霉蛋。」 穩了,他也是穿來的! 四目相對,我滿眼都是見到另一個穿書者的喜悅,沒有發現他漆黑的瑞鳳眼中,閃過毒蛇一般的冷光,那是他看到獵物的眼神。
我和影帝的手通感了。 綜藝上,其他藝人八卦說他的手白皙修長,一看就很有力。 我隨口瞎扯:「是挺有力的,晚上動個不停。」 藝人兩眼放光:「你看過?」 我剛要否認,影帝淡淡開口。 「作為高中舍友,他什麼沒看過?」 我炸了。 「你們都在想什麼!我說鐵,他每晚都在擼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