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王那雙漆黑的眸子深不見底,讓人見之膽寒,此番歸來,他行事比先前更加瘋狂。
「將虎符的下落告訴本王,不要耍手段,待諸事一定,本王自會來迎你。你的命,是本王的。」
這話的意義不言而喻,我瞧見一旁崔解意的臉色青了又白,袖袍下的手攥得S緊。
彼時他明知鳳主命格是假,卻還是將計就計娶了她,不過是為了利用她。
至於我,不過是他的掌中之物罷了。
可惜,我偏偏生了逆鱗反骨。
縱是S局,也要闖上一闖。
裴岑璟拿到了虎符,便頒布了黎王與言昭公主的通緝令,興兵討伐黎王封地,下令誅S逆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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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則被關在了一個廢棄的宮殿,大門重重落鎖,除了一個每日給我送飯的小婢女外,我見不到任何人。
婢女名叫蘭心,每日都要同我說裴岑璟的深情,說他心中愧疚,大婚當晚棄崔解意於不顧,躲在書房描摹我的畫像,喝得爛醉如泥,說得如真似幻,令人聽之動容。
「奴婢不知姑娘與殿下之間有過什麼誤會,但是殿下對您的真心,天地為證,日月可鑑!您不知道,這些日子,殿下延遲了登基,在登雲殿上力排眾議,隻為立您為後……」
「你說他對我一片真心?為何在悔婚之時果斷決絕,全然不顧慮我的處境,若是我軟弱些,S在了崔解意手下,他又當如何?」
蘭心沉吟片刻,轉而道:「那……自然是後悔萬分,畢竟您與殿下一同長大,情誼深厚。帝王之位高處不勝寒,殿下往後便成了孤家寡人,身側再也無人相伴……」
她聲音越來越小,已然不敢再說下去。
「呵,他想迎我為後,不過是見我有謀士之資,令他也吃了絆子險些與皇位無緣,迫不及待要將我納入後宮,踩在腳底。他居於廟堂之高,身側無人相伴又如何?世人隻道他對我一往情深。可若承受不起,不妨早早地退位下來,來日我身居高位,擁無上權勢,也能做足了深情模樣,叫世人暗嘆一聲情深難抑!」
婢女匆匆闔門:「這樣狂悖的話,姑娘切莫再提!」
我卻對著雜亂的廢殿嗤笑一聲。
狂悖,這便狂悖了?
若不是我逼得崔解意走投無路,與他生出嫌隙,他怕是隻會遵了那諾言與她伉儷情深,白首不負。
若不是我與黎王聯手,惹得他屢屢碰壁,逼得他最後無路可走,一朝宮變,他豈會想起我這麼個棄子?
他的深情,不過是在眾多選擇之中的權衡利弊;他的悔恨,不過是敗我一籌後的逢場作戲。
從來不值得我為之動容。
13
夜裡,我被一盆冷水潑醒。
睜開眼便看到崔解意穿著隆重的皇後朝服,望向我時,眉眼之間盡是輕松之色。
「如何,本宮的朝服可還入得了姐姐的眼?」
「咳咳,妹妹身為西硫公主之女,配上這朝服,自然是容貌絕世,為世人傾倒。」
我話音剛落,便感覺到下巴被SS掐住。
崔解意目光猙獰:「怎麼,我那高高在上的嫡姐也學會了仰人鼻息?學會了奉承本宮?」
「我就是要讓世人看著,什麼叫大家都瞧不起我,偏偏我最爭氣。」
她猛地將我甩開,自顧自地說話。
我便捏緊了手中黎王贈與我的玉珏,悄悄往後挪。
「妹妹不惜一切代價算計了這麼多年,這一切自然是你應得的。」
「可我為他做了這麼多,他還是愛你!」
她嗤笑一聲,神色越發瘋狂:
「哈哈,哈哈哈哈!他愛你又如何,我想要的,從來都隻是至高無上的權力!」
「崔引棠啊崔引棠……」
「重活一世,我終究是贏了你!」
重活一世?
我內心無比震撼,此時此刻,從前發生的一切都變得有跡可循。
為何早早將我母親和那未出世的弟弟害S,為何能與裴岑璟聯手在我生日宴上布了好大一局。
她靠著預知來日事,趨利避害,知道自己乃是西硫皇室的後人,知道日後江山會交到裴岑璟手中。
原來是早就活過一次。
不過,蠢還是蠢,就算是重活一世也不會改變。
我故意譏諷道:「那我便在此恭祝妹妹登上後位了。」
她眼底笑意盡失,猛然起身,拽住我的手腕,與我四目相對。
「可惜,若是他一心一意待我,封我為後,我或許還能夠饒你一命,在我身邊做個端茶倒水的奴才。」
「可憐我為他籌謀多年,母親被人暗害,軍事布防圖也偷了,勾結西硫舊部的事兒也做了,造反這等誅九族的事也從未退縮,到頭來他卻力排眾議要立你為後!你說我怎能甘心!」
「所以你必須S!」
她將我一把甩開,轉身一步踏出殿門。
突地,一股濃烈油味撲鼻而來,我立刻往窗邊靠,卻發現窗邊早已被封S。
緊接著,大火瞬間吞噬了半邊屋子,我聽見崔解意站在殿外狂笑。
「我才不會讓你S得那麼痛快,哈哈哈哈,崔引棠,我就是要裴岑璟看見火光趕來,看到你燒成人幹的模樣!我要你生不如S,我要他痛不欲生!」
濃煙四溢,我努力縮在了角落,卻還是幾乎無法呼吸,意識漸漸模糊。
怎麼辦,若是我就這樣S在此處。
黎王能否與舅舅匯合,能否將這一局贏下……
14
再度醒來,是在一個樸素的房間。
「嘶……」手上一絲刺痛襲來,我不禁抬眼,見到的卻是黎王。
他神色淡淡,目光徑直落在我臉上:「你醒了?是我下手重了嗎?」
這幾日恍若隔世,我一眼瞧見他腰間的玉佩。
想來是他留在宮中的暗樁認出了我腰間的玉佩,蹲守在那廢殿外邊,趁著濃煙四溢時將我救了出去。
我一把將手從他那裡抽出,正色道:「如今是什麼情況了?外邊都是你們的通緝令,你卻還有闲心在這……」
他將我的手抽回來,小心地上著藥,朝我一字一句道:「你已昏迷半月,多虧你這些日子在宮中拖延時間,又讓裴岑璟得了假虎符放松了警惕,你舅舅才能助我統籌兵馬。」
「虎符在手,天下兵士莫敢不從,我早已將這全局掌握在手中,眼下,隻差那一處了。」
「隻待你醒來,我們便立刻攻上京城去。皇兄這場皇帝夢,也該結束了。」
他竟為了等我醒來,整整拖延了半月之久?
須知多一秒便多一分變數,事關皇位,他還真是耐得住性子。
可我,卻是一分一秒也不願等了。
當夜,火光衝天。
我騎馬與黎王並肩而行,眼看著三十萬大軍將整個京城圍了起來。
今日城樓之上格外喧鬧。
我再次見到了裴岑璟。
如今他黃袍加身,神色雍容,仿若那些來勢洶洶的兵馬,都隻是紙糊的一般,對他構不成萬分之一的威脅。
可如今他敗局已定,此刻在旁人眼中,不過是強撐。
黎王率先開口:「皇兄還不棄城投降,可是有話要說?」
卻不料,下一刻,一個被蒙住腦袋的女子被拉到了城牆邊,她雙手被綁在身後,不停地嗚咽掙扎著。
直到頭套被摘下,我才瞧見女子正是崔解意。
眾人不明所以。
裴岑璟卻在此時發話了:「皇弟與本王自小一同長大,最是清楚,本王秉性純善!隻是遇到這自稱命從鳳格的妖女後,事事逾矩,幾度被迷惑心神,做盡了大逆不道之事!」
他指著崔解意,緊咬牙關,神情憤恨不已,仿若這一切真的是他受了妖女蠱惑所為一般。
看著拼命掙扎,眼中恨意滿溢的崔解意,我心中竟泛起同情。
盛世美人點綴,亂世美人頂罪。
她步步為營,機關算盡,身為女子,身披盔甲奔赴沙場,心思缜密,一次次幫裴岑璟拿下勝利,換來的卻是世人一次次扭曲她的形象,到最後,她成了紅顏禍水,要被夫君推上城樓頂罪,百姓唾棄,遺臭萬年。
裴岑璟正是打定了主意要將責任全都推給崔解意,然後送她去S,以求得黎王以及天下萬民的諒解。
下一刻,崔解意便被推到城牆邊緣。
「今日孤便親自誅S了這妖孽,將皇位還給皇弟,隻求皇弟能體諒孤受妖孽蒙蔽,放孤回到封地,安安分分做個親王。」
聽到這話時的崔解意滿目猩紅,神色中滿是倦怠和無力,重來一世,她處處算計,卻還是看錯了人。
一片寂靜中,我冷哼一聲,忍不住戳穿他道:「殿下將一切罪責都推到我庶妹身上,想要以命換命,還特意召集百姓,莫不是想要萬民為你求情,好讓黎王殿下顧忌弑兄登基的惡名聲放過你嗎?」
「你口口聲聲說我庶妹是妖孽,一切皆是她蠱惑了你?難不成是她要挾你擁兵造反,要挾你登上這皇位的?」
「若是想要為自己脫罪,也不必用如此愚蠢的把戲诓騙我等!」
聞言,裴岑璟怒極,正要辯解,身體卻被一旁的崔解意猛地一撞,重心不穩,整個人撲倒在了城樓上。
電光石火間,我瞄準時機,奪過黎王馬匹上的弓箭,開弓,挽箭,一氣呵成。
「你既然不願體面S去,那我便親自送你一程!」
語畢,箭矢破空而去,不偏不倚,正中裴岑璟心髒。
他的眼睛還SS盯著我,整個人直直倒下去,想來已然是沒了氣息。
城樓上兵士見大勢已去, 四下奔逃。
隻留下崔解意站在城樓之上, 神色悽然, 四目相對時,我竟從她眸中讀出些許謝意。
緊接著, 她縱身從城樓一躍而下。
我抬眼望去,一輪圓月當空, 卻叫我想起我與她的這半生, 看似無限風光,卻從來難得圓滿。
15
登雲殿上,新帝登基, 大封宗室。
我得封不夜侯, 靜守地域最北端的燕州。
那裡終年落雪, 苦寒之地,寂靜無比, 我卻時常圍爐煮茶,好不快哉。
靜坐窗前,正感慨著今年釀的酒太烈了些,下一瞬, 竟瞧見了一張熟悉的臉。
本以為是幻覺, 那人卻徑直進了屋子,坐在了我面前。
「陛下……」
我正欲起身行禮,卻被他按下。
「冷酒雖好, 卻不宜常飲, 特別是你身子不好……」
我擺擺手, 玩笑道:「陛下怎有闲心來此,京中的事情忙完了?」
「如今山河無恙, 百姓安居,孤好不容易忙完京中的事,才從宮中出來一趟,愛卿這便要趕孤走嗎?」
我連連擺手, 表示不敢。
這副可憐的樣子叫旁人看著了,還以為我平日裡如何苛待了她。
「(我」「咳咳咳, 果真是烈酒,孤還是喝不習慣。」
「漠北飛雪地, 烈酒沁人心。陛下還要好好練練酒量才是。如今那中原的酒, 簡直就同水一般, 甚是無趣……
「臣也不習慣。」
他眼底閃過一絲落寞, 慨嘆道:「孤自然遵從你的心意。」
「隻是帝王之路,實在孤寂無邊。」
「陛下得空, 常來便是, 我自當以燕州上下安寧,還陛下安心,回陛下恩情。」
聞言, 他若有所思地笑笑:「是也, 人生漫漫, 得一知己相伴足矣。」
我從鋪子下撈出一大壇子酒滿上,率先與他碰杯:「何故談這些,今朝有酒今朝醉, 明日愁來明日愁。」
長夜漫漫,何妨同醉?
我當為我,來日方長。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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