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秋果斷不回頭,拔腿就走!
這些無面之人雖說都在看著他,不對,不能說是看,因為它們根本沒有眼睛,可臉都對著沈清秋的方向,他的的確確能感受到無數視線投射過來。
沈清秋通通假裝看不到,徑自猛衝,有擋道的就一巴掌扇開。忽然,一隻手截住了他的掌風。轉頭一看,這隻手雖然纖細,力量卻大的可怕,簡直像一隻鐵箍。
十四歲的洛冰河牢牢把他的手腕攥住,臉上除了常年不散的瘀傷,都是滿溢的憂鬱。那雙漆黑的眼睛直勾勾看著他,近在咫尺。
你還來!
沈清秋甩了三次才甩脫,撥開人群繼續往前跑。第一次是幼年,第二次是少年,再來個成年版的,他就真扛不住了!
可這條長街仿佛沒有盡頭,總也走不完。在道路兩旁的小攤、嬉戲的無臉頑童與鬼面少女們出現了第二次後,沈清秋終於確定了,夢境裡的這條街,是循環的。往前根本走不通!
既然前後不通,那就另闢蹊徑。沈清秋左右望望,閃到一間酒肆之前。
酒肆門前大紅燈籠高掛,紅光幽豔,木門卻緊緊閉著。沈清秋拉開大門,才剛邁進去,身後兩扇木門立即猛地自動摔上。
屋子裡黑黝黝的,還有飕飕冷風流過,不像是置身一間酒肆,倒像是摸進了一個山洞。
沈清秋倒不意外,夢境不能以常理揣度,每一扇門後面,通往什麼地方都是有可能。
這時,耳邊浮起一陣怪異的響動。
那聲音仿佛垂死之人,被扎穿了肺部,艱難無比地喘息不止,痛苦萬狀。
而且,似乎不止一個人!
沈清秋打個響指,指尖飛彈出去一枚火光,射向異動傳來的地方。
火光將那地方的景象映照得無一餘漏,他瞳孔頓時收縮成細小的一線。
Advertisement
柳清歌正手持乘鸞劍,倒轉劍柄,往自己胸口刺入。
第41章 花月逃殺 2
他身上血跡斑斑,大片觸目驚心的深紅,傷口不止一處,嘴角血流如注,看來已經不知道朝自己身上捅了多少劍,臉上表情卻似怒似狂,明顯已神志不清、走火入魔。
這畫面在昏黃的焰光照耀之下,駭人至極,沈清秋一時間居然忘記了這還是在夢境之中,撲上去就搶奪乘鸞。那把劍已釘在柳清歌心髒正中,沈清秋隻輕輕一碰,當場鮮血狂噴,滿眼見紅,沈清秋稍稍清醒了些,後退兩步,卻又撞上一人。
他猛一回首,嶽清源正低著頭,與他對視。
雖然是與他對視,那雙眼睛卻空漠無光。從喉嚨,到胸膛,四肢,腰腹……密密麻麻刺滿了漆黑的箭矢。
萬箭穿身。
沈清秋猛地明白這些是什麼東西了——這是他們本來的死狀!
本來應該由他親手促成的死狀!
沈清秋忍不下去了。他寧可在外面被一群無臉人強勢圍觀也不想看這種東西!
他朝進來時的方向退去,居然真給他摸到了那扇木門,沈清秋如蒙大赦,一腳踹開門就往外衝。這次心神不穩,自己亂了陣腳,跌跌撞撞居然有幾分狼狽之態。街上所有“人”都死寂無聲地注視著他,正分不清天南地北,沈清秋一頭撞入一人胸膛之中。
這人立即反手將他一摟,抱了個滿懷。
對方比他高一些,身長玉立,黑衣如墨,隻露出白皙的頸部,再往上,就是一張罩住臉部的猙獰鬼面。
沈清秋還沒說話,便有帶著沉沉笑意的聲音從上方傳來:
“師尊,小心啊。”
根本不用掀開面具,也能知道後面是誰的臉。
沈清秋猛地一掙。對方沒強硬地壓制住他,掙脫倒也不難,一連退了數步,保持在安全距離之外,他才定住身形。
沈清秋道:“這座城,都是你造的?”
洛冰河慢慢取下面具,臉上表情似乎是在遺憾鬼捉人的遊戲不能繼續玩兒下去了,道:“不錯。師尊以為如何?”
沈清秋緩緩點頭道:“不愧是夢魔的親傳弟子。”
幻境能精細到這種程度,恐怕比起當日夢魔為困住他們造出來的那座城,也差不了多少。
而且,非常準確地把握住了他恐懼的對象。
原本洛冰河心情好像還不錯,聽了這話,唇邊笑意卻淡去了:“我不是夢魔的弟子。”
沈清秋略奇:“你不是拜他為師了?”
憋了一會兒,洛冰河用賭氣一般的口吻回道:“沒有!”
好吧。沒有就沒有。沈清秋覺得這問題沒必要多糾結。
洛冰河道:“師尊,如果你願意自己回來,什麼都好說。”
沈清秋道:“這算是‘從輕發落’?”
洛冰河道:“隻要我不化去你體內的血蠱,你逃到任何地方也是枉然。”
沈清秋道:“哦。是嗎。”
他笑了笑:“那麼現在,你為什麼不親自來抓我?”
洛冰河僵了僵,瞳中火花一閃而過。
沈清秋見他這幅模樣,心裡更有底了。
他慢悠悠地道:“你那把劍,出問題了吧?”
天助我也!
洛冰河墜下無間深淵後,在遠古巨獸腹中,尋到了魔族鑄劍大師耗盡畢生心血鍛造的一把奇劍。
此劍名為心魔。
聽名字就知道是非常危險的東西,對吧?!
那是必須的!越是強大的靈器,越是難以駕馭。心魔劍從古至今,易手百餘主人,無一不是各族天縱奇才,饒是如此,最後也都逃不了死於自己劍下的宿命。
心魔劍,會反噬持有者。如能使之臣服,它就是你手中的利器;如有一天無法駕馭它的戾氣,你就是祭劍的血羔羊而已。
原著洛冰河是在進入魔界副本後,才出現第一次心神不寧、險些被反噬的情況,之後還因為要解決這個問題,開啟了長達500章的劇情支線,收了八個還是九個妹子。
可現在,隨著劇情的錯亂,反噬的情節也跟著提前了!
心魔劍的反噬那不可不是好玩的,怪不得他沒追來。忙著閉關補救,當然沒辦法親自來捉他了!
突然,洛冰河抓住他的肩膀,用力一扯。
嗤啦。
怎麼又來!
洛冰河臉色都快黑成鍋底了,一字一句,像是在嘴裡咬碎了才吐出來:“就算我本人暫時不能來,師尊也別太高興了。”
那你也別撕我衣服啊?!沈清秋抓緊餘下的布料,慍怒道:“你幹什麼?!羞辱人的手段隻有這一招嗎?!”
洛冰河道:“分明是師尊先羞辱我的!”
系統:【爽度+50.】
這也能加?變態啊!為什麼感覺這麼變態!
洛冰河手中一用力,白衣布料片片消解,隨風而逝。他還不解恨,朝沈清秋壓過去。沈清秋一看他眼神,就覺得恐怕沒完沒了,雖然他從不知道洛冰河有撕衣狂魔的屬性,但當然不能坐以待斃,十幾招推送往來,迅捷無論。洛冰河明明可以穩佔上風,卻偏偏貓捉耗子一般,耐心陪著他纏鬥了一番。
沈清秋動作快是夠快,可在洛冰河眼裡,仿佛永遠慢了一拍,瞄準了的一掌打出去,他總能不慌不忙以毫釐之差錯開,再禮尚往來般象徵性地的回一下。加上系統煩死個人,爽度提示響個不停,20、30、50不等,簡直魔音貫腦。幾個來回後,輪到沈清秋臉黑了。
你朝哪兒打呢?!逗我呢吧?!打架不是應該以擊倒對方為目標嗎?!
這哪是打架,連喂招都不算,簡直是調戲!
這麼想著,沈清秋一不留神,用力過度,朝洛冰河那頭栽倒。
洛冰河居然躲也不躲,任由沈清秋咚的一聲,砸到他懷裡。聽聲音帶笑,似乎心情又愉悅了起來:“這招可是師尊親自教我的,力道須有收有放,最忌下盤不穩,為何自己反倒忘了?”
這一刻,沈清秋腦子裡刷了滿一屏七彩的彈幕“小畜生”。
媽蛋的這招還真是他教給洛冰河的!
猶記當時,洛冰河剛從柴房搬出來不久。雖然仗著屌炸天的資質,自己胡亂折騰也有一套打架的方法,但除了入門弟子人人皆會的幾下砍刺戳,再往上走的招式就狗屁不通了。
沈清秋看他練了一套劍法掌法步法,扶額良久。洛冰河惴惴不安在旁邊等評價。
沈清秋不忍打擊他,半天才擠出一句:“頗為變通靈活。”
為了把洛冰河這不忍直視的習慣掰正,沈清秋可謂是煞費苦心,天天給他做私人指導。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以洛冰河之聰穎和領悟力,應該一點就通,不用他說第二次,可實際上,他卻表現的非常頑固,諄諄教誨,轉頭就忘,總是用力過猛,往沈清秋懷裡撞了不知道多少次,撞到後來沈清秋也怒了。
你究竟是不是故意的啊?!
他忍不住在洛冰河後腦上不輕不重拍了一巴掌,喝道:“你這是御敵制敵嗎?根本就是投懷送抱!”
熱門推薦
直男校草跟女友吵架被趕出家門。我試探地問:「要不,先 住我家?」誰知,他一住就是半個月。
研究生導師想把他兒子介紹給我。 無奈之下,我從大街上拉了個帥哥。 「導師,這是我剛找的男朋友。」 帥哥一臉懵的看著我,又看了看導師。「爸?」
我穿越到京圈文裡,為了逃避家族聯姻,開了一個修車鋪。 京圈太子爺們一天撞壞兩輛車,我的小日子十分滋潤。 直到有一天,女主跑到我的修車店來打工。
高考結束,衛燃哄著我開了葷。 之後他食髓知味,糾纏我整整七年。 朋友們都笑他舔狗: 「你就嫁了吧,他就差把命給你了。」直到偶然間,我發現了他的社交小號。 幾千條動態裡,滿滿都是病態的痴戀。 一身白裙的女孩漂亮嬌嫩。 是他遙不可及的白月光。 我這才知道,原來戀愛七年, 他把性給了我,卻把愛給了別人。
我囚禁了養我長大的清冷師尊。 他雙手被縛,衣衫大開,眉眼被遮。 一副任人採擷的模樣。 我日日與他歡好,卻不敢叫他一句師尊。 直到正道人士將我打成重傷。 堅固的鎖鏈被他輕易掙脫,一身血衣擋在我面前: 「我看,誰敢動我徒弟!」
我是個結巴。班裏人最大的樂趣就是逼我講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