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蓮第2章

而且這第四個人還是一名女性。

會是誰？

 

神秘人給我的供詞中並沒有提及所謂的第四人，會不會是警察推測錯誤？

 

警察讓我跟田敏繼續溝通，讓她仔細回憶細節。

 

不知道是不是誤打誤撞，還是這也是在神秘人的計劃之中。田敏倒是真的說在場的有第四個人，而且正是女性。

 

是任菲！

 

那個去年患抑鬱症後不肯見人的聾啞女孩，

 

她為何會出現在那裡？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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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新線索之後，警方立刻傳喚任菲。

 

我依舊在警局待命。

 

任菲來警局的時候，我和她打了一個照面。

 

是個很漂亮的女孩子，在人群中很打眼。若是個正常人，就憑那一張臉在哪兒都能混得風生水起。

 

任菲看起來很是精神不濟，來到警局也顯得畏畏縮縮的，她和案子又有什麼關系？

 

審訊任菲也不是容易的事，不過比起田敏，她上過正常的聾啞學校，能和手語專家正常溝通。

 

任菲在審訊的過程中，有警察出來通知我，今天可以回家了並對我表示了感謝。

 

從警局出來之後已經傍晚了。

 

回到鎮上，看到街上拿著手電提著小桶出門撿蟬蛹的人絡繹不絕。

 

碰到兩個相熟的人，偶爾會打聲招呼。

 

“今年蟬蛹多少錢一斤？”

 

“140，有人上門來收。”

 

我不禁感嘆，這兩年的蟬蛹的價格是越發高了。

 

8

 

老家的房子，前幾年就賣了。

 

我在鎮上找了一個民宿。

 

到民宿之後，我第一件事就是打開視頻。上午的時候時間緊迫，我隻粗略地看了一遍。

 

第一段視頻，畫質很模糊，像是拿手機調距離偷拍的。一個男人正在性侵一名女性，旁邊還站著另一個男人拍視頻。

 

第一次看視頻的時候，我主觀帶入，覺得被性侵的人是田敏，施暴的男人是魏華義。所以才有了這起案子。也是我選擇冒著違法風險幫助田敏的原因。

 

但是當我下午看到任菲的時候，我才發現我的判斷可能有誤。

 

果然，調高亮度，仔細辨別之後。視頻中被強迫的女性正是我今天下午才見過的任菲。

 

而正在實施暴行的也並非魏華義，而是我今天在警局見過的魏牛兒，難怪當時我覺得熟悉。而站在旁邊拿著拍攝的人，從身形判斷，他的年紀偏大，不出意外就是S者魏華義。

 

視頻中的人物對上號之後，遠比上午粗虐看視頻帶給我的衝擊更加大。我無法想象是怎麼的三觀，才能讓一個父親站在一旁拍攝兒子強奸少女的視頻。簡直是兩個惡魔。

 

緊接著，我打開第二段視頻。依舊是沒有聲音的遠距離偷拍。

 

視頻中出現了田敏夫婦倆，帶著任菲找到一個男人家門口，看身形應該是魏牛兒。田敏夫婦比畫了幾下，然後魏牛兒從錢包中拿出了幾張百元大鈔撒在地上，接著幾個人就扭打在一起。

 

這段視頻應該是同為聾啞人的田敏夫婦倆，知道任菲的遭遇之後找到魏家討要說法，受到羞辱。

 

我再次打開第三段視頻，這一次的視頻比前兩段清晰很多。傍晚時分，田敏夫妻倆走在路上，突然一輛無牌面包車朝著夫妻倆撞過來，直接把高子釗撞飛，田敏走在另一側逃過一劫。面包車撞人之後，飛速離開。

 

結合前兩段視頻，不難看出，第三段中始作俑者是誰。

 

這三短視頻讓我毛骨悚然，沒想到一個小小的鎮上，竟然能有這麼惡毒的父子倆。強奸，羞辱，謀S，無止境地霸凌三個聾啞人。

 

同時比這三段視頻更讓我感到恐懼的是，視頻的拍攝者是誰？三段視頻的時間跨度大，涉及的人物多，為什麼會有人能一直拍到這樣的視頻。他就像是個幽靈，在鎮上無孔不入。拿著一個攝像頭無時無刻不監控著鎮上人們的生活。

 

視頻的拍攝者會不會就是給我發信息的神秘人？他為什麼會出現在我的微信聯系人當中。

 

還有很關鍵的一點，這個神秘人到底是什麼樣的立場。

 

如果是他想幫助為田敏和任菲，為何會選擇在這個時間點上？

 

之前拍攝那麼多視頻，每一個拍攝的時候，他都能阻止悲劇的發生。

 

每一個視頻交給警局都可以給魏家父子帶來滅頂之災，但是他選擇了沉默。那這次為何會選擇出手相助？

 

無數的疑問在我腦海裡交織，終於在疲憊和不安當中沉沉地睡了過去。

 

9

 

在不安中，我迎來第二天。

 

我來到警局，看到局裡的警察都面帶喜色。

 

我碰到昨天的手語專家，臉上也是喜氣洋洋。

 

“案子破了？”我上前詢問。

 

“快了。”手語專家語氣輕快。

 

我心下詫異，那麼快？不過才一晚上的時間。那個神秘人的計劃當真是如此順利？

 

手語專家把我拉到一旁說起了悄悄話。

 

原來昨天任菲來了之後，她的口供推翻了張建的證詞。

 

在任菲的敘述當中，案發當天，他和張建兩個小情侶，跑到柚子林約會，張建小伙子年輕氣盛把持不住，在柚子林就跟漂亮小姑娘膩歪起來。結果被魏華義當場撞破。

 

魏華義為老不尊，為了看清楚小姑娘是誰，舉著手電筒就去拉任菲的衣服。

 

小伙子哪裡能受得了這個窩囊氣，追著魏華義就要上去幹架。任菲覺得丟臉就留在原地。接著她就看見田敏提著桶走過去了。

 

大概三五分鍾後，田敏就提著兩個桶匆匆離開，沒過多久兩人也離開了。

 

張建在聽到任菲到警局之後，就招了。那小子之前的筆錄有問題。

 

“難道人是張建S的？”

 

“應該不是，聽警隊的人說，這個小伙子怕家裡人知道她和啞巴談戀愛的事，才故意模糊了時間線，也怕跟命案扯上關系。前面的證詞故意把嫌疑往田女士身上推。”

 

說到這，手語專家感慨道，聾啞人就是這樣，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定案了嗎？”

 

“現在警方帶著人去還原現場了。不過聽口氣，這案子應該是意外。具體怎麼回事，我也說不準。”

 

手語專家很健談，見我沒事，就拉著我討教田敏的方言版手語。

 

很快，一行人就回到了警局。

 

從他們格外放松的表情來看，魏華義之S在警局這邊的結局已經塵埃落定了，神秘人有驚無險地成功了。

 

10

 

最後警方將魏華義的S定性為失足跌落山廁，溺斃而亡，符合法醫檢測的結果。

 

從三個人的最終證詞，加上柚子林的痕跡邏輯都能證明是意外事件、更重要的是，鎮上的黃二娃，知道案件之後，主動到警局作證，說任菲張建離開之後，看到魏華義在柚子林晃蕩。

 

所有的一切都指向這是一起意外事件。

 

魏華義的兒子在聽到這個結果之後，對著警局一通亂砸，大罵警方不作為。

 

“這三人明顯就是合伙把我爸害S了。你他媽的S警察，拿著我們老百姓的錢，隻會天天吹空調。”

 

一個警察兩三下就把他制服了，被摁在桌上不得動彈。

 

“我說魏牛兒差不多得了，我們這兒捕蟬出事的不是一兩起，去年也有個掉進山廁溺S的。怎麼就他媽你事多？”

 

“你說你爸被害S的，一沒人證二沒物證，這三人連作案動機都沒有。他們害S你爸圖啥？

 

我告訴你，你爸這事我們夠可以得了，看到沒市局大老遠派的專家，還有人鄭歡，還開了幾個小時的車回來幫忙。你感謝的話沒有一句，還在這撒潑打诨，還要不要臉呀？”

 

旁邊的警察也開始附和。

 

魏牛兒轉頭一口唾沫吐在警察身上，“少他媽給我扯這些癟犢子，這麼簡單的兇S案破不了就是窩囊廢。”

 

被吐唾沫的警察當即就要下手，被警隊的廖隊長拉住了。

 

“放開他，我倒要看看他有什麼要說的。”

 

魏牛兒撩了撩頭發，隨口往地上吐了一口痰，完全是地痞流氓的標志性動作。

 

“你說說看，你認為你爸是怎麼S的？”

 

“這用問？被這三個狗雜種一起害S的。他們三人聯手作案！”

 

“我們警察辦案講求動機和證據。這三個人既沒有動機，也沒有證據證明人是他們S的。你憑什麼這麼說？”

 

“怎麼沒有？”

 

“你說有，那你拿出來，人證還是物證。”

 

“我……我特麼。”顯然魏牛兒拿不出任何證據，隻會在這裡無能狂怒。

 

“你拿不證據，我們倒是有人證。”

 

“雖然證據我沒有，但是他們有S人動機！這三個臭傻*就等著弄S我爸。”

 

“那你說說這三人是什麼動機？我聽你說。”

 

“我……他們……我……”魏牛兒組織了半天語言，始終沒有把動機說出來。

 

“別你呀我呀的，你到時是說，這三個人有什麼動機？”

 

“我他媽不能說，反正這三個人就是有S我爸的動機。”

 

魏牛兒的話讓在場的人都忍俊不禁，張建更是憋不住直接笑了出來。

 

“你他媽個S人犯，笑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