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025-06-09 14:27:483448

畢竟我如今還活著,可見這個不正常的君王真有想聽我忠言的意思。


 


不過官員們大多當我說的是瘋話,甚至已經覺得我打仗打傻了。


 


最後還是暴君一錘定音。


 


「如果大將軍喜歡吹西北風,便回將軍府杵著。


 


「三天三夜。」


 


我頭都快搖成撥浪鼓,他想讓我被吹成人幹。


 


那我還是選陪睡。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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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大將軍府,我終於明白為何暴君賜我暫住宮中。


 


我的將軍府可真破敗啊……荒草叢生,還塌了幾處瓦。


 


而且天選宋危嵐說真心話一點都不奇怪。


 


畢竟咱們三代之內,都成了牌位。


 


所謂的九族,七拼八湊,算上我就三人,湊不出一桌親戚。


 


白發蒼蒼的三叔,他還瘸著腿,哭喊說:「大將軍!聽說你頂撞了殿下,以後萬不能魯莽了。」


 


流言果然傳播得快。


 


家裡的瘸腿老頭子和瞎眼少年都知道了。


 


而且暴君沒有砍我,很可能也有這一屋子牌位的原因。


 


三叔苦口婆心地勸我說:「殿下少時登基,恰逢內憂外患不斷,手段是狠厲了一些。


 


「可我們宋家已今時不同往日,你還是小心侍奉為好。」


 


還是旁邊瞎眼的幼弟打斷他,對我說:「兄長,你受苦了!」


 


宋危祀的眼睛是天生瞎,他也是唯一知道我是宋家嫡長女的人。


 


不過他們還不知我頂撞了暴君什麼。


 


畢竟我當眾非議皇帝,說他娘們兒唧唧和小心眼的事,也沒人敢亂傳。


 


兩人還沒敘完舊,暴君就派人來傳旨。


 


「宋將軍大勝有功,又直言納諫。


 


「賜將軍府重修。


 


「府內家眷也一並入宮暫住。」


 


好家伙,給我一鍋端。


 


三叔還喜極而泣,他認為宋家要在我手裡崛起了。


 


隻有我知道,暴君的刀已經架到了我脖子上。


 


宋危祀把我拉到角落,聲音顫抖地問:「長姐,殿下是不是懷疑你的身份了?」


 


他以為皇帝賜我沐浴是試探。


 


隻有我知道不是,以暴君的瘋狂程度,不用懷疑就可以S掉!


 


我搖了搖頭,故作高深地說:「你想想,殿下要S人,需不需要找借口?


 


「他在乎我是男是女嗎?」


 


別說是女扮男裝,就算是男扮女裝,他也照S不誤。


 


帝王真正在乎的是欺君之罪。


 


無非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想法罷了。


 


宋危祀沉著臉問:「那長姐該如何是好?」


 


為今之計,也隻有走一步看一步。


 


暴君那邊,我不敢耽擱地連夜進宮。


 


至於三叔和幼弟,則被人安排到了別的宮殿。


 


雖然我特意磨蹭到入夜才進月華池,卻不想還是與皇帝撞上。


 


而且,月華池伺候的竟然全是太監!


 


我驚呼:「這裡沒有宮女?


 


「都退下吧,本將軍不喜歡別人伺候。」


 


雖然太監不算男人,但我還是喝退了他們。


 


光武帝沒有妃嫔,想不到連宮女都沒有,可史書上也沒記載過他討厭女人。


 


以及他後來把正史的史官S了,所以他的生平還是野史居多。


 


可野史寫得太野……大多是說他酷愛太監伺候的內容!


 


不可信。


 


我小聲嘀咕著心裡話:「大夏的宮刑名不虛傳啊。


 


「也難怪,皇帝的刑罰花樣多,才導致宮刑盛起。」


 


說出真話後,我下意識抿嘴。


 


毫無例外,暴君低沉的聲音在我背後響起。


 


他說:「大將軍又在說孤殘暴嗎?


 


「宮刑可不是孤這裡才有的。」


 


是,宮刑確實歷朝歷代都有,但玩太監的少有。


 


暴君神出鬼沒,我的真心話堪比雷達。


 


為了應對,說出驚世駭俗的真心話,又得怪罪他。


 


我學會了胡思亂想,嘴上也開始瞎扯:「殿下要與臣共浴嗎?


 


「臣在邊關練的,搓背手法一流。」


 


說完,我就後悔了。


 


暴君俊美的臉龐微沉。


 


想來我是第一個沒回答他話,反而大逆不道邀他一起搓澡的臣子。


 


暴君輕嗤:「孤……」


 


隨即,他便眸色微暗地盯著我胸前。


 


我拍了拍傲然的胸脯,說:「殿下,你現在相信臣說的是真話吧?是不是很發達?」


 


他回我說:「你在勾引孤?」


 


月華池內,我在水下,暴君立於岸上目不斜視。


 


我搖頭,這真沒有。


 


我隻是在坦白身份,早晚真心話都會暴露,還不如自首。


 


何況,暴君萬一真分不清女子與胸肌強健的男子呢?


 


一聲冷笑劃破寂靜,暴君眼裡有暴虐又有一絲輕蔑。


 


他說:「你真把孤當傻子?」


 


我很誠實:「殿下機敏,有千古一帝之姿,臣不敢。」


 


4


 


暴君面色微慍。


 


世人都說他喜怒難辨,可誰會拒絕一個真誠的人突然拍馬屁呢?


 


「合上你的衣襟。


 


「孤沒想到馳騁疆場、忠言逆耳的大將軍,竟是女子之身。」


 


雖然他的轉身極其自然,但聲音裡依然有一絲慌亂。


 


這反應,我心裡踏實。


 


果然在浴池裡刻意暴露,要比在慶功宴上被人揭穿對他更有衝擊力。


 


我說:「是殿下說要與我坦誠相待的,臣夠坦誠吧?


 


「殿下是明君,我宋家女子皆上戰場,忠心日月可鑑。」


 


像我這樣的忠臣,哪怕有欺君之罪,也不該賜S吧?


 


而且我當著他的面道出身份,也不算完全欺君。


 


暴君頓時啞然。


 


他看我的眼神又沉了兩分說:「宋將軍著實讓孤驚喜不斷。


 


「不過,欺君之罪可免,活罪難逃。」


 


然而,根本沒等他把話說完,一道破空的箭羽直衝他的面門。


 


暴君反應極快地護住額頭,可還是快不過利器。箭尖沒入他的手掌,頓時血花四濺。


 


而我,整個人都躲到了他背後……


 


暴君咬牙切齒地問:「忠心?你嗎?嗯?」


 


哪個忠心耿耿的將軍躲在皇帝背後啊?


 


最不濟也要喊「抓刺客」吧!


 


可暴君的暗衛連這個機會也沒給我,一個個嗖嗖地追刺客去了。


 


我開擺:「殿下,臣沒有穿鎧甲,不然一定幫你擋。


 


「或者下次?」


 


暴君臉色發青,也不知是痛的,還是被我氣到。


 


他說:「滾。」


 


好在護京衛很快就把月華池圍住,暴君陰沉著臉命人封殿。


 


最後他才暴躁地對太監吼:「怎麼?


 


「見孤還沒S,好讓孤血盡而亡。


 


「你們是想陪葬了嗎?」


 


斥候太監手都在抖,生怕暴君大開S戒。


 


雖然暴君讓我滾,但整個月華池被圍得水泄不通。


 


我出不去,隻能蹲在殿外,看著太醫進去,然後端著一盆盆血水出來。


 


直到我快要睡著……


 


一雙銀白靴子到我跟前,暴君冰冷的聲音在我頭上響起:「宋愛卿這樣睡嗎?要不要孤賜一張狐裘給你披上?」


 


我沒想太多,迷迷糊糊地回道:「謝殿下。


 


「確實冷……要是賜張床就更好了。」


 


……


 


他沒出聲。


 


我一個激靈,睡意全無!


 


然後就看見暴君伸手想把我提起來,往月華殿內扔。


 


隻不過我下盤扎實,他沒提動,甚至還牽動了剛包扎好的傷口。


 


一邊的太監總管眼見暴君要怒,趕忙規勸:「殿下息怒,保重龍體啊!


 


「宋將軍風塵僕僕,隻是困極而已。」


 


侍奉的太監們全都跪地。


 


不愧是近身侍候光武帝的人,生S邊緣練的膽子,編瞎話的本事不俗,隻比我弱一丟丟。


 


望向光武帝暴怒的眼眸,我磕頭說:「臣想著殿下還沒肅清宮中刺客,不敢擅自告退。


 


「又實在累極,不得已,才在殿下宮門前睡著的……」


 


光武帝冷笑。


 


「好個不得已。


 


「孤被刺S,你躲孤背後不談,孤治傷,你在門前睡著也罷。


 


「但你千不該萬不該打呼嚕!


 


「你吵S孤了!」


 


說完,光武帝像是發瘋,他那雙四十四碼的銀白長靴差點就踹到了我臉上。


 


暴君含血噴人啊!


 


我也不打算繼續慣著他,張口就喊:「我怎麼可能打呼?


 


「你汙蔑!


 


「而且,你不去抓刺客,老是盯著我做什麼?!


 


「又不是我要刺S你,指不定哪天就真被人S了啊!」


 


雖然按野史記載,他要一年後才會S,而且S前還會亂S一批人……但至少別盯上我。


 


暴君眼裡全是輕蔑,他環顧大殿,裡外全是匍匐在地的人。


 


除了我。


 


他說:「五國戰敗者,誰不想孤S?你以為孤會怕嗎?


 


「倒是宋大將軍,孤看你就有膽子刺S。」


 


不怪暴君多疑,我說真心話確實反常。


 


正常臣子學不了,除非想被滅族。


 


何況還是在他賜浴之後,我們在一起,讓刺客溜進宮的。


 


我當即矢口否認:「不不不,我才舍不得刺S你。


 


「臣其實很崇拜你,青年俊朗,御駕親徵兩國大勝。


 


「如今宋……臣又收復一地,殿下統一五國迫在眉睫。


 


「而且,殿下還怪有自知之明,知道想你S的人多,這就是傳說中的虱子多了不怕咬?」


 


暴君青白的臉上竟然有一絲紅。


 


我努力想著剛才的話。


 


他該不會是被我氣得血氣上湧,回光返照了吧?


 


暴君凝視我半晌,我當仁不讓地回看他。


 


一點也不心虛,反正都是真心話。


 


果然,他發現了我眼神裡的真誠,並迅速敗下陣來。


 


他說:「那刺客已經被孤抓住,他傷了孤一隻手,孤斷了他四肢,帶上來給宋愛卿一觀?」


 


「嘶——」


 


我倒吸一口涼氣。


 


然而不愧是暴君,一個到處都是血跡的人被抬到月華殿中央。


 


沒有慘叫,也沒有嘶吼。


 


因為刺客已經奄奄一息,要不是光禿禿的四肢被人捆上,都失血過多而亡了。


 


刺客抬眼看著我,舌頭還在,還能發出微弱的聲音。


 


「S了……暴君……S了暴君……


 


「S了他……光復月國。」


 


月國就是我打完勝仗回來的小國。


 


這是赤裸裸地栽贓嫁禍給我!


 


果然有人著急地想搞S宋危嵐。


 


5


 


我對著皇帝說:「臣不認識這人,一定是月國的細作挑撥離間!


 


「這些人有可能是跟隨大軍入關的,臣立刻徹查!」


 


好好好,這麼玩是吧。


 


我想躺平的,但躺不了一點。


 


暴君說:「你便替孤宣傳,就說孤重傷垂危,你誓要捉拿刺S主謀,以證清白。


 


「辦好此事,孤恕你之前……無罪。」


 


手裡有活兒,光武帝就連偏殿都懶得再賜我一間住下。


 


更別提賜沾床了,我連合上眼皮的機會都沒有。


 


他有仇是真的。


 


要我挨家挨戶地查夏州數十萬百姓不說,周遭的都城也受牽連,盡數封閉。


 


好處也有。


 


我一躍成為暴君手裡的尖刀,官員府邸皆可強闖。


 


那些半夜被我抓起來,光著膀子或者屁股的官員罵得最兇。


 


「宋危嵐,你個牲畜!


 


「豎子,老夫明日早朝定要奏明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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