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府中任何人不許議論,誰若說漏嘴讓朗少爺提前知道了,一經發現,全部被截舌!」
我被拖出去的時候,還在不停地掙扎。
嘴裡全是刻薄威脅之言。
打板子的時候,院裡全是我悽厲的慘叫聲。
疼痛刻入骨縫。
五板子下去,我幾乎丟了半條命。
之後我頭上便被套了黑布。
昏昏沉沉間,隔著黑布,我聽到一道被壓的極低的男聲傳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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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我拿到你的身契了,你安全了。」
我的心驟然一松,陡然沉了下去。
意識也慢慢消散。
10
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已是三日後。
我娘親的親信林明已經帶我走水路南下,離開了洛京。
見我醒來,林明一臉沉重地開口:
「小姐,劉嬤嬤S了。」
「啊?」
我震驚無比:「怎麼S的?」
林明沉聲:「聽說在您出府後,桓老夫人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她怕大司馬怪罪,就把一切推到了劉嬤嬤身上。」
「劉嬤嬤年紀大了,十板子打下去就已經沒氣了。」
我聽了隻覺得心驚。
劉嬤嬤是老夫人身邊最信任得力的人,怎會突然被處S。
除非是劉嬤嬤甘願赴S。
我驀地抬眸,反應過來。
她這麼做是不想連累我。
洛京有權有勢的人為了打探消息,都會在各個府邸安插線人。
這些線人隱藏得極深,有些甚至到S都沒被啟用過。
我娘親也不例外。
隻是隨著她去世,很多線人都沒了聯絡方式。
我知道劉嬤嬤,是因為我當初進桓府就有她的暗中操作。
而我這次能脫身,也多虧了她和林明裡應外合。
這次重新啟用,難免會露出蛛絲馬跡。
我早就告知她,等我離府後,就讓她找個由頭脫身。
切不要等到桓朗回府。
沒想到她竟然選擇了赴S。
我心裡沉甸甸的。
離開桓府之前,我已經把《治國對問》全部默寫完畢。
隻求桓朗看在它的面子上能放我一馬。
我不想拖累林明,給了他一筆銀兩讓他北上。
我則坐著船一路南下。
時下漸漸入冬,各地的流民也越來越多了。
以往冬季為了安撫洛京流民,都不記戶籍,等來年由官府分配到新的縣鎮,之後就可以重新拿到戶籍。
世家圈地買土,這法子就是用來謊報人口遮掩真實佃戶數量的。
我換上破爛的男裝,又用胭脂將自己化成面目全非,之後混入流民中,一路跟著他們逃難乞討。
就這麼風平浪靜地過了三個月。
再過三日,就要重新發放戶籍了。
就在這個時候,洛京大司馬府的鐵令下達各州縣。
說洛京一牢房坍塌,有S囚犯逃出,混入了流民中,要求各衙門一一核查流民身份。
一時間,流民中的女子悉數被帶走。
男子則要脫光衣衫,看身上是否有刻字。
這對我來說,無疑是晴天霹靂。
11
我不知道是我想多了,還是桓朗此舉就是衝我來的。
但我顯然不能坐以待斃。
我本想偷偷離去,卻發現郡裡各處都已被重兵把守,就連遠處皑皑雪山之上都是士兵。
我根本插翅難逃。
很快,我就被四處抓流民的士兵堵在了牆角。
在發現我的女兒身之後,他們端來一盆清水洗掉了我臉上的東西。
又從懷中掏出一幅畫像。
細細比對過後,為首的將領沉聲:
「立刻飛鴿傳書給大司馬,就說人已找到。」
我雙腿一軟,心如S灰地閉了閉眼。
我被帶回了軍營。
他們將我單獨關押在一個營帳內。
我又累又餓,眼皮直打架,可又不敢真地睡過去。
至少,洛京離此地快馬加鞭也得兩日兩夜才能到。
隻要讓我尋到機會,還是能跑掉的。
可我低估了桓朗,他竟半日就到了。
馬蹄聲和地動山搖的顫動驚醒我的神經。
營帳的門被人掀開,桓朗踏步走了進來,周身是風雪攜帶著的凌冽的寒氣。
我抬眸對上他如刀一樣的視線時。
心跳如雷。
他居高臨下俯視我,唇角勾起一抹譏笑:
「脫了。」
我瞳孔皺縮,像是沒聽清:「什麼?」
桓朗冰冷著臉重復:「脫了。」
「你……」
我張開了口,大腦卻一片空白。
桓朗一臉不耐:「還是說,你更願意以身犒勞營帳內其他的兄弟們?」
我被抓來時,粗略數了數營帳的數目。
這裡的士兵不下萬計。
他這樣逼我,簡直無恥!
可恨我如今連想自盡都做不到。
在他凜冽的目光下,我紅著眼眶將手伸向衣帶。
12
桓朗臉上兇神惡煞,動作卻格外憐香惜玉。
我的處子之身也讓他的怒氣稍微散了散。
一連三日,我都沒下過床。
渾身像被車輪碾過一樣。
最後還是我在床榻上跟他服了軟,他才放過我。
直到桓朗允許我出營帳,看到闊別已久的林明,我才知道。
這三個月,桓朗已經將與我有過關聯的一幹人等全部抓了起來。
林明如今是他的車夫。
趙掌櫃的獨子成了他的護衛。
還有很多,都是從前被我娘親視為家人的屬下以及他們的家屬。
桓朗在用這種方式脅迫我不敢自盡,不敢再逃。
我一旦出事,便會這麼多人因我而喪命。
我想認命,可又不甘心就這麼過完一生。
我被帶回了洛京,住進了桓朗的私人別院。
他幾乎每日都來。
可我始終沒給過他好臉色,除了被折騰的太狠會偶爾服軟之外。
一次結束後,他把頭埋在我頸窩。
好聽的嗓音裡是從未見過的脆弱:「沒關系,我等得起。」
至於等什麼,他沒說。
我也沒興趣問。
他說他喜歡我,可他喜歡的方式便是折斷我的羽翼,將我困在這院牆之內。
他的喜歡是隻他一人的喜歡。
他從未問過我想要什麼。
這種日子一直持續到我幹嘔不止。
太醫為我把完脈後,笑著恭喜我懷了身孕。
13
太醫的話猶如晴天霹靂,將我劈得粉碎。
我沉寂已久的心開始有了蹦躍趨勢。
我並非是激動。
而是恨。
我自己被困在這兒已經足夠委屈,如今還要生個孩子跟我一起嗎?
如今,桓朗已經娶了懷寧郡主。
我連妾室都算不上,我是被養在外面的。
他連出生都是卑賤。
為了順利把孩子打掉,我開始對桓朗頻頻示好。
隻要桓朗把持不住跟我同房。
就有小產的風險。
可是就很奇怪,不管桓朗有多失控,這孩子根深蒂固,一點小產的跡象都沒有。
反而讓桓朗向我這裡跑的越來越頻繁。
我又嘗試藥流,花了很多銀錢才買的花紅和麝香。
在桓朗衝進來之前,我已經全部吃下肚。
桓朗紅著眼眶,怒火達到了頂峰:
「姜虞,我的孩子若有事,我便要你姜氏九族陪葬!」
他說完發狠的拂袖離去。
離開別院前,他S盡了我身邊的侍女小廝。
院裡彌漫的血腥味,七日都未散除。
也不知道是姜氏祖先顯靈還是那些藥失了藥效。
我肚裡的孩子竟然毫發無傷。
若一個太醫如此說,我會覺得他是庸醫。
可是全洛京的醫者診脈後, 都這麼說。
我臉色發青,心如S灰。
徹底斷了念想。
直到生產前一夜,腦海裡突然響起一道陌生的電子音。
【叮!姜虞,鑑於你孕育男主有功, 現獲得獎勵, 你可以在生產時選擇是否要脫離這個世界。】
14
我恍惚了一瞬, 甚至在懷疑這個似人非人的東西是不是桓朗派來的。
但它和我說。
他是系統,負責維護這個世界。
我娘親便是它傳送過來的。
而我作為穿越女的後代,自動被選為了男主的孕體。
所以不管我做什麼,這個孩子都不會流掉。
而他將來,會在歷盡磨難之後,成為這個世界的王者。
解釋完後, 系統問我:
【請選擇,是否要在明晚脫離這個世界。】
我斂眸沉思片刻,異常堅定道:
「是。」
15
闊別五個月,桓朗終於來了。
許是因為是最後一面,我看他也不覺得像從前那樣厭惡。
桓朗眉眼冰冷,可看我時眼底卻滿是隱忍。
我和他坐下來平平靜靜吃了一頓飯。
吃飯時,我絮絮叨叨說了很多。
但大多都在說讓他好好對待我的孩子。
懷孕這九個多月,我們日夜相伴。
他在我肚子裡時而翻山倒海,時而把小手小腳印在我肚皮上,又時而踢我提醒我進食。
我對他的感情已不比對我娘親少。
桓朗似是有所察覺,他重重放下筷子:
「姜虞, 一個沒有生母庇佑的孩子, 將來會過的有多悽苦,你應當比我理解的更透徹。」
「我府裡姬妾無數,日後孩兒也會多如牛毛, 你說的優待我怕是做不到。」
雪落了又下。
我看著這人人都趨之若鹜的俊逸男人, 風雨急潮間輕輕說。
「桓朗, 我恨你。」
桓朗按住我的脊背, 在無瑕的脖頸上落下一個牙印。
急促呼吸間仿佛又回到了在書房那日。
他看到那截瑩白如玉的肌膚,輕輕顫動, 卻牽引他的心弦。
「姜虞,你可要說話算數。」
「用你的餘生恨我,別再離開我。」
16
是夜, 雨疏風驟。
我悽厲的慘叫聲劃破長空。
聽著穩婆的鼓勵,妊娠的陣痛幾欲讓我昏迷。
桓朗闖進了產房,緊緊抓住我的手, 不顧周圍人的阻攔。
「姜虞,別睡, 再堅持一下!」
那夜,姜氏全族被屠S,整條街都是慘叫聲。
「(我」系統在我腦海裡嘆息。
【準備好了嗎?是否要開始脫離這個世界?】
【倒計時 10, 9, 8……】
新生的啼哭打破了產房的焦灼。
我眼前驟然恢復清明,在倒計時隻剩下一秒時,我在腦海中毅然開口:
「系統, 請求撤回。」
我無法扔下我的孩子一個人在這世上。
眼淚順著臉頰流淌。
桓朗也紅了眼眶,伸手為我擦淚。
我緩緩閉上眼,淚如雨下。
娘親,當年的你, 是否也在聽到我的啼哭後選擇了留下?
腦海再也沒有多餘的響動。
我知道,此後餘生,我將被永遠困在這裡。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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