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他抓著我的手說要將镯子送給許婉兒。
第三次,他將我送他的香水噴在許婉兒身上。
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我已經給過他機會了。
我堅定地邁開步子,走入茫茫夜色。
回到工作室已是深夜。
大門緊鎖著,燈光昏暗。
我習慣性地給門口供奉的佛像上了香,回過頭瞥見了陰暗處一個人影。
我嚇了一跳,迅速拍開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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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熟悉的輪廓顯現出來,走近兩步,身型依舊筆挺。
“小絮,你去哪了?”
我不理他,直接轉身進了門。
被我下了面子,他竟然又跟進來。
“你今天看見她喂我,吃醋了?我隻是習慣了,一時沒躲開,你知道的,我和她從小就——”
我開口打斷他。
“你知道嗎傅時寒,你現在應該在跟許婉兒你儂我儂,春宵一刻,而不是出現在我面前。我很累,不想再見到你。”
5
我與傅時寒的相處從來都舉案齊眉,相敬如賓。
我們從來沒有過歇斯底裡的爭吵,或是耳鬢廝磨的甜言蜜語。
令我不解的是,傅時寒竟然軟了聲音開始哄我。
“小絮,你知道的,我媽那麼喜歡你。她早就認定了,你是她未來的兒媳。我跟你道歉,實在不行你潑回來。咱們當作什麼都沒發生好不好?”
說著他從兜裡掏出那玉镯,抓起我的手想套進去。
我用力扭動,終於甩開他的手。
“就因為沈阿姨不讓你娶許婉兒,所以你打算讓我成為有名無實的傅夫人,這樣你就能安枕無憂地跟許婉兒在一起了是嗎?傅時寒,你不愧是商人。”
“你這麼會權衡利弊,所以任我在滿屋人面前被潑了滿身紅油,轉過頭又跑來裝深情哄我,以為你隨便說兩句好話我就會回心轉意?”
我搖頭,對上傅時寒怔忪的神色。
“但許婉兒有句話說得很對。我就是從陰溝裡爬出來的老鼠,配不上傅總您,還請另尋高明吧。”
我用力將他推出門去,關門落鎖。
二層的一個房間被我臨時當作了臥室。
隔著落地窗,我看見傅時寒拿著镯子,低頭站了好一會兒。
最後轉身離開。
我的師傅打電話來告訴我,我的作品拿了一等獎。
半個月後,我將應邀飛往巴黎出席頒獎典禮。
一個月以來,我每天清晨便要爬起來調配比例,夜裡想配方到失眠。
終於,我的努力也算沒有白費。
剛掛斷電話,工作室的門便被人大力推開。
“溫絮,你做了什麼?一定是你跟阿姨說了我壞話!”
許婉兒一進來便橫衝直撞,手指幾乎戳到我臉上。
我挑了挑眉,“昨天不是還有媒體報道,說你和傅總一起現身某大牌珠寶櫃臺挑選鑽戒,婚期將至嗎?”
其實媒體說得更難聽,說傅總一個月內換了兩個女朋友,疑似風流成性,腳踏兩條船。
但我與傅時寒從沒有在公共場合有過親密舉動,媒體沒有證據,隻能說些捕風捉影的虛言。
許婉兒憋紅了臉,瞪著眼。
“沈阿姨S活都不願意把镯子給我,非說要留給你!還有阿寒,他居然記錯了我的戒圈尺碼!你到底給他們灌了什麼迷魂湯?”
我笑了,“許小姐,你應該質問的人不是我。我隻能告訴你,我已經和傅時寒分手了,並且告訴了沈阿姨。”
“順帶一提,那隻你怎麼求都求不來的镯子,早就戴在我手上過了。”
許婉兒面目猙獰,踩著高跟鞋搖搖晃晃,撐住了旁邊的架子。
她目眦欲裂地看我一眼,伸手拿起架子上的東西砸了過來。
架子上放的都是今早剛收到的香水瓶樣品,玻璃又厚又重。
我沒想到她居然敢在工作室裡動手,匆忙偏頭閃躲。
玻璃瓶擦著我額角飛過,砸在身後的櫥櫃上破碎,飛濺的玻璃劃過我的腳踝。
門口的保安聽見聲響跑進來,一邊一個按住了許婉兒。
我當場撥通了110。
“您好,我要報警,有人故意傷人。”
許婉兒蔑視地從上向下看我,嘴裡威脅著。
“你報警又能怎樣?你以為憑傅家的能力,你能動得了我?大不了我賠你錢,我有的是錢。”
她從包裡掏出錢包,將一疊紙幣直接揚灑滿地。
我沒理她,拿來碘伏和棉籤坐在一旁的沙發上處理傷口。
6
傅時寒比警察來得更快。
大概是許婉兒打了電話給他,他來時風風火火,甚至襯衫的紐扣還開著兩顆。
一見到傅時寒,許婉兒直接用力掙脫了保安,跑過去挽他的胳膊。
輕聲撒嬌,“阿寒,你可算來了,他們都弄疼我了——”
“怎麼回事?”
傅時寒的眼神掃過滿地狼藉,破碎的玻璃,最後定格在我流血的腳踝。
許婉兒像終於找到了靠山般,一股腦地討伐我的罪行。
“阿寒!阿姨還是不願意把镯子給我,一定是因為她!她不承認就算了,還用這個來諷刺我。我一時心急,才摔碎了個玻璃瓶,不小心劃到了她。可她居然讓保安來抓我……”
看著她泫然若泣的模樣,我幾乎都要相信了,自己難道真如她所說的那樣惡毒?
傅時寒看著我的傷口沉默幾秒,開口:“她不會。”
下一刻,他臉都沒往旁邊轉一下,踏過滿地的紅鈔走到我面前,單膝跪下抓住了我的腳。
他皺著眉,問:“疼嗎?”
我避開了他的手,“不勞傅總費心。”
傅時寒卻滿目心疼地看著我的傷口,作勢又要來扶我。
“不行,跟我去醫院。”
我發現我越發搞不懂他了。
我們在一起時,他面不改色地看著我被欺負。
現在分開了,他卻又遲來地裝出一副關心的模樣。
身後的許婉兒一臉受傷。
“阿寒!我還在這呢,你居然去關心她?你忘了你之前是怎麼說的嗎?你說你一輩子隻愛我一個,等我回國我們就結婚!”
傅時寒不耐煩地回頭,語氣冰冷如霜。
“你也說了,那是曾經。曾經的你可不像現在這樣,驕縱跋扈,一點教養也沒有,竟然還動手打人,謊話連篇。”
“你之前說她罵你侮辱你,還跟蹤你威脅你,其實都是騙我的吧。”
傅時寒眼神銳利如霜,許婉兒的臉色瞬間慘白。
警察來到後了解了情況,需要我配合回局裡做筆錄。
我給自己包好紗布,甩開傅時寒要來扶我的手,一瘸一拐地往外走。
前面被帶著的許婉兒回過頭,語氣顫抖。
“阿寒,你該不會是愛上她了吧?”
傅時寒在我身旁低下了頭,沒有回答。
因為我的傷勢並不重,許婉兒隻被要求賠款。
讓我沒想到的是,沈阿姨不知怎麼得知了這件事,急匆匆趕來了警局。
她對著我的腳看了又看,滿眼愧疚。
又轉向傅時寒,年逾五十的富太頭一次失了體面,破口大罵。
“傅時寒,你今天要是還執意娶一個這樣的女人進門,從今往後,你就再別叫我媽!你愛跟誰過跟誰過,我管不著,你把我氣S算了!”
“許婉兒,你快三十了,不是小孩了。竟然在公共場合打人,你在傅家就學了這些?我花錢送你出國留學,就是讓你學成這樣的?”
沈阿姨捂著胸口,大喘兩口氣,維持著體面。
“無論如何,那镯子是我主動要給小絮的,她當不成我兒媳,我也願意認她做女兒!如果小絮不願意要,那我就是把它砸碎了也不會給別人!”
傅時寒到底沒失了良心,上前兩步攬住了沈阿姨,為她順著氣。
他皺著眉,似乎很是不解地低語:“那镯子……”
沈阿姨眼眶紅腫,竟流下淚來,她無力地捶打著傅時寒的胸口,啜泣著。
“你到底在想什麼?小絮是哪裡不好,哪裡不招你喜歡了?你寧可……”
沈阿姨指著許婉兒,哭得說不出話來。
傅時寒沉默著掏出手機,點開一段音頻,聽起來是一段電話錄音。
許婉兒的聲音從電流中傳出。
“……阿寒,我聽阿姨說,小絮把玉镯要走了?聽說她家世不太好,我怕……她會不會居心不淨?”
“且不說你們是不是門當戶對,你覺得她真的愛你嗎?還是愛傅家女主人的位置?”
“阿寒,我不是妒忌。我隻是怕她對你沒有真心,我不願看到你不幸福……”
7
帶著哽咽的抽泣戛然而止,倒真是做足了善解人意的樣子。
似乎是被人欺負搶走了心上人,卻又不怨不爭誠心祝願,唯願愛人幸福的痴情人。
沈阿姨強撐著站直身子,眉眼中全是疲憊。
“別說小絮主動朝我要了,就是我強塞給她,她都不願要。她那天還對我說,怕別人質疑她對你的感情。”
沈阿姨攬著披肩,轉過身去背對我們,語氣中含著失望。
“傅時寒,一個與你朝夕相處的女人對你是否用心,你自己都看不出來嗎?她為你做的那麼多事,抵不過別人一句話?”
良久,傅時寒叫了聲“媽”。
“我不娶許婉兒了。”
許婉兒抬起頭,眼裡滿是淚光,不可置信地望著傅時寒。
“小絮,之前是我一時糊塗了。隻想著遵守年少時的約定,忘了問自己的內心。”
傅時寒看著我,眼神深邃。
“可當我發現,我的身上都是你的香氣,房間裡到處是你存在過的痕跡。當我站在珠寶櫃臺前,看見那枚戒指,第一反應是想看看它戴在你手上的模樣。”
“我知道,我可能是愛上你了。隻是我不願意承認,我愛上了一個隻愛著我的家世的女人。不過幸好,這一切都是誤會。小絮,你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
許婉兒一向高昂的頭顱垂下,發髻散亂,捂面抽泣。
她大概也不能明白,為什麼曾深愛的男人,如今會對著另一個女人訴說衷腸。
沈阿姨眼神驚喜地望向我。
我則笑著搖了搖頭。
“傅時寒,你的愛簡直太廉價了,我可不要。”
那天晚上我們從警局出來的照片被人拍下發到了網上。
一時間眾說紛紜。
有人戲稱,說這場面簡直是“修羅場”。
還有不少人下注,賭這傅氏總裁夫人的名頭究竟會落到誰頭上。
傅時寒發短信給我,說一定會做出回應,讓我放心。
隨之,傅時寒的私人賬號發了一條微博。
“與許婉兒小姐是舊交,並非戀人關系。另一位,不願錯過,目前在追。”
下面有人問起事情緣由,以及我們倆的感情破裂原因。
他隻含糊地回一句“我犯了錯,想要彌補”。
輿論一邊倒地偏向了我。
甚至有許多網友跑到我工作室的官方號下留言,讓我消消氣,早日原諒傅時寒。
但也有一撥人,隱約猜出了些端倪。
“前幾天傅總跟那個許婉兒的新聞鬧得沸沸揚揚,還說已經訂婚了,結果現在又成了普通朋友,我看這個傅時寒不是什麼好東西。”
“溫老板不會是被綠了吧?這是原則性問題,可不能原諒。”
“還說什麼在追求,別洗白了。估計是偷吃被發現了,現在挽回晚了點吧。”
我也沒讓輿論進一步發酵,直接發了聲明。
“我與傅時寒今後沒有任何關系,希望大家不要再胡亂猜測,也請多關注我的產品,小絮工作室一向憑實力說話。”
發出不到兩分鍾,傅時寒就打來了電話。
我按掉後直接將他拉進了黑名單。
他又換了個號發來短信。
“小絮,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小絮,我們能不能回到從前?”
“小絮,我錯了。”
“求你接電話。”
我回復了兩個字,“不能”。
然後關機,乘上了飛往巴黎的航班。
8
頒獎禮上,我與不少國際品牌的調香師交流學習,收獲不少。
記者採訪時,不免有人問起最近的輿論。
有一位亞洲記者問我:“有傳言說您研發的季度新品,靈感來源於您的前男友,這是真的嗎?”
頓時,數十個攝像頭對準了我。
我從容一笑,“新品名為‘逆’,是一款比較清新的皂香,同時混合著栀子花香氣。這款香的靈感來源,是我自己。”
“有些人,他們的出身或許並不富裕,甚至不光彩。他們會因此被人嘲笑,輕視,甚至欺凌。但越是這樣的人,越該堅韌不屈。”
“我想告訴這些人,即便買不起香水,肥皂味也是獨一無二的香氣。”
在閃光燈照映下,我好像突然看見了從前的自己。
她坐在破舊昏黃的小屋裡,身旁還躺著醉酒的繼父。
她一邊抹眼淚,一邊寫著作業,嘴裡嘟囔著遠大的志向。
她說,我要離開這裡,我要去看外面的世界,我要把屋子變得香香的,再也沒有難聞的酒味。
我人還沒回去,新聞先傳回了國內。
一個深夜,沈阿姨打來了電話。
我接起,那頭傳來了一個低沉的聲音。
“溫絮,你騙我。你明明說過,這款香是送給我的。”
我將傅時寒所有的號碼都拉黑了,想不到他竟拉下臉來求沈阿姨,借她的手機打來。
沒等我說話,他接著道:“你還因為上次在飯店的事生氣對嗎?等你回來了,你想怎麼撒氣都行,我保證站在你這邊。”
“我太想你了,我——”
對面聲音戛然而止,然後是一聲重物倒地聲,隨後傳來一聲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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