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栩如深第1章

聚會上，男友和一位女同學遊戲墊底，要接受接吻懲罰。

 

眾人勸他算了，可周易然卻是不以為然。

 

“陳涵薇，願賭服輸，這點小事你不會在意，對嗎？”

 

我笑著點頭應是，周易然抬手捧著柳顏寧的腦袋親了下去。

 

酒局散去，周易然醉意朦朧摟著我的肩膀，誇我在人前體貼，我反手就給了他一巴掌。

 

第二天，周易然捧著紅玫瑰到公寓找我認錯。

 

來開門的人，卻是他的S對頭。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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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眾輸掉遊戲，周易然負氣將杯子裡的酒一飲而盡，問道：“懲罰是什麼？”

 

發起人面色尷尬打圓場：“易哥，你和薇薇是情侶，她這一把是贏家，咱這一輪就當你也贏了，先前說的懲罰不作數哈。”

 

話剛說完，有人卻是不肯了。

 

“唉，我今天也帶了女朋友來，剛才還輸了被罰二十個俯臥撐，怎麼到易哥這兒就不放水了呢？你小子不公平啊。”

 

另一個同學也跟著起哄：“就是，玩遊戲要是不遵守規則，那還有什麼意思？”

 

說完，在座的人不約而同看了我一眼，我眼尾染上一抹笑，神情不見任何波瀾。

 

這些人表面捧著周易然，喊他“易哥”，可心底裡卻是不服氣。

 

隻因我是飛閱集團總裁的女兒，富二代中的富二代。

 

如今的周易然滿身名牌出入高檔場所。

 

可遇到我之前，他還是個生活拮據的窮學生。

 

至於周易然的朋友，自然也和他差不多。

 

要不是昨天周易然主動拒絕了我送的生日禮物，求著我來為他切蛋糕，我原本也不想浪費這個周末，來湊這場無聊的熱鬧。

 

我當然知道，這是小男生為了滿足虛榮心欲拒還迎的把戲，可周易然跟了我兩年，我念著情分便也就遂了他的願。

 

根據遊戲規則，這一輪的輸家周易然要和上一輪的輸家柳顏寧接吻。

 

其實就是打著懲罰的名義玩曖昧。

 

關於柳顏寧，我略有印象。

 

初次見面，這女生就對我充滿敵意，很顯然，她也喜歡周易然，隻不過，被我截胡了。

 

我沒有說話，當事人柳顏寧故作善解人意，開口點我：“薇薇，我們大學生玩得開，你可千萬別見怪。”

 

又為周易然解圍：“阿易平時玩得挺好，今天隻是喝醉了，狀態不好發揮失誤，你們可別揪著不放啊，實在不行，我自罰三杯。”

 

柳顏寧正要拿起酒杯，周易然當即將人攔住：“輸了就是輸了，我周易然又不是玩不起！”

 

礙於我的身份，其他人趕忙勸說：“易哥，還是算了吧，一場遊戲而已，規矩都是人定的，再說，寧寧還沒男朋友呢。”

 

說著，李祿給柳顏寧打了一個眼色，想讓她配合自己將此事揭過。

 

柳顏寧卻當作沒瞧見，先前說話的男同學又拱火：“易哥，你不會是怕薇薇吃醋吧？”

 

周易然面子掛不住，裝作不以為然對我說：“陳涵薇，玩遊戲就是要願賭服輸，這點兒小事你不會在意，對嗎？”

 

我笑了笑，隻說：“自然。”

 

周易然心滿意足親了我一口，和在場的人炫耀：“看吧，我們家薇薇就是對我好！”

 

“妝花了。”我頓覺反感，抽了一張紙巾擦拭自己的臉。

 

周易然起身走向柳顏寧，二話不說抬手捧著對方的腦袋親了下去。

 

柳顏寧面帶嬌羞看向我，我全程不動聲色。

 

2

 

酒局結束，我剛買完單，周易然醉意朦朧走過來摟著我的肩膀，將頭湊過來想要吻我，我後退一步避開。

 

周易然以為我是嫌棄他身上的酒味，嬉皮笑臉道：“對不起，今天高興，多喝了幾杯。”

 

又貼在我耳邊，對我說：“陳涵薇，你今天實在是太體貼了。”

 

趁周易然的同學還沒走，我嘴角勾起一抹笑，小聲告訴他：“咱們分手吧。”

 

周易然猝不及防，難以置信看著我，壓低聲音問我：“陳涵薇，你生氣了？”

 

我當然沒有生氣，不過是玩膩了。

 

周易然既然這麼想要臉面，那我就偏在這時候提分手，我就喜歡看他驚慌心虛的樣子。

 

周易然立即抓著我的手認錯，卻是礙於同學在場，不敢大聲說話。

 

“陳涵薇，別拿分手開玩笑，我對感情很認真的，你知道的，我心裡隻有你一個人，等回家了，隨便你怎麼懲罰我都行，我給你跪鍵盤，學狗叫，好不好？”

 

若是放在以前，周易然說的這些話不論真假，至少我聽著還算悅耳。

 

但到了此刻，我隻覺厭惡。

 

我懶得和他多費口舌，“咱們好聚好散，兩年時間，我膩了。”

 

周易然隻當我是鬧脾氣，得寸進尺借著酒勁想抱我，我反手就給了他一巴掌。

 

這下子，周易然顏面掃地臉色難看，柳顏寧第一個衝過來護短。

 

“陳涵薇，你太過分了，隻是一場遊戲而已，你要是接受不了直說啊，何必裝大度再來秋後算賬。”

 

說著，柳顏寧伸手去扶周易然，“阿易，你沒事吧？都怪我，是我不好，不該輸了遊戲，讓你和女朋友鬧矛盾。”

 

茶言茶語我都聽煩了，李祿等人巴不得看周易然出醜，便也就沒有幫腔。

 

見我不搭話，柳顏寧正要接著演，我卻是直接轉身，踩著高跟鞋出門。

 

為了留住我，周易然一把推開柳顏寧，連忙跟上來拉著我的手認錯。

 

“陳涵薇，我錯了，你別生氣，我以後一定改，是我沒有顧及你的感受。”

 

我甩開他的手隻覺晦氣，直截了當道：“我沒生氣，不過是嫌你髒了。”

 

周易然還想S纏爛打，我叫了隨行的私人司機過來攔人，自己坐上豪車揚長而去。

 

見我離開，李祿適才過來獻殷勤，“易哥，薇薇生氣了吧，你還不追上去哄一哄？”

 

周易然忙收起卑微姿態，若無其事道：“沒事兒，她就是和我賭氣呢，等明兒個，我買束花去說幾句軟話就好了。”

 

李祿卻是等著看好戲，對著身後同學挑眉，又換上諂媚臉色討好周易然。

 

“還是咱易哥有本事，連富二代都拿捏了，這家庭地位，妥妥的啊。”

 

周易然強顏歡笑，怕被人看笑話，失去現有的一切，便開始大言不慚。

 

“像陳涵薇這樣的大小姐，氣性總是大了些，不過嘛，我們好歹是男女朋友，難免小打小鬧。”

 

柳顏寧站在他身後，眸底難掩妒恨。

 

3

 

門鎖被人試了三次，播報密碼錯誤。

 

就在周易然準備按下第四次的時候，門突然打開，眼前的人讓他始料未及。

 

“江庭之！你怎麼會在這兒？”

 

“這門鎖密碼隻有三次機會，你再按一次，可就自動鎖S了。”

 

江庭之答非所問，是在宣主權。

 

周易然大腦有片刻宕機，可見到江庭之穿著浴袍，卻又如臨大敵。

 

他左顧右盼往裡看，奈何江庭之身高優越，竟把視線遮得嚴嚴實實。

 

“陳涵薇呢？她在哪兒？我有事找她！”

 

周易然不由分說就要進來，江庭之紋絲不動。

 

“你們已經分手了，這間公寓，是薇薇的私人住所，你確定要硬闖？”

 

江庭之話落，周易然頓時惱羞成怒。

 

“江庭之，我一直以為你清高，沒想到你這麼不要臉，居然勾搭我女朋友，你給我滾開，我要見陳涵薇！”

 

我在屋內看著兩人爭執。

 

擔心江庭之吃虧，我還是選擇過去幫他。

 

“周易然，我昨天晚上已經說過，一拍兩散，你要是胡攪蠻纏，別怪我不留情面。”

 

見到我，周易然臉上浮現笑意，可瞥見我頭發未幹，鎖骨上方有紅痕，他驟然色變。

 

“陳涵薇，你背著我和江庭之搞到一起了？你怎麼能和他在一起？我才是你男朋友啊！”

 

“你個賤……”罵人的話正要脫口而出，周易然卻忍住了。

 

我神色冷漠看著他。

 

“怎麼不罵了？你平日裡，不是經常罵我是不知羞恥的富二代嗎？”

 

聽到這句話，周易然大驚失色，下意識解釋。

 

“不……不是的，我沒說過這話，一定是江庭之汙蔑我！”

 

說著，周易然張牙舞爪要和江庭之動手，我拿起手機，當著他的面點開微信轉發錄音。

 

“陳涵薇就是個欲求不滿的婊子，脾氣大性格古怪，要不是看她有幾分姿色，有幾個臭錢，我才不會看上她！”

 

“有錢又怎麼樣，還不是個戀愛腦，隻要我稍微說點好話哄著她，她就會對我有求必應。”

 

……

 

這其中，還包括昨天周易然在我走後，在同學面前說的那些話。

 

周易然原想辯駁否認，卻是無法抵賴，驚恐不已看著我：“這錄音，哪來的？”

 

以前我還挺喜歡他的反應遲鈍，可現在，我卻覺得周易然實在愚蠢。

 

A大每年有數不清的畢業生，想進我們家公司的人多了去。

 

這兩年，周易然仗著我的錢財權勢，在學校混得風生水起。

 

可以說，是逆天改命。

 

他這樣的人一朝得勢高調炫富，又怎會不惹來別人的記恨。

 

我沒有回答周易然，給他下了通牒：“帶上你的花離開我的公寓，不然，後果自負。”

 

說完，我趁周易然沒回過神，直接關上門。

 

周易然氣極，在門口大喊大鬧：“江庭之，你搶我女朋友，這事兒沒完！”

 

我打電話給物業。

 

很快，兩個保安上來將周易然趕走。

 

4

 

聽著門外沒了動靜，江庭之轉身，溫柔將我擁在懷裡，“別和這種人置氣，不值得。”

 

凜冽氣息鑽入鼻尖，想起昨夜纏綿景象，我十分滿意。

 

“我才不會為了他動怒，隻是大清早被人打擾，起床氣沒消。”

 

“嗯，消消氣。”

 

江庭之從我手中拿過毛巾，動作笨拙為我擦拭頭發。

 

事實上，我確實不在意那些話。

 

畢竟周易然在我這裡搖尾乞憐久了，心中難免有怨氣和不甘。

 

幾句惡心人的話，無非聽了叫人膈應，也沒法對我造成實質性的利益損失。

 

隻不過，昨晚和周易然分開後，我臨時接了個應酬電話，到江海飯店與合作方談生意。

 

說來也巧，我剛進去，便碰上勤工儉學的江庭之被經理訓話。

 

原本不想多管闲事，隻是想起從前我和他有過一段淵源，便上前解了個圍。

 

三年前，我曾受邀到A大參加開學典禮，為我獻花的新生便是江庭之。

 

他比周易然小一屆，不過剛到學校不久，便在論壇上迅速出圈，成了無人不知的校草。

 

我時不時在周易然同學口中聽到江庭之的名字。

 

隻知道他品學兼優，卻不知他家境貧寒。

 

說起來，我私下也沒少資助成績優異的學生，便借著帶路的由頭給了江庭之一沓鈔票。

 

讓我意外的，是他沒有拒絕，並且和我大方答謝。

 

事後更是為了對得起我的錢，在上菜的時候替我在酒局上擋酒。

 

我活了二十七年，頭一次見人這般坦蕩，也第一次知道，江庭之酒量差，一杯倒。

 

昨夜江庭之喝醉了，是我扶著他離開。

 

剛上我的車，人醒了。

 

江庭之問我，要把他送去哪兒。

 

我見對方喝醉，便起了逗弄他的心思，半開玩笑說：“去我公寓。”

 

卻沒想到，江庭之應了我一聲：“好。”

 

我承認自己對他有見色起意的成分，但江庭之這聲好，實在出乎我的意料。

 

可沒等我出言再問，江庭之竟借著醉意吻上我的嘴唇，拙劣而又青澀。

 

我想，或許是他喝醉了意識不清，但，江庭之卻是含糊不清在喚我的名字，陳涵薇。

 

他說：“我比周易然年輕，也比周易然好看，你要不要，試試我？”

 

江庭之這話，算是徹底把我問蒙了.

 

我和他，隻有一面之緣而已。

 

本來我對愛情就沒有什麼憧憬，和漂亮的皮囊談戀愛也是各取所需。

 

和周易然分手，對於江庭之的主動，我自然沒有理由拒絕。

 

理智尚存的我，風馳電掣開車回了公寓。

 

江庭之確是跟他說的那樣。

 

剛進門，便急不可耐。

 

縱使他是故意裝醉接近我，我也認了。

 

不過是圖錢罷了，剛好，我錢多。

 

像江庭之這樣為了錢接近我的男生，我遇到過不少，周易然就是其中之一。

 

不過，兩人性格迥異，事後江庭之沒有急著和我要名分，也沒有拐彎抹角同我討東西。

 

我沒醒之前，他就起床洗漱幹淨，等我醒了，浴缸裡也已經放好了熱水。

 

周到貌美，這是我對江庭之的感觀。

 

5

 

為我擦完頭發，江庭之去了廚房。

 

我回房間護膚，與此同時，手機界面彈出微信消息。

 

是江庭之的個人背景調查。

 

他家庭頗有些復雜，父親酗酒家暴，五年前欠債S人進了監獄，母親是個清潔工，不過在三年前因為一場車禍失去雙腿，現如今，靠低保和編筐生存。

 

車禍？

 

我隨手發了一條消息，讓人順便查一查內情。

 

這種事，很難排除意外。

 

那麼，江庭之的母親應該會得到一筆補償費。

 

可目前看來，母子倆生活困苦。

 

“阿薇，來吃早飯。”

 

我剛放下手機，江庭之便來喊我。

 

見我不說話，他變得局促：“我可以叫你阿薇嗎？”

 

我臉上浮現嚴肅，反問：“你說呢？”

 

江庭之神色僵硬，立刻彎腰賠罪。

 

“對不起，是我唐突了，陳小姐，早飯已經做好了，你要吃點嗎？”

 

我忽而笑出聲，卻是因為看到他雙手疊在前方九十度鞠躬致歉，過於古板正經。

 

這人，看起來單純，卻又讓人猜不透。

 

“逗你玩呢，以後就叫阿薇，走吧。”我起身走向外面，卻見桌子上放著兩碗小米粥，以及豆漿油條之類的攤邊常見小吃。

 

江庭之做的飯樸素簡單，對比從前周易然為了討我歡喜，去學煎牛排的做法，高明了不少。

 

不過不可否認的是，江庭之手藝不錯，深得我心，他提供情緒價值，我為他解決困境。

 

“江庭之，你的學費和生活費我包了，你以後就把打工掙錢的時間留給我，並且，我會找最好的醫生，為你的母親看病。”

 

“這張卡裡有五十萬，你收著。”

 

去上班之前，我從包裡拿了卡遞給江庭之，對於我的安排，他仍是沒有推辭，但也並未立馬接受。

 

我想，他大抵是要和我鬧個氣，說我未經允許查他，要讓我加碼。

 

可江庭之，再一次出乎我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