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問我:“那我以後,還能來嗎?”
事到如今,江庭之原來還沒認清自己的位置。
我一時有些懵,不知道是他做戲太過,還是本質就是這樣。
“江庭之,你現在是我的人,公寓密碼,是我的幸運數字,你可以改成自己的生意。”
我指了指掛在牆上的日歷,上頭用紅筆圈了特殊日子。
江庭之臉上露出溫和笑容,走過來蹲下為我換上高跟鞋。
他問:“阿薇,你中午想吃什麼?我準備好飯菜等你回來。”
“不必了,中午我去學校接你吃法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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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我拿起車鑰匙關門離開。
第一天和江庭之相處,很是愉快。
6
下班後,我開車等在校門口。
原本心情極好,可周易然卻不合時宜湊了上來。
“陳涵薇,真的是你?我剛聽同學說你的車在這兒,我還有些不信,原本想碰一碰運氣,沒想到你真來了!”
說著,周易然輕車熟路走向副駕駛,沒等他伸手,我提前鎖S車門。
“陳涵薇,你還在為昨天的事生氣?我已經知道錯了,都怪那個柳顏寧說話沒輕沒重惹你不開心,我找人把她趕出學校,以後再也不讓她出現在你眼前,好不好?”
“我再也不和李祿那群人玩了,要不是他們定的什麼破規則,我昨天也就不會在喝醉的時候接受懲罰,我要清醒一點,就不會做出那樣出格的事。”
見周易然嘮叨沒完,我冷聲趕人:“周易然,看在你之前跟過我的份上,我不跟你算賬,但你別忘了,你的底我一清二楚,要是不想退學,別來礙我的眼!”
可周易然卻是不肯放棄,“陳涵薇,你原諒我好不好?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
他平時並不低調,不少人知道周易然和我的關系,圍觀的學生越來越多。
我正想處理,周易然突如其來挨了一拳。
“離她遠點兒。”
是江庭之。
聽江庭之這話,周易然怒上心頭。
“江庭之,你不要臉!陳涵薇是我女朋友,我和她的事,你有什麼資格插手?”
周易然抬手要打江庭之,卻被握住拳頭。
“別在這兒鬧,道歉,然後滾!”
見兩人動手,周圍的人議論不休。
江庭之一向孤僻,獨來獨往,而周易然,眾所周知,他傍上了富婆。
見有人拍照瘋傳,周易然越發肆無忌憚。
“怎麼?你敢勾搭我女朋友,還怕我當著別人的面拆穿你?既然怕丟臉,就不要做這種見不得人的髒事!”
江庭之眸光深邃,直接折了他的胳膊。
“周易然,你別抹黑事實,我和她是正常戀愛,你要是再糾纏,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說著,江庭之又對圍觀的人澄清了一遍。
“造謠犯法,今天的事,希望大家不要為了流量斷章取義,車上的人,是我女朋友。”
江庭之的處理方式,雖然兒戲了些,但至少,他的態度讓我很滿意。
“上車吧,我不在意外界的流言蜚語。”
說著,我從包裡拿出一沓鈔票警告周易然。
“這是醫藥費,你應該知道我的手段。”
周易然沒有接,卻又掙不開江庭之的束縛。
“陳涵薇,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別叫她的名字,我打的人,我負責。”
江庭之加重力道甩開周易然,轉身上車。
我和江庭之離開後。
後視鏡裡的眾人依舊對周易然指指點點,直到學校保安趕來,這出戲才算完。
7
路上我忍不住調侃江庭之。
“長能耐了啊,都會打架了。”
江庭之卻是垂眸說起往事。
“你調查過我,應該早就知道,我父親是個禽獸,我小學那會兒,他為了還賭債逼我母親賣身,我這兩下子,還是和小巷子裡的混混學來的,那些人雖然輟學帶著我打架,可為人還算仗義,沒少護著我們孤兒寡母。”
我眸光微暗,說道:“人都是有兩面性的,有好有壞,就像你,一看就是個三好學生,我真沒想到,你還能和混混玩到一起。”
江庭之自嘲一笑,隻說:“生活所迫,不過是抱團取暖。家暴這種事,沒人敢管,報警調解治標不治本,如果我媽提離婚,我爸就會用親人威脅她。這種精神和肉體上的雙重折磨,是最讓人崩潰的。”
我不禁問他:“所以,你選擇讀法學專業?”
“嗯。”
江庭之手上,正拿著課本。
我笑了笑,告訴他:“那你應該看不慣我這種人才對。”
江庭之毫不避諱,對我直言:“你是說,拿錢解決所有事這種態度嗎?”
“目前來說,我們確實是各取所需的關系,我還沒有資格和你談別的,不過,阿薇,我想有朝一日,我會跟上你的腳步。”
我並沒有回答他,聽了隻當空話。
即便江庭之說得確如所想,他也近乎無法實現這個野心。
哪怕某一天,江庭之真的翻身、
到那時,我或許對他失了興趣也未可知。
兩個月後,我忙於工作需要出差三天,江庭之經過我的允許買了一隻布偶貓到公寓。
他說,我總是處於焦慮和忙碌,寵物擁有治愈力,能讓我放松心境。
我想,江庭之說得對。
我下飛機那天,江庭之說要來接我,我給了兩百萬預算,讓他去買車。
可江庭之買了一輛兩輪的,機車。
我之前從不吝嗇花錢,但認識沒多久就在對方身上花掉近三百萬,是例外。
他總能出乎我的預料。
說自己有駕照,卻沒說是摩託車駕照。
見我愣在原地,江庭之幫我提行李箱,然後問我:“阿薇,讓司機先把東西送回去,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好嗎?”
我欣然接受。
江庭之笑容依舊,把早已準備好的頭盔給我。
“這是目前我能買到安全性最高的頭盔,阿薇,你相信我嗎?”
“當然。”
我坐上了他的後座。
車子啟動,隔絕耳邊一切喧囂,是久違的自由,我能清楚聽到江庭之心跳。
我有意看了一眼他的頭盔,和我的並不是同一款。
要是放在情竇初開那會兒,我大概會難以抑制迷戀江庭之這樣的男生。
溫暖,欲、野,這種反差感,在江庭之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
但我知道,放到現在,我隻是享受這片刻新鮮。
江庭之帶我去了一處海灘,傍晚的夕陽照在海面上,波瀾起伏唯美遼闊。
我們在海邊接吻,對彼此說最親密的情話,撿擱置在沙灘上的海星。
他的真摯和赤忱,讓人淪陷。
8
江庭之進醫院那天,我正在公司開會。
大致經過,是周易然趁我出差那三天,找江庭之麻煩不成,反被打了一頓。
為了報復,周易然約江庭之到天臺算賬。
卻沒想到,兩人起衝突的時候,周易然失手把江庭之推下天臺。
別人告訴我,要不是底下有一輛面包車做緩衝,江庭之不S也得殘廢。
我趕到醫院的時候,周易然已經被警察控制。
江庭之躺在病房裡,腳踝和脖頸扭傷,身體多處磕碰淤青。
見到我,他疼得龇牙咧嘴還是努力擠出笑容:“你來了。”
我無奈卻也心疼,拉出椅子坐在病床邊:“明知道他找你約架,你還去?”
江庭之解釋:“若是放在平時,我肯定不去惹事,可這回不一樣,周易然是我情敵。”
他看著沒心沒肺,可這話卻說得尤為認真。
像是錯覺,提到周易然名字的那一刻,我似乎瞧見江庭之眸色閃過晦暗。
但我想,他恨周易然並非沒有緣由,畢竟,對方險些害了江庭之的命。
天臺沒有監控,可李祿卻是目擊證人。
據他所說,那天自打和我分手之後,周易然為了維持虛榮變賣奢侈品,到後來,開始借網貸度日。
去找江庭之那天,他事先喝了不少酒,李祿怕出事,便跟著他出了宿舍。
沒想到,會發生這麼大的意外。
但事情,很快有了變故。
周易然進去第二天,柳顏寧就為他翻供。
她說,是江庭之自己跳樓嫁禍周易然。
這話可信度不高,江庭之不是傻子,從那麼高的樓跳下來,除非是尋S。
可柳顏寧提到了一個關鍵。
若江庭之事先算計好面包車的位置跳下,那麼他完全有可能陷害周易然。
柳顏寧喜歡周易然,這件事在A大不算隱秘。
兩人是同班同學,女追男,周易然一開始也並未明確拒絕柳顏寧。
直到我出現。
周易然的案子模糊不清,江庭之被叫去問話,我親自開車送他。
剛到門口,柳顏寧便氣勢洶洶衝上來,指著我和江庭之的鼻子罵。
“陳涵薇,你別以為有錢有勢就能顛倒黑白,阿易他是冤枉的,你們別想害他!”
“我那天,可是親眼看到你站在天臺邊緣,不是阿易推人,是你自己踩空掉下去的!”
江庭之捕捉到漏洞,質問柳顏寧:“你剛才說,我是失足掉下去的,對嗎?”
柳顏寧正在氣頭上,隨口接了他的話:“對,你是自導自演,阿易是無辜的!”
我意識到,江庭之在誘導她說錯話。
柳顏寧情緒激動,江庭之道:“你既然一直跟著周易然,就應該知道,是他先挑釁,言語辱罵,我才會受邀去天臺。”
“你都說了,親眼看到我站在天臺邊,那麼,你應該知道,是他把我逼到絕路在先,我才會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
柳顏寧立即反駁:“你胡說,分明是你自己走到天臺邊。”
江庭之面色淡然,“柳同學,我知道你想為周易然脫罪,可我作為一個正常人,一生活如意沒有精神類疾病,二沒有難以承受的打擊負擔,怎麼會自己走到天臺邊跳樓呢?”
柳顏寧這兩天為周易然的事心力交瘁,如今碰上江庭之,崩潰怨恨一股腦湧上心頭。
她竟是直接衝我來。
“賤人,都是因為你,要不是你水性楊花,用金錢腐化了阿易,他才不會這樣。都是你害了他。”
江庭之眼疾手快,搶先制住柳顏寧。
“柳顏寧,周易然落到今天這種地步是他自己咎由自取,和別人都沒關系。”
柳顏寧氣得破口大罵。
“狗仗人勢,你以為她陳涵薇是什麼好東西,等哪天她把你玩膩了,你的下場一定比阿易更慘,我等著看你倆的報應!”
事情發生在警局門口,監控拍得一清二楚。
經過這麼一鬧,周易然被判了蓄意傷人,柳顏寧因為作假證,也受了處罰。
雖然,我這次不遺餘力幫江庭之討公道。
可柳顏寧的話,我也放了幾分在心上。
江庭之,有秘密瞞著我。
9
一年後,江庭之大四。
他總說自己學業繁重忙著寫論文,同我見面的次數少了很多。
我知道熱戀期過了,江庭之一心撲在未來,無可厚非。
但我不想忍受等待和冷落,也不會為任何人改變自己的人生軌跡。
畢業前一夜,江庭之約我到海灘。
我知道他為我買了戒指,據說,一位男士一生隻能為一位女士定制。
江庭之把這個當作承諾,但於我而言,這種寄託物質的浪漫告白和發自肺腑的動聽情話,並不能讓我甘願被一枚戒指困住靈魂。
我沒有赴約,打了江庭之跟他分手。
“江庭之,謝謝你這段時間陪我,我們分手吧,不是因為誰有過錯,隻是所有事都有一個保質期。”
“再也不見,江庭之。”
說完,沒等江庭之開口,我直接掛斷電話。
江庭之後來找了我幾次,我都避而不見。
慢慢的,他徹底淡出了我的記憶。
三年後,我和江庭之再次見面。
他開了一家律師事務所,命名江陳。
秘書告訴我,這家律所規模比不上行業頂尖,但業務能力出色,創立以來從未出錯。
我剛到會客室,江庭之趕來見我。
他穿著得體矜貴的西裝,戴著金框眼鏡,看起來比從前沉穩俊逸許多。
可見到我,竟是有些手足無措。
我笑著開口問他:“有豆漿嗎?”
江庭之忙答:“有,小廚房,我這就去做。”
他正要離開,我將人叫住:“不用了,逗你的,先談工作吧。”
合作過程很順利,結束後,江庭之鼓起勇氣喊我:“阿薇,我可以,請你去吃法餐嗎?”
我轉身看向他,想起自己第一次請江庭之吃飯,吃的就是法餐。
“江庭之,很抱歉,我接下來還有別的行程。”
江庭之聽懂了我的話中之意,卻不想輕易放棄:“那我們去吃別的,你說了算。”
我笑了笑,隻說:“江庭之,我快要結婚了。”
說完,我拿起合同轉身離開,江庭之站在原地,眸光黯淡。
我與江庭之相戀並非因緣巧合。
我知道他是蓄謀已久接近我,也知道他對我的情感摻雜真心,更知道,他看似冷靜,骨子裡卻是偏執。
為對付周易然,試探自己在我心目中的分量,江庭之甚至用了跳樓這樣極端的方式。
他拿著我的錢和資源創業,我當作不知情。
隻是沒想過,江庭之能走到今天這一步。
這樣的人,有能力卻也不乏執念。
他的控制欲和佔有欲,會隨著野心放大。
我想,或許在不久的將來,江庭之會站到更高的地方。
但我們,再無可能。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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