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2025-06-17 15:39:414347

白馥柔被激怒,上來就要打我,我推開左右丫鬟,直接將白馥柔推下了橋。


 


看著她在水裡撲騰。


 


我心裡暢快許多。


 


「住手!」


 


裴懷瑜步履匆忙趕來時,白馥柔已經在水裡撲騰好久了。


 


他上來就給了我一巴掌:


 


「懷桑,你太胡鬧了!」


 


他二話不說,跳入湖水裡,將白馥柔抱了上來,將自己的披風解下來給她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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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桑,你還要任性到什麼時候?屢次傷害馥柔,如今為了一支簪子,又將她推入湖裡,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他將我手裡的宮規接過去,隻看了一眼就扔進了湖裡。


 


「你看看你心浮氣躁,寫的什麼東西?」


 


我第一次覺得裴懷瑜是如此陌生,好像這個冰冷的他,我從未認識過一樣。


 


我看著親手抄錄的《白頭吟》沉入湖裡。


 


想到在他教授我讀這篇時,我惡狠狠地看著他:「若是你有天敢負我,我便要像卓文君一樣,與你一刀兩斷,再不相見。」


 


後來路過月老廟,他拉著我的手,在情人樹上綁上我們二人的紅絲帶。


 


跪在樹下,指天誓曰:「我裴懷瑜此生隻心悅李懷桑一人,如違此誓,願受噬心之痛,夜夜夢魘,不得好……」


 


我怕他說出更多可怕的話來,忙捂住他的嘴:「好了好了,月老知道你的誠心了。」


 


如今我的心意隨著《白頭吟》一起沉了。


 


8


 


轉身離開之前,我拉住了裴懷瑜的袖子,固執地問:「裴懷瑜,你是不是也覺得被我這個女土匪救下是一種羞辱?


 


「你有沒有想過,S掉寧縣所有百姓,掩蓋你不想被人知道的過往?」


 


裴懷瑜後退一步,隨即避開我的眼神,搖了搖頭。


 


「我沒有想過。」


 


我愣在原地,他的反應告訴我,他想過。


 


我冷笑一聲:「裴懷瑜,我真後悔救你,就應該讓你S在那裡,暴屍荒野,給春山的兄弟們陪葬!」


 


心裡卻像是被萬條毒蛇撕咬,疼在裡邊,叫不出聲來。


 


在寧縣的裴懷瑜明明不是這樣的,育嬰堂的孩子們大都不識字,孫婆婆她們也請不起先生。


 


裴懷瑜親自編寫文章,教授孩子們識字。


 


孩子們一看到裴懷瑜,都會撲到他身上,喊他「夫子、夫子」。


 


而他總是很耐心地對待每一個孩子。


 


日子久了,就連孫婆婆也改變了想法。


 


說他是個可託付的好郎君。


 


可是如今的他,我卻覺得越來越陌生。


 


我將手上的紅線摘下來,當著他的面丟進了湖裡:


 


「裴懷瑜,我不想喜歡你了。


 


「我們,就此別過吧。」


 


天空一聲驚雷,瞬間就下起雨來。


 


我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


 


裴懷瑜眼中閃過一絲刺痛,卻還是抱起了白馥柔,往自己的寢殿走去。


 


小太監見他面色沉重,試探道:「要不要給李姑娘送把傘?」


 


「不用管她,本王就是以往太嬌慣她,才縱容得她無法無天!」


 


懷桑的性子,裴懷瑜最是清楚,氣性大,忘性也大。


 


過兩天,她氣消了,就會又纏著他買各種小玩意兒了。


 


裴懷瑜看著手上的紅繩,自我安慰道,等到日後將母親遺留下的那對玉镯送給她,做定情之物來彌補。


 


她定然會開心的。


 


馥柔眼中流出眼淚,滿是委屈地看著裴懷瑜。


 


裴懷瑜溫柔地將她送回了相國府。


 


白馥柔卻感覺到徹骨的寒冷。


 


裴懷瑜似乎跟從前不一樣了,可是她也不知道哪裡不一樣了。


 


「懷桑不是有心的,你莫要跟她計較,待會自會有太醫來為你診治。」


 


彈幕的女主黨炸了:


 


【怎麼感覺男主明明選擇了女主,卻一股子心在女配身上的感覺?】


 


【我也是這個感覺,男主好像真的愛上女配了!】


 


【你們女主跟男主配一臉吧,女配先撤了,待在皇宮也太憋屈了,支持男二女配在一起!!!】


 


【男二是誰??】


 


9


 


宮裡人人都說,我痴心妄想。


 


五皇子對我仁至義盡了。


 


於是我去找了皇帝。


 


「陛下,當初答應民女的黃金千兩,可還算數?」


 


皇帝捋了捋胡子:「李姑娘要走了?」


 


我點頭:「這上京我也逛夠了,該回去了。」


 


「我想念寧縣的酥油燒餅,想念孫婆婆做的甜粥,想念那群孩子們。」


 


皇帝指了一位御前侍衛:「就讓他護送你回去吧,你一個姑娘家帶著這麼多銀兩,不安全。」


 


我跪地叩頭:「多謝陛下。」


 


那位御前侍衛,總讓我覺得眼熟。


 


一拍腦門,我忽然想起來,那日我和白馥柔打得不可開交。


 


就是他將我帶去貴妃宮裡的。


 


他不是三皇子的暗衛嗎?


 


一個可怕的念頭浮現在我腦海裡。


 


出宮門時,我聽到殿內一聲劇烈的咳嗽。


 


陛下身邊的大太監跟了出來:「陛下說這塊令牌給姑娘,姑娘可以隨意出宮,不會有人攔著。」


 


我笨拙地行禮道多謝。


 


隨意問道:「陛下這樣咳嗽多久了?在民女家鄉有一種甘草,熬成湯止咳是最好的。」


 


「李姑娘有心了。」


 


我突然想起來,進京前在京郊一個農舍附近也見過這種草。


 


我一出宮門,就想起來應該騎馬來著。


 


對面一人一身黑色勁裝,牽著一匹馬向我走過來。


 


「李姑娘可是想去郊外?好巧,烏某也要去。」


 


是烏凌。


 


他面色冷酷,眼底卻堆滿了笑意。


 


【巧什麼巧,分明你在這等了快一個時辰了。】


 


【這是男二?怎麼戲份這麼少?什麼來頭啊?】


 


我神色一動,他好像也沒看上去那麼壞。


 


我在宮裡也不認識什麼人,有馬為何不借?


 


「想來大人公務繁忙,這馬算我借你的,等我回來一定還你。」


 


他卻翻身上馬,向我伸手:「不逗姑娘了,是陛下吩咐我保護姑娘的安全,姑娘在哪兒,烏某就在哪兒。」


 


上馬時,他的大手將我箍住,身後傳來清晰可見的心跳聲。


 


除了裴懷瑜,我從未與男子如此親近過。


 


手心都有些冒汗。


 


烏凌一拉韁繩,帶我穿過大半個都城,我左右四顧,根本看不過來。


 


各色招牌,點心美食的香味彌漫。


 


烏凌疑惑:「李姑娘來上京之後,從未逛過嗎?」


 


我原本想笑的,可是嘴角卻彎不起來。


 


回京之前的馬車上,裴懷瑜曾跟我說上京有西域的美酒彩寶,還有各色雜耍,上元節滿街的燈籠,火樹銀花漫天。


 


他握住我的手,說要帶我好好地逛一逛。


 


可是回京之後,他就越來越忙。


 


對我不是生氣就是訓斥。


 


……


 


想著想著,我的肚子就咕咕叫起來。


 


烏凌笑了,翻身下馬,消失在人群裡。不一會兒回來時,手上已經多了用油紙包好的兩個熱氣騰騰的包子。


 


「這是上京樊樓最出名的蟹黃湯包,請姑娘嘗嘗。」


 


我一口咬下去,湯汁流了一手。


 


烏凌拿出懷中的帕子替我擦拭,關切道:「有沒有燙著?」


 


我卻盯著那帕子上的迎春花出了神。


 


看著烏凌琥珀色的眸子。


 


白皙英俊的面龐。


 


我很快否認了內心的想法。


 


怎麼可能是同一個人呢?


 


烏凌用左手拔甘草的模樣,讓我又晃了神。


 


我下意識開口叫了聲:「阿牛?」


 


他下意識地抬頭回應我。


 


「哎……」


 


看我笑意僵在臉上,他意識到瞞不住了。


 


阿牛,幼年跟在我身邊,在春山學堂讀書,因為身材胖乎乎的,經常被欺負。


 


我叱咤春山學堂。


 


很快他就成了我的小弟。


 


那時他親手削了一個木雕娃娃給我。


 


「我們北地風俗,喜歡一個人就把她的模樣做成木雕的樣子。」


 


我卻嫌棄木雕醜。


 


阿娘第一次教我做女紅。


 


我不想繡那些高雅的花,隻想繡春山年年春日都能見到的迎春花。


 


結果繡出來,阿娘扶額道:「這菊花繡得也……」


 


我搶白道:「這是迎春花!」


 


阿娘和幾個嬸嬸捧腹大笑。


 


我在一聲聲嘲笑中,逐漸厭棄了女紅。


 


阿牛受傷時,我用這帕子給他包扎過傷口。


 


「阿牛……」


 


我一口咬住他的肩膀。


 


「你要報仇,阿牛自會陪著你。」


 


我鼻子一酸,用力捶打他。


 


「蟄伏這麼多年,我一直在等這個機會。三皇子狼子野心,原本我不想將你牽扯進來。隻等著報完仇就下去和你們團聚。沒想到你就這樣安然無恙地出現在我面前。你不知道那天我有多高興。」


 


「如今陛下病重,三皇子會送最後一副湯藥進去。你借著給陛下送甘草湯混進去。


 


「陛下自會給你這個機會的。」


 


10


 


回去時,烏凌問我:


 


「馬上就要回寧縣了,阿桑想好給孫婆婆她們帶什麼禮物了嗎?」


 


我點頭。


 


「孫婆婆最喜歡做衣裳,我要給她買最好看的料子,還有孩子們,給他們買很多很多的書。對了還有我的大狸花貓,給它帶上最肥美的魚回去。」


 


烏凌帶著我,走遍了上京城東市和西市。


 


我吃到各色花樣新鮮的點心、湯餅、玫瑰糕。


 


走到京城有名的香粉鋪子時,幾個衣著光鮮的貴女看到了我。


 


其中有一個,我見過。


 


好像叫孔悠悠。


 


似乎和白馥柔很是要好。


 


她指著我給她的好姐妹瞧:


 


「到底是小地方來的,青天白日裡,和男人一同逛大街,簡直是不知廉恥啊……」


 


她的好姐妹們也跟著嘲笑我:


 


「整日仗著救命之恩,纏著五皇子,這樣的本事,咱們可學不來呢。」


 


「快別說了,人家有五皇子護著,自然可以沒規矩,到時候在五皇子枕邊吹吹風,咱們還不知道是個什麼罪呢?」


 


我腦海裡浮現出裴懷瑜扶額的表情:


 


「阿桑,你怎麼總是這麼沒規矩啊?你能不能讓我省點心?」


 


指甲陷在手心裡,生疼。


 


我拉住烏凌,想要立刻離開這是非之地。


 


烏凌卻將我護在身後,盯著孔悠悠道:


 


「諸位姑娘倒是好規矩,未嫁人就知道什麼枕頭風,御史臺孔大人家裡真是好家教啊,孔大人將兒子的妾室收為房裡人,孔二姑娘有空在這裡奚落別人,不如想想該怎麼稱呼這位新姨娘吧。」


 


孔悠悠氣得半天說不出話來,又沒辦法回嘴。


 


「你……」


 


「你」了半天,差點撅過去。


 


烏凌拉著我大步流星地離開,留下她們在原地傻愣著。


 


我頭一次在這種口舌之爭中感到了暢快。


 


心裡頓時一陣輕松。


 


我和烏凌一齊笑出了聲,卻在宮門口看到了裴懷瑜。


 


他眼神疲倦地問道:「阿桑,你又跑去哪裡了?」


 


11


 


「那日不過是我話說重了些,你便多日不見我,別鬧了,快跟我回去。」


 


他視線後移,就看到烏凌。


 


「烏統領好生清闲,竟然也管起本王的家事了?」


 


烏凌抱劍解釋:「啟稟五殿下,卑職奉陛下之命,護佑李姑娘。」


 


「阿桑的安全,自有本王負責,既然入了宮,烏統領也該避嫌了。」


 


說著,一把拉住我的手,看著我手裡大包小包的東西。


 


他身邊的小太監立刻接過去。


 


「那日馥柔弄壞了你的簪子,我親手選了一塊青玉,替你重新做了一支簪子,還命司珍房給你做了許多釵環首飾,你定然會喜歡的。」


 


我松開他的手,後退一步,語氣平靜:


 


「那簪子,我不要了。」


 


以前我總是在意裴懷瑜對我更好還是對白馥柔更好。


 


可是我現在累了,不想去想他心裡到底誰更重要。


 


孫婆婆說得對,花的根毀了,無論耗費多少心思,都再也開不出新的花了。


 


或許是我的眼神太過於平靜了。


 


裴懷瑜莫名有些慌張,他瞥見我袖口中藏著的帕子,上面繡著迎春花。


 


這帕子,他也有一個。


 


是我長大後唯一做的女紅,曾經還被他嘲笑,繡得像雞爪。


 


他攥住我的手腕,聲音有些發顫:


 


「這是給誰的帕子?」


 


他湊近時,帕子上冷冽的竹香彌漫。


 


和方才烏凌身上的味道一樣。


 


我搶過帕子,漠然道:「跟你有什麼關系?」


 


裴懷瑜眼眶通紅,將帕子扔在地上。


 


「阿桑,你我夫妻一體,你竟然背著我私會外男,你將我置於何地?」


 


我將帕子撿起來,看著他,一字一句回擊:


 


「殿下不也一直在我和縣主之間搖擺不定嗎?不對,在殿下心裡,縣主才更重要,而我隻是一個愛闖禍的女土匪而已。


 


「況且我與殿下,並未過什麼三書六禮,算不得正頭夫妻!」


 


宮人退後十步,不敢出聲。


 


裴懷瑜一臉受傷的表情,張嘴想要解釋,卻又無從解釋,重重甩了袖子道:


 


「好好好,你總是有理,既然如此,這簪子,你想要就要,不想要就扔了。本王絕不勉強你!」


 


他將木蘭簪塞進我手裡,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


 


簪子冰冷的觸感,扎得我手心疼。


 


以前在寧縣,我也沒少闖禍,替高大娘放羊,結果五隻變三隻。


 


裴懷瑜漫山遍野地找,天黑透了才回來,黑著一張臉看著我。


 


我端著一碗熱湯,又是捶背又是示好的。


 


後來,但凡他生氣了,我都會第一時間哄他。


 


將錯誤攬在自己身上。


 


這一次,我沒有追上去。


 


裴懷瑜回頭,看著長長的宮道,自我安慰,阿桑一定是又迷路了才沒追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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