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轉念又想,明明故意走了直道。
定是自己遲遲沒有向父皇請旨賜婚,阿桑傷心了。
如今修好江南河道,父皇正要賞賜自己。
在朝中的地位也與日俱增。
正是求賜婚的好時機。
等到坐上那九五至尊的位子。
未來還有很多日子陪著阿桑遊上京。
再也不讓她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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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太監走近問我:「姑娘是直接回小院,還是去找殿下?」
我捧著手裡的甘草道:「去勤政殿,找陛下。」
12
今日是上巳節,陛下白日宴飲,病又加重了些。
我進去的時候。
三皇子正在給陛下喂湯藥。
我卻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是能取人性命的斷腸草。
我急忙上前,故意沒規矩地打翻了三皇子的藥碗。
「陛下,這是甘草,對您的咳嗽是最好的,民女這就去熬湯來給您喝。」
在三皇子隱忍的怒氣中,我一臉無害地看著他:
「三殿下恕罪,民女不是故意的。」
走去偏殿,陛下的小廚房裡全變成了生面孔。
我一個假摔,摔到了一位小太監身上,發現他手腕上的月牙痕。
烏凌告訴過我,三皇子的暗衛手腕上都有月牙痕。
看來,三皇子今日就要動手了。
我不動聲色地將甘草洗幹淨,攪碎。
放進小鍋裡。
拿著陛下御賜的令牌,沒人敢為難我。
隻是整個勤政殿都是三皇子的人。
我得想個辦法送信出去。
架子上的鸚鵡忽然叫了一聲。
「小鸚鵡,你是不是餓了,姐姐來給你喂食。」
那些侍衛像狼一樣盯著我。
我拿著鸚鵡籠子,走到窗邊,打開了窗。
「定然是一直關著窗戶,悶壞你了。」
開鳥籠之時,我刻意將鳥籠門朝殿外。
小鸚鵡呼啦一聲飛了出去。
我著急忙慌爬上窗戶大喊:「小鸚鵡,回來,回來啊……」
周圍的侍衛都像看傻子一樣看我。
無所謂。
有人會明白的。
爐子上的鍋子咕嘟咕嘟響。
我倒掉藥渣,端了甘草湯去見陛下。
陛下嗚咽著要說話,三皇子卻攔住了我。
「什麼偏方,也敢給父皇喝?」
我大方喝了一口。
「殿下要喝一口嗎?挺甜的。
「還是殿下不想讓陛下好起來?」
「你信口雌黃!」
他說不過我,隻能退開。
我一勺一勺地喂給陛下。
三皇子有些不耐煩,隻能等著我離開,再行打算。
我趁著他不注意,將匕首插入他的胸口。
「三皇子,這一刀,是替我父親還你。你在寧縣養寇自重,忽悠我爹S五皇子,這些你都還記得吧!」
眾侍衛將我團團圍住。
我將匕首抵在三皇子的脖子上。
「三皇子想要坐上那至高之位,就莫要輕舉妄動。」
很快殿外傳來了響聲。
烏凌帶著御前侍衛S了進來。
為首的人正是裴懷瑜。
「三哥,你貪汙受賄的官員名單,皇弟已經全部交給父皇了,如今你謀害父皇的藥渣就在這裡。」
那是我綁在鸚鵡腿上的藥渣包。
裴懷瑜還不算太笨。
三皇子狼子野心,數罪並罰。
陛下恩賜我親自處置他。
三皇子披發赤足,不肯就S。
「父皇眼裡隻有先皇後和五弟,兒子多年籌謀就像是一個笑話。父皇,你的心太偏,就莫怪兒子無情!」
「朕最看重品行,可是你和瑜貴妃,先買通國師,構陷皇後,後腳又買通賊寇在懷瑜回京途中刺S。朕沒有你這樣狠心的兒子!」
父子對峙完。
我在大殿上刺了三皇子八十一刀。
終於為春山的兄弟們報仇了。
「爹,你看到了嗎?」
13
陛下身子逐漸好了起來,平定叛亂,大赦天下。
春山的兄弟們劫富濟貧的事情被朝廷恩賞。
朝廷每年都給育嬰堂撥款,撫育更多無家可歸的孩子。
離開京城前,烏凌帶我去看了上京月老廟的廟會。
我一眼看中一個昆侖面具。
烏凌小心替我戴上。
抱劍道:「參見大王,大王將往何處去?」
我笑嘻嘻地說:「去月老廟看看。」
於是我左手拿著三串糖葫蘆,右手拿著一包糖炒慄子。
和他站在橋上。
天空燃起了火樹銀花。
春日雨水充足,百姓們都很高興。
才有了這樣的盛景。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火樹銀花,漫天鐵花將黑夜照得像白晝一樣。
烏凌將一夜明珠釵遞給我。
男子送女子珠釵,便是求娶之意。
這是裴懷瑜告訴我的。
我呆呆愣在原地。
昆侖面具掉在地上。
「阿桑,幼時過家家,別人都不願做我的新嫁娘,隻有你不嫌棄我身寬體胖。如今你還願不願意做我的新嫁娘?」
煙火將他的臉映得火紅。
這個曾經跟在我身後的小弟長大了。
「我……」
「你不用著急回答,陛下已經允許我辭官回鄉了,我知道現在跟你說這個有些突兀,不過我願意等。等到你點頭的那天。」
一輛馬車飛馳而過。
我被人攔腰抱起,抬起頭來看到一張熟悉的臉。
是裴懷瑜。
風將他的披風吹起來,他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阿桑,夜深了,該回宮了。」
14
他琥珀色的瞳仁裡閃過一絲不悅。
「烏統領,難道不知懷桑是本王的未婚妻?還是烏統領以為能與本王一爭高下?」
我正要開口,烏凌率先開口了:
「懷桑對殿下有救命之情,卑職和阿桑也有少年情誼,既然殿下與阿桑尚未成親,烏某就還有機會!」
彈幕瘋了:
【我支持男二和女配在一起,男主滾開!】
【後來者居上,是因為他又爭又搶。】
【男主不還有女主呢嘛,放過女配吧!】
如今裴懷瑜已經是名正言順的太子,可是我還是從他的眼神裡捕捉到了一絲落寞。
「阿桑,父皇已經同意你做我的太子妃了,我答應你,以後不會再讓你受任何委屈了。
「而且我跟白馥柔之間……」
我打斷他的話:
「裴懷瑜,我在上京被人嘲笑沒有規矩,大字不識,這些委屈,都是因為她們覺得我配不上你。
「隻要我選擇跟你在一起,我就還要面臨種種嘲笑,我累了。」
「你放心,有我在,沒人敢再嘲笑你。」
「是嗎?你自己信嗎?那我問你,你願意為了我放棄你的太子之位、榮華富貴,和我一起回寧縣嗎?」
裴懷瑜後退一步。
「那你為何會天然覺得,我會自願剪短雙翼,被你留在宮裡,做一隻永遠飛不出去的金絲雀呢?」
裴懷瑜的眼眶紅了,他著急地拉住我。
「對不起,我是在徵求你的意見,絕不是逼你……」
我抽回手,擦幹眼淚:
「裴懷瑜,愛你太累了,我想回寧縣了。」
一個人被傷害很多次後,便會痛得麻木,那份喜歡也會慢慢被消磨殆盡。
「至於你答應陪我逛的上京,已經有人陪我逛過了。」
裴懷瑜眼底閃過一絲不甘:
「他就能為你放棄一切,帶你離開嗎?」
我抬眼看著他。
「我一個人也可以過得,很好。
「如今我認得更多字了,回去振興春山,養育更多孩子,劈柴喂馬,不需要依靠任何人。」
……
離開京城前,陛下命人將我要的銀錢送來。
「陛下說了,李姑娘治好了陛下的病,想要什麼盡管開口,要想留在京城,陛下也會額外賞賜李姑娘一個縣主之位,榮華富貴享用不盡的。」
我福身行禮:「多謝公公, 阿桑想寧縣的孩子們了。」
烏凌牽著一匹毛色上好的馬。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汗血寶馬?」
烏凌點頭。
我翻身上馬,頭也不回地奔出了上京城。
15
回到寧縣之後不久。
陛下病重離世。
白相國就逼著裴懷瑜迎娶白馥柔。
裴懷瑜卻將白馥柔收為義妹, 封為公主。
白馥柔接旨當日, 將府上所有牡丹花全部剪落在地。
那些名貴的牡丹花都是裴懷瑜年少時一株一株替她尋來的。
可是任憑她如何鬧騰, 聖旨已下, 木已成舟。
白馥柔住在宮裡,卻看著滿眼的美貌秀女一個個進了宮。
彈幕瞬間活躍起來:
【女主實慘啊!!!】
【也是她自己造的孽啊。】
宮中第一個秀女侍寢當夜,大雨敲窗。
白馥柔闖入勤政殿,用頭上的簪子插入了裴懷瑜的心口:
「我為了你背叛姨母和表哥, 就是為了做你名正言順的妻子。可是你呢?你的心裡隻有那個女土匪?
「我現在明白了, 你根本就是在利用我!利用我搜集三表哥的貪汙受賄的證據,好扳倒他!
「裴懷瑜,你好狠的心啊。」
一對羽林衛衝進來, 按住了白馥柔。
裴懷瑜避開她銳利的眼神, 語氣冷淡:
「永樂公主突發惡疾,神志不清,即日起命她幽禁上陽宮, 終身不得出!」
「哈哈哈哈哈哈……」
「裴懷瑜, 你這是在為李懷桑那個賤人報仇嗎?」
裴懷瑜聞言青筋暴起, 捏住了白馥柔的脖子:
「要不是你S了阿寶,斷了阿桑的希望, 她又怎麼會對孤心灰意冷?
「如今朕要留著你這條命給阿桑贖罪!」
白馥柔嘴角的笑意更濃了:
「哈哈哈哈哈……裴懷瑜, 你真可憐, 明明是你既要又要,你為了跟我演年少情深的戲碼,一次次傷害李懷桑, 卻要賴在我頭上, 你這個懦夫!
「若你真的在乎她, 又為何屢次讓她受人冷眼和欺辱,說到底, 你還是最愛你的江山永固罷了!
「我隻怪自己沒有早點認清你的真面目, 將自己陷入這樣的境地裡。」
剛說完, 白馥柔就一頭撞S在了大殿的柱子上。
瘦弱的身子如同一隻枯葉蝶一般倒在地上。
「裴懷瑜, 我咒你, 不得好S!」
……
宮裡太冷了。
冷得讓人待不下去。
戎族來犯。
裴懷瑜御駕親徵, 打了很多場勝仗,也受了很多傷。
他近乎自虐地讓自己忙起來。
直到將戎族逼出關外,籤訂盟約後。
裴懷瑜的新傷舊傷在一個寒冷的冬日全面爆發了。
太醫會診後,紛紛搖頭, 裴懷瑜的身子已經徹底熬壞了。
他S在一個寒冷的冬夜裡,心口的箭傷發作, 疼得如同萬隻螞蟻在啃食。
裴懷瑜卻笑了。
因為他看到了懷桑抱著滿懷的迎春花跑向了自己。
「阿桑……」
他用盡所有力氣坐直了身子,笑著要將阿桑抱入懷中。
卻眼看著她穿過自己的身體,投入了另一個男人的懷抱。
……
那天,我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裡裴懷瑜鮮血淋漓。
殿內落針可聞。
「(我」醒來時, 外頭敲起了三聲鑼鼓。
一聲尖厲的聲音傳遍大街小巷:
「武德皇帝駕崩了!」
裴懷瑜S了,S在三十歲,一個男人的而立之年。
烏凌在院子裡種了好多花。
他說這是先皇教他的, 日子就該過得豐盛一些。
男子愛種花,也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
他在院子裡親手為了做了一座秋千。
我在春色滿園的院子裡蕩起了秋千。
漫長的冬天,終於過去了。
我也該開始新的生活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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