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有電,但廠裡有柴油發電機。顏豪正在登記幸存者信息,準備組織警戒小隊,確保一天二十四小時都有人巡邏……”
“兩天後,”周戎突然打斷他道。
郭偉祥:“?”
“要是核彈還不來,我就去B軍區探探情況,你們留在這裡安頓群眾,等我消息。”
周戎撩起T恤下擺擦臉,迷彩褲掛在人魚線上,露出結實的八塊腹肌。郭偉祥一下急了,跟在他身後道:“你不能去,戎哥!進軍區得穿越整個B市,除非飛過去否則肯定死,你是能長翅膀還是怎麼著?!”
周戎揶揄地瞥了他一眼:“叫你爺爺批個直升機來唄,二代?”
郭偉祥沒好氣道:“要能聯系上,我叫他給你批個F22戰鬥機,少一個轱轆算我輸。”
“戎哥!”突然春草從廠房東頭奔出來:“快過來,我們發現了一個……”
兩人的第一反應都是喪屍,誰料春草衝過來拉住周戎的手,滿面緊張,半晌擠出倆字:“……孕婦。”
周戎:“啊?!”
周戎的頭一下就大了。
“……你叫什麼名字?”司南坐在食堂裡,愕然道。
幸存者裡隻有六個女人,其中兩個二十多歲的姑娘大概是朋友,路上始終緊緊依偎在一起。九月底天氣已經涼了,其中一個穿得特別厚,路上大家都隻以為她是微胖加畏寒。
誰知她懷孕了,六個月。
“王、王雯……”那孕婦瑟縮著回答:“我很結實的,可以幹活……”
她朋友是個眉清目秀的姑娘,擋在孕婦身前搶著說:“她吃得不多,也不需要照顧,萬一要照顧我可以伺候她。我們都不會拖累人,跑起來很快的,商場裡也跟著大家跑出來了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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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南和顏豪對視一眼。
“別丟下她行麼?”姑娘又哀求道,目光在面前兩個年輕男子臉上打轉。
右邊年輕些的雖然俊秀,但一路上很少說話,眉目間總蘊著冷冽的氣息,不像個心軟的人。
左邊那位特種兵則妥善周全,逃亡途中保護著中巴車上的幸存者,舉動行事更加溫和、親切。
“我們都可以少吃點。”姑娘心下有了計較,身體向顏豪那邊偏,努力眨巴她原本就很大很水靈的眼睛,央求道:“這世道大家都不容易,她老公陷在T市了,也不知道是生是死。要是讓她走的話,一個孕婦可怎麼活呢?求求你帥哥,你肯定是個好人,我叫吳馨妍,你可以叫我妍妍……”
吳馨妍倒確實是個漂亮姑娘,這麼軟語一求,很有點我見猶憐的意思。
可惜顏豪沒關注這個,盯著王雯的肚子觀察了半晌,司南在邊上開口道:“六個月,打不掉了。”
他的語氣是陳述事實,然而聽在兩個姑娘耳朵裡可不是那麼回事,王雯臉色刷一聲就白了。
顏豪趕緊阻止:“別哭,沒想讓你打胎!就是你……萬一生了……尿布奶粉什麼的……”
顏豪滿頭亂麻,遠遠瞥見周戎的身影出現在食堂門口,忙不迭起身道:“我去問問我們隊長。”
周戎在這些人眼裡可是個狠角色,吳馨妍頓時慌了,在顏豪走過時一把抓住他的手,幾乎差點貼在了自己胸前:“大哥,求求你!”
顏豪忙把手抽出來,條件反射往司南那看了眼:“沒事,我會幫你說的。”旋即快步走向周戎。
……看我幹什麼?司南莫名其妙想。
緊接著他瞥見吳馨妍的眼神——這大姑娘看顏豪就像看救星,充滿了忐忑和希冀。
“哦,怕我跟周戎告密。”司南霎時了悟,遠遠打量著他二人的背影,心想:“倆基佬戀愛事兒還挺多。”
“先別說出去。”周戎聽完事情經過,思忖片刻後吩咐:“三十多號人,誰也不知道誰,讓那孕婦盡量自己待著,每天別出來亂走。”
顏豪點點頭。
“後院那母雞下的蛋每天分她一個,別給其他人看見了。大家精神壓力都大,繃得像弓弦似的,在我們跟基地重新取得聯系之前最好什麼矛盾因素都不要有。”
顏豪都答應下來,見周戎轉身要走,順口問:“隊長做什麼去?”
“庫房裡找點東西。”
“找什麼?”
周戎張口要答,突然眼角餘光瞥見司南,發現他跟顏豪兩人方才坐在一起,心中微微下沉。
“……沒什麼。”周戎笑了笑,說:“搬兩箱啤酒,晚上大家聚聚。”
周戎親自去庫房搬了幾箱東西,堆到後廠房裡,又扛了箱啤酒,晚飯時果然把所有人叫到工廠食堂裡,發表了他簡短的動員演說。
“因為通訊原因暫時聯絡不上軍區,但請相信政府和軍隊不會放棄任何一個幸存者。我們從T市帶出來的物資和工廠庫房儲存的食物,加起來足夠支撐三個月,在此期間一定能帶大家找到避難基地。”
“百年修得同船渡,不管之前認不認識,眼下活著坐在這裡就是緣分。我們不會放棄任何一名百姓,也請大家互幫互助,彼此扶持。”周戎舉起啤酒,向四周遙敬一圈,鄭重道:“謝謝大家了,敬你們一杯。”說著仰頭灌了兩大口啤酒。
人群紛紛動容,有人主動上前敬煙,也有人開始介紹自己:“我是銷售,那天在商場見客戶來著……”
“我是商場保安……”
“電訊工程師,百無一用是書生吶!”
“我在市委醫院外科工作,哎別提了……”
“外科?”周戎耳朵動了動。
周戎立馬起身上前,熱情握住那中年醫生的手,把他強行拉到旁邊:“幸會,幸會!請問您都會看哪些病?”
“……啊?”
“會接生麼?”
“會……會一點,輪科室的時候實習過……”
周戎拍著他的肩表示:“我最尊敬救死扶傷的人了!”
那姓鄭的中年男子顯然見過周戎在T市商場裡懟醫生的場面,對他如此前倨後恭的表現十分驚恐,連忙敬酒賠笑臉,謙遜表示自己什麼都能做,願意服從組織的安排。
吳馨妍舉著啤酒罐,起身來到顏豪座位旁,羞澀道:“您好。下午的事兒真是謝謝您……”
她低頭時長發從側頰滑落,幾乎垂在了顏豪肩頭,發絲十分濃密柔軟,帶著姑娘家特有的幽幽香氣。
但出乎意料的是顏豪沒等她把話說完,便從餐桌前站起身,說:“沒什麼。”
吳馨妍那句“我想敬您一杯”被卡在了喉嚨裡,隻見顏豪繞過她,幾步坐在了另一張餐桌前。
司南正就白水吃面餅,噎得直發慌,沒留神面前坐了個人,才抬頭一看,用眼神問怎麼了?
“……”
顏豪眉毛修長眼睛明亮,雙眼皮非常深——是一張上熒幕會讓少女怦然心動的臉。當他這麼眸光復雜又專注地看著什麼的時候,很少有人能忍心別開目光,不與他對視。
司南梗著脖子把面餅咽下去,艱難問:“你到底想說什麼?”
顏豪不答反問:“後廠房那幾箱東西是你的?”
“嗯,周戎說你們的子彈打完了,我就想找點硝酸、甘油和鐵屑,試試看能不能做土炸彈。”
顏豪沉默片刻。
司南挑起一邊眉梢,表情微帶疑問,禮貌表達了自己在用餐間隙有限的耐心。
良久後顏豪終於小聲道:
“……隊長平時忙,不用去找他,下次你要搬東西可以叫我。”
“還有其他幫忙的……都可以找我,什麼時候都行。”
他的態度實在太認真,以至於司南一時沒明白,足足好幾秒後才想起面前這倆Beta的基情關系,立刻心中了悟,抱歉道:“下次不會了。”
顏豪垂下睫毛緊張地笑了笑,起身走了。
第10章
周戎設想中最壞的情況終於發生了,他站在廠房屋頂上,放下軍用望遠鏡,若有所思地眺望天際。
秋水長天,萬裡如洗。
遠方B市滿目瘡痍,如同天地間一座巨大的墳墓。
“全國短波中斷,基地通訊斷絕,發射了定位訊號也沒人理。整整一個星期過去了,B市軍區必定已經淪陷,然而沒有核彈前來清洗……”
周戎喃喃道:“這是什麼情況?”
身後鐵梯傳來攀爬聲,有人淡淡道:“也許有能力發射核彈的軍區都淪陷了,再堅固的堡壘都無法與內部崩潰相抗——你知道的吧。”
“顏豪,”周戎認真說:“你再學司南的口氣我就揍你了,真的。”
顏豪笑起來,遞來一根煙。
“喲,”周戎有點意外:“你還有存貨?”
“群眾給的。”
“人民解放軍不能拿群眾一針一線……”
“人民解放軍為群眾站崗放哨搬煤氣罐,拿根煙吃不了處分的,抽你的吧。”
秋風蕭瑟,天高地遠,周戎和顏豪面對面站著抽了會兒煙。腳下廠房前院,男人們正聚在一起安裝鐵絲網,幹得熱火朝天,女人們喂雞、種菜,不時嘮嗑兩句。
周戎一彈煙灰,說:“過兩天防御建設搞完了,我一個人去B軍區探探情況,你們等我消息。”
顏豪登時皺起眉頭:“你瘋了?知道B市多大麼,你上哪搞直升機?”
“……”
“如果B軍區淪陷,那就是十幾萬喪屍擠在避難所裡,你是嫌自己命太長還是咋的?”
周戎一手夾著煙,一手摩挲下巴,半天後終於說:“我覺得有點古怪。這場病毒是怎麼來的,會如何發展,為什麼防御嚴密的B軍區都能淪陷?你告訴我避難所沒有嚴格的防疫準入制我是不信的。但如果每個進入避難所的幸存者都經過了檢疫,那為什麼病毒還能從內部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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