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下教眾也是一驚。
來人最後竟飛到了青蓮教教主的身邊,一把扯下了他手上的皮套,隨後翻出火折子,在手上點火,竟也變出了一團火光來:“事先戴了隔絕的皮套,又塗上特殊的油,是能短暫造成燃火之效,還有什麼,讓我來想想……總歸全是騙人的把戲,比起做教主,感覺你倒更適合去戲班子。”
青蓮教教主嚇得倒退一步,已知對方來者不善,但周圍這麼多教眾看著,他自不可露怯。
“是邪魔在胡言亂語!妄圖攪擾視聽!今日之儀式恐難完成!眾人快速速退去!”
說完,他就想撤了,卻被人一把拎住了後襟,還提了起來。
“你這邪魔外道還想跑?”
來人溫柔笑道:“我今日來,正是為了鏟除邪魔外道,敗壞我教名聲之人,區區青蓮教隻會些雕蟲小技,蒙騙無辜百姓,也敢稱之為正教。”
眾人:“……?”
“妖言惑……”青蓮教教主的話還未說完,就被扼住了頸子。
來人隨手往高處一指道:“那邊便是我教的聖女。”
眾人抬頭望去,隻見高處的山崖上,立著一位潔白盛裝,裙袍如雲霧雲朵,任誰看了都隻會覺得是天人的女子,她身上似乎還綴滿了仙氣飄飄的飾物,隱約可聞泠泠作響,在淡淡皎潔的月輝下,她更似一道幻影,可幻想中似乎也想象不出這般的美麗。
“是神跡啊!”
“這才是神跡啊!”
賀蘭瓷緊張無比,努力穩住身形,連眨眼都盡量少眨,還有點擔心被認出來,但她一般隻在原鄉城的府衙裡露面,這邊青蓮教的教眾來自晃州各地,未必都見過她。
就算見過了也未必確定是她,畢竟陸無憂不止讓她換了一身衣服,還親手給她妝點了。
不過,她也沒想到,自己的臉居然還能有這種用途。
Advertisement
“不過我怎麼想起陸推官的夫人……”
“那是誰?你胡說吧,這分明就是聖女!”
陸無憂則在眾人的驚呼中繼續道:“唯有邪魔外道才會要求他人上供大量的金銀錢財,以換取虛無縹緲的許諾。真正引人向善的正教隻會告訴你,若想過上好日子,便隻能依託自己的雙手努力,依附不了別人。善有善報,惡有惡果,天道有輪回,此為正道,若有投機取巧、偷懶耍滑者,又怎能稱得上正。”
但光是說這話,大抵也是很難讓人輕信的。
陸無憂手上一用勁,倒提著那個惶惑的青蓮教教主道:“你們還想看其他神跡麼?我倒是也能表演。”
畢竟他五歲就會用教裡的機關變戲法哄妹妹了。
***
賀蘭瓷覺得她和去看戲也沒什麼區別,還順便看了一場陸無憂的表演。
隻是穿這麼一身珠翠琳琅站了半天,多少還是有些累。
被陸無憂從山崖上接下來,回去的馬車上,她就忍不住想拽扯掉,結果被陸無憂攔住,道:“這麼急做什麼?”
賀蘭瓷道:“可是很累贅。”
她還很困。
陸無憂眸光在她沉甸甸的腦袋上掃過,這姑娘好像對自己這麼打扮有多好看完全沒點數,甚至還歪著視線向上,一副很無奈的表情。
可或許就是這樣,才日漸真實。
陸無憂輕嘆道:“算了,我幫你拆。”
“哦。”賀蘭瓷點頭,“你輕點,有的勾到我頭發了。”
陸無憂動作很輕地幫她拆發髻,一根根仔細地取下,像在做什麼細致的活,她仰臉看他,眼睛眨眨:“青蓮教算解決了嗎?”
“不算解決,這種教派根深蒂固,跟洗腦似的,治標不治本,總有百姓會去信。”
隨著他輕柔的動作,賀蘭瓷烏潤的長發也一點點傾瀉下來,流墜到他的指間:“回頭找兩個戲班子,去晃州各處街面上演演,告訴百姓全是假的,另外……既然來了那麼多生員,不妨再開個書院,讓出工出力通河修堤的百姓子嗣可以免收束脩去念,不一定要學四書五經那麼深,至少認字識字,能讀能看,看得懂朝廷下發的公文,知道幾條緊要的律令,免得平白被騙。”
——他們遇到的案子裡不少是這樣,不識字的百姓被騙著按下手印,給富戶為牛為馬,或是被忽悠著低賣祖田,還無處伸冤。
雖然嘴上說著是為了讓他們倆的日子舒坦些,但陸無憂實際上做得還是能讓老百姓的日子好過點。
他在翰林院時,至多是看看往來的公文,並沒有那麼多實踐的機會。
賀蘭瓷鬢發上的釵環慢慢被陸無憂拆幹淨。
她仰首時,視線恰好能落在他低垂的眉眼上,賀蘭瓷也逐漸輕松下來,又想起了那樁自尋煩惱的念頭,雖然陸無憂的指責很莫名其妙,但她好像也不是完全沒理解他的意思。
“陸霽安……”
“叫字不要帶姓,那和連名帶姓叫有什麼區別。”
他要求還挺多。
“霽……安。”
“而且……”陸無憂用微妙的口吻道,“你為什麼不叫我的名字?”
他要求真的很多。
賀蘭瓷猶豫了一下道:“無憂……”
陸無憂又道:“瓷瓷,你可以嘗試一下叫疊字,會顯得更親昵。”
賀蘭瓷道:“……你還讓我說話嗎?”
陸無憂勾起了唇角道:“好,你說。”
她定定看著他,他給她拆釵環都拆得心情很好似的,不說話眼尾也彎著,帶點笑意,輕輕淺淺的,可又格外的令人心頭弦動。
她其實是很想誇誇陸無憂的,覺得現在的他特別好,比在上京時的那個還要好。
甚至他忙得腳不沾地,回府衙很遲的時候,都覺得他特別好。
可實際面對這個人,又很難說得出口。
賀蘭瓷糾結著,陸無憂已經松開了手,道:“好了。”
她的長發全部墜下來,襯著那一身雲霧繚繞的裙子,有種單薄而楚楚可憐的味道。
馬車還在深夜裡顛簸著。
“你想說什麼?”
他揚眸看她,仍然在笑。
賀蘭瓷又覺得,嗯,自己的底線好像還可以再低一點,也不是完全不可以,她慢慢翕動嘴唇道:“其實床以外,如果不被人看到,也不是……”
她話沒說完,就發現陸無憂的桃花眼眸色徐徐沉下來。
賀蘭瓷意識到什麼。
“……你等等,等等,我不是說馬車裡!陸無憂!”
作者有話要說: 陸小憂仍未放棄他的奇跡瓷瓷。
這章他倆居然沒吃上火鍋,作者落淚ing
陸大人貼心提醒:謹防詐騙哦。
.
評論區發100個紅包,溫水煮瓷,進展又+1
感謝咕嚕嚕的3個地雷,你是笨蛋嗎的2個地雷,和emm、,、翊瀾清夢、景玉軒、Pjj、琮瑾、是飄君呀!、晚風、她夏了夏天la的地雷。
◎83.八三章
第八十三章
雖然賀蘭瓷覺得自己可以, 但也沒覺得自己這麼可以。
行道山路崎嶇,馬車也一直在顛墜著,坐都坐得不算穩當, 更別提要做別的, 一定會撞得東倒西歪的, 之前有一回, 陸無憂親她親得有些過火, 就險些……
然而陸無憂分明已經逼近過來,方才離得就近,此時更是近乎要貼上, 長指也不安分地又撫上了她的發,音色低回:“你這有點過分了吧, 隻管撩.撥,不管善後……”
呼吸可聞,熱氣拂面,是他身上的氣息。
“你自己都知道說了這話,我會想做什麼。”還帶點微妙的指責。
賀蘭瓷被他一指責,居然還真有點心虛, 隨後回過神道:“確實, 不太方便。”
兩人隻是坐在馬車裡,都在搖晃。
“怎麼不方便了?”陸無憂拉近點距離,唇若有似無地碰著她的耳廓,吐字也像直接往她耳朵裡送,音色不復清潤,帶點沙啞,“待會,隻要撩開裙裾, 你可以直接坐在我腿上,手搭在我肩膀上,有馬車顛簸,說不定還更省力些……”
賀蘭瓷臉霎時紅了:“……!”
陸無憂還在她耳邊帶點誘哄的啞聲鼓勵道:“累了還可以直接趴到我身上,你不想我看到的地方都會被遮住,親吻也很方便,這個動作也不是沒有試過……試試看,你肯定做得到。”
賀蘭瓷想捂耳朵了。
他一字一句,說得又慢又繾綣,魔音灌耳似的。
“會很舒服的。”陸無憂感受到她肢體緊繃,眼神也在飄忽,忍著笑繼續道,“你知道的,會很深……”
賀蘭瓷忍不下去了:“你少說兩句吧!”
光是想著那個畫面,她頭都快抬不起來了。
陸無憂又輕笑了一聲,手指捻著她一縷鬢發,搔了搔她紅透的耳尖,笑得眼中漾滿清輝:“你慌什麼,我隻是想了想而已……”
雖然反應確實也有了,但總得考慮她受不受得了。
像面前擺了個巨大的糖罐子,真對他說可以予取予求,大快朵頤,反而不敢一口氣吃太多,免得吃了這頓沒有下頓。
“你、你……”賀蘭瓷“你”了一會,推開他的手,揉著臉道,“你讓我緩緩,適應一下。”
陸無憂微微一怔,道:“嗯?是……下回真的可以的意思嗎?”
賀蘭瓷伸手在他肩膀上捶了一下,悶聲道:“真的少說兩句吧,求你了。”
***
好在賀蘭瓷一向心大,反正和這個人什麼都做過了,雖然羞燥,但也不能一直羞燥下去,更何況他們倆還有公務要商量。
這時候賀蘭瓷就能冷靜下來許多。
既然陸無憂說想在晃州開書院,她就自告奮勇幫他忙活上了。
開在晃州,自然不可能有江流書院那般的規模,江流書院依山傍水,亭臺樓閣錯落,在青州富庶之地,修得似人間仙境,束脩收得也高,要不是她大伯偷偷送她去,她爹應該是付不起的。
熱門推薦
直男校草跟女友吵架被趕出家門。我試探地問:「要不,先 住我家?」誰知,他一住就是半個月。
研究生導師想把他兒子介紹給我。 無奈之下,我從大街上拉了個帥哥。 「導師,這是我剛找的男朋友。」 帥哥一臉懵的看著我,又看了看導師。「爸?」
我穿越到京圈文裡,為了逃避家族聯姻,開了一個修車鋪。 京圈太子爺們一天撞壞兩輛車,我的小日子十分滋潤。 直到有一天,女主跑到我的修車店來打工。
高考結束,衛燃哄著我開了葷。 之後他食髓知味,糾纏我整整七年。 朋友們都笑他舔狗: 「你就嫁了吧,他就差把命給你了。」直到偶然間,我發現了他的社交小號。 幾千條動態裡,滿滿都是病態的痴戀。 一身白裙的女孩漂亮嬌嫩。 是他遙不可及的白月光。 我這才知道,原來戀愛七年, 他把性給了我,卻把愛給了別人。
我囚禁了養我長大的清冷師尊。 他雙手被縛,衣衫大開,眉眼被遮。 一副任人採擷的模樣。 我日日與他歡好,卻不敢叫他一句師尊。 直到正道人士將我打成重傷。 堅固的鎖鏈被他輕易掙脫,一身血衣擋在我面前: 「我看,誰敢動我徒弟!」
我是個結巴。班裏人最大的樂趣就是逼我講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