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來後,家裡就旺了起來,升官又發財。
大家都說表妹是福星,我臉上有塊醜疤是個掃把星轉世。
我被送給舅舅家。
我走後,不再用自身容貌為家中擋災,兄長摔斷腿,爹爹賦闲在家。
而舅舅則平步青雲,舅母一年抱倆。
1
姨母過世後,表妹被接來我家養。
本應送到舅舅家,但是她看過舅舅家後S活也不去,隻抱緊了我娘不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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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瘦瘦小小的模樣很可憐無辜,我娘無奈隻好將人抱回。
我爹氣得打了娘一巴掌:「生了一個賠錢貨還不夠,你怎麼把這個賠錢貨也帶回來了,這次升遷本就需要銀子,還有平兒也要考府學,哪有闲錢養別人家的孩子?」
我娘隻是哭,兄長也無措地站在一邊。
我害怕了,跑到月下向月神許願:「願我爹爹不用銀錢便能升遷,願兄長考上府學,願娘親也能身體康健。」
這樣,家裡便會恢復往日的安寧了吧。
第二天清晨我起床,發現銅鏡中臉上的月牙醜疤又變大了。
爹爹一早就被衙門裡的人帶走了,說是事情緊急。
娘親擔心得哮喘病差點復發,晚點爹爹回家卻興奮地跟我們說,原來是案頭師爺昨日家中老母病故連夜奔喪去了,這突然空出來的位置就隻能由他頂上。
而兄長這時回來也說,他今日考試時下筆有如神助。
「試後老師看了直誇我文採出眾,要舉薦我去府學啊!」
這真的是雙喜臨門。
我知道,自己許的願望成了真。
心裡非常高興,小手都拍紅了。
而我的表妹也在一邊拍手,她今日打扮了一下已然不似來時那般灰撲撲的,臉色紅潤竟還有些明豔。
我娘突然福至心靈地拍大腿說:「肯定是念兒,自她來了之後我們家就一改往日的頹廢,念兒她是個小福星。」
我兄長也附和道:「對,我向來文章都沒有寫得這般順利過,一定是念兒的功勞。」
我爹聞言,皺眉掃了一眼我臉上的醜疤,馬上說不會送表妹走了,一家人要仔細養著她。
我歪了下頭,明明是我許的願,為什麼都要算在表妹頭上呢?
但我隻有六歲啊,六歲的我隻要家裡人平安幸福地在一起就好。
2
可我料想不到,自那天以後我就越發地被家人冷落。
我們搬了新家,縣裡的一進院子。
表妹住到一間大屋子,還有一個婆子伺候。
可是我卻被丟進了一處偏僻耳房,同下人一起為家裡人縫洗衣服,凍得小手通紅。
我娘說:「你一個女孩子對家中也沒有用,就當多做活,以後才能嫁得出去。」
我不解:「那表妹呢,她也是女孩兒。」
我娘瞪了我一眼:「和你表妹比什麼,她來之後我的哮喘就再沒發病過,她是你姨母託給咱們家的小福星。」
「我才是那個福星,她不是!」
我扔掉手中的衣服,手太疼了,明明當初是我向月神祈禱……
結果我挨了重重一巴掌,整個人都摔在地上。
我娘冷著臉,將頭上新買的銀簪扶正:「瞧瞧你臉上那塊醜疤,因為生下你後被你爹爹嫌惡了多久,被街坊鄰居笑話了多久?再敢這麼編排你表妹,我就把你賣了!」
自此以後,我便不敢再說這件事兒了。
慢慢地,我發現自己在這個家裡的一切都被表妹替代了。
我隻要一上桌,表妹就會哭,她指著我臉上的月牙疤:「醜,醜八怪,我害怕。」
然後護著桌上的菜餚說我吃了菜會變髒。
結果我就被趕到外面與家裡的僕婦們一同用飯。
她們吃得多還快,年幼的我每次隻能搶到一點菜湯。
我的兄長回府時見到我與僕婦們搶飯的情景,嗤地笑出聲:「當真粗鄙,以後念兒就是我的小福星妹妹,你這醜八怪出去不許說是我妹妹。」
然後,他將買好的糖人兒討好地給了表妹。
表妹舉著糖人對著兄長甜笑,嘴上還說:「平兒哥哥,錦兒姐姐還沒有呢,要不然我這支糖人給姐姐吧。」
明明這麼說,她已經咬上了糖人兒。
兄長說:「吃你的,你對這個家貢獻大,她這麼多年在家就是個喪門星。」
兄長隨口一說,表妹水汪汪的大眼睛卻眨了眨,她扯住兄長的衣袖,天真問道:「平兒哥哥,錦兒姐姐出生以後,家裡真的就一直沒旺過嗎,姐姐真的會是災星轉世嗎,她臉上那塊疤不會慢慢將家裡的氣運都吸走吧。」
兄長聽到表妹這樣說,忽然深深擰起眉頭看向我。
「你胡說什麼!」
我氣得上前,揮動小拳頭打在表妹臉上:「我才不是災星,我臉上的疤才不會克全家!」
明明我每年都向月神許願,祈求爹爹娘親和兄長年年平安,為什麼表妹她要胡說誣陷我!
我還挨著餓,小拳頭根本沒有力氣,表妹卻痛苦地捂著臉,直直抽了一口氣向後栽倒。
「念兒妹妹!」
哥哥又急又惱,氣得飛起來踹了我一腳,然後抱起表妹飛快朝爹娘的房間跑去了。
3
表妹被抱進房間便閉目躺在榻上,一動不動。
娘親見到她蒼白抽搐的小臉,嚇得哮喘立時病發了。
哥哥見狀,有些怕地轉頭看向爹爹:「小福星在咱家成了這樣,不會影響爹爹和我的仕途吧。」
爹爹頓時大怒,命人將我吊起來動家法,他親自揮著皮鞭一下下甩向我瘦弱的身子,我嘴角流著血,哭著一聲聲喚他:「爹爹,爹爹,別打了,錦兒求爹爹別打……」
我好疼,身上好疼,心口好疼,我不想喜歡爹爹了,我不想再祈求他們平安了,他們都是對錦兒好壞好壞的人,錦兒就快要S了……
我被打昏了過去。
4
迷迷糊糊中,我好似聽見了清晨窗外小鳥啄米的聲音,還有舅舅在廳堂裡破口大罵的聲音:「胡歸田!你個喪盡天良的混蛋!虎毒還不食子,你對小兒下這樣的狠手!孩子若是昨夜被你打S了,我定要去官府告你!」
「你不知道。」
爹爹如蚊吶的聲音弱弱反駁:「從這個掃把星出生,我這些年一直沒升過官,平兒的學業也是多番艱難,還有她娘的哮喘就沒好過……」
「你放屁!」
舅舅打斷他:「你自己庸庸碌碌沒本事升不了官,還有臉賴在一個六歲孩子身上!」
「還有你!」
舅舅指著娘親罵:「劉秀鵝,你丫的從娘胎裡就自帶哮喘,這事兒我不知道?生兒子的時候怎沒見你這般矯情,如今反倒全賴在小女兒身上!」
舅母平靜地走上前,攔下了暴怒中的舅舅。
我聽到舅母說,既然你們家容不下這個孩子,我們家雖然窮,我們砸鍋賣鐵也能將孩子養大。
娘親嗤笑一聲:「你自己生不出來,看別家的孩子都是好的。
「你若要養這個喪門星求之不得,快走快走!」
舅舅二話不說進房間抱起了我,卻被爹爹攔下,他不同意。
「你若要這個喪門星,咱們畫押為證,今日出了這個門,來日斷斷不許你再將這個賠錢貨抱回胡家來!」
我窩在舅舅懷裡,眼淚汩汩流了下來。
「畫押就畫押!」
舅舅拳頭攥得咯咯響:「以後這孩子就跟我入老劉家的族譜,再不是你們胡家人!」
5
舅舅和舅母將我帶回了家。
我望著眼前的小茅草屋,難怪表妹哭天搶地地不要來,舅舅家裡是真的窮啊。
聽娘說舅母早年間傷了身子,遲遲懷不上,舅舅賺的銀錢都用來給舅母喝補藥了。
舅母進門後就忙著給我找出新補好的被子,舅舅則用家裡的木頭給我打了一張小床。
「錦兒,舅舅比不上你爹有錢,要委屈你住在這裡了。等以後舅舅發了財,一定給你住這麼大的房間。」
舅舅誇張地對我張開雙臂。
我跟著咯咯笑起來,連身上被打的痛一時都忘了。
「我願意跟舅舅和舅母在一起,不管是茅草屋還是大宅子。」
第一次,我體會到了家的溫暖。
舅舅、舅母,他們是很好很好的人啊。
晚上,我偷偷跑到院中,虔誠地對著月亮許願:「希望月神能保佑舅舅、舅母,保佑舅母身體健康,保佑舅舅發大財。」
第二天,我主動背上小竹簍,跟著舅舅到上山撿柴。
到了半山坡,我心裡忽然蹿起一股異樣,伸手拉住舅舅,指著一條曲折蜿蜒的小路:「舅舅,今天咱們走這邊吧。」
舅舅低眸看了我一眼:「可是,錦兒。」
他有些為難地說:「許多去過這條路的農戶回來都說光禿禿的,咱們今天走了這條路,很可能會空手而歸。」
但是冥冥之中,分明有一種感覺指引著我,讓我走這條路。
我拉著舅舅的袖子,眨巴著大眼睛扁嘴看著他。
最終,舅舅還是彎下腰溺愛地摸了摸我的頭,牽起我走向了那條小路。
結果當然是一大一小兩人辛苦地走了一天的山路,最後無功而返。
舅舅兩手空空地站在門前,見到舅母的時候,垂下頭默默地說了聲:「對不起。」
舅母隻是笑著伸手將我們的工具接過來,然後到廚房去給我們盛飯。
「還是你和錦兒吃吧。」
舅舅慚愧地說:「今天我什麼也沒帶回來,明天換不到一文錢,家裡的米能省一點是一點。」
「舅舅,明天用這個換米吃吧。」
我肉肉的小手抓著一根胖乎乎的人參。
「舅舅,給你。」
舅舅看得眼睛都直了,他哗啦一下子從飯桌前站起來,瞪著我手裡的人參驚得久久說不出半句話。
「錦……錦兒,你從哪裡弄到的這個?人參?」他聲音都磕巴了。
「我在那條山路裡找到的。」
因為怕它跑了,我一直緊緊攥在手裡,一點不敢松懈直到帶回了家。
相對於舅舅的目瞪口呆,舅母慌忙去找了一根紅線,將人參系了起來,這種品相的人參,一根至少可賣百兩銀子呀!
那是家裡至少十年的進項!
「錦兒,這……你確定要給我們嗎。」舅舅不好意思地撓頭。
這人參值這麼多銀錢,可這畢竟是孩子的東西,不是他找回來的。
舅母也跟著附和。
我用力點點頭。
「就是給你們,舅舅,舅母。」
「太好了,咱家有錢了,淑芬!明天把這根人參換了銀子,咱們就可以買宅子啦,還可以買白米,換更好的藥材給你治身子!」
舅舅和舅母淚眼汪汪地抱在一起,又把我舉高高,兩個人一宿都在合計這錢該怎麼花。
6
第二天,天不亮,舅舅和舅母帶著我一起進了城。
我們去看了縣裡的宅子,舅舅和舅母一人牽著我的一隻小手,走進了一家首飾鋪子。
我以為是舅舅要給舅母買首飾,卻見舅母選來選去,挑了一支帶點綴的碧色花釵,戴在我頭上。
「咱們有生之年能買縣裡的宅子,過這樣的好日子,都是託錦兒的福。」
舅母說著,輕輕撫上我臉上的月牙疤,對舅舅說:「我瞧著這疤,是不是比剛來的時候淡了些?」
這時我才意識到,自從我不再祈求月神保佑我爹娘他們,臉上的月牙疤好像真的淡了許多。
可是我仍然有向月神許願,祈求保佑舅舅一家,難道這臉上的疤,會因求月神保佑的人而不同嗎?
我抿起嘴,唯一的區別,就是爹爹娘親他們壞,而舅舅,舅母是好人。
思忖間,冷不丁一隻手扯住了我的頭發,想將我頭上的花釵扯下來。
我疼得龇牙咧嘴,慌忙用兩隻小手SS護住,憤怒地抬眸,眼前竟然是娘親領著表妹。
娘沒搶到釵,伸手給了我一個大耳刮子。
「哎!你怎麼打孩子!」
舅舅連忙上前,一把將我護到了身後。
寬闊的背影籠罩住了我,我在陰影裡,看著娘親牽著表妹的手,淚到底沒忍住又流了出來。
「剛剛聽藥材鋪的老板說,你用一根人參換了三百兩銀子?」
我娘懶得看我,眼珠子一錯不錯盯向舅舅手裡的一大包銀子。
舅舅垂眸看我,故意對娘說:「都是錦兒,錦兒在山上找到了人參,錦兒她是個小福星呢,你們以前就應該對孩子好點。」
娘「切」了一聲。她嫌棄地瞥了我一眼:「這個賠錢貨是我生的,我還不知道?她是哪門子的福星,掃把星還差不多!
「我們念兒才是小福星呢!
「念兒也是你外甥女,原本就是念兒去你家寄養的,我們可是替你養孩子,這銀子也該有念兒一份兒。」
「對呀,舅舅。」念兒眨著無辜的大眼睛。
娘上前兩步,伸手扯住舅舅手裡的銀錢袋子。
「你與其給這個掃把星買首飾,還不如將銀子給平兒呢,平兒他可是男娃,你老了還不是要靠平兒養老送終。」
「你夠了,劉秀鵝!」
舅舅忍無可忍,一把揪住了娘,將她推了個趔趄。
「你官人好歹是衙門的案頭師爺,別跟個市井潑婦一樣!」
「哎呀你們這些窮人不懂的啦!」
娘拍著大腿:「就是做了案頭師爺,上上下下都要打點,還有平兒,平兒要考功名,家裡處處都要用錢呀!」
「不然這樣。」
表妹眼珠子轉了轉,她柔柔地說:「錦兒表姐就算是姨母寄養在舅舅家的,以後姨母每年給舅舅一兩銀子,這人參還算是姨母家的東西,舅舅把人參換的銀子還給姨母吧。」
娘眼前一亮:「不愧是我們家的小福星呦,念兒說得正是這個理!」
「你……你們……」
舅舅和舅母都是憨厚人,被娘和表妹氣得渾身直哆嗦,卻一句話都反駁不出來。
我擠上前,一拳打在表妹的鼻梁上,這回我吃飽了飯,用了十成十的力,一股鮮血登時從表妹鼻間流了下來。
「打洗你!」
說完我拉起蒙住的舅舅和舅母,撒腿就跑出門外。
跟這種耍無賴的人講道理,根本就沒有道理可講。
7
夜裡,舅舅和舅母卻沒了搬進新宅子的喜悅。
兩個人在燈下坐著,不住地唉聲嘆氣。
「怪我。」
舅舅懊惱地捶自己:「錢財不可露白呀,我怎麼就一時得意忘形了呢,想著她好歹是我親姐姐,是錦兒的親娘,怎麼就沒想著防她呢!」
我們都知道,按我娘的脾性,我爹又是衙門的人,即便鬧上公堂,這買宅子剩下的銀子也八成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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