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仙宗……」
她狐疑的看著躺在大師兄懷裡虛榮的我,「你真是天元仙宗的人?」
我已經沒有力氣在去回應她,骨頭斷裂帶來的刺痛,讓我的眼淚不受控制的往外冒。
我從小到大都沒怎麼受過傷,更是十分的怕疼,此時此刻我甚至希望自己能暈過去,免受這刺入心髒的疼痛。
大師兄看著懷裡的我,手心觸摸到我背後斷裂的仙骨後,眼眶瞬間紅了,手也微微顫了顫。
他啞著嗓音,痛哭流涕道「嬌嬌,都怪大師兄!大師兄是個笨蛋,我竟然找了這麼久都沒找到你。」
我搖了搖頭。
今日若不是大師兄,恐怕我早已經成了上官雅手中的無魂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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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雅心思陰暗,屆時……
後果不堪設想!
「你知道傷害嬌嬌的後果是什麼嗎?」
大師兄一手抱著我,另一隻手大掌一揮直直的朝上官雅砍去。
上官雅抬手用盡全力想要抵抗。
但大師兄凝聚的那道劍氣卻視若無睹,甚至臉連到上官雅的屏障時沒有絲毫的停滯,就這麼強橫的攬上官雅砸到了她自己的結界上。
頃刻間,原本厚重的結界就這麼被瓦解成了細小的碎片。
上官雅被彈了回來,吐了好大一口鮮血。
看著那細小的碎片,她眼底滿是不可置信。
之前面對我時還囂張的臉此刻已經煞白的如同漿洗出來的白紙。
她捂著胸腔,卑微的縮成一團。
眼神帶著極盡的哀求,討好的看向大師兄。
「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隻要你不S我,讓我給嬌嬌小小師妹當牛做馬我也願意!」
「嬌嬌小師妹也是你喊的嗎?」大師兄大手又是一揮。
上官雅像個皮球一般再次被擲到山壁上,彈回來猛的吐了一口血。
大師兄陰沉著嗓音,不屑道:
「你這麼陰暗的鼠輩竟還敢肖想被我們嬌嬌驅使?簡直是做夢!」
大師兄點了點手指,一股強大的壓力忽然凝聚在了上官雅身上。
壓的她支撐不起,絕望的伏倒在地上。
「說!那分割了結界的隔離球是誰給你的?我小師妹的仙力又是誰壓制的?」
剛剛被S亡的恐懼壓迫著,根本來不及細想。
現在經大師兄這麼一問。
我隻覺得我天靈蓋猶如被涼水潑過一般。
我的修為在大師兄隻上,在這世間已經是個中翹楚。
能封住我仙力的隻能是我師傅那一輩的老人,如今也都是各宗門的長老。
就在我滿心疑問時,上官雅滿眼迷茫的看著我,說出了讓我們滿頭大霧的話。
「她的修為被封了嗎?」
是她把我帶來的,她竟然不知情?
「別在這給我裝傻!小師妹是你帶來的你會不知情?」
大師兄再次加深對上官雅的壓力。
上官雅口吐鮮血,根本說不出話來,但還是在艱難的搖頭。
看她一開始被質問時,一瞬間的空白,再到如今即使威脅到了自己的姓名卻仍不改口。
看來她是真不知道。
5
我伸手扯了扯大師兄的手,讓他撤回了對上官雅的壓制。
我已經吃了大師兄的丹藥,他另一隻手也一直在我身後緩衝我仙骨斷裂的傷勢。
過去了這麼久,我恢復了一些。
我蒼白著唇,問上官雅:
「那分割結界的玻璃球是不是上官家的人給你的?」
她唇邊掛著血,眼神又一瞬間的閃動,最終點了點頭。
「是。」
我勾了勾唇角,有些苦澀。
其實答案已經很明顯了。
上官雅是上官家的人。
而我也是被上官雅從上官家帶出來的。
還有上官雅那用來遮掩的傀儡人。
「我就說,那麼僵硬的傀儡術上官夫人一個快入半仙的人又怎麼可能察覺不了?」
「上官家?」
大師兄一聽直接暴怒了。
「嬌嬌,那不是你親生父母家嗎?」
我點頭,「對。」
大師兄有些遲疑,「他們可是你的親生父母。」
都說虎毒不食子,更何況當初我回家還是他們去天元仙宗求了三天三夜才求回來的。
所以,他們求我回來,又想盡辦法想要我S。
確實,怎麼想也想不通他們的動機。
但如今事實就擺在眼前……
上官雅好似想通了什麼,原本挺立起來的身軀仿佛被射中一劍似的,忽然坍塌了下去。
我是上官夫婦二人親自從天元仙宗求著回來的。
可是好笑的是,上官雅竟不知我是天元仙宗的人,這才導致了今天這樣的烏龍。
這一切,都好像他們在故意將我們往這一刻引。
可他們要的,到底是什麼?
「走,去上官家!」
大師兄已經猩紅了眼。
他一手溫柔的抱著我,一手拖著上官雅,就這麼降落在了上官家大門口。
還沒等下人來開門。
上官家那扇度了仙力的門,就這麼一腳被大師兄踹飛了。
上官夫婦匆匆趕來。
上官夫人身旁還跟著……那個傀儡人上官雅。
上官夫人看了看她身旁的人,在看了眼被拖在大師兄身後那血淋淋的人。
瞬間一抬頭便將她身邊那個傀儡人震成了碎片。
下一秒,剛剛還滿面紅光的上官夫人不知怎麼了。
竟差點暈倒,還好下人及時拖住了她。
上官旭解釋道:「你娘上次去抓狼妖受了傷,也難怪她竟然連這麼低級的傀儡人都沒認出來。」
然後大師兄還沒來得及開口。
上官旭就蹙著眉頭走到了上官雅跟前。
他看了眼我,眼底忽然升起一股無名的怒火。
質問上官雅:「嬌嬌身上的傷是你弄的?」
上官雅不明所以的看著他。
她還沒來得及開口。
上官旭就一巴掌將她振飛了出去。
「我上官家好吃好喝的培養了近二十年,倒是養的你膽大妄為,竟然敢傷害我的女兒,你真以為自己是上官家的大小姐了?
「我上官旭與夫人恩愛多年,卻隻有嬌嬌一個孩子。我上官旭今日就在這說了,誰若是敢傷我寶貝女兒一根汗毛,我定要叫她常常生不如S的滋味!」
上官旭慷慨陳詞一番。
大手一揮,吩咐下人,「將上官雅帶去無間地牢,讓萬蟲啃噬!」
我們一回來,上官夫人便立馬暈倒,解釋了她沒有發現傀儡人的疑問。
上官旭更是還不等我們質問,便自覺的處置了上官雅,將上官雅的一切行為與自己劃清了界限。
「嬌嬌,你沒事吧?」
上官旭跟上官夫人一臉擔憂的湧到了我跟前。
眼底滿是慈愛。
這一切真的跟他們沒有關系嗎?
6
上官家拿出來許多天靈地寶給我療傷。
為了修復我的仙骨,上官旭更是拿出了上官家的祖傳秘寶“再生丹”給我治療。
再生丹乃是罕見的靈丹,這世間僅此一顆。
看著他拿出來時,我跟師兄都有些震驚。
而他拿出來給我用時,沒有一絲的猶豫跟不舍。
上官夫人自責自己傷重,沒有分辨出傀儡人,更是在一旁無微不至的照顧著我。
是不是便要開始內疚自己的無知。
不光他們,上官家幾乎所有的人都圍了上來。
臉上全是對我的擔憂。
大師兄知道我的懷疑,但到了這一步,他都忍不住拐了拐我。
小聲提醒我:
「我覺得你的傷跟他們沒關系。」
我無聲的點了點頭。
上官家的人都走後,我問師兄:
「當初師傅猶豫了三天兩夜後,佔卜出了什麼?他為什麼要我下山來體驗親情?」
大師兄先是搖了搖頭,「那天師傅隻讓我在外面守著,我也不知道他佔卜出了什麼。」
隨後又笑道:「他讓你下山當然是讓你體驗與親生父母之間的親情了。」
真的是這樣嗎?
可在我心裡,師傅跟師兄們給我的愛便是親情。
與親生父母給的無異。
算無遺策的師傅真的是讓我來體驗溫馨的親情的?
我環顧著四周,總覺得這上官家透著一絲古怪。
「小師妹,我看你就別想了吧!你父母就你一個親生女兒,他們又怎麼可能會害你。再說,我實在是想不出他們害你的目的!」
大師兄嘴裡一邊吃著,一邊含糊道。
我們在上官家待了幾天,如今,他在上官家倒是比我還要自在多了。
「至於是誰害你,想必等咱們師傅一出關立馬就會一清二楚了,你又何必自己消耗腦力,苦苦思索。」
他話音剛落,上官夫人就一臉笑意的走了進來。
她身後跟著好幾個端著各式各樣東西的丫頭。
上官夫人張羅著讓她們將各種各樣的補品挨個擺放到了桌子上。
最後,她帶來的東西,幾乎佔據了所有的桌子,甚至有些要放在地上才勉強放下。
做完這些,她又抬起我的手,打量著我身上的衣裳。
看著看著她眼眶中忽然氤氲了一片淚光。
「我的女兒長這麼大了,可我連你衣服的尺寸是多大都不知道,我真的是一個很不稱職的母親。」她哽咽道。
我看著她,本是想安慰她,可不知為何心裡對她總是有一股天然的排斥。
大師兄想要緩和氣氛,打了個哈哈,笑道:
「這還不簡單,現在量量就好了!」
上官夫人被他這麼一說,眼淚才又收了回去。
她吸了吸鼻子道:「對對對,聽說上景街那邊新開了一家布料店,娘現在是片刻都不想等了,我們現在就去把當下時興的衣服統統做一套!」
說著,她就迫不及待的拉著我出了門。
大師兄樂見其成的朝我揮手。
我無奈隻能跟上官夫人出了門。
可走著走著,我總覺得不對勁。
去上景的路走的都是官道,今日又是豔陽天,怎麼都不可能顛簸。
更奇怪的是這馬車的窗戶竟還是密封著的。
想看一看外面的情況,可根本打不開。
我心中忽的一悸,總覺得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7
就在我想著要找個什麼借口下車時。
馬車忽然停了。
門外一個女子的聲音對著馬車裡的我大喊道:
「快走!上官家的人都瘋了,他們要……」
她話還沒說完,聲音便戛然而止,好似被什麼東西扼住了喉嚨。
我再也沒辦法安然的坐在馬車裡,一腳踹開馬車們便跳了下去。
我剛落地抬眼便看到了那道熟悉聲音的來處。
——竟是上官雅。
此刻的她目含不甘瞪的極大,嘴角的血跡還在不停的往下掉。
她不是喉嚨被扼住,而是被數隻利箭穿了胸。
她緩緩抬手指著我身後,隻是她恰恰抬起手,便頹然的失去了全部的力氣。
她就這麼S了?
我看著她胸腔處的箭,熟悉的不能在熟悉了。
我看著眼前的路,哪裡還是去上景的呢!
我身後的那道身影離我越來越近。
我也越能感受到來自她身上的那道S意。
我猜疑了這麼久。
他們果然還是沒讓我失望。
我整個人仿佛被定住,難以轉身。
往年每年逢年過節的時候,師兄們的父母都會上山來看望他們。
那時候,我總能沾他們的光吃到很多來自五湖四海的美食。
那時候,我也曾好奇的問師傅。
為什麼我沒有父母?
為什麼我的父母不來看我?不來給我送吃的?
師傅為了哄我。
總會說天下父母都是一樣的。
我的父母也跟師兄們的父母一樣惦念著我。
他們隻是暫時沒找到我而已。
我不是沒幻想過他們找到我後,會如何彌補我。
可惜,如今現實與我所想的天差地別。
他們不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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