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瑾玄為了找回自己當皇帝的正當權利,開始重用早就為他默默跑斷了腿的章涵章大人。
章大人精明能幹,一心求上進。
有根深蒂固的忠勇侯府當後盾,又不甘心完全依靠忠勇侯府,非得自己闖。
實在是新帝求之不得的好幫手。
最重要的是,李瑾玄覺得章涵很懂他。
有一回,我去御書房給他送湯。
竟看到他們倆坐在門檻上,花生米就酒,喝得正酣。
李瑾玄說:「你根本不懂,我對柳妃是真愛,隻有真正的愛情才能跨越一切世俗的阻礙。」
章涵不服:「我不懂?我懂得比你早多了!不然我怎麼能甘心去忠勇侯府當贅婿?不然我幹嘛那麼拼命求上進?我啊,都是為了能真正和我家阿鳶相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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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是!」李瑾玄大喜,「來,敬你和你家阿鳶。」
自此,兩個人引為知音。
常在一起花生米就酒,談天說地。
談著談著,原本勢頭很猛的蕭氏忽然就停止壯大了。
同時朝中對帝王家事指指點點的言官也少了很多。
他們開始整齊劃一地盯著國家大事,政令朝綱。
就算偶爾在宮宴上碰見我和李瑾玄勾肩搭背,氣得吹胡子瞪眼,也隻當看不見。
因為知道反對沒用,再反對就要像蕭氏一樣吃瓜落了。
再說,看來看去也沒人看出我的存在影響了什麼國家大事。
自然也就不再執著於糾結皇帝被窩裡躺著誰了。
可宮裡還是有人不服。
蕭玉華自恃身份,心高氣傲。
不論是在太子府還是在宮裡,李瑾玄不去找她,她也不絕不主動去找李瑾玄。
兩人成婚一載,竟從未同房。
據驚蟄講,蕭氏這位六小姐自幼便是如此。
即便恨得牙痒痒,面上也是一派雲淡風輕。
事後再不動聲色報復回去,哪怕是芝麻綠豆大的小事也不例外。
我看著門口正和春桃,谷雨她們一起玩躲貓貓的李砚,不由心驚。
生怕她在孩子身上做手腳。
當初蕭玉華是打著照顧姐姐和外甥的名義被蕭家人送進太子府的。
可她私心裡大概是想生一個自己的孩子的,所以從未真心善待李砚。
玉如姐姐將孩子託付給我時,她也未發一言。
後來大約是看透李瑾玄的態度,明白自己根本沒機會生孩子,便常在各處偶遇李砚。
一遍一遍引他喚自己姨母。
對他十分縱容,就連我一向不敢給他多吃怕壞了牙的飴糖也可著勁往他嘴裡塞。
有一回,我見李砚挑食,便說了他兩句。
誰知他立刻大哭:「你壞,姨母好,我想吃什麼姨母都給,姨母和舅舅才是我最親的人。」
春桃氣得要拍他屁股,不讓他胡說。
可我卻知,這不是一個四歲小兒所思所想,必是有人教的。
自那以後,我便再不放李砚離開我的視線。
即便去內書堂啟蒙開學,也會讓驚蟄,谷雨她們跟著。
這陣子倒不見她再有什麼動作。
沒想到,她對付我的手段竟挪到了朝堂上。
她授意蕭氏破格提拔林祁進入戶部任職。
理由是科考案中,朝廷有愧於林家,理應做出補償。
何況林祁原本也是書院學子,後來更是展現了驚人的經商天賦。
想來不管是進士科還是明算科,他都是名副其實的人才。
如今朝廷正值用人之際,理應不拘一格用人才。
可我明明記得不久前蕭氏族人因與他有生意上的紛爭,還曾四處嘲諷他靠賣老婆發家致富。
一輩子都是下九流中的下九流。
甚至一度將他逼出上京城。
如今態度大變,將他捧得天上地下,絕無僅有。
甚至由蕭家二郎出面,與他攀關系,將他拉入蕭氏陣營。
無非是想利用他的存在讓所有人看清我的身份何其卑賤,好徹底斷了李瑾玄重提立我為後的心思。
可惜朝堂之上,宰輔為首,又言辭有據。
李瑾玄連設三道難關,林祁也都一一通過考驗。
無奈,隻能允他入戶部任職。
一時之間,過往的謠言重新喧囂塵上。
宮牆內外盡是柳妃一女二夫,不知廉恥,甘當陛下玩物的流言。
徹底讓李瑾玄無法開口重提立後之事。
沒法提,前夫哥就在朝堂上站著,提了立刻就會被言官噴S。
然後蕭玉華舒心了。
每回宮妃命婦相聚,都會時不時看向我,掛著迷之微笑,目色意味深長。
若是擦身而過時不小心碰到我的衣袖,立刻便面露嫌惡之色,聲稱自己要回去更衣。
命婦們活躍在上京城,自然聽過那些流言,也都明白她的意思。
與她沆瀣一氣也好,擔心惹火上身也罷,總之這些場合,我身邊一貫冷清得如同秋風掃落葉。
驚蟄說她一貫如此。
隻捅軟刀子,絕不硬碰硬。
讓人吃了大虧還沒處說理。
這叫攻心,我覺得她挺有意思的。
春桃卻氣得恨不得去找蕭玉華單挑。
被我勸退後,罵罵咧咧好多天才給了我一個好臉色。
谷雨等人則小心翼翼問我怎麼辦。
她們無不擔心李瑾玄會因為那些有損皇家顏面的謠言,將我棄入冷宮。
可是,怎麼會呢?
李瑾玄照樣吃住都在我的紫竹宮,每夜都要伴著紫竹調才能入睡。
有時他桌案上的奏折實在太多,還會叫我幫他一起批。
甚至在我有了身孕後,宣稱隻要我生的是兒子,就立為太子。
對我的寵愛比之過去,有增無減。
於是蕭玉華和蕭氏一族徹底坐不住了。
竟然策反御林軍,打算逼宮謀反。
19
那天的御園宮宴,很熱鬧。
我抱著李砚坐在李瑾玄身邊專心聽戲。
戲臺上唱的是《未央宮》,講的是劉邦聞聽韓信有意謀反,授意呂後設局將其擒S的故事。
正唱到精彩處,大殿忽然就被人帶兵團團圍住。
領頭的是蕭玉如的兄長蕭乾,時任宰輔,位高權重。
他劍指李瑾玄,義正詞嚴地斥責他寵信妖妃,昏庸無道,逼他立刻下詔退位。
將皇位讓給年僅四歲的皇子李砚。
算盤打得很響。
蕭玉華也終於不裝了,堂而皇之走到我面前,想從我手上搶走李砚。
可小孩子隻是小,又不是傻。
你給他吃的玩的,他自會嘴甜說你好。
真到關鍵時刻,他們比誰都分得清誰才是真正對自己好的。
眼見姨母和舅舅來勢洶洶,劍指父皇。
他在我懷裡嚇得瑟瑟發抖,還不忘握緊拳頭想跳下去護著父親。
又怎麼會乖乖順從不懷好意的蕭玉華。
他隻會拼命揮著小手,躲避她。
可能是被李砚的指甲劃到。
蕭玉華竟惱羞成怒,抬手在他的小臉上扇了一耳光。
這一耳光扇在李砚臉上,也扇在我心裡。
猶如長空驚雷,喚醒我心底埋藏已久的記憶。
我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將孩子塞進李瑾玄懷裡的。
隻記得自己先是反手扇了蕭玉華一巴掌。
嫌不過癮又扯過她的胳膊,將她按在地上,拳打腳踢,狠狠暴揍一頓。
這一路走來,不管遇到什麼樣的詭計謀算,我都十分坦然。
總覺得再怎麼樣都不會比不分青紅皂白的毆打辱罵更過分。
我拼了命地讓自己忘記那些簡單粗暴的方式,潛心去學這些有識之士有火也不明著發的含蓄內斂。
到最後竟發現,沒有什麼比直接打一架更痛快的了。
有些人就得用簡單粗暴的毆打來治。
譬如現在,被打得鼻青臉腫,發髻凌亂的蕭玉華終於不再擺她高高在上的譜了。
而是一邊罵著「賤人去S」,一邊用自己的頭來撞我的肚子。
典型的鄉下潑婦打法。
可她不知道,我是從小被鄉下潑婦打到大的
最擅長不動聲色地閃躲。
雖然過去總會招來更為惡毒的打罵。
但是,當對手和地點全都換了後,情況可就不一樣了。
蕭玉華沒有撞到我,自己卻徑直撞在了一根柱子上。
S相與她一貫的清冷孤傲相得益彰。
蕭乾眼見妹妹頃刻枉S,拔刀便要砍S我,替她報仇。
卻被李瑾玄抽劍擋住。
他讓他細聽外面是什麼聲音。
蕭乾愕然回首,才發現自己帶來逼宮的人馬已經全部被章涵帶領的御林軍拿下。
他面色灰敗,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的計劃因何失敗。
明明他早已將所有御林軍牢牢控制在手裡,外面的人今夜根本進不了皇城。
直到林祁押著在外策應的蕭家二郎出現。
他終於明白,聽妹妹的話,扶持林祁是他一生中最愚蠢的決定。
蠢到足以讓蕭氏萬劫不復。
所謂名聲,隻能傷到真正在乎名聲的人。
而我和林祁。
我們從未做過真正的夫妻,也從未真的敵對。
相反,我們都無比希望對方過得比自己好。
因為我們都曾企圖用自己的命來換對方活著。
我剛被賣進林家做童養媳時,林恢已長住書院,安心讀書。
他是要應科舉做大官的人,林祁未來亦走此路。
他們沒人需要一個靠艱難偷生才能長大的媳婦。
是林母需要一個供她隨意折辱的奴才。
即便失手打S也隻是家事,丟亂葬崗了事,不必見官的便宜奴才。
可那時的我太小,即便逃跑也總是跑不了多遠便被抓回去。
然後迎來一頓毒打,直到她打累了才會停歇。
留我像條狗一樣蜷縮在地上。
緩得過來就爬起來繼續幹活,緩不過來就丟到村口喂狗。
是比我大兩歲的林祁偷偷將自己的飯喂給我吃,跑很遠的路去求郎中給我一點藥將我救回來。
是他勸我還小就忍著點,等長大了再跑。
他還告訴我挨打的時候如何自我保護,防止打到要害。
也會教我怎麼嘴甜哄著林母,不要觸她霉頭。
他還說等他長大中了科舉,就帶我一起離開。
後來才知,買我之前林母對兩個兒子也不客氣。
林恢離家之後,她就使喚林祁。
是林父看不下去親兒子受苦,才讓她用兩鬥米換了我。
後來我便換了心境,把在林家的生活當作探險求生。
每天數著日子等待長大。
長大了,我就跑。
沒想到還沒等到計劃逃跑的時間,卻先傳來林恢落榜的消息。
那天,我毫無防備地被林母揪住,用帶刺的木棍打到渾身是血,好不容易才掙脫開跑進後山的山洞裡。
我在那裡藏著藥,還有兩件舊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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