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說:「感情方面我有些遲鈍,你想做什麼要和我直接說。」
他沒談過這種戀愛,睜大了眼睛震驚地看向我。
進屋後,他思索後紅著臉問出了口:「你不喜歡我親你。」
我搖頭:「沒有啊。」
「那剛剛你為什麼躲。」
「我隻是不喜歡在太多人面前。」
我的話落,他往前一步,帶著些許酒氣吻了上來,氣勢洶洶卻隻輕輕落在我的唇角。
他急急忙忙說:「我要先刷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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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晚上他坐在一邊,認認真真地和我坦白他和他前女友。
他說完,反而很放松。
「其實這段時間我一直繃著,就害怕犯錯。」
「結果,這下好了,一下犯了個大的。」
「就像是天已經塌了,我再也不用怕了。」
我正在找醒酒湯的材料,聞言看向他:「這算什麼天塌啊?」
但是我確實有點不舒服,所以我坦誠地說:「你以後不能說這種話。」
他站起身,把我抱住,在我耳邊止不住地碎碎念。
「桑寧桑寧,你怎麼那麼好啊。」
「我好愛你啊。」
他看見我手裡的材料,問我要做什麼。
我說:「給你煮醒酒湯。」
他把頭埋在我的頸窩,耳尖紅紅地坦白:「我沒太醉,我就是想和你回家,你還給我煮醒酒湯。」
「你怎麼那麼好啊。」
「我好想和你結婚,桑寧。」
我和周旭開始了戀愛,他下班後會來等我,有時候會支著頭看向我,目光遙遙相接,都是甜蜜。
連店員都看出來了,問我:「姐,有情況?」
我大大方方地承認:「男朋友。」
他性格開朗但是心細,我稍微一點情緒變化他都能察覺到。
向我撒嬌說:「桑寧,你當然可以和我發脾氣。」
漸漸地,遇到讓我不開心的事,我也能撒嬌坦然地說我不喜歡。
我們互換禮物,度過第一個聖誕假。
他在煙花炸開的時候輕輕吻我,有棉花糖的味道。
他說:「以後我們還要一起過很多節日。」
我公寓裡他的東西也越來越多,他不容拒絕地耍賴。
「我就是要把東西放在你這裡。」
他強勢我包容,一切都向好的一面發展,沈耀那個玩笑似的賭我沒放在心上。
但是也許是我們之間本來就存在問題。
聖誕節過完後,他的心神不寧我也看在眼裡。
他很坦誠地告訴我:「我前女友回來了。」
這段時間,我能毫不在意地和他在一起,就是認為他和我一樣,已經坦然地放下前一段感情。
但是他的語氣並不像是放下。
我太熟悉那種挽留卑微的語氣,所以我說:「你想想再給我答案。」
14
我們已經同居,甚至他已經在看訂婚相關事宜。
這段時間,往常充滿歡樂的屋子突然S氣沉沉。
他有心緩解,但是我不接受。
我很認真地建議他:「你別逃避,想想自己到底要什麼?」
他抱著我說:「桑寧,不要管她了,我隻要你。」
我們又恢復了往常的歡樂,但是我能從細枝末節察覺到他的心不在焉。
「吉利丁泡軟了。」
是我的提醒,他這才回神。
不好意思地摸著頭說:「最近工作太累了。」
我不戳穿他,接過他手裡的東西,這段時間,我已經能很熟練地做好一個慕斯蛋糕。
整個晚上他都心神不寧,直到睡前,他換好了衣服才開口:「桑寧,一個好久不見的朋友突然約我一起吃個飯,我今晚不回來了。」
我點頭說:「好。」
我這麼利落,他反而愣在原地,他說:「桑寧,我總感覺我們之間還是有距離。」
但是下一句他說:「等我回來,我們談談。」
15
他在我面前太坦誠,所以我很希望他說的都是真的。
直到我閨蜜把照片發給我時,我才不得不接受。
他還是去見了他前女友。
我不明白,早早就分手了有什麼見的必要呢。
不止閨蜜發照片給我,沈耀也把照片發給我,他附上一句:【我贏了。】
我回他:【對,你贏了。】
我把照片直接發給周旭,附帶了一句:【分手吧。】
發完後,我站起身開始整理他放在我這裡的東西。
睡衣、拖鞋、水杯......一件又一件。
還沒整理完時,周旭就回來了,他慌慌張張地說:「桑寧,你聽我解釋。」
他見我收拾東西,把我手裡的東西拿走。
看著我開口:「我就是去見她一面,我們什麼也沒做。」
「你為什麼要見她?」
他回答不上來,我進一步又問:「你去見她為什麼騙我是朋友請客吃飯呢?」
他還是回答不上來。
他說起了那次真心話大冒險。
「上次你都沒那麼生氣。」他小聲辯駁企圖蒙混過關,「好桑寧,別生我氣,我保證再也不會見她。」
他說完緊緊抱著我。
上次他一句話說錯了就覺得天塌了。
如今他去見了前女友反而不覺得天塌了。
我掙脫開他的懷抱:「周旭,我接受不了。」
「你和我戀愛期間,瞞著我去見前女友,我接受不了。」
我看著他,他抬手摸摸我的臉:「皺巴成小餅幹了。」
他還想開玩笑企圖糊弄過去,我側臉躲開他的手。
「周旭,沒可能了。」
「我說服不了自己,你也知道自己犯了錯。」
他顫抖著收回手,問我:「桑寧,我隻是一時糊塗,你不能一點機會就不給我。」
「我給過的,真心話大冒險那次,你明明沒喝醉那句話卻脫口而出。」
「我們好聚好散。」
當天晚上,我把東西收拾好,和周旭一起打包扔出門。
16
第二天,不止周旭來了我的蛋糕店,沈耀也來了。
他們在門口互不相讓,看見我都默契地想上前,又退後。
最後是沈耀來找我,他目光期待,我有些心累地問他:「不是不出現在我面前嗎?」
他以為我和周旭分手,他會有可能。
但是他想錯了,就算我不和周旭在一起,我也不會和他在一起,我那句我們不可能從來不是說說而已。
他抬手摘下眼鏡,擦了又擦,一句話沒說轉身離開。
離開時,他重重撞了一下周旭。
我認為我的話都說得很明白,沒有挽留的必要。
但是周旭依舊認為我們還有機會重新在一起。
我在他開口前,指了指離開的沈耀。
「在我眼裡,你們都一樣。」
周旭笑著開口:「我們怎麼會一樣呢,我什麼都沒做。」
他願意欺騙自己就欺騙吧。
周旭以為自己有機會,連帶著沈耀都在我的蛋糕店徘徊。
我決定出去旅遊。
三個月後我回來,店員興致勃勃地給我做蛋糕慶祝我回家。
沈耀和周旭也急匆匆趕過來。
但是他們看著我身後的男生沒開口。
店員妹妹一句接一句:「姐,這是男朋友啊,長得好漂亮。」
陳遇知笑著接受了贊美,看向站在一旁的沈耀和周旭。
臉色不善地問他們:「要買什麼嗎?」
周旭開口:「桑寧,我們才分手三個月。」
陳遇知年紀小,嘴毒。
「怎麼,你還沒結婚呢,就要姐姐給你守寡?」
我拍拍他的腦袋,讓他少說兩句。
話是少說了,但是在他們走後他纏著我要我發合照,要我官宣我們的戀情。
我招架不住,拍了張合照才肯罷休。
閨蜜看見後都來問我:「這麼突然,別因為他們隨便找人......」
我笑了聲:「你還不知道我嗎?我不會隨便開始的。」
我的每一段感情,都認真且堅定。
所以就算結束了我也不會留下任何遺憾。
但是她還是不放心:「他年齡太小了,恐怕以後不會安穩。」
「未來的事誰知道呢,當初你們都以為我和沈耀會在一起,最後不還是分開了。」
「要是他有問題,我肯定第一個離開,不用擔心我。」
陳遇知父母離婚,奶奶一個人撫養他長大。
他比我更勇敢,在確定戀情後的一個月,他突然辭了工作,拖著行李箱到機場時才和我說:「桑寧,我來找你了。」
他的動作取悅了我。
他缺愛,我正好需要別人密不透風地向我索求愛。
他每天一遍遍地問我:「你愛不愛我?」
我聽見他的問句不會厭煩,隻會踏實和安心。
因此當閨蜜看見家裡的攝像頭時很不理解:「你們都天天在一起了,還裝什麼攝像頭。」
但是我覺得無所謂:「我能看見他每天查看了多少次,他看我我很安心啊。」
闲暇時他湊在我身邊學著做蛋糕,做得比我還要好。
漸漸地,我們之間,竟然是他下廚的次數越來越多。
他工作很努力,我們在一起三年,他付了首付後在蛋糕店向我求婚。
求婚儀式很小,他隻叫了我們雙方的好友。
誰也想不到,我最後會和他在一起。
畢竟我們年齡差大,而且我經常跟不上年輕人的思路和他吵架。
吵到激動時,他會去找我閨蜜男朋友吐槽。
我現在還記得, 情人節那天閨蜜男朋友打電話向我求救:「你們不過節,我還要過呢。」
我推門去接他, 他就站在門外, 板著臉問我:「你錯了沒有。」
其實不是什麼大事,不過是做蛋糕時手臂被燙傷了一塊。
等他發現時,甚至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但是他格外生氣, 甚至離家出走。
我垂頭認錯:「我錯了。」
他紅著眼說:「不坦誠,下次你受傷你還是不會告訴我, 我是你男朋友,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你對我那麼好,我也想對你好。」
我認識到了他生氣的點,認真反思:「我真的錯了。」
幾段戀愛都是我俯下身,縱容另一半, 我沒想到有人會彎腰和我同行。
我們結婚那天, 周旭和沈耀都來了。
不知道他從哪聽來的那些陳年舊事。
他一個一個問, 先問周旭:「改天來店裡吃慕斯蛋糕,我做得很好。」
又看向陳耀:「還有你,不是喜歡芒果蛋糕嗎,我做。」
第二天沈耀和周旭真的來了,他臉色反而不好。
板著臉我和罵:「他們不要臉, 早知道我應該直接動手。」
我說不用管他們,但是他一個蛋糕做到一半, 突然越過窗戶往外面喊。
「那是你們自己的問題,別把錯歸咎到我老婆身上。」
沈耀番外
「桑寧這個人很可怕, 寵你的時候恨不得把整顆心都掏給你。」
「她好像沒有什麼底線, 你做了什麼錯事她都不會在意, 甚至還會笑盈盈地為你打點好一切。」
「但是一旦碰到她的底線,她會毫不留情地分手。」
「不給你一點挽留的機會。」
周旭坐在我面前, 也有相同的感受。
我看著他笑了笑:「我們這算什麼, 失戀者聯盟嗎?」
他嗤笑一聲:「誰和你聯盟,你這個渣男。」
我笑著回敬:「你也差不多。」
身後橙子蛋糕的味道傳來,那個小鬼喜歡這個口味,桑寧做的次數也更多。
周旭突然開口:「她真的不給我一點機會。」
我對著周旭說:「她要是給我一點機會,現在喊她老婆的人是我。」
周旭冷笑一聲:「你都出軌了, 還給你什麼機會。」
我也回擊:「那你呢,去見前女友, 和我出軌有什麼差別。」
「怎麼沒有差別, 你直接出軌我可沒有。」
「我們兩個半斤八兩。」
「誰和你半斤八兩, 我遠遠沒有你嚴重。」
蛋糕店裡的吵鬧聲傳了出來, 那小鬼纏著桑寧要一個親親。
我和周旭兩人突然都沒人開口說話。
其實我們都知道是自己做錯了,但是當初戀愛時桑寧真的太好。
我總想著糾纏一下,說不定她就松口了呢。
我還是有點不S心,那小鬼才多少歲, 他遲早會犯錯。
我整理了襯衫袖口,站起身:「桑寧肯定會把他寵得無法無天,像寵我們一樣。」
「等著吧,說不定明天一起坐在這裡的人就是我們三個。」
我剛抬腳準備離開, 身後的窗戶突然被推開。
那小鬼開口:「你承受不了別人的好,那是你自己的問題,別把錯歸咎到我老婆身上。」
「都滾。」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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