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鍾後,她終於鼓起勇氣承認道,“他的目的是讓我去‘自首’,你被我牽連了,對不起。”
遲鷹卻沒有理會蘇渺的道歉,輕描淡寫道:“秦斯陽對你來勁了,他比他妹妹難纏,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我知道,因為我媽媽的事,我和他們兄妹早就結仇了。”
“不是這個原因。”
她不解地問:“那是為什麼?”
遲鷹輕笑了一聲,手指尖忽然捏住了她的下颌。
粗礪的指腹觸碰著她光滑的皮膚,碎發絲絲縷縷地垂在臉畔,額間有輕微燥熱的汗意,帶了莫名的誘惑感。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你這張臉,給你惹了不少禍端。”
蘇渺頓時臉頰紅透,掙開他的桎梏:“別開玩笑了。”
遲鷹也不再逗她,分析道:“你這點可憐兮兮的分數,想拿獎學金,幾乎沒可能。”
“我知道。”
“想拿分,去參與班委競選。”
“有這個打算,我想競選生活委…”
話音未落,遲鷹打斷了她:“競選班長。”
蘇渺驚詫地望著他,看出他平靜的眼神絲毫沒有玩笑的意思:“班…班長?可班長不是秦斯陽嗎。”
“所以,你要取代他,成為班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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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不可能的事!秦斯陽人氣很高,我怎麼可能打敗他。”
“你想要拿到抵扣學費的一等獎學金,績點必須超過秦斯陽。如果他仍舊是班長,你覺得你還有多少機會?”
蘇渺腦子頓時清醒了。
沒錯,班長的加分是所有班委裡最多的…
如果秦斯陽仍舊是班長,她根本沒有任何力量與他對抗,如果不能超過他,即便躋身前列也沒有用。
一等獎學金…每個班隻有兩個名額。
都已經走到這裡了,就算是看似不可能的機會,也總要試一試吧。
她小心翼翼地望向了面前的少年:“遲鷹,為什麼你要這樣幫我?”
遲鷹嘴角勾了勾,黑眸清澈而坦蕩:“我希望你能追上我。”
一陣風,灌入了她的耳朵裡,全世界的葉子都在顫慄。
遲鷹踩下了踏板,山地車朝著下坡俯衝而去。
忽然,她朝著少年遠去的方向奔跑了起來,喘息著,不顧一切地奔跑著…
像即將枯萎的草,竭力渴求著最後一抹光。
追上他。
紅綠燈的十字路口,遲鷹剎住了車,不解地回頭望了她一眼。
女孩也停下腳步,胸口起伏不平,纖瘦的背影…單薄如蝶。
倆人對視了一眼,蘇渺尷尬地眨巴著眼睛。
“跑什麼。”
“沒有啊,你幹嘛忽然回頭。”
遲鷹指了指自己的自行車把手上的反光片:“拜託,我有後視鏡。”
“誰…誰在自行車上裝後視鏡呀!”小姑娘臉頰越發羞紅。
他嗤笑了一聲:“真想追我啊。”
“才、才不是呢!”她低頭踢開了一顆碎石子,“鍛煉身體。”
綠燈亮了起來,遲鷹踩在了腳踏板上,幾番用力,卻沒有踩下去。
幾秒後,他終於回頭——
“既然被你追上了,上車,捎一段。”
第17章 競選
蘇渺看了看他的FRW純黑山地車, 根本就沒有安裝後座。
“哪有位置啊?”
遲鷹將後輪的踏板放了下來:“踩後面。”
蘇渺看著輪胎中間橫出來的踩踏板,恍然想起秦斯陽就經常站在遲鷹的自行車上,一幫人極速俯衝校門口陡坡, 看得人心驚膽戰。
“好危險哦,會不會摔下去?”
“站後面或者坐前面, 你可以選。”遲鷹側過身, 半個身子迎向她。
蘇渺看到車前面那條橫槓,不禁有些耳熱, 糾結片刻,攥著他的衣角踩了上來。
遲鷹立刻撐住了單車, 讓她穩穩地站在身後。
“準備好了?”
“嗯。”
“抓緊。”
蘇渺猶豫了幾秒, 終於將雙手搭在了他寬闊的肩膀上。
這是她第一次這樣明目張膽地觸碰他, 隔著衣服布料, 依舊能清晰感受到他骨骼嶙峋堅硬,就像抓著一塊有溫度的石頭。
唯一的感覺, 就是硬。
她看著少年麥黃的後頸項皮膚,短刺的黑色發茬,西裝款式的校服外套也被他寬闊的肩膀撐了起來,看得出骨架的野蠻張力。
他渾身上下的每一塊皮膚,都散發著致命的吸引力。
蘇渺不經意地前傾, 在他絕對不會察覺的情況下, 俯身嗅了嗅他的味道。
全神貫注像進行著某項秘密行動似的。
“蘇渺同學, 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昂?”
“我的自行車…有後視鏡。”
“!!”
蘇渺頓時瞪大眼睛, 臉頰脹紅,心裡有狂風呼嘯著。
遲鷹不在意地笑了下, 沒再多提, 讓她慢慢平靜。
他並沒有選擇車流如梭的寬闊馬路走, 而是選擇了一個個蜿蜒曲折、起伏不平的的老巷子。
穿過石板路,沿街可以看到花白胡須的老人在下棋、幾個婦女在家門口打麻將,穿藍色工字T的男人站在路口嗦小面,小孩蹲在地上拍畫片兒…
他們眼前徐徐展開了一座城市的泛黃記憶。
這些風景,蘇渺幾乎每天都會看見,但今天…她特別留心地記住了街上的每一道平凡的風景。
因為他,一切平凡都變得有了意義。
“遲鷹,你為什麼來 c 城呢?”蘇渺好奇地問。
“你聽過哪些版本的答案?”
“有個你的小迷妹說,因為你是鷹,我們是山城,所以你來了。”
遲鷹側過臉,淡笑道:“服了,你們青春期女生都是女詩人。”
“所以不是嗎?”
“沒這麼浪漫,我是被流放過來的。”
“流放?”
遲鷹不想再多言,蘇渺也很有眼色地不再多問。
前面有一段陡峭的上坡路,她體貼地詢問:“這一段會不會很累。”
“會。”遲鷹見她這麼體貼,也沒跟她客氣,“下來給我推車。”
“……”
蘇渺從車上跳下來,撇撇嘴,推著他慢慢騎上去,“我沒見過載女生回家,還要女生下車來推的。”
“隻能怪你家鄉的坡太陡了。”
“這麼陡你還來?”
“因為我是鷹。”
蘇渺抬頭望著少年勁瘦的腰,玩笑道:“對啊,你不是有翅膀嗎,你飛呀?”
“那我飛了,別後悔。”
“飛呀。”
遲鷹蹬踩騎著自行車,快速地上了坡,很快就消失在了巷子彎道盡頭。
蘇渺一開始以為他開玩笑,沒有在意,幾分鍾後,發現他好像真的走了。
“遲鷹…”
蘇渺追上去,少年已經不見了蹤影,巷子還是那個舊巷子,因為他的離開,一切又回復了原狀。
整個城市,就像在夏夜的午後打了個盹,做了一個美麗的白日夢。
她心裡隱隱有些失落。
喜歡這件事,真的很難適可而止。
“後悔了?”
蘇渺回頭,見遲鷹竟站在她身後。
“我以為你真的走了。”
“是準備走了。”遲鷹推著車,和她一起上了坡,“這還是第一次,忽然想當個有始有終的人。”
“聽不懂你的話。”
“你聽得懂。”
上坡之後,分別的十字路口,他對她揚了揚手,“說了再見,我才會走。”
……
嘉淇私高不管是班委還是學生會成員,幾乎都是由同學們自由投票選舉,老師不會參與其中。
學生會和班委基本上就形成了一個學生自治系統。
長期的教學經驗讓老師們發現,他們苦口婆心、嘴皮子都磨破了,對學生進行耳提面命。
學生們往往表面上乖乖順從,實際上左耳進右耳出,有時候管得太過於嚴苛了吧…學生反而會形成聯盟、跟老師作對。
所以嘉淇私高在幾年前就嘗試由學生自治。
老師隻負責教學,至於班級管理工作,全交給學生幹部來做。
這就給了班委以極大的權力和自由發揮的空間。
就連每個學期的班委競選,班主任都不會參加,全由學生自行投票選舉。
明德班的班委選舉定在周五下午的班會課。
而蘇渺在下定決心要競選班長之後,從周一開始,她展開了艱難的拉票工作。
就算是以卵擊石,也必須試試。
像她這樣的人,不努力就真的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蘇渺記住了每一位同學的名字,利用下課的時間,和他們聊天、表達了自己想要競選班長的意圖,希望能夠獲得他們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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