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來,我怎麼知道你還在外面給別人做爸爸呢?”
他深吸了一口氣對我說道:“小影,你聽我解釋。”
盡管我的心早已經絞痛難當,但我還是盡量保持面上的平靜:“嗯,你說。”
他給了我一個看似很合理,實際上完全經不起推敲的理由。
“你知道的,叮叮和當當沒多大的時候我哥就走了,孩子們都隻見過他的照片,後來見到我就理所當然地覺得我是他們的爸爸。我嫂子就跟我商量,她想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我每周隻要抽出時間跟他們吃一次飯,剩下的時間她都告訴孩子們我在上班。”
“我本來是不同意的,但有次叮叮哭著說別人都笑話都沒有爸爸。嫂子覺得這樣對孩子的傷害太大了,她哭著又求了我一次,又搬出我哥來跟我求情,沒辦法我就答應了。”
我的表情應該很麻木,因為我看到周程深聲音越說越小。
最後他哀求道:“你別不說話,小影,你出個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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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嘴巴裡充斥著一股血腥味兒,因為我咬破了嘴皮。
“我保證,我很快就會跟他們說清楚。其實他們分得清的,我以爸爸身份去的時候都戴著領帶,平時不戴領帶的時候他們都是叫我二叔。”
“真的,小影,你相信我,我有自己的孩子啊,它就快出生了,我做夢都想當爸爸的。我不會讓你和孩子失望的。”
第7章 7
那一天,我始終沒有說出一句話。
或理解或原諒或責備。
都難以表達我的心情,也不足以抒發我的情緒。
我用沉默為這件荒謬的事情留白,給周程深也給自己留有一點考慮的餘地。
那段時間我總是隨時隨地在發呆,腦子裡始終是一片空白。
產檢的情況倒是出奇的好,周程深開心得手舞足蹈。
越臨近預產期,他對這個孩子的熱情就越盛。
待產包、月子中心、產康、高額B險。
萬事俱備,隻等它來。
他每天早上不再七點半出門,陪嗜睡的我在床上賴到八九點。
心疼我肚子大不能久坐,幫我處理未完成的工作。
也安安心心地給孩子做胎教。
有一天他突然對我說:“生孩子那天我一定要讓孩子第一個看見我,都說第一個見誰它就跟誰親,也長得像誰!”
時間很快就到了我生產的那一天。
可能是心理作用,那天陣痛的時候我正好望向窗戶,火紅的夕陽照亮了一整片天空,那是梅雨時節裡難得的一個大晴天,預兆真好。
周程深很快就把我送到了醫院。
我的身體狀況一直很不錯,醫生從一開始就建議我順產,有利於我的恢復,我是贊同的,所以我進了醫院就開始掛催產素。
醫生告訴周程深:“去準備產婦要用的所有東西,生的話應該在凌晨左右。”
我清楚地記得那是下午的五點鍾,我剛掛上了催產針,就聽到胎心監護發出尖銳的鳴叫聲。
第8章 8
周圍的醫生和護士蜂擁而至,一個醫生眼疾手快地關掉了輸液。
大概過了有二十秒,機器的鳴叫聲漸漸消失了。
我的主治醫生對我說:“我猜測應該是羊水不夠了,小朋友在裡面承受不住陣痛。我們再試一下,如果還是不行的話,那就盡快剖宮產。不然小朋友在裡面會缺氧,我們不能冒這個險。”
我滿臉都是汗,艱難地點了點頭。
她打開了輸液管,尖銳的爆鳴聲再次響起。
小朋友的心跳再次從一百四掉到了六十多。
她飛快地拔掉了我的輸液管,立刻說道:“通知你家屬,準備籤字,我們要馬上安排剖宮產。”
有個護士出去轉了一圈,回來問我:“五十四床,你家屬呢?是不是回去幫你拿東西了?通知他來籤字。”
可所有的待產用品已經都在產房了呀,周程深親手準備並親自拎上來了。
護士已經來催了好幾次,可周程深的電話一直打不通。
我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我問:“可以我自己籤字嗎?”
那護士答道:“最好是有家屬。”
“可是他現在趕不來。”
此時有人進了病房,我聽到那護士叫了聲“陸大夫”。
我猛地抬頭,就忽然看見了一張熟悉的臉。
他話說得很快:“特殊情況產婦自己籤字就可以,再拖下去產婦和孩子都有危險的。”
他朝我點了點頭,繼續對護士說道:“她是我朋友,醫院那邊我來解釋,去準備手術吧。”
第9章 9
護士走開後,他示意我去床上坐著。
我突然反應過來什麼,伸手擦了擦臉上的眼淚。
太狼狽了呀,何影,你太狼狽了。
在你的初戀男友面前,你怎麼會如此狼狽呢?
被推進手術室的時候,我的身邊始終有一個穿著手術服的人在。
有護士問道:“陸醫生,今天您主刀嗎?”
那人搖了搖頭說道:“今天我做不了,我觀摩。”
對方好奇道:“為什麼?您還需要觀摩啊?”
他的聲音裡帶了點笑意:“那當然,我也有心不靜的時候。”
忽然那護士驚呼了一聲:“哇,今天是王院長主刀啊!”
她回頭對陸敘言說道:“看來你跟你朋友關系真的很好,居然都把老師請來了。”
麻醉緩緩注入的時候,他對我說:“別怕,我一直在這裡。”
歷時半小時,我的兒子安安來到了這個世界上。
因為我的羊水三度感染,他一生下來就被送到了新生兒重症科。
產房裡沒有其他人等我,期間是陸敘言一直在陪我,他不停地喚醒我,不讓我進入睡眠。
安安也是他拜託同事直接送到了重症科,他等我麻藥勁過了後去辦了手續補繳了費用。
我手機響起的時候已經接近凌晨了。
周程深的名字,在手機屏幕上一跳一跳的,我仿佛能感覺到對面人的忐忑和不安。
我沒有接,任由它響了又停,停了又響許久。
我在想,人直接的感受如果可以傳遞該有多好。
那幾個小時前我的無助、辛酸和害怕,他也能體會其中的萬分之一了。
第10章 10
周程深跑進病房的時候,臉上的焦急和額頭上的汗珠都做不了假,他是真的慌亂和緊張。
他甚至沒有看清病房裡還有其他人,走到我床前就是一陣道歉。
“小影,對不起,我不知道會這麼快,當時你進產房的時候醫生跟我說大概會在凌晨生。”
我面無表情地問他:“你幹什麼去了?”
他顧左右而言他,道:“你感覺怎麼樣?我聽護士說是催產的過程中發現羊水不夠了,所以臨時決定剖宮產的,你自己籤字的嗎?”
我又問了他一遍:“你幹什麼去了?”
在他張口的一瞬間,我立刻道:“不要讓我再問第三遍,否則後果一定是你不想承擔的。”
周程深沉默了片刻,說道:“我去看了叮叮,他在樓下兒科做闌尾炎的手術。”
就在這緊張的氣氛裡,病房裡有人發出了聲音。
是一直在旁邊默默補覺的陸敘言,他從陪護床上坐了起來。
聽小護士說他從昨天下半夜就開始值班,一整天都沒有休息過。
周程深被這動靜嚇了一跳,他轉身看過去。
他剛準備說點什麼,門外有人匆匆跑進來對著陸敘言說道:“陸醫生,病人家屬已經到了,您快點去休息吧。”
陸敘言對著她點點點頭,然後轉過臉對周程深說道:“你好,我是陸敘言。”
周程深正色道:“麻煩陸醫生了,辛苦了。”
陸敘言走到病床前,又對我說道:“好好休息,我們再聯系。”
如果說有什麼場景會讓你終生難忘,這大概就是我人生中最窘迫的時刻之一吧。
讓在一起五六年的初戀男人,在自己生孩子之際,見識到我與丈夫之間並不和諧的場景,大概沒什麼比這個更尷尬的了。
尤其是他剛剛臨走前那別有深意的眼神。
充斥著:這就是你堅決要離開我後,為自己精心挑選的伴侶?
大概是這一認知,讓我對周程深的怨懟也更深了一點。
第11章 11
我幾天都對他沒有好臉色。
尤其是得知安安需要在保溫箱住滿七天。
當時是為了讓我和安安都能更好地休息才選擇了單人間,如今卻因為安安的不在,而讓這本就寬敞的房間更顯空蕩蕩。
尤其是當打開門時,隔壁傳來陣陣小孩的啼哭聲。
我心裡的鬱結情緒達到了頂峰。
周程深自從那天來到病房後,一直寸步不離地守在我身邊。
這期間,陸敘言來了病房好幾次,周程深倒是有心和他攀談一番表示感謝,但陸敘言沒給他機會。
每次都簡單問候我兩句,就走開了。
為此,周程深還笑言道:“這醫生還挺酷的。”
祝文月帶著當當從兒童病房來看我。
她輕聲道著歉:“實在不好意思啊,小影。我本該早早來的,但是叮叮正巧闌尾炎發作了。我還麻煩程深幫我抱了一會兒孩子,聽說因此錯過了給你陪產。”
我側身過去看周程深,當當在剛進來的時候就爬到了他腿上坐著了,三四歲的孩子,正是最會撒嬌的時候。
他在周程深的臉上親了又親,哄得他喜笑顏開。
祝文月順著我的眼神看了一會兒,臉上露出了溫柔的神色:“程深很會帶孩子,他一定是個好爸爸。”
見我始終沉默,她大概也不想熱戀貼我的冷屁股,隻在我床邊端坐了片刻,做足了姿態後,便起身對當當說道:“當當,快從你二叔腿上下來,我們要回去照看姐姐了。”
當當奶聲奶氣地說道:“我不要,我要在這裡陪二叔。”
他抬頭看到自己媽媽的臉色不善,又改口道:“二叔二叔,你跟當當一起下去看姐姐吧,姐姐可想你啦。”
周程深神色微動,看了看我才道:“不了,二叔改天再去看叮叮,你要好好照顧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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