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又忘了蘇渺一眼,“你也是,我給你系個鞋帶你都尷尬,他鬧得全城皆知了,你不尷尬。”
“我是真的不知道,小姝可以給我作證。”蘇渺很無辜,“我要提前知道,我會阻止的!”
遲鷹渾然不在意,慢條斯理道:“提前讓你知道了還能叫求婚儀式?”
“也對哈?”
“一輩子隻一次,熱鬧些也不妨。”
蘇渺抱緊了他,揪了揪他的鼻子,滿眼愛意。
秦斯陽見這倆人的甜蜜互動,本能地移開了視線:“你寵她,你不怕讓你爺爺知道了?”
“爺爺知道我有女朋友。”
“但他不知道你求婚了,還是用這種…這種不理性的方式。”
秦斯陽眸光淡漠,說出來的話也是冷冰冰的,似不近情理,但每句話也都是在為他們著想,“你覺得他會怎麼想,你真的以為你的婚事可以自己做主,你還想不想要…”
“秦斯陽。”遲鷹驀地打斷了他,臉色沉了下去,“我的任何事,都可以自己做主,婚已經求了,人也定了,怎麼著你這個當哥哥的還要反對?”
他語氣帶了冷戾,儼然很不耐煩了。
秦斯陽知道遲鷹的性子,在蘇渺的事情上,任何質疑,他的回擊都是果決且毫不留情面的。
更何況,秦斯陽還是曾經的舊情敵,現在…也未嘗就不是了。
他面無表情地拉開了車門,攬著蘇渺便要上車,秦斯陽攥住了女孩的手。
蘇渺不解地望向他。
Advertisement
秦斯陽微微張嘴,欲言又止,最後終於道:“任何時候都可以回來,我的家…也是你的家。”
蘇渺點了點頭,和遲鷹一起上了車。
他將車駛了出去,下了高架橋,沿著濱江路一路前行,漆黑的眉眼平視著無邊的夜色,臉色低壓,似乎情緒不佳。
蘇渺摘下了右手無名指的那枚美得讓人心顫的鑽石戒指,遞到他面前,“遲鷹,你真的想好了嗎?”
“戒指都戴上了,求婚你也應了,現在問這個?”
蘇渺看著那枚璀璨的戒指,真的很漂亮,漂亮得讓她不敢相信…這麼美好的東西是屬於自己的。
遲鷹將車靠邊停了下來,左手手肘擱在了車窗邊,一陣風灌入,蘇渺嗅到了他身上寡淡的煙草味。
“又抽煙了。”
“秦斯陽的話,別放在心上。”遲鷹低頭取出一盒木糖醇,壓了一顆糖扔進嘴裡,也給她喂了一顆,“他還對你賊心不死,明顯今晚很不開心。”
“什麼呀,我們早就是兄妹了。”
蘇渺把玩著那枚戒指,沉默了片刻,說道,“如果你心裡不舒服,我就不見他…”
話音未落,遲鷹的手覆了過去,按在了她的手上:“你又來了。”
他嚼著木糖醇,視線微微側移,卻沒有看她,落在了她指尖的那枚戒指上,“婚後,你也這麼慣著我?”
“對呀。”她目光真誠,仿佛說著世間絕對的真理,“夫妻應該相互忠貞、相互信任。”
遲鷹一直緊繃的表情,終於松懈了,唇角微揚,指尖勾了勾她的小鼻子,“老婆說得對。”
“我還不是你的老婆,你可以心裡把我當成是,但戒指…先不戴。”
蘇渺將這枚戒指遞還給了遲鷹,“我想再等等,你這次回京城先問問爺爺的意思,最重要的是,把我的家庭情況…跟他說一說,如果他同意了,我就嫁給你。”
“沒這個必要。”遲鷹固執地拉過她的手,“不管他同不同意,你都是我老婆。”
蘇渺抗拒著,推開他,神情嚴肅了起來:“遲鷹,這是基本的禮貌!你忘了我之前對你說的話了嗎?他是你的家人,婚姻大事你不可以自己做主,一定要徵求他的意見,就算…就算隻是走一個流程,你也要去問他的。否則就是不尊重,你不尊重他,他憑什麼把自己打下來的江山託付給你。”
遲鷹終於沒再堅持,他抬眸看著面前的女孩。
女孩容顏清麗,眸光裡閃動著堅定決絕的光芒。
這是他第一次遇見她的時候就感受到的某種力量,在她柔弱易折的外表之下,隱藏著洶湧的暗流…
重逢之後,蘇渺對他一直很溫柔,鮮少用這樣堅定的態度和他交談。
遲鷹多少還是有點“妻管嚴”的潛質,她一旦兇起來,他就不得不屈從了。
“我會回去徵求他的意見,但戒指…必須戴著。”
遲鷹牽過她的左手,將戒指戴在無名指上,“表示你已經有主了,周圍那些個什麼路啊什麼秦的,離遠些。”
蘇渺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什麼秦的是你的兄弟。”
“也是你的哥哥,隻能是哥哥。”
“好啦,你要答應我,一定要去問爺爺的意思哦。”
“嗯。”
她伸出了右手,遞到遲鷹面前:“戒指戴在右邊無名指吧。”
“一般不都戴左手?”
“我平時使用右手比較多,戴在右邊,好像我做什麼事兒,你都在我的身邊一樣。”
他淺笑了一下,知道這姑娘真的愛慘了他,於是擰下左手的戒指,換到了右邊的無名指,戴好之後,低頭吻了吻手——
“小鷹,對我而言,你和夢想一樣重要,都不可辜負。”
“哎呀,說這些肉麻話。”蘇渺推開了他,“快開車,回家了。”
遲鷹啟動了引擎,將轎車駛了出去。
蘇渺將腦袋擱在車窗上,看著窗外飛速流過的燈光夜景,想到那年第一次去秦斯陽的家裡,他教她寫《蘭亭集序》,約她晚上一起吃小面。
那時候蘇渺看著輕軌窗外遼闊的江面,與此時窗外的景致一模一樣。
從那一天開始,她的青春拉開了帷幕,他成了她仲夏夜沉酣的一場美夢。
直到今天,這個夢都未曾醒來。
……
他們已經很久沒有熱絡過了。
或許因為明天就要分別了,他格外溫柔,親吻著她,幸福得讓她簡直想哭泣…
大概也是因為這段時間經歷了這麼多事,兩個人微汗的手緊緊握著,一分鍾也沒有放開。
家裡存貨不太多了,遲鷹堅持用完最後一個,反正留著也要等好久才能用得上。
黑暗中,蘇渺的光潔的手臂還是伸出了被窩,抓起了床櫃上最後一個小方片,對他道:“扶我上去。”
“你來真的?”
“嗯。”
……
第86章 酒吧
遲鷹回京城的最後一天, 很早便起床了。
因為昨晚倆人實在玩得夠晚,蘇渺精疲力竭,睡得特別沉, 所以根本不知道男人起身離開。
直到遲鷹走進臥室叫她吃早飯,蘇渺才睜開惺忪的睡眼, 迎面撞進了男人清澈透亮的眼瞳裡。
他穿著幹淨服帖的白襯衣, 身上系著卡通圍裙,看起來多少帶了些矜貴和可愛的反差萌。
他伏在床邊, 雙手撐開,欣賞地望著面前的女人, 似巡視疆域的領主, 眼神裡帶著極致的掌控欲。
蘇渺被他盯得有些不好意思, 抓過抱枕遮住了臉。
遲鷹被她害羞的樣子弄的心痒難耐, 挪開抱枕,拍了拍她肉嘟嘟的臉蛋:“吃早飯了, 懶蟲。”
蘇渺果真宛如蟲子般,在床上扭動著、伸了個長長的懶腰,坐起身:“幾點了?”
“十點。”
“呀!我怎麼都忘了,你今天要回京城啊!”她恍然想起遲鷹今天的飛機,趕緊起身, 踏著一隻拖鞋匆匆走出去, “我幫你收拾行李!”
走出臥室, 卻看到遲鷹的黑色行李箱擱在門邊, 所有的物品一一歸置得當,甚至連蘇渺幫他準備的抽了真空的的燻肉和香腸, 也打包好擱在行李旁邊。
“怎麼不等我呢。”
“等你?飛機都不知道錯過多少班了。”
她回過頭, 抱歉地揪住男人潔白的襯衣角:“我太累了。”
“知道。”遲鷹站在吧臺邊, 將煎蛋扣入盤中,意味深長地看著她,“昨晚,的確辛苦小鷹了。”
想到昨晚的情形,蘇渺不禁臉紅,戰術轉身去洗手間快速地洗漱梳頭,出來的時候,遲鷹給她精心烹飪的早餐也擺上了吧臺。
三明治煎蛋,還有熱牛奶。
雖然簡單,但這已經是黑暗料理大師的廚藝極限了。
蘇渺坐在吧臺邊,翻了翻三明治煎蛋:“不錯,居然沒有糊掉,你怎麼越來越厲害了啊。”
“有老婆的男人,buff加滿了。”
蘇渺愉快地笑了起來。
他這一張嘴,甜言蜜語總是張口即來,但毒舌起來…也是真的氣人,蘇渺都不知道該喜歡還是討厭了。
遲鷹站在吧臺對面,一邊喝著牛奶,一邊欣賞她吃早飯的樣子。
柔順的長發未經梳理,隨意地垂在瘦削的肩頭,白皙的頸子仍舊如栀子般纖弱易折,偏又多添了些觸目的紅痕,旖旎誘惑。
尤其是頸邊那顆明豔的紅痣邊上,幾乎被他種滿了草莓。
遲鷹的喉結滾了滾,眼神帶了些意猶未盡,竭力克制著。
注意到男人凝視的目光,蘇渺抬起烏黑的眸子,掃他一眼,知道他腦子裡在想什麼:“吃你的飯哦,看什麼看。”
“過完年就回來,不會很久。”
“你把事情辦完再回來,好好陪陪爺爺。還有你說的項目,也給他好好地展示一下,你回來大半年都撲在研究室,給他看看你的成果,當他知道你也是很厲害的人!看他還會不會忽視你。”
遲鷹伸手撫了撫她的臉龐,粗礪的指尖摩挲著她柔嫩的皮膚:“你好像比我還看重這個。”
“當然呀。”
那天他對她敞開心扉,暢談夢想,那時候他眼神裡的那種光芒…蘇渺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這是她最喜歡他的地方,遲鷹不會安於平凡,他一定會做一番大事業。
“還是舍不得,等會兒去機場補一張機票,我帶你回去見爺爺。”遲鷹臨時起意,握住了她的手,“不然等會兒登機了,老子可能會哭出來。”
“有這麼誇張?”
蘇渺甩開他的手,才不信他會哭出來呢,全是甜言蜜語。
然而遲鷹卻從櫃子裡找出一個小號的行李箱,似乎來真的了。
“不行。”蘇渺斷然拒絕,“你帶我回去,擺明了就是先斬後奏,你爺爺會不高興。”
“我說過,他不會太管我私人生活。”
“你回去徵求他的意見,把我的家庭情況說清楚,如果他願意見我,我不會推辭。”蘇渺看著他,“他同意了,我們馬上領證。”
遲鷹深深地望著她,眼底帶了幾分心疼,走過來揉了揉她的腦袋:“就你懂事。”
蘇渺也不想太懂事,但她自幼便在察言觀色的家庭氛圍裡成長起來,她要隨時關注媽媽的情緒,要學會討好她,學會從她吝嗇的母愛裡獲取更多關心。
“哎呀,快吃早飯,都要涼了。”蘇渺將筷子遞給他,自己也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大口。
遲鷹低頭搗著盤子裡的煎蛋,用一種平淡卻認真的語調道,“知道我為什麼叫你小鷹?”
蘇渺叼著三明治,搖了搖頭。
“在我身邊,小鷹可以為所欲為。”
……
蘇渺送遲鷹下樓,他不讓她去機場送,怕她望著他登機又抹眼淚,而且也不想讓她見宋言歡,即便他們是一大群人。
“不會的!我真的不吃醋了。”蘇渺再三保證。
“你會。”
她不甘地撇了撇嘴:“你怕我吃醋了,讓你的合作伙伴不開心嗎?”
熱門推薦
下大雨,我發短信問出差的高冷上司。 「雨下得很大。」 「你那裡大嗎?」 沒想到因為信號問題,第一句沒發出去。 上司猶豫片刻,回復我。 「要看嗎?」
財經節目上,知名主持人喬言問商圈大佬厲寒生還記不記得初戀的樣子。 觀眾一片嘩然。 都知道喬言和厲寒生當年是A大的校花校草,青梅竹馬。 更有傳言,厲寒生暗戀過喬言。 就在眾人以為要見證神仙眷侶誕生時,厲寒生微微一笑。 轉頭看向鏡頭:「當然,今天早上她還在我身邊醒來。」 與此同時,睡夢中的我,電話被打爆。 厲寒生,在鏡頭麵前展示了我的睡顏... ...
反派把男主按在地上打得吐血的時候,我穿到了反派身上。 眼前年少卻堅韌的男主正抬眸瞪著我。咬牙切齒,一字一 頓:「謝因,你最好現在就弄死我。」
我進宮那年,隻有十四歲,參加皇太孫 選妃。皇太孫金尊貴,而我在秀女之中並不出眾,從未想過能當選太孫妃
作為一個長得好、家庭背景也不錯Beta,段嘉衍順風順水浪了十幾年,直到高中遇見路星辭。路星辭家世比他好,人比他高,籃球打得比他好,從此段嘉衍單方面看不順眼路星辭,直到有一天,他拿到了自己最新的體檢報告。他是個分化遲了的Omega,對所有Alpha的信息素過敏,除了路星辭。
重生後,我主動把離婚協議放在了周澤宇面前。 他看都沒有看一眼,將協議書丟向一邊:「兒子的撫養權我不會給你。」 「我不要撫養權。」 周澤宇抬眸:「想通了?」 「想通了。」 上一世,我因為舍不得丟下兒子,和周澤宇糾纏了大半輩子,直到兒子長大成人。 可他結婚那天,卻當著眾人的面說道:「我希望我媽能夠成全我爸和林阿姨,林阿姨跟著我爸這麼多年太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