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鷹將行李扔進車後備箱,回頭揉了揉她的腦袋:“就憑這句話,心事暴露無遺了。”
“……”
蘇渺捫心自問,對於宋言歡,她是真的心有芥蒂。
她是那樣優秀、陽光又開朗,笑容也如此有感染力,她活成了蘇渺最渴望、也最羨慕的樣子,她在遲鷹身邊,是能夠真真正正幫到她的人。
不像蘇渺…那樣努力地追逐他,可是因為身份的差距,她隻能靠著他對她的憐惜和學生時代醞釀的愛意,俯身彎腰,才能讓她夠到。
她和遲鷹從來都不是勢均力敵的兩個人,她也攀不到他的頂峰,這是她十七歲就對他說過的話。
但宋言歡可以。
蘇渺的確心有戚戚,但這是她自己的問題,需要自己去克服。
遲鷹向她求婚,讓全城都聽見了,安全感也給夠了。
她不應該再胡思亂想,無論是夫妻還是情侶,在一起就要百分之百給予信任的。
“快走吧,別誤機了!”
遲鷹還是回頭擔憂地望著她:“別不開心啊。”
蘇渺玩笑著說:“你有宋言歡,我也有什麼秦啊什麼路的,我們…各自安好唄。”
遲鷹也被她逗笑,懲戒地捏了捏她的鼻子:“小丫頭片兒,你還來勁兒了。”
蘇渺推著他上了車,忽然又想到什麼,對遲鷹道:“有件事,秦思沅很早就說她想來臨江天璽看看,我可以叫她過來玩嗎?”
“你是女主人,你可以邀請任何人來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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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好,我怕你不喜歡家裡有客人。”
“隻要不進我們的臥室,任何房間都可以對客人開放。”遲鷹單手擱在窗邊,想了想,補充道,“當然,客人僅限你最好的女性朋友,什麼路的你要是敢往家裡帶…”
“哎呀!知道啦!拜拜拜拜!”
蘇渺目送遲鷹的轎車遠去,揮著手,直到黑色的影子消失在了路盡頭。
……
遲鷹離開後的第三天晚上,蘇渺便接到了什麼路的電話——
“妙妙,我在demon酒吧,把我兄弟叫過來了。”
“你兄弟?”
“季骞啊!給他灌了幾杯,你把你閨蜜也叫過來聊聊吧,有啥子誤會一次性說清楚,省得這家伙成天跟個行屍走肉似的。”
“你是說…秦思沅嗎?”
“那不然還有誰也?”
若是平日裡,蘇渺不會答應路興北的邀約,不過涉及到秦思沅…
她知道秦思沅自從和季骞分手之後有多擺爛,男朋友一個接著一個,談不到幾周就分手,然後繼續找下一個…
基本上就處於放飛自我階段。
用一段短暫且不走心的感情來忘卻另一段感情,最後不僅忘不掉,還拋擲了青春,虛度了時光,這是最愚蠢的做法。
她想了想,低頭給秦思沅編輯了一條短信:“晚上出去玩嗎,路興北開的酒吧。”
過了會兒,秦思沅的語音消息“嗖”的一下飛了進來——
是思沅不是思源金牌蝦水餃:“呀!我們班長可以喲!未婚夫一走,就開始放飛自我啦!哈哈哈,路什麼興北呀,一個小雜皮,簡直沒眼看,換一個換一個!你看我哥哥香不香!來家裡呀,我給你們準備浪漫燭光晚餐!”
渺:“……”
渺:“他把季骞叫過來了,聽說他最近也很頹,你們要不要見見。”
是思沅不是思源金牌蝦水餃:……
渺:“去嗎,我好給人回話。”
是思沅不是思源金牌蝦水餃:“不去!沒空!我和我現男友約了逛街看電影,誰有空見他,哼!”
渺:“哦,那我回絕。”
過了約莫五分鍾,秦思沅的微信消息再度冒了出來。
是思沅不是思源金牌蝦水餃:“現男友去醫院割痔瘡了,我現在…空檔了,但我絕對不去啥子酒吧,你陪我去看電影!哼!”
蘇渺想了想,直接給她發了路興北的demon酒吧的定位。
……
Demon酒吧位於北城天街,是各種金屬味兒特別濃厚的酒吧,裝修布置如它的名字一樣,牆上四處懸掛著張牙舞爪的怪獸面具。
酒吧內的音樂風格也全是爆炸搖滾類,不少人在裡面抽煙喝酒,搖頭晃腦,弄得是烏煙瘴氣。
蘇渺沒有喝酒,她獨自倚在吧臺邊,望著正對面雅座裡的季骞和秦思沅。
她也有很多年沒見過季骞了,這男人的個子明顯又高了一截,這至少得有187了,寸頭,斷眉依舊,帶著幾分狂野不羈的意味,臉上胡子拉碴的很潦草,倒也不影響他身上那股子野痞的帥氣。
蘇渺有一次在街上偶遇過秦思沅不知道是前幾任的男友,完全跟個小奶狗似的,皮膚白白的,模樣乖乖的,打扮時尚潮流,很精致,而且年齡比秦思沅小。
倆人在在一塊兒逛街,他幫秦思沅拎包,服服帖帖,像她的小跟班似的。
但蘇渺一眼就知道,這男孩根本壓不住秦思沅。果然,沒幾天她就厭倦了,把人家甩了,聽說這小奶狗還在電話裡跟她哭過。
秦思沅這種張牙舞爪的女孩子,非得要有個治得住她的人,像她哥一樣能管住她,不然她真跟孫猴子似的、能翻天了。
今天的秦思沅擺明了精心打扮過,把自己臉上的妝化得特別濃艶,皮膚白得像鬼,跟個畫了煙燻妝的芭比娃娃似的,大冬天還穿著吊帶短裙,非常美麗“凍人”,看著就讓人直哆嗦。
路興北歪著眉毛,望著她:“你朋友…平時也打扮得這麼狂野?”
“不,她平時很正常,今天實在…”
實在是有夠神經錯亂。
“季骞最不喜歡濃妝豔抹的女人,來我這酒吧裡,有夜店小姐姐跟他搭訕,妝稍稍濃些,香水刺鼻些,他就直皺眉。”
“啊,那就說得過去了。”
蘇渺猜測秦思沅怕不是故意惡心他的吧。
秦思沅也有很長時間沒見季骞了,她撩起眼皮望他一眼,包包往吧臺上一甩:“找我有啥事,快說,姐忙得很。”
“我沒找你,他們說是你找我。”
“……”
秦思沅氣得想罵人,回頭狠狠瞪了蘇渺一眼。
蘇渺連忙端起橙汁,戰術喝水,心虛地別過頭。
秦思沅忍住了脾氣,摸出煙盒,手顫抖著給自己點了煙。
季骞見狀,抽掉了她手裡的煙頭,也不管煙頭還燃著火,揉碎在了掌心裡:“不準抽。”
“你又不是我男朋友!你還管得寬咧!”
“就是不準。”季骞望著她,眼神很堅定,帶著力量感,“至少,我面前不行。”
“你以為你是哪個!”秦思沅本就是個繃不住情緒的人,見他這樣,更是宛如山洪暴發一般,“是你不要我,現在裝啥子關心,我男朋友多得很,一天換一個,個個都比你強,你去死吧。”
“他們也讓你抽煙?”
“關你屁…”她頓了頓,立刻改口,“管你啥事!”
季骞悶悶地低頭給自己倒了杯酒:“分手的事,我跟你說清楚了,我們差距太大了,你跟了我,會受委屈。”
“那你還跟我睡,渣男!”
“那天晚上分明是你灌我酒…”
季骞有點胸悶,又無力辯解,這種事,他怎麼辯解都顯得很渣。
“那你也把我睡了,男女平等,這種事不存在誰吃虧誰受益,你情我願。”
“聽聽,這是人說的話嗎!”秦思沅眼淚都掉了下來,用袖子使勁兒擦掉,“我吃了大虧了,你還不負責。”
“……”
這種事,季骞真是無力辯駁,看著她:“秦思沅,你想清楚,你要跟我,我不一定能給到你現在這種優越的生活,將來你後悔的時候,就會怪我為什麼當初不堅定地拒絕你。”
“那你之前為啥來招惹我嘛,你要是不來招惹我,我根本都不認識你,也不會喜歡上你。”
他喝了一口酒,壓下胸腔裡那股子翻湧的疼意,破罐破摔:“是我錯了,我是膽小鬼,你就當我是個垃圾,離遠點,行嗎。”
說罷,男人便要起身離開,秦思沅從後面撲過來,緊緊攥住他:“不準走,說清楚。”
“說什麼。”
秦思沅冷靜了下來,不再和他吵架,平復了情緒,心平氣和道:“季骞,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處處都在幫我考慮。但正因為這樣,我不想錯過你,我喜歡的就會盡力爭取,從小到大就是這樣。”
季骞的心都要碎了,低頭看著女孩緊緊攥著他的手:“餃子妹,我不配,你也不值得。”
“我認識的那些男生,要麼就是以為我好騙,想把我騙上床,要麼覺得我家裡條件好,真心真意的沒幾個。我這人看起來很蠢,也不是沒腦子,我知道誰是真心在為我考慮的,所以我不在乎任何外在條件,隻求一份真心就這麼難嗎。”
這句話是真的把季骞的心給戳痛了,滿腔柔情:“餃子,你很好,但你要知道,未來很長,生活是最消磨人心的,僅憑一腔愛意怎麼夠抵擋那樣的平凡瑣碎。”
“如果愛都擋不住,那什麼擋得住,錢嗎?”
她一句話把季骞問懵了。
蘇渺聽了,心裡都禁不住為秦思沅鼓掌。
她一直都是勇敢的女孩,簡直像個女戰士一樣,為了自己想要的、衝鋒陷陣。
這方面,蘇渺自愧不如。
秦思沅見他動搖,於是踮腳吻了吻他的臉頰,繼續道:“擋不擋得住,試試不就知道了,我們一起努力不行嗎。”
“我不想讓你努力。”季骞滿眼掙扎,“你生來就什麼都有,我不想讓你因為我這麼…這麼普通的男人,改變這一切。”
“我喜歡你,你就不普通,你就是全世界最好的。”
她將他按在牆邊,吻了上去。
季骞推了幾下,終於還是放棄了,用力按住了她的的後腦勺。
蘇渺瞪大了眼睛,嘴巴簡直有些合不攏了。
她眼睜睜看著秦思沅抱著他,掛在他身上,雙tui都勾到他yao間,兩個人宛如烈火烹油般、旁若無人地熱吻了起來,無比xiangyan。
她趕緊移開視線。
大開眼界了呀!
他倆吻得難舍難分,蘇渺也不再暗搓搓地偷看,轉身走出喧囂吵鬧的酒吧,來到天街的走廊邊。
望著遠處霓虹闌珊的夜色,她發了一會兒呆。
不知道遲鷹怎麼樣了。
他每天晚上都會跟她發消息匯報今天的情況,蘇渺看著他一整天的行程都幾乎排的滿滿當當,不是陪著爺爺去參加峰會、就是在公司的研究室裡跟高技術的員工討論問題、再不然就是和董事會打交道…
看得出來,這一次回去,爺爺是真的在把他往繼承人的方向培養。
蘇渺很體貼地沒有過多打擾他,讓他一心去做他想做的事情。
從她第一次來嘉淇私高和他成為同桌的那一天,她就知道…這個男人也有自己的山峰要攀登。
蘇渺手肘擱在欄杆邊,深深地呼吸著。
秦思沅說的對,她喜歡他,他就不普通。
同理亦然,遲鷹愛她,所以她也不再是普通的女孩了,她配得上他。
念及至此,蘇渺心裡倒是豁然開朗了。
忽然間,她看到天街之下的步行街邊,有個男人似在看著她。
男人穿著一件破舊的褐色夾克,約莫四十多歲,中等身材,五官輪廓硬朗,但身形過於瘦削,看起像個竹竿子似的,他左邊臉頰有一塊很明顯的黑斑。
蘇渺並不認識他,驀地和他視線對上,本以為是巧合,所以又低頭玩了會兒手機,再抬頭的時候,男人還在看她!
不僅僅是看,他嘴角微微一咧,綻開一抹讓人毛骨悚然的微笑。
甚至,他還對她揚手做出打招呼的姿勢!好像認識她似的。
蘇渺被嚇了一跳,卻見男人眼神勾著她,然後穿過步行街朝天街的樓梯走了過來,好像直奔她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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