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猶豫片刻道:“我給周程深打電話吧,稍等一會兒。”
李阿姨沉默了片刻,道了聲好。
結果周程深一直沒接我電話。
打了五六遍都是無人接通。
好在我想起來小區物業是有接送服務的,我打給管家後,管家五分鍾就派了車子去接李阿姨和安安。
等我趕到醫院的時候,安安已經在掛水了。
李阿姨在一旁內疚萬分地說道:“我應該一早就意識到的,那天一轉身我就看到叮叮在親安寶,我沒攔住。醫生說是病毒性感冒。”
第24章 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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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小的安安,手上就扎著針,雖然睡著了,可嘴還是撅著的。
我感覺到自己的心像被針扎過似的,密密麻麻都是痛。
“李阿姨,其實你一早就打了周程深的電話了,對嗎?”
李阿姨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才道:“對,因為中午先生回來換了套運動服出門去了,我以為他在周邊運動,想著他回來會更快一點。”
“你平時開得那輛車呢?鑰匙不在你那邊嗎?”
“中午周先生走的時候拿走了,他說他臨時要用一下。”
深夜的醫院是安靜的,但這種安靜裡總帶著一股難以承受的凝重感。
我在自動機器前打印安安的病歷,身後傳來陣陣清晰的腳步聲。
還沒等我回頭,有個人伸過來,替我按下屏幕上的打印鍵。
是陸敘言。
他穿著白大褂,頂著那張人人欠他五百萬的臉,拿過病歷單看了幾眼,道:“病毒性感冒,在外面傳染了?這麼小別往人堆裡扎。”
說完這句,他抬頭看了我一眼,面無表情道:“大人也別往人堆裡鑽,最近外面病毒泛濫,沾染上都不會舒服的。”
我正準備開口說話時,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那鈴聲在安靜的醫院裡顯得尤為高亢,我能感覺到陸敘言拿著病歷單的手都是一顫。
是消失了一下午加一晚上的周程深。
他在電話那頭問我怎麼了?
“李阿姨也給我打了好幾個電話,是安安不舒服嗎?”
我平靜地問他:“家裡配給李阿姨的車呢?”
他沒有第一時間回答我,反而又問了我另外一個問題:“這麼晚了,你們三個人怎麼都不在家?”
“別轉移話題,我問你家裡配給李阿姨的車呢?不要顧左右而言他,你知道我的脾氣的。”
周程深在我的追問下大概也生了一絲脾氣,他有點不高興道:“家裡的車我都沒有支配的權利了嗎?”
第25章 25
我截過他的話茬就說道:“你自己沒有車嗎?”
他狡辯道:“李阿姨一個人在家帶安安,平時根本沒有機會出門,菜和生活用品都是送貨上門的,我考慮到她基本用不到才會開走的。”
我忍無可忍道:“所以你就讓阿姨帶著發高燒的孩子在家裡,連出門的車都沒有嗎?我有沒有告訴過你,如果你嫂子需要,我們可以送她一輛車!”
他急急地解釋了幾句,我完全沒有聽進去,我的腦海裡全是安安那個扎著針的手背,眼淚瞬間就掉了下來,我太心疼了。
我問他:“車是開去公司給你嫂子練車了?那你人呢?你在陪她練車所以不能接電話?”
“沒有,車子是放在公司的,我讓司機陪她練的,我去參加了叮當的親子運動會,我已經跟老師溝通過了,這是我最後一次參加親子活動了,我真的都已經說好了。但是運動的時候當當拉傷了筋,我一直帶他在醫院,手機沒電落在車上了。小影,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馬上到醫院了,咱們見面再說,行嗎?”
“周程深,這是第三次。”
電話那邊一陣安靜。
“周程深,這是第三次,人不可能永遠有機會,也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地犯錯誤而沒有後果。離婚吧,我放過你了,你也放過我和安安吧。”
他這下真的是慌了,在電話那頭拼命地道歉。
“小影,你別說氣話了,我馬上就到了,我們見面聊聊,好不好?”
“讓她練車也是為了不再接送她的,我真的都在做了,你要相信我。”
“小影,你說句話吧,你不說話我好心慌啊。”
我“啪”的一聲,掛掉了電話。
忽然身邊傳來一陣輕笑聲:“我們小影還是這麼雷厲風行,離婚和分手都能說的一樣斬釘截鐵。”
第26章 26
陸敘言居然一直沒有走開。
他聽完了我整個電話還發表了見解。
再聯想到上次上產時的尷尬場景,這對我來說,跟公開處刑沒有區別。
不會有人想把自己的狼狽展現在初戀男友面前吧?
至少我不能。
我看了眼對面的玻璃上,倒映出我的身影,還好,即使如此難過的情況下,我的腰背還是挺得直直的。
何影,沒有什麼能夠打倒你,我給自己加油打氣。
“陸醫生這麼闲嗎?還跑來聽人牆角?”
他還是那副表情,似笑非笑地說道:“其實也不一樣,畢竟離婚給了三次機會,分手隻一次就判了S刑。看來結婚證也是免S金牌。”
這個人怎麼能做到,一點改變都沒有呢?
還是在一起太久了,整整六年,從青蔥歲月到熱血青春再到初涉社會,我們交付和分享了人生太多的第一次和初體驗。
曾經我們握住彼此的手,自然地就像左手拉右手。
歲月到底是無情,讓一個雖然整天面無表情卻隻會對我說情話的人也變得如此尖酸刻薄。
李阿姨給我發信息說安安醒了,我抬腳就準備走人。
陸敘言徑直走過來直接抓住我的手臂,道:“你是隻會冷暴力嗎?還是說你打算永遠不跟我說話?”
我隻是不想讓自己那麼難堪也那麼狼狽而已。
冷漠有時候真的隻是保護色。
他驀然松開我的手,嘆了一口氣道:“算了,如果你就這麼搭理我,那反而不是你了。按照你舒服的方式來吧。從上次在醫院碰到我就隻想跟你說一句話,我回來了,小影。”
第27章 27
我不知道一個女人為什麼會這麼脆弱,至少我原以為自己是個堅強的人。
可我為了兒子手上的針眼而落淚。
又為了初戀男友的一句“我回來了”潸然淚下。
回憶就是這麼的可恥,它總是以各種各樣的形式回到你的腦海裡。
哪怕你以為你早就忘記了。
我大學畢業那年,很流行考公務員,我隨波逐流也跟著考了,沒想到考得很不錯,第一次就進了面試。
是離我家很近的國土局。
我爸媽都是小學文化,他們的思想還停留在當年分配工作和可以親屬頂職的階段。
他們把我叫回來,讓我一定要把這個機會讓給我弟弟。
苦口婆心地勸吶,歇斯底裡地鬧啊。
他們隻覺得是我小氣,不願意幫助弟弟。
最後的通牒是:“何影,如果你還想回這個家,你就必須把這個機會讓給你弟弟!”
怎麼讓?
我沒法讓啊,我父母甚至要帶著我去國土局鬧。
被我拒絕後,他們直接惱羞成怒把我放在家裡的東西全部扔了出來。
其實也沒多少東西,在外求學好幾年,我的房間早就變成了弟弟的書房,屬於我的隻有那一張折疊床以及床尾放置的幾件洗到發白的舊衣服和幾本翻得破爛的書。
那段時間,陸敘言正跟著他的導師在新疆做醫療援助,等他得到消息飛回來的時候,我已經回到我們一起租住的房子裡了。
他當時推開門就奔到我身邊,將我摟在懷裡,就是說了這麼一句:“我回來了,小影。”
千言萬語也沒抵過這一句的濃情蜜意。
在那一刻,它比任何海誓山盟都要讓人沉淪。
可後來?怎麼就都變了呢?
我真的想不通。
後來怎麼就變得兩看生厭了呢?
是時間吧,一定是時間在作怪。
時間改變了陸敘言,它又改變了周程深。
真恨啊,為什麼偏偏是時間呢?
我可以跟所有事情做抗爭。
唯獨面對時間,我始終無能為力。
第28章 28
我回到病房的時候,周程深已經在了。
他坐在安安的病床上獨自出神。
聽到開門聲,他如夢初醒般回頭,看到是我後,他抿了抿唇沒說話。
安安藥水已經掛完了,一隻小手無意識地搭在周程深的臂膀上。
我走上前去把他的手塞進被窩裡,拍了拍周程深的肩膀示意他去門外。
我在門口等了許久,他磨磨蹭蹭半天也沒有出來,直到我又輕輕地敲了敲門。
安安在睡夢中哼唧了兩聲,周程深輕拍兩下安撫好之後終於起身出來。
我在外奔波了一天,這會已經有點站不住了。
醫院外的椅子帶著冰冷的寒氣,坐下去的那一瞬間我差點彈起來,可又屈從於它能給我身體一些依託,讓我不至於那麼累。
一分鍾後,它好像就沒那麼冰冷了,有種讓人覺得舒適的妥帖。
這感覺,倒這有點像我和周程深的感情。
初見時,我並不待見他,可陸敘言在國外的戀情頻頻傳來消息,我又急於找個港灣停留,盡管並不算多麼合心意,可我就是停下來了。
一開始我也不適應,也想過逃離,可久而久之,竟也習慣了。
慢慢地,這個人就填滿了我的生活,然後成為主旋律,到現在想到要和他分開,心裡竟也覺得一陣絞痛。
我原本以為離開陸敘言,再也沒人能給我疼痛,可人最不能控制的就是自己的情感。
沉默了許久,周程深問我:“小影,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
第29章 29
似乎並不期待我的回答,周程深自嘲地輕笑了一聲:“當初追你的時候,你就是高嶺之花,那麼多人追你,沒一個成功的。朋友們都給我喝倒彩,說我這種從來就受人追捧的人,怎麼可能完成你這個地獄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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