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催眠,我的確找到了那段記憶,但她的描述很散亂,我大概推測,她在幼年時期,親眼見過她的母親遭受男性侵害的場面,並且很可能…場面十分殘忍暴力。”
遲鷹的手緊緊地扣住了杯子,指甲發白,手背泛起了青筋。
他無法想象那是什麼樣的經歷。
母親是孩子最大的安全感來源,而她卻眼睜睜看著最依賴的母親被人給……
心靈遭受了怎樣的痛楚,才會讓她的大腦將那段記憶選擇性遺忘!
遲鷹不敢想。
許醫師繼續道:“您說她的母親去世了,她一直懷念著她,過度的思念誘發了她童年深埋的這段創傷性體驗。”
遲鷹的心很亂,漆黑的眸子幾乎無法聚焦了。
許醫師給了他幾分鍾的時間,消化剛剛的內容,重新給他泡了一杯茶。
片刻後,遲鷹問道:“那個男人…是誰。”
“經歷的時候她還太小,記憶很模糊,但唯一深刻的印象,就是男人臉上的黑斑。”
遲鷹眉頭蹙了起來:“黑斑?”
許醫師提醒道:“因為這段記憶過於隱秘,如果不是催眠,恐怕都難以挖掘。所以請您盡可能不要對她提及此事,以免刺激她。一切治療,都要在專業醫師的幫助之下進行。”
“我明白了,預約下一次診療時間吧。”遲鷹毫不猶豫道,“隻要能治好她,價格隨您開。”
“我一定全力以赴,但其實,心理疾病的治療,很多時候往往要靠自己…如果她能夠自行克服,勇敢扼殺心裡的惡魔,事半功倍。”
“我會幫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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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出心理診療中心已經是中午了,遲鷹拉開車門:“上車,叫秦斯陽發個定位到我手機。”
蘇渺系上了安全帶,將懶洋洋地擱在窗邊,心情悶沉沉的。
“怎麼了?”遲鷹捏了捏她的下颌。
“不知道,醒過來之後,一直感覺心裡壓了塊石頭,說不出來,但是不舒服。”
遲鷹記得許醫師說過,那段記憶深藏在她的潛意識之中,每一次催眠治療,都會逐漸喚醒它。
她必須要自己克服它,扼殺心裡的惡魔。
“是不是特別糟糕?”她擔憂地詢問遲鷹,“你和醫生聊了那麼久。”
“還好。”遲鷹雲淡風輕道,“生病了就好好治,切記諱疾忌醫。”
“才沒有諱疾忌醫呢,我肯定要好好配合醫生的,不然我怎麼去幫助學生,我可是蘇老師!”
遲鷹淺淺地笑了,牽著她的手吻了吻:“我們小鷹一直很勇敢。”
埋藏著那樣深刻而痛苦的記憶,她能變成他曾經認識的模樣。
真的很勇敢。
一路無話,來到川西古爾溝小鎮上,已經接近傍晚時分了。
古爾溝以溫泉最為著名,有不少遊客過來遊玩,所以這邊旅遊產業非常發達,沿街都能看到路邊有不少叫賣烤兔、烤雞的店家,招攬著客人。
一下車,蘇渺便感覺到了高原的氣溫,冷嗖嗖的,她不由得捻緊了衣領。
遲鷹脫下了身上的衝鋒衣搭在她身上。
雙胞胎在酒店樓下接到了他們,秦思沅穿著一件俏皮可愛的卡通羽絨馬甲,走過來攬住了她的小姐妹:“你們居然磨蹭了一整天!假期都過半了!你們做啥子去了哦!”
蘇渺沒好氣道:“某人覺得我有精神病,帶我去看醫生了。”
“啊哈哈哈哈。”秦思沅笑了起來,顯然把這話當成了玩笑,“你啥時候這麼有幽默感了。”
隻有身後的秦斯陽擔憂地望了遲鷹一眼,很想問問情況,但幾番都沒開口。
遲鷹也沒有多說什麼,走進酒店大廳,摸出兩人的身份證登記開房。
開房的時候,蘇渺拉著秦思沅的手:“今晚我跟你睡,好久沒有聊天了。”
秦思沅無情地推開她:“那是不可能的,我男朋友又來了,我肯定要和他來一個徹夜不眠的溫泉之夜撒!你做夢嘛。
“……”
她又睨了她哥一眼,趁著遲鷹辦理入住的間隙,衝蘇渺努努嘴:“我哥說他不介意把他的床分你一半。”
蘇渺踹了她一腳,壓低聲音嚴正威脅:“遲鷹在,別亂開玩笑!”
秦思沅笑眯眯地躲開,朝著電梯走去:“我回房間陪我寶貝了,你們休息會兒,可以去樓下泡泡溫泉,晚上一起吃烤兔啊。”
蘇渺和秦斯陽坐在沙發邊尷尬地對視了一眼,秦斯陽一本正經地開玩笑:“本兄長的確不介意把床分你一半。”
卻沒想到,遲鷹冷冰冰的嗓音自身後傳來:“你不介意把什麼分她一半?”
“……”
秦斯陽:“沒有。”
蘇渺終於展露了笑意,清清甜甜,左臉旋出了一顆小梨渦,不過在他望過來的時候,又立馬板起臉。
他們拎著行李上了樓,在遲鷹要跟著進房間的時候,秦斯陽已經迫不及待將他叫進了房間。
“醫生怎麼說?”
“癔症。”
“癔症!!!”秦斯陽驚呆了,“怎麼可能!她好好地怎麼會得癔症!”
“小時侯,經歷了特別糟糕的事,這些年又過得不順…”
秦斯陽知道他不會說,也不再多問,嘆了一口氣,轉過身靠著落地窗,一言不發地望著窗外明月。
幾分鍾後,遲鷹睨著他,嘴角冷淡道:“你想的對。”
“你知道我在想什麼?”
“你在想,如果她跟了你,就不會是今天的樣子。”遲鷹情緒稍稍平復了些,語氣冷淡,“你會體貼她,不會讓她受到這種精神磋磨。”
秦斯陽冷笑:“你他媽聰明,回來這麼久了,都沒看出來她不對勁。”
“她向來擅長偽裝,在我面前…總是竭力表現出最好的一面。”
“你看,這就是問題所在了,和你在一起,她就是壓力百倍。在她來嘉淇私高的第一天,我就說過,你們並不般配,強行在一起會很累。”
“這是她的選擇。”遲鷹低頭,把玩著那枚沉積了多年風塵的山寨打火機,“她喜歡優秀的人,因為她也想變得更優秀。”
這麼多年,她一直在抗爭,從來未曾有一刻松懈,即便是現在。
……
蘇渺換了一件淡青色荷葉邊的兩件式泳衣,來到了樓下的溫泉花園。
秦思沅和季骞正在圍著柵欄的小池子裡泡著。
季骞皮膚偏黃,但渾身都是勁勁兒的肌肉塊兒,力量感十足,又沉默寡言,不怎麼喜歡表達。
秦思沅在他身邊絮絮叨叨跟個小麻雀似的,他倒也能忍耐。
見蘇渺過來,她連忙揚手叫住她:“寶貝,我們在這邊哦!”
“你們泡唄。”蘇渺毫不猶豫選擇了他們柵欄隔壁的池子。
“哎!一起泡呀!”
“尷尬死了。”
“有啥尷尬的嘛。”
“我才不要當電燈泡。”蘇渺走進隔壁的小池子,一個人舒舒服服地泡著…
秦思沅側過頭,望向身邊這個板著臉、不苟言笑的男人:“一路上都不開腔,你是不是不喜歡跟我們一起出來耍嘛?拉長了一張臉,也不和我哥聊天,還要我來硬尬話題。”
“沒什麼可聊的。”季骞語氣平淡,“我和他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沒共同語言。”
“那你和我也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也沒有共同語言咯。”
季骞偏頭望了身邊女孩一眼,她臉頰泛著潮紅,五官是那樣明豔清透,眉不染而翠,唇不抹而紅,幾乎都不需要任何妝容的修飾,最素顏的樣子都是那樣動人。
他初見她的第一眼,就覺得這姑娘濃眉大眼,很有福氣,看著也很熱鬧。
他的生命太冷清了。
人往往缺什麼就會想要得到什麼,他向往秦思沅身上的這份的熱鬧,渴望擁有。
“我們的確共同語言不多。”
秦思沅眉毛一歪,正要生氣,季骞卻攬住了她的肩膀,“但我喜歡聽你說話,不管說什麼,都喜歡聽。”
她抿嘴笑了起來,伸手抱住了他:“那你不要冷著一張臉嘛,我哥本來就不喜歡你,你這樣他就更不喜歡你了。”
“他不喜歡我很正常。”
“看嘛,你們兩個關系不好,左右為難的人是我哎!我爸和我媽都有自己的家庭了,都不管我,隻有我哥管我了。”
“隻要我和你在一起,他就不會有看得上我的那一天。”季骞平靜地說,“我不需要誰看得上,也不會去討好誰。”
秦思沅知道這男人寧折不彎的脾氣,也很懂分寸,不再勉強他了,隻靠在他寬闊的肩上,閉著眼睛休息——
“前面幾個男朋友都是假的,玩玩而已,骞哥,我隻對你真心過。”
“我知道,餃子。”
“我也沒和他們做過。”
隔壁柵欄裡偷聽了很久的蘇渺,忽然回了頭:“哈?”
“蘇渺!閉嘴!”
第101章 隱秘
秦思沅拉著季骞來到了蘇渺的池子裡。
蘇渺這重度社恐症患者頓時不安了起來, 臉頰微微泛紅,一個人默默地遊到角落裡呆著。
滿臉局促。
秦思沅簡直要被她這模樣給可愛死了,淌著水遊過去, 捏了捏她的下颌:“我去,你真的對誰都臉紅啊!”
“沒有!”
“還說沒有, 是不是我們家小哥帥到你了?”
“才不是。”蘇渺都不好意思看季骞, 別過了頭去。
當然也不是因為季骞,她跟任何不熟悉的男人交往, 都會有局促的感覺。
尤其…還是在這種溫泉池這種穿泳衣的地方。
老社恐人了。
季骞看出了蘇渺不自在,對秦思沅提議:“我們去別的池子?”
“不要, 我閨蜜一個人太寂寞了, 我陪陪她。”
“我看她並不是很想讓你陪。”
“唷, 你什麼時候這麼懂女人心了?”
秦思沅陰陽怪氣地打趣他, 他倒也不和她辯解爭論,隻雲淡風輕地笑了笑。
這時候, 穿著白色浴袍的遲鷹和秦斯陽沿著幽靜的青草步徑走了過來。
這倆人出現在溫泉花園中,一路走來,吸引了不少女人的視線追隨。
秦斯陽皮膚白得跟每天塗抹身體乳、保養得當的十八歲少女似的,加上勻稱的肌肉線條,斯文清冷, 真給人一種秀色可餐的感覺。
而他身後的遲鷹, 極具男人味兒的麥色皮膚, 無論是胸肌還是腹肌量都更加充沛, 且身上有一些手術殘留的疤痕,更顯野性不羈。
這倆人走在一起伯仲難分, 各有特點, 都稱得上人間絕色了。
秦思沅手肘戳了戳蘇渺, 用眼神擠了擠迎面走來的兩個男人:“你讓我羨慕得眼淚都要流下來了。
“羨慕什麼?”
“這倆尤|物…都愛你愛的要死。”
“別亂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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