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渺站在他面前,緊張地揪著他的衣袖,顫抖地質問:“遲鷹,我…我媽媽呢?”
遲鷹看了看周圍的人,包括他身側的秦思沅,此刻都用一種見了鬼的表情望著蘇渺。
她穿著睡裙!沒穿bra!
秦思沅都要為她姐妹尬得…定住了!
顯然,遲鷹也注意到了小姑娘的不對勁。
毫不猶豫地…他脫下身上的浴袍,搭在了她身上,將她緊緊地裹住——
“回房間我們慢慢說,別在這裡,冷靜些。”
蘇渺急得眼淚都要掉出來了:“你跟我說我媽媽在哪裡?你不能不經我同意你就…別說你扔垃圾桶了!樓道間的垃圾桶我都翻過了,遲鷹,求求你啊,你跟我說她在哪裡。”
“你翻垃圾桶?你覺得我把它扔垃圾桶?”
秦斯陽是第一次看到蘇渺這般狼狽的模樣,理智已經飛到九霄雲外了,走過來一把推開了遲鷹,將蘇渺護在懷裡,溫柔道:“別慌,跟哥哥說,怎麼回事?”
“我媽的骨灰盒找不見了。”
“我陪你去找。”
話音未落,遲鷹臉色冰冷地擋在他身前。
很顯然,他看出了秦斯陽眼底那股子藏不住的情愫,在瘋狂翻湧。
“哥哥?”遲鷹冷笑,“這位‘哥哥’,請問你的手放在哪裡?”
秦斯陽更加用力地將小姑娘摟在懷中,體貼地安撫著她,沉聲問:“你把她的東西扔哪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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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鷹並不回答,隻盯著他摟著蘇渺的手,嗓音帶了幾分威脅的力度:“挪開。”
秦斯陽是真的忍不了了,知道蘇渺有癔症之後,他幾乎把這一切都歸結在了遲鷹的頭上。
當年…當年他就不該心軟、不該退讓。如果稍稍用些心思手腕,未嘗不能和遲鷹爭一爭。
遲鷹光明磊落,不屑於耍心機使手腕,因此很多時候,君子往往總會敗給小人。
秦斯陽從來都不認為自己是君子,和遲鷹的坦蕩風格相比,他心中的丘壑更深、他是小人。
甚至、甚至如果他多留心幾分,絕不會允許那個孩子出生。
一切,都會不一樣。
秦斯陽後悔了。
他牽起蘇渺的手腕,毫不示弱地與他對峙:“因為你,她才變成了這樣。”
遲鷹是看出來了,這男人隱忍了這麼多年,今晚是真的繃不住了。
他下颌微抬,詰問道:“秦斯陽,怎麼著,你還要從我眼皮子底下把我女朋友搶走?”
“我是她哥哥。”
“那就記住自己的身份,有點當哥哥的樣子。”
說罷,遲鷹上前一步準備攥過女孩的手。
秦斯陽後退兩步:“遲鷹,你再這樣有恃無恐地對她,信不信我真的帶她走。”
“你有什麼資格帶走我的人。”
遲鷹眼角勾起森然的冷笑,“你問問她,她跟你走嗎。”
……
秦思沅將鳳梨酥扔進嘴裡,饒有趣味地咀嚼著,目不轉睛盯著眼前這一幕,一分一秒的精彩都不願錯過。
好一出…狗血大戲啊。
她偏頭,看到素來不愛管闲事的季骞,這會兒居然也抓了一把瓜子嗑了起來。
見她詭異的目光望過來,他順帶也把瓜子遞給她,一臉的天真無邪——
“如果打起來,我是幫你哥,還是幫你閨蜜的男朋友?”
“想什麼呢。”
秦思沅接過瓜子,毫不猶豫道,“當然是幫我親哥。”
……
遲鷹平復了心緒,對蘇渺伸出手,用輕哄的語調,柔聲道:“我帶你去找它,好嗎?”
“你真的沒有丟?”
“小鷹,我怎麼可能做這種事。”
蘇渺也終於稍稍冷靜了些,自然而然地掙開了秦斯陽,牽住了遲鷹的手,埋怨地說:“放哪兒了你怎麼不跟我說一聲。”
“我忘了說,但沒丟。”
秦斯陽目送倆人離開的背影,手裡的觸感還殘留著,越發空空落落。
她從未有一刻…屬於他。
這時候,秦思沅一把撲了過來,勾搭在兄長肩上,嘖道:“哎呀呀,藏了這麼多年,露餡兒隻要一秒鍾啊,‘哥哥’。”
最後這一聲“哥哥”,顯然是模仿蘇渺的調子,叫得意味深長。
秦斯陽冷色低沉,推開小姑娘的腦門:“你是我親妹嗎?”
“我可比她親多了,但你隻拿她當心肝寶貝嘛,哼。”
“如果隻是為了打趣我,那就省省,我現在沒心情跟你玩。”
“誰要打趣你了,走走走,讓你妹妹和妹夫陪你去喝一杯。”
說罷,她攬著兄長走出了茶室,回頭甩給季骞一個眼神:“買酒去。”
……
遲鷹刷卡打開了房間門,帶著蘇渺來到了緊閉著外門的陽臺上。
陽臺角落裡的格桑花架很漂亮,骨灰盒的灰色布囊就放在架子上。
瑟瑟的微風吹拂著花瓣,它安安靜靜地呆在掩映的花叢中。
蘇渺將它抱起來,緊緊放在胸腔,用臉頰貼了貼它。
“剛剛我在房間裡換泳褲,感覺你媽在桌上盯著我不太好,放她在外面吹吹風,也聞聞花香。”
“我還以為…你為了逼我放下,把它扔…扔了。”
“老子什麼時候不經你同意扔過你東西。”
蘇渺走過來,歉疚地拉了拉他的手:“對不起嘛。”
“原諒你。”
遲鷹拿了毛巾,回屋收拾著地上的紅酒杯碎片。
她看著半蹲在地上的男人,訕訕地問:“這次原諒得好果斷,怎麼都不跟我吵幾句。”
明明就是她誤會了他,換以前,半點受不得冤屈的遲鷹,早就陰陽怪氣了。
遲鷹收撿了地上的玻璃碎屑,又去浴室,在浴缸裡放了熱水,回頭道:“蘇渺,我再也不會欺負你了,就算吃醋也不會。”
遲鷹不會再壞脾氣地兇她了。
想到許醫生的那番話,想到這姑娘曾經歷的傷痛過往…
他真的太難受了。
“奇怪…”
蘇渺將骨灰盒放進行李箱角落裡,回頭望向他,“男朋友忽然轉了性,有點不適應了。”
“少廢話,過來幫你洗洗。”他坐在熱霧騰騰的浴缸邊,對她道:“我們堂堂蘇老師…居然去翻垃圾桶。”
“哼!”
蘇渺乖乖地走過去,摘了睡裙扔到他臉上,走進溫熱的水中,舒舒服服地坐下來,將泡沫全部堆到身上。
遲鷹拎著她的絲綢睡裙去水臺邊洗幹淨了,來到她身後,替她按摩著肩頸和後背。
“遲鷹,奇怪了,從許醫師那裡出來,我總想起一些小時候的事情。”
遲鷹的詢問克制而又小心翼翼:“譬如?”
“小時候很多人誇我乖。”
他輕笑著,吻了吻她的後頸項:“你一直都很乖。”
蘇渺被他弄痒了,將頸子縮到水裡,隻露出了一個小小的腦袋,徹底將自己埋在泡沫中,眼睛眨巴眨巴著…
“她從來不打扮我。”
“我小時候又髒又土,穿的衣服全是她的衣服改造的,她也不給我買漂亮夾子,有一次鄰居叔叔送給我一個她女兒的蝴蝶夾子,她氣得把夾子掰斷扔垃圾桶,還罵我賤貨。”
“鄰居嬸嬸都說,她見不得我比她漂亮。”
遲鷹指尖緊緊纏繞著她的發絲,呼吸起伏:“然後?”
“我記得那天下著暴雨,媽媽當時慌慌張張把我藏衣櫃裡,跟我說捉迷藏,她不叫我出來,一定不要出來。”
男人的心緊了緊:“嗯?”
“因為有壞蛋在找我。”
“她好像…在保護我。”
第102章 當年
那一晚, 遲鷹竭盡全力讓她感覺到愉悅。
他不再顧慮自己的感受,緩緩流淌的溫柔,就像蜂巢裡絲絲縷縷的蜂蜜…濃艶而馥鬱。
一直到凌晨時分才徹底結束這一場歡愉的盛宴, 蘇渺去陽臺邊獨自看了會兒月光,遙遙可見對面雪峰。
兒時的記憶漸漸復蘇, 彼時什麼都不懂, 此刻蘇渺細細回想,才明白母親的良苦用心。
她從不打扮她, 也不準她打扮自己,成天看著跟外面的流浪貓兒一樣, 髒兮兮的又很邋遢。
她們住的地方, 漆黑骯髒的巷子裡, 一雙雙豺狼般貪婪猥瑣的眼睛, 冒著精光。
母親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她置身於更安全的境地。
後來發生了什麼, 她完全不記得了,可是心裡有個聲音告訴她,不該遺忘。
她將格桑花架邊的小瓷瓶捧了起來,放在掌心,閉眼吻了吻, 眼角溢出一滴眼淚——
“蘇青瑤, 謝謝你保護我。”
“你希望我有朝一日能飛出去, 遇到更好的人。”
“你看, 我男朋友是不是特別好。”
……
早上蘇渺衝澡的時候,遲鷹還進來給她洗頭, 洗完還拿吹風機幫她吹幹了這一頭及腰的長發, 吹幹頭發之後, 他還給她編了個精致的雙球辮子,扎在耳後。
“遲鷹,你上哪兒學這麼多手藝啊?又會編辮子又會化妝。”
“往返的飛機上,我會看一些美妝雜志。”
“涉獵很廣啊,我以為你隻對地理、或者理工方面感興趣。”
遲鷹咬著彈簧頭繩,給她裹好頭發之後,熟練地纏繞著:“這方面用武之地更大,能給你編辮子,還能給小姝編,將來我們的女兒也可以。”
“當你女兒太幸福了吧!”
“當我夫人更幸福。”他貼在她耳畔,“什麼時候去領證?”
“唔…再說唄。”蘇渺轉身回了臥室,坐在沙發邊剝橘子。
遲鷹走過來,她喂了一瓣在他嘴裡,倆人一邊吃著橘子,膩在沙發上親熱了好久,享受著慵懶的清晨時光。
“對了,有件事,和你商量下。”
蘇渺見他這麼嚴肅,於是坐直了問道:“什麼事?”
“秦斯陽昨天讓我很沒面子,等會兒下樓,我要和你冷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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