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裡的健身房項目有限,其餘好的大型健身房辦個卡也要幾千吧?”錢恆仍舊在微笑,“一下子為你省了這麼一大筆錢,你也不用太謝我,就找個周末加兩天無薪的班來報答我吧。”
“……”
“接下來的一年裡,好好鍛煉。”
“……”
*****
成媽媽從廁所回來,就發現氣氛有點奇怪,首先自己女兒的表情總覺得像是個苦瓜,綠中帶黃,黃中帶黑,反倒是錢恆,一掃剛才的黑臉,一派神清氣爽。
但不管怎麼說,成瑤終於承認了對方是自己男友,也誠懇地認了錯,同時解釋了兩個人隻是為了省房租而合租,也並沒有發生什麼,成媽媽突擊了下房間,確實發現兩個人泾渭分明,房裡各自歸各自的,沒有什麼可疑之處,這才放下心來。
接下來就到了審問時間。
“瑤瑤啊,小錢是做什麼的啊?”
錢恆剛想開口,成瑤就飛快地截了胡:“他啊,他做工廠流水線的,三班倒,趕上工廠裁員,剛失業呢。”
為了這次假裝男友,成瑤付出了如此巨大的代價,她心裡不爽,想著反正過陣子就可以和自己媽媽說分手了,因此對錢恆的真實情況也不需要和媽媽交代,面對錢恆的不滿,成瑤也決定大著膽子無視,抓住這唯一一次機會,盡情詆毀錢恆。
成媽媽果然愣了愣:“那小錢,小錢是什麼學歷啊?學的機械工程這種?所以在做工廠流水線的管理工程師?”
“什麼機械工程啊,他就一中專畢業的,就是流水線上的工人。”
成媽媽噎住了:“看這氣質不像啊……看這臉蛋也是個聰明面孔,是家境不太好輟學了嗎?要不去上個夜校什麼的?年輕人要上進啊,沒個本科學歷這日子不好混啊。”
“沒啊,媽,他家裡條件上個學還是可以的,他是自己笨,你知道嗎?他以前高中裡外號叫‘烤肉’,為什麼啊?因為他數理化每門課都隻考了六分,考六,考六,所以就叫烤肉了。”成瑤越說越是眉飛色舞,好像說的這不是自己“男朋友”,反而像是喜聞樂見倒了血霉的自己仇敵似的,“他腦子不行,就光臉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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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媽媽面露難色,老成家雖然比較傳統,不提倡婚前同居,但卻是信奉婚姻戀愛自由的,成瑤找了這麼一個對象,成媽媽也不好出面阻止,隻能心焦:“那小錢現在失業了怎麼辦啊?”
成瑤不顧錢恆警告的視線,她豪氣地拍了拍胸口:“沒事,媽,我賺的多,我養著他唄。”
“這……”
“現代社會啊,也不再流行女主內男主外這一套了,我挺喜歡我的工作的,也不想為了家庭放棄工作,這不正好,錢恆反正也賺不上錢,以後就他在家給我洗手作羹湯了,你說是吧,錢恆?”
錢恆惡狠狠地盯著成瑤一眼,但想到別墅包年打掃服務,還有成瑤那確實令人食指大動的飯菜,終於咬牙切齒地“嗯”了一聲。
成媽媽心有擔憂,又問了幾句,看時間不早了,才放下帶來的大包小包食物被褥,又叮囑了成瑤幾句,一臉欲言又止地走了。
*****
成媽媽一走,自然到了錢恆秋後算賬的時間。
“成瑤,編排我編排的很開心?”錢恆的聲音陰測測的,“你是準備怎麼養我?”
成瑤咳了咳,她早就想好了借口,此刻一臉義正言辭:“老板,我也是沒辦法啊,你之後搬走了,我正好和我媽說咱倆一拍兩散了,那現在如果把你真實情況告訴我媽,我媽肯定不能對你這麼優秀的未來準女婿放手吧?那還不成天讓我復合?更何況,要把你按照真實的情況說了,你這麼優秀完美,我是瞎了嗎?怎麼會突然和你分手?所以啊,隻有把你說的各方面不咋的,分手就很合理。”
錢恆冷冷一笑:“那你怎麼沒想過,優秀的我把你甩了,也很合理?”
“……”
“今年年終獎,沒了。”
成瑤一聽錢沒了,徹底炸了:“錢恆!你這是假公濟私!而且這樣操作根本不符合《勞動者保護法》!你作為一個律師,知法犯法!!!”
錢恆卻隻是有恃無恐地笑:“那你大可以辭職,然後去申請勞動仲裁,再告我啊。你看你能贏過我嗎?”
“……”
算你狠!
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除去和錢恆合租的那點小插曲, 近來成瑤的工作進展的十分順利,包銳查到了陳晴美孕檢醫院的登記記錄,董山果然有填寫過信息, 並且有過籤名。
有籤名那就好辦了, 申請個筆跡鑑定就成了,外加包銳還提取到了董山和陳晴美出入形影不離的監控, 還有其餘各種細枝末節的佐證,隻要配合DNA親權鑑定,就是一條完整的證據鏈了。
而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幫忙,陳晴美的臍帶血DNA鑑定並沒有造成什麼胎兒的風險, 她幾乎是相當順利地完成了親權鑑定。
“報告顯示了,陳晴美肚子裡的孩子和董老爺子是屬於同一父系。”
雖然對自己的案子而言是大大的好事,可成瑤心裡卻有些莫名的復雜。
人們總是說,不信抬頭看,蒼天繞過誰。但很多時候,成瑤發現, 這些話不過是自我安慰,更多時候,那些混得風生水起過的好的人, 並不是什麼好人。
正如陳晴美,她是絕對的精致利己主義者,自私、精明, 知道男權社會的規則, 她把自己拗出適合男權審美的造型, 嬌弱柔嫩,像是離了男人沒法活,溫柔妥帖乖巧聽話。然而心裡比誰都門兒清,她這麼放低姿態,並不是真的沒有思想,願意做男人的附屬,什麼都順從著男人;恰恰相反,她比誰都清楚自己想要什麼,也知道如何達到這種目的。
她恐怕不僅不愛董山,連肚子裡這個有血脈的孩子也不愛。
她從不是男權社會裡的祭品和依附者,而是女利主義裡的既得利益者。
而讓成瑤印象更為深刻的是,在做完親權鑑定後,陳晴美並不是一個人回去的。
那天下著雨,成瑤在等出租時,就見有個與陳晴美年紀相仿的男人撐著傘朝她走了過來。
“怎麼這麼不小心,下次站裡面點,都給雨飄著了,你現在還懷著孩子,萬一感冒了怎麼辦?”
那男人長相平凡普通,然而眉眼之間對陳晴美的那種專注神色,卻讓他整個人都發亮起來。
當一個人眼裡有愛的時候,總是耀眼幾分。
他手裡隻有一把傘,然而小心翼翼地用一隻手護著陳晴美,一把傘更是幾乎全部傾斜到了陳晴美的頭上,自己左半邊身體,都毫無遮蓋地暴露在了雨中。
陳晴美弱弱地看向對方,依偎進了對方懷裡:“謝明,要是我早點遇到你就好了。”
被喚作謝明的男子有些腼腆地臉紅:“現在遇到也不晚,你以前過的太苦,才會遇到董山對你有點恩惠,你就錯把感激當了愛情,結果沒想到董山的單身是騙你的,他根本和老婆還沒離婚,害的自己現在落到這個地步……以後我會好好保護你的。”
陳晴美眼角帶了點湿意:“可……可現在別人都罵我,是小三,是勾引董山的狐狸精,是不要臉的女人。”
“別人根本不了解事情的真相,別人怎麼說你,我都不在乎。”謝明笑得很溫和,“你也不要在意那些不好的言論,公眾本來就以一概全,輿論很好被誤導,有我相信你就夠了。你膽子這麼小的人,怎麼可能做得出這種事。”
……
兩個人又說了些什麼才一起牽著手離開。而隨著兩人依偎在一把傘下離去的身影,他們還在聊著什麼,成瑤已經聽不見了。
董山剛死了多久啊,她就已經找到了新鮮的下一任“宿主”。
這個男人雖然看著並不富有,但有肚子裡這個孩子為籌碼,陳晴美可以分到一輩子也用不完的財富,她不用再在乎錢了,盡管可以找個讓自己順心的老實人,真真切切對她好,愛她保護她包容她相信她。像任何一個她這個年紀的女孩子一樣,來一段正常的兩情相悅的戀愛。
如此現實,然而竟然無懈可擊。
或許這個世界上,厚臉皮、沒有下限的人,反而活的更好一些?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補路無屍骸?
*****
像是為了驗證成瑤這些想法似的,董山遺產糾紛案一審開庭,毫無懸念的,在錢恆的代理下,在證據鏈的面前,蔣文秀和董敏無話可說,一審判決,董山遺產中2.1個億,將歸屬陳晴美肚子裡的孩子。
涉及遺產繼承、接受贈與等胎兒利益保護的,胎兒視為具有民事權利能力。因此,這部分繼承份額將被保留起來,一旦孩子出生活著,那就正式辦理繼承手續,如果孩子出生是死體,那保留的份額才會被收回,繼續按照法定繼承重新辦理。
庭審結束,蔣文秀雖臉色蒼白,但仍舊幹練而落落大方,隻是董敏,忍不住情緒崩潰,哭著質問起董老爺子來。
事實明擺在眼前,正是因為董老爺子同意了親權鑑定這件事,才能讓陳晴美反敗為勝。
在此之前,蔣文秀和董敏,想必是全心全意信任著董老爺子,才會壓根沒有想到他竟然成了陳晴美的突破口。
蔣文秀和董敏沒有防備過董老爺子,認為他和她們是站在一個戰壕的,卻沒想到卻反身被這位戰壕裡的“戰友”背後放了冷槍。
這種全心全意信任著一個人卻被徹底背叛的感覺,大概除了當事人外,旁人都沒法說感同身受了。
“爺爺,我和媽媽這些年是怎麼對你的?你的心是肉長的嗎?你口口聲聲說媽媽才是你唯一認可的兒媳,可背後卻早偷偷站在小三那邊去了!”董敏自覺自己感情被爺爺欺騙,一雙眼睛除了眼淚就是失望和不可置信。
“你中風以後腿腳不便的那些時候,一開始脾氣差,根本不讓護工近身,你想想都是誰給你每天擦身換洗端茶送飯的?媽媽寧可放棄了好幾個公司對外並購的好機會,也一直陪在你的身邊,鞍前馬後的伺候,偶爾還要容忍你的壞脾氣。媽媽有過一句怨言嗎?”
“口口聲聲說著我是你唯一的孫女,可實際呢?爺爺,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爺爺,從此以後,我董敏就沒有爺爺了。”董敏為人雖然驕縱,但關鍵時刻,也有著母親蔣文秀的風範,她語氣剛烈而拒絕,“我會去改媽媽的姓,從今往後,沒有董敏這個人了,隻有蔣敏。”她自嘲地笑著,“反正你也不在乎董家有沒有我這個女孩,畢竟你們董家,已經有後了。”
“還有你們,你們這些為這種小三代言的律師,你們沒有良心嗎?”董敏看向錢恆包銳和成瑤,“我詛咒你們以後都遇到被人劈腿出軌,永生永世不幸福!你們為了錢,根本沒有道德!法律?!法律就是個笑話!根本就沒有什麼公平正義,法律隻是你們這些下三濫人的遮羞布!《婚姻法》根本不保護婚姻,保護的是那些小三的孩子!”
“敏敏,不要再說了。”
董敏情緒激烈,然而蔣文秀雖然面色不好,但神情仍舊鎮定,她對錢恆微微點了點頭表示了歉意,這才拉著董敏離開。
她很清楚,律師也不過是一種職業,代理什麼人,也並非表明律師自己的私人立場,因此泾渭分明,直到最後,也沒有朝錢恆和成瑤有過任何遷怒。
“是我大意,錯估了人性,錯判了親情。但凡我警覺一點,阻攔你們,讓你們沒有機會接觸到我公公,或者和我公公打打感情牌,或許也不是這個結果。”
“但不論任何事,人都應該為自己的行為承擔後果,這件事是我疏忽,我也願賭服輸。”蔣文秀說完,垂下了視線,“敏敏,這節課,也是你人生裡的一課。媽媽不能一直過分保護你,你也應該長大了。”
即便此刻,她仍舊得體而大方,讓成瑤更是心生佩服、同情以及難以言喻的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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